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离也痴
痴地笑了,他说,你不就是喜欢我这副呆样嘛。
久久的,他们的笑声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肆意回荡着,忙碌着的人们谁都没有注意到这片温暖而美好的空气。
他们的世界,只属于他们的快乐。
已与外面的世界无关,无论外面的世界如何变换。
叔本华曾说“幸福不过如同梦幻,痛苦才是现实的。”可是人是不能缺了幸福的。如果少了这种梦幻,又该怎样在痛苦的现实中生存下去呢。
所以,殷子离希望能一直生活在那种梦幻般的幸福中,如若不行,那么,至少也多一点那样的梦幻吧,多一点,再多一点,只有这样,他才能坚强的在痛苦的现实中,灿烂地笑。
TBC……
初稿于2010。06。12
☆、NO。32
满怀疑惑地把手伸向那紧闭的衣橱门,朴兮言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可当他的视线通过那小小的缝隙看清里面那一块小小的地方时,他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不让你躲厕所了,你就跑这种地方来了,你是打算跟我玩捉迷藏嘛。”
殷子离正乖巧地盘腿坐着,他身前的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所发出的荧荧的光正在那一片黑暗中,照脸着他可爱的脸蛋,说起来,这个画面还是有那么点诡异的。
看着眼前被大开的衣橱门和朴兮言那张在自己面前不断被放大的脸,殷子离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般低下了头。
虽然朴兮言掩藏得很好,但敏感的殷子离还是听出了方才朴兮言那句半开玩笑的话中有一丝怒气。
朴兮言想把殷子离从那个衣橱里拉出来,他尽可能地控制着力道,让那个拉扯不至于变成拽,但是他下意识地力度,对殷子离来说却已达到了拽的等级。
看见殷子离皱着眉摇了摇头,朴兮言松开了他的手,趁他不备,把他的电脑先抢了过去,扔到了一边的床上,随即在殷子离还没反应过来之际,突然用力,伸手将他扯进了自己的怀里。
朴兮言用了很大的力气,而殷子离则由于那个惯性在双脚都着地之前就整个身体冲进了朴兮言的怀里。
紧紧地抱住他,朴兮言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不是说要找一个好找的地方嘛,为什么躲到衣橱里?”
温柔的话语却带着质问的味道,殷子离在朴兮言怀里有些不安的扭了扭身子,没有答话。
他不知道该怎么对朴兮言说当他从那个小小的厕所出来时心中的不安有多么强烈,自己只是一个外人,在这个朴兮言出生和成长的家庭里,他显得那么格格不入,他没有可以容身的地方。而这个房间,有让他安心的味道,而那个小小的,与外面世界所隔绝的衣橱,那片没有光芒的黑暗,更让他觉得安全。
“算了……”久久等不到殷子离的答话,朴兮言再一次无奈地叹气,将抱着殷子离的手臂又紧了几分,这一次,他的语气是真正的温柔如水。他说:“子离,我找不到你,真的很担心。”我害怕,害怕你就这么不见了,那么快,那么快地就要离开我的生活。
“兮言……”所有的话语此刻都变得无力,殷子离感到了抱着自己的手臂又微微的颤抖,不知当事人是否也有所察觉。殷子离有点想笑话这个抱着自己的人,明明不久前才说过什么“呐,我说,小狐狸,如果在我离开的日子里,你喜欢了别人,那就不用顾忌我,跟着他走就可以了。”这样的话,现在却害怕他离开害怕的要命,这
么得矛盾,这么得好笑。
可是,殷子离最终还是没有笑,他想说点什么,可是他的脑中一片空白。
能做的只有用自己温润地唇去亲吻那由于紧张和害怕变得干燥异常的唇瓣,安慰的吻渐渐变得有些炽热,无法抑制的欲望之火在彼此间蔓延开来。
“不……不……行。”亲吻的间隙,是殷子离因□而变得不完整的话语。
“……”他只是继续吻着他,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托着他的后脑勺让吻更加的深入,更加的缠绵。
“兮言……”门被打开的瞬间,他们都没注意到,直到那个有点苍老的声音响起,彼此才像惊弓之鸟般地弹开。
殷子离的表情有点狭促,他不知道现在该怎么面对这样的状况。门口的那人神情有些许的呆滞,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他的眼神很浑浊,从那里面,殷子离完全无法读出他在想什么。
殷子离想,果然,朴兮言还是比较像他的父亲,让人那么捉摸不透。
是的,那个出项在房门口的是朴兮言的父亲,那个看到他们热烈地激吻的是朴兮言的父亲。
“爸,你怎么来这了?”
