一入红尘见郑萌萌脸上带了尴尬没继续说下去。
除了请张虎和王希叶那几次,郑萌萌就没再跟别人一起吃过饭,她会做点饼干给自己吃,不想吃了就去外面吃一碗面。
一个人用一张桌子,人多的时候会跟形形色色的人拼桌,大多都是忙碌的上班族,吃晚饭叫来老板付钱,匆匆赶去上班。
郑萌萌盯着他们的背影看,看着自己从来没经历过的人生,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是好是坏。
现如今的她已经是个负债的小老板,能做的就是尽快赚钱把张虎的钱给还了,靠自己努力一点点得来的钱,其实挺好的。
不觉得欠了什么。
吃饭的时候,郑萌萌了解了一点一入红尘的事情,他跟他女朋友交往也快五年的时间,最后女友嫌弃他没本事,找了个大老板嫁了。
郑萌萌见红尘说这些的时候表情依旧淡薄,仿佛看到了自己,却也惊讶他的冷静。
不生气吗,她这么对你。郑萌萌放下筷子,没继续吃东西,很认真的看着红尘,像是在看一面镜子。
为什么要生气,我要是有钱,她也就不走了。喝了一口水,红尘依旧一副非常理解的样子。
很长一段时间里,红尘定郑萌萌家的饼干给女友,花不了多少钱,却在用心,可见其他事情上,也免不了对女友的体贴。
可那又如何,感情从来都是会被任何事情左右,无关于你的付出。
现实就是如此。
大概是真的遇到了差不多的事情,还抱有差不多的想法,郑萌萌觉得红尘非常的亲切。起码她很高兴,因为自己的一次举动,得来了一个知己。
郑萌萌想着要付钱,于是借口上厕所,偷偷的走到前台去,她趴在台面上,等服务员算清费用。
毕竟第一次见面,要是花别人的钱她会觉得很不自在,不自在到怀疑以前自己怎么就那么自如的用陆恒的钱。
终究是不一样的。
等她还在专心等待的时候,觉得后背贴上来什么东西,刚要转身,她的两边支出来一双手,她吓得赶紧往后一看,紧紧贴着她后背的人,是陆恒。
太想了,没有陆恒在的时间里,她几乎每一秒的思想都跟陆恒有关系,就在这样突如其来的时间里见到他,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不真切又多么希望它发生得很真实。
陆恒的脸有些微红,是喝了酒的征兆,她仔细闻闻还能闻到陆恒身上传来的酒气,看样子喝了不少,可是他为什么在这里,一个她精心挑选过,陆恒不会出现的地方。
可他就是在了,还玩味的笑着,盯着她看。
两个人的诡异举动,让服务员不好意思的打断了:请问这位女士,这是您的账单,要现在付款吗。
郑萌萌正在低声呵斥让陆恒别这样,听到服务员的话之后,非常抱歉的回她:要的,我马上付钱,请问是多少。
三百二十块。
郑萌萌正从钱包里拿钱,就被陆恒一个巴掌压在柜台上,传来一声闷响,郑萌萌心里有气,扭头低声道:你能不能离远一点。
不行。
态度果断而又干脆。
郑萌萌使劲抽了一下自己的钱包,发现陆恒用的力气很重,要抽出来不太现实,后面的红尘好像看到了什么,表情犹豫,起身往这边走来。
郑萌萌慌了,抵了抵陆恒的胸腔,她摆出恶狠狠的表情来,又警告了陆恒一遍:你快放手,别闹了。
见陆恒没有要听的意思,郑萌萌看着面前的服务员,郑重的告诉她:你好,请问有保安吗,我不认识这个流氓,麻烦你帮我叫一下安保人员。
服务员抬头看了看陆恒,怎么看怎么不像所谓的流氓,又尴尬的看着郑萌萌,怎么看怎么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气氛一度非常紧张。
萌萌,怎么了?赶到的红尘看到情况不对,第一时间就想拉着郑萌萌的手臂把郑萌萌解救出来。
可是他手刚碰到郑萌萌的衣服,就被陆恒打掉。
滚开。陆恒对窥探郑萌萌的人,一向非常没有耐心。
郑萌萌趁着陆恒抬手的空档想钻出他的怀抱,可是陆恒死死的拦着,不给郑萌萌这个机会。
陆恒你究竟想干什么!
郑萌萌你才想干什么!我看你这几天胆子大了点,跟别的男人出来吃饭?嗯?还主动付钱,你以前怎么没这么乖过,你哪来的钱,是不是我以前给你给的太多了点,多得来留给你养男人了。
陆恒死死的扣上了郑萌萌的下巴,用力一拉,差点把郑萌萌的脖子扭到,她被迫盯着陆恒的眼睛看,看到了他绵延无尽的愤怒。
陆恒是真生气了,可他生气的毫无理由可言。
服务员见状知道不好,想动作的时候,看到老板站在远处冲自己摇摇头。
不要轻举妄动,这是惹不起的主。
而旁边的红尘,被陆恒带来的人拦着,无法动作,只能一脸担心的看着郑萌萌。
他第一次见面的这个看似简单的女人,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人生。
我离开的时候没拿你的钱,搞清楚,我们现在已经分手了,我要做什么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分手?别做梦了,我们怎么会分手,你怎么舍得。
陆恒俯下身,吻住惊慌的郑萌萌,他视线斜向红尘,眼睛里全是警告。
、174记得你的今天
郑萌萌几乎是被陆恒半拖着回骊山的,写了她名字的房子,她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回来过了。
进了房间,陆恒一只手扣着郑萌萌的手腕,只手锁了门,拖着她二楼走,郑萌萌死命的挣扎没有半点用处,反而陆恒力气大了点她就已经吃不消了。
你放开,神经病啊,你要带我去哪。郑萌萌再怎么掐陆恒的手,陆恒都不理,一来他本来就固执,二来他喝了酒,更加固执。
去神经病院。陆恒一脚踹开房门,拉着郑萌萌到了小沙发上,他甩她在上面做好,然后跨坐在郑萌萌的身上。
压着她,看着她,质问她:郑萌萌谁给你的胆子跑去跟野男人鬼混?
他扣了她的双手手腕,轻松的往上一提,郑萌萌整个人都无法动弹了。
陆恒就是知道怎么治郑萌萌,还非常简单轻松。
你自己不干不净还说我?郑萌萌死咬着牙,把自己浑身的劲都使了出来,可陆恒的力气太大,她的那点小力气,压根不顶用。
在这个节骨眼上跟陆恒讲道理,更没用。
不干净?郑萌萌你自己看看,我干净不干净。陆恒分出郑萌萌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他带着她的手压在上面,让她看看,自己究竟干净不干净了。
无疑是酒话一句,郑萌萌没有细想。
嗯,你干净的很行了吧,放手,我要回家。
太晚了,这里不好叫车,要是让她走回去,能把她的腿走断。
家?这里就是你的家啊,萌萌。他喃喃道,拉了她的手放在嘴边上亲吻:你已经回家了,开心吗,我们要结婚了。
看样子真的喝了不少,他还能认出自己来,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不纠结这个,她想了想办法,怎么挣脱陆恒的好,可是陆恒对她的手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郑萌萌抽不开手,只好往前一推,陆恒好像并没意识到郑萌萌会有这个举动,往后倾斜了一下。
郑萌萌眼前一亮,看着就是个机会,立马使劲往前推,可陆恒反握了她的手,结果因为惯性,两个人一起往后倒。
郑萌萌整个人扑在了陆恒的身上,那一瞬间,陆恒伸手放在了郑萌萌的脑袋上,虽然她不可能有任何撞到头的机会。
郑萌萌稍微适应了一下,马上挪开陆恒的手,她总算是得以从陆恒的禁锢里挣脱出来,往房门处小跑过去。
陆恒的低吼声从她背后传来。
他总是会以这样低声的腔调来吓她,郑萌萌旧的记忆涌上心头,知道自己要是再次落到陆恒的手上,就是一个死字。
于是她跑的更快了,到了门口的地方,手抖得都快打不开门,陆恒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她开了门,逃了出去,顺手关了门,往楼下跑。
她知道自己要是有一分的犹豫就会落到陆恒的手上,她是卯足了劲在逃跑,当她出了大门之后,就知道,这一场战争,她得以险胜。
很少有这样的机会,她能够从陆恒的手里出逃出来,而她竟然已经是满身大汗,快要虚脱过去。
当她小跑到大街上的时候,有了一条手机短信提醒,是陆恒的。
期间陆恒给她打过很多次电话,她从来没接,有陌生的号码接起来是陆恒的声音她也会马上挂掉,这一次,陆恒选择了发短信。
看,郑萌萌也能收到陆恒的短信,在他一次醉酒之后,原来他还有思想去编辑一条短信出来。
不知道她该不该高兴。
郑萌萌,记得你的今天。
好笑,她第一件事情就是删除短信,放好手机,然后找一个好打出租车的地方,可能还要走一段路,虽然麻烦,至少还算是逃了出来。
曾经最爱的地方,成了魔窟一个。
她选择走一些比较偏僻的角落,要是陆恒开车出来不会发现他,他是那种喝了酒也有单子开车的人,她知道的。
可是阴暗的角落总有一种恐怖的感觉,她走的很急,想要快点把这一段熬过去,当她肩膀被拍了拍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尖叫了出来,嘴巴又被人用手捂住,她心里的第一个念头。
就是死定了。
她惶恐的以为这就是她生命中的尽头,至少不会有好事情发生。
萌萌,是我。
声音耳熟,在见到之后才发现,哦,是个老朋友。
许久不见的沈聪然。
沈聪然减了个利落的短发,人看上去更精神了,有种健康阳光的感觉,可是这仅仅是外表,郑萌萌回到,沈聪然就是一肚子坏水的人,外表怎么改,内心都那样。
她不喜欢沈聪然,越来越不喜欢,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沈梦璇,这一点她不能否定。
她还没有高尚到去喜欢一个情敌的哥哥,所以郑萌萌现在表情的冷,沈聪然也理解。
他耸了耸肩,摆了一张无辜的表情:萌萌,你这么不高兴应该跟我没什么关系吧,遇到什么困难了,要不要我帮忙?