殷子离看见朴兮言走到他父亲的身边,蹲□体,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地和他做着交谈。
朴兮言的父亲什么都没说,只是从他的口中听见一些“依依呀呀”的声音,如同一个刚刚牙牙学语的孩童般。那一刻,殷子离甚至怀疑朴兮言的父亲除了能够完全地叫出朴兮言的名字外,其它的一概都不会说。但是,那一刻,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怀疑就是那最真的事实。
就这样,殷子离看着朴兮言和他的父亲做着莫名其妙的对谈,直到后来朴兮言的妹妹来把他们的父亲推走,朴兮言才褪下了那一张笑脸,神情疲惫地走到了殷子离身边。
看着殷子离仍有些差的脸色,朴兮言反而笑了,他说:“没关系的,我爸什么都不知道,他不但腿残了,连脑子也残了,是个不会思考的人了。所以没关系的,即使被他看见了,也没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殷子离觉得朴兮言说到后来竟有些苦涩,他很想问问他父亲的事情,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每个人都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如果他愿意告诉你,你便会知道,如果他不愿告诉你,也不用强求,人,毕竟都是生命个体,再亲密的人之间都会有隐藏的秘密。那些秘密是属于每个人的灵魂的,所以没有深究的必要。
“如果是你想问,我会告诉你的。”仿佛看透了他的心理,朴兮言浅笑着说出这句话,一时间,反倒是让殷
子离不知该如何回应。
“小狐狸,你知道吗……都是因为我的关系,因为我……他才成了今天这样一个废人,我的父亲是因为我才……”摇了摇头,苦涩而无奈的笑容爬上朴兮言的嘴角,让殷子离看得心痛。
想拥他入怀,可是,巨大的身高差却让殷子离进退两难,最终他选择了将朴兮言按坐在床上,再将他的头抱入怀中。他将下颚轻轻地搁于朴兮言的头顶,那么温柔。他说:“没关系的,兮言,已经过去了,所以,没关系的,一定……”
朴兮言没有答话,殷子离也不知道对于自己一点也不了解的朴兮言的过去,说着这样的话是不是过于自大,过于苍白无力了,但是,这一刻,他只是想安慰他,他想告诉他,兮言,你不是一个人,现在的你,有我在身边。
你不是一个人。
兮言,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那如同誓言般的话语在殷子离心底悄然响起。
是的,殷子离想和这个现在在他怀中的人一直走下去,分享回忆里的酸涩,痛苦和快乐,共担现今的磨砺与幸福,然后,十指相扣,并肩未来。
TBC……
初稿于2010。06。26
☆、NO。33
苹果的味道很甜,口感也很脆,而这样的感觉,可能只是因为这只苹果是朴兮言怕他饿,特地拿给他的。因为是朴兮言的心意,所以它才那么好吃,那么美味。
用力地深呼吸,房间里那股安心的味道顿时沁入他的五脏六腑,下意识地,殷子离笑了。
朴兮言离开这个房间已有一段时间了,他走的时候,那副脆弱的表情已经被他所隐藏了,他走的时候笑着告诉殷子离,让他别再躲进那个衣橱了,不用那么不安。他还告诉殷子离,这里是他的房间,让他乖乖地在这里等他。
那时殷子离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朴兮言恋恋不舍地离去的背影,楞楞地发呆。
原来,他都知道。
知道自己的不安,知道自己无谓的敏感。
殷子离想自己应该是已经很依赖朴兮言了吧,不然,光是一个充斥着某人的味道,残留着某人的气息的房间要让他心安是何其的困难啊。但是,对于殷子离来说,朴兮言就是他生命中的那个不得了的人。
仿佛他在身边,就能拥有全世界。
虽然如此深深地依赖着一个人并不是什么好事,殷子离也常会这么想着,但是,殷子离并不会对这份依赖感到恐惧,他只觉得安心。
人是很奇怪的生物,他们总是渴望着有一个能够让自己全身心都依赖的人,但同时他们又害怕有这么一个人的出现。他们总是在恐惧与期待的矛盾中惶惶不安。
他们期待着那份依赖,却害怕有一天,那份依赖变成伤害。
无情的,血淋淋的将他们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刺穿。
安心,对于自己对朴兮言的依赖,殷子离的确只有这样一种感觉。也许是他已经坦然地接受了那份依赖可能带来的伤害。
因为是朴兮言,所以没关系,即使那份依赖变成了伤害,也没关系。
殷子离是这样想的,这和自己对于蓝的心情是那么得不相同。
虽然他也曾那么地依赖于蓝,他也曾那么地珍惜自己与于蓝的感情。即使很多事情明明是一样的,但是,只是因为那个对象发生了改变,一切就又变得那么不同。
“小狐狸,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殷子离回过神是因为朴兮言用手刮着他的鼻尖,然后,他看见他那张英俊的笑脸。
“没什么,想到于蓝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那么说,殷子离想着也许自己只是想逗逗朴兮言。然后,如他所料,朴兮言的脸色顿时变了变,可正当殷子离以为朴兮言会发表什么霸道的独占宣言时,朴兮言的话却让他的脸色变了。
朴兮言对他说,如果你真的想离开我没关系,但是,唯独于蓝你不能再跟着他了。他不值得你对他念念不忘,死心塌地。
“谁说我
对他念念不忘,死心塌地了!”殷子离生起气来,难道这该死的朴兮言到现在还不相信自己对他的感情吗?紧紧地拽住朴兮言的衣领,殷子离黑着一张脸,而双手指节却因为用力过猛变得苍白。
“难道不是吗?”朴兮言一脸无辜地问着,让殷子离的火气又向上窜了一节。
“你……你……”气得连完整的话都无法说出,殷子离一口咬上了朴兮言□在外的锁骨。
“嗯。”朴兮言闷哼一声,却没阻止殷子离的行为。
为了泄恨,殷子离咬得很用力,当一股腥甜的味道顺着一股水流进入他的口腔后,他才受惊吓般地立刻松开了口。
朴兮言的锁骨处有一排深深地牙印,刺眼的鲜红从那整齐的牙印中缓缓地向外流着。
朴兮言本想着再调笑殷子离几句,可是,那张可爱的小脸此刻却突然滚满了泪水。
“对……对不……起。”朴兮言听见他断断续续的吐字夹杂着哭声模模糊糊地传入他的耳中,“痛……不……不……痛……”
轻轻地把他拥进自己的怀里,像是怕他哭岔气般,朴兮言轻轻地抚着他的背。
“都……都怪……你……要不是……你说……说我还对……对于蓝……”
“小狐狸,乖,没事的,一点也不痛,没事的。”温柔地吻去他脸上的泪水,朴兮言的双手早放弃了拥抱他,而是好好地捧着他的脸,只为了看清他每一丝的表情和眼神,“是我该说对不起的。我是逗你的,才说你对于蓝……”看着殷子离眼中顿显的惊讶与不满,朴兮言又继续道:“谁叫你先想逗我的。”
“……”
殷子离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那一刻,朴兮言的表情就像赌气。那是殷子离第一次看见朴兮言那么孩子气的样子,心里莫名的有隐隐的高兴。
原来朴兮言也不是他所想象的与自己有那么不同,原来他也和自己一样有脆弱的时候,原来他也和自己一样有孩子气的时候。
这些发现让殷子离觉得,其实他和朴兮言并不那么远,原来他们的高度也没差那么多,原来他们一直很接近。
自己和心爱的人离得更近了,没有什么事是比这件事更能令人高兴的了。
至少,殷子离是这么认为的。
“不用了,他和我睡同一间就可以了。”
朴兮言的话引来了那张巨大八仙桌上所有人的侧目,带着不同的眼神,怀着不同的想法,那些眼神,让殷子离不由得心慌。
这是在晚饭吃到一半时发生的事。
在殷子离咬伤朴兮言的锁骨,两个人进入相对无言的漫长沉默后,朴兮言的妹妹突然来敲门,叫他们去吃晚饭。当朴兮言开门对她说“知道了”的那一瞬间,她瞥见了朴兮言锁骨上的牙印,然后神色怪
异地看了眼殷子离,也许朴兮言并没发现,但是,当下,殷子离浑身一寒。
后来他在去饭厅的路上和朴兮言说了这件事,朴兮言只是让他别在意,朴兮言说虽然这个妹妹是他的性向在这个家中的唯一知情人,但由于他们从小关系就好,所以她也不会随意说出去。
那时殷子离点了点头,算是安心了。
可谁知道,当饭吃到一半,他的家人中不知是谁对殷子离说了一句:“你是兮言的朋友吧,等会儿晚上你就睡客房吧,我等会儿带你去。”
本来人家也是好意,本来这个人就只是和殷子离一个人说话,刻意压低了声音,可是朴兮言还是听到了。然后,便有了那句“不用了,他和我睡同一间就可以了。”
朴兮言的声音很大,的确,响得引来了所有人的侧目,也让坐在他身边的殷子离顿时陷入了尴尬。
所有人都心生疑窦,因为这个大家庭中的每一个人都知道,朴兮言是那种最讨厌别人进入他的房间的人,更别说要和别人睡一间房了。
“你不是最讨厌和别人同睡一件房了吗?”
这句话是朴兮言的母亲问的。的确,在她暂住自己儿子的个人公寓时就知道殷子离那小孩和自己的儿子关系很好,好到天天同床共枕。但那时的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