郑萌萌马上抬手拒绝了他:不必了,我没什么事。
总觉得这两兄妹都是一样的,以前她相信沈梦璇比沈聪然好,现在她对自己之前的相信有所质疑。
她还怎么相信,让自己走到这一步来的女人,是一个善良的女人。
至少她肯定,喜欢的人也是陆恒,毋庸置疑。
哦,那算了,这么晚了你走回去吗?我送你吧,不过你要陪陪我去取车,我车还在里面放着呢。
沈聪然指了指骊山那个小区,郑萌萌很惊讶:你车怎么会在那个地方?
她的记忆中,沈聪然不住这里的。
嗯,我来找梦璇。
沈梦璇?她在这里?
是啊,她前段时间搬来这里住了,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知道呢,毕竟你们都成邻居了,她这么好客怎么会没告诉你。
一个女人,搬家到她家的小区里。
到底为了什么,司马之心昭然若揭。
真是比沈聪然还要可怕的一个女人。
她觉得此刻只是短暂的逃离,还有巨大的黑洞在等着她。
、175小发现
若说郑萌萌的逃跑让陆恒愤怒,那么促使他把客厅砸了的原因,莫过于站在阳台上的他,一眼看下去,就能看到昏暗的灯光下,郑萌萌跟着个男人往回走。
并不是回来找他,至少他站的这半个小时里,郑萌萌没有回来。他气得砸了整个客厅。呼吸抽痛,最后酒醒。
郑萌萌不在的时候才涌上来的狂躁,他突然失去的理智让他彻夜未眠。
第二天一大早,陆恒找了几个人来把客厅收拾了,已经砸的七七八八,该扔的就扔了。
省的他看了心烦。
打下手的人很快就到,当客厅里的东西一件件搬出去,他点燃了根烟,站在门口边上抽,眼睛无意间的一扫,在被举起的鞋柜上停了下来。
等等。他话音一落,面前的鞋柜被放了下来。
抬起来。
当鞋柜的角落慢慢的重新回到他视线中的时候,他弯着腰,目不转睛的盯着看了很长时间。
抬鞋柜的人有些吃不消了,才轻声问陆恒:陆总,可以放下了吗。
陆恒没说可以,也没说不行。
视线触及到的地方,连同他的心脏也一并拉扯到了。
郑萌萌和陆恒要在一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刻上这样的字,在一个非常低的角落里,要不是这样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不可能看到曾经刻下的这种字样。
要是这次没发现,那就真的发现不了了。
陆总,还要搬吗。抬鞋柜的人已经到了最后的极限,要是陆恒再不下命令,他们真的也坚持不了了。
这个留着,都留着。
一声号令,搬运的人总算松了口气。
本来急切的想要进行的一场搬家的工作,在陆恒的一个命令下终止。
等人都走了之后,陆恒来到鞋柜面前,站立良久。
鞋柜已经被放在了原位上,站着的他看不清楚那些字。
他试着坐下来,伸手在字样那里比划了一下,这样的姿势不行。
于是他又侧躺了下来,眼前的字样更加清晰,如同他本来蒙着一层雾的心,似乎慢慢的被什么东西给挑开了。
他又试了试,嗯,是这个姿势。
不知道哪一天的郑傻子,以这样的姿势在鞋柜上刻了这几个字,又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呢,高兴,眷恋还是失望。
陆恒不知道,甚至毫无迹象可寻。
郑萌萌原来也有这样的时候,有些事情,并没有告诉她。
躺在地上久了,陆恒一直没起,他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的样子,没人告诉他,那是曾经郑萌萌也有过的姿势,在等他的回来,却没等到。
期间陆恒接到个陆喜了的来电,电话那头的陆喜了不知道陆恒什么情况,直接了当的进入正题:哥,你说狗蛋放我这这么长时间了你还要不要回去啊,不要回去的话我就一直带着它啦。
陆恒听到这样鸡毛蒜皮的事情非常想要发火,可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回答陆喜了。
要,等下去找你拿。
随即挂掉了电话。
陆喜了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嘟囔了几句,什么嘛,她就是想要表达自己非常想继续收养狗蛋的意思,郑萌萌明明都不在了,她哥又不喜欢狗,也不会养啊,早知道不打这个电话了。
陆恒说到做到,没过多久就去了陆宅,牵了狗蛋就走,没等陆喜了说一句话,也没跟任何人打招呼。
他来的很急,走的也很急,有些事情还要处理,不是在这些地方浪费时间的时候。
这边郑萌萌还在看店,开了家店面生意比开网店的要好,现在网上接了的单子她已经不用自己去送了,招了个专门派送的员工,在他送货之前,郑萌萌都要耐心检查几遍。
怕自己的粗心大意给别人带来损失,那样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