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告诉他们,我是什么人。谁敢再动一下刀,诛九族!看来你们真是称王称霸多年,忘记这琼州是朝廷的琼州。这汀迈不姓陈,而姓赵,明白吗?”
随着赵孝锡的话说出,赵大往腰间一掏,举起一块令牌道:“大宋琼州王在此,谁敢放肆!尔等再敢上前一步,以谋逆论处,诛九族!”
这番话一出,这些衙差就有些傻眼了。望着那块令牌上,浮雕的飞龙还有金灿灿的模样。谁都清楚,冒充这种身份,真的要诛九族啊!
相比这些衙差跟陈县尉,被赵孝锡的身份给吓住。李家庄的百姓,却非常相信赵孝锡的身份。王爷驾临李家庄,还亲眼目睹了这种事,自然不会让这些官员好过。
呼拉一片就跪倒在地,高喊道:“草民李xx,参见王爷,千岁千千岁!”
百姓们的举动,让这些衙差意识到,这次陈县尉怕是栽了。他们虽然贪财,甚至有些巴结这位陈县尉。可冒着诛九族的风险,跟一个王爷动刀,除非活够了。
就在一个衙差,很快将武器一丢,加入跪倒的人群中时。其余衙差,同样明白这种冒犯王爷的后果。纷纷丢掉手中的武器,跪在地上等候处置。
看着变成孤家寡人的陈县尉,还有些不敢相信般,望着自己一行人。赵孝锡冷笑道:“县尉大人,敢指责本王是山贼,你只怕是头一个。你的胆子,还真是大的没边啊!
怎么,现在还想顽抗到底,还想治本王一个通匪之罪吗?真觉得,在这汀迈你陈家,真的能无法无天。那么本王就让你看看,什么叫诛九族,血流成河!”
后面四字一出,陈县尉再也忍不住跪倒,惊恐失色的道:“下官不知王爷驾临,多有冒犯,还请王爷恕罪。下官先前,真是无心之举,还请王爷恕罪啊!”
看着虎头蛇尾的陈县尉,赵孝锡冷笑道:“哦!现在知道错了,先前你不是很得意吗?不是觉得,有个当县令的姐夫,就能为所欲为吗?
强抢民女,私放银贷,单单这两条,本王将你当场格杀,信不信都没人替你说理。不过你放心,你的狗命,本王不会现在要,本王要让你看看,这琼州到底是谁的天下。”
转身道:“赵大,通知本王的卫队,即刻全部赶到汀迈。接管汀迈县衙跟城防军,胆敢违背本王将令者,一律以谋逆论处。此贼,押到县衙听候处置。”
听着赵孝锡的命令,赵大自然二话不说,立刻派遣手下的侍卫。将陈县尉骑来的战马接过来,开始快马加鞭回琼州下达命令,而陈县尉自然被押到一旁听候处置。
看着这些显得非常解气的百姓,赵孝锡变换脸色,显得很诚恳的道:“李家庄的百姓们,今日本王亲眼目睹这桩丑事,本王想说,是本王治理无方,让诸位受苦了。”
望着稍稍弯腰行礼的赵孝锡,这些看热闹的李家庄百姓,又呼拉一片跪了下来。不少心有酸楚的百姓,也觉得这琼州的天,看来真的要变了。
对于琼州来了位王爷,百姓多少也听闻过。可很多百姓都觉得,这年头王爷根本不会关注他们百姓的生死。多一位王爷,只怕他们的日子将更加坚难!
现在看着赵孝锡,以王爷之尊给他们道歉,这对百姓而言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偏偏这一幕,不只是他们看到,整村的百姓都看到了。
别说这些百姓,对赵孝锡的亲民出乎意料,那怕在场的衙差们,也觉得心里暖暖的。做为这偏僻县府的衙差,他们很多时候,都感受不到朝廷的存在。
那怕在琼州有知县有知府,可这些衙差从始至终,都没看到来自京城的京官。能见到一些来自朝廷的官员,大多都是被流放到这里的官员。
对于这种失去了权势的官员,别说本地官员不怎么把他们放在眼里。就连这些衙差,都不会把他们当回事。渐渐的,很多衙差都明白,这里还是大家族的人说了算。
做为汀迈土生土长的百姓,他们自然清楚陈家在这里,到底有多么嚣张跋扈。可这种情况,从他们出生时就存在。加上县令又是陈家女婿,谁敢说陈家的不是呢?
今天这种事情,他们心里都清楚,是这位县尉故意找事。可为了俸禄,还有这口饭吃,他们只能装做没看见,做这种为虎作伥之事,昧着良心冤枉这些良善百姓。
现在赵孝锡的表现,让他们即喜又惊。喜的是,这样亲民的王爷,无疑是他们这些百姓之福。惊的是,他们今天的行为,会不会给他们带来杀身之祸呢?
尤其跟陈县尉走近的衙差,更是惶惶不可终日。惹到赵孝锡这种朝廷王爷,又是掌控琼州的绝对统治者,陈县尉的下场一定不会太好,那他们做为亲随,下场只怕也不会太好。
就在衙差们惶恐不安时,赵孝锡走到他们面前,板起脸道:“身为朝廷衙差,你们为虎作伥是非不分,原本也是死罪难饶。可念在你们无知,本王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觉得自己先前有错的,现在给这些百姓赔礼道歉。只要这些百姓,愿意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那本王就饶你们一命,随本王一起前往县衙听候处置。
要是你们觉得,能从本王手里逃脱,那你们大可一试。只不过,再落入本王之手,下场就不是杀头之罪。而是诛九族之罪,听明白了吗?”
一番威逼恐吓之下,衙差们自然不敢多说什么。有些怕死的衙差,更是在赵孝锡话音落下之后,给先前他们作威作福过的百姓跪头赔罪。
等到这些百姓,看到他们可怜样,饶过他们先前的举动。赵大等人,立刻命令他们捡起武器,站在赵孝锡身边听候调遣。毕竟,这个时候赵孝锡身边人手确实有点不足!
做为赵孝锡的卫队长,赵大考虑问题,首先就是考虑赵孝锡的安全。而在王府卫队没抵达前,县衙这些衙差跟城防官兵,都需要安抚住,以免他们狗急跳墙。
第六十四章临机独断
将这位显赫一方的陈县尉拿下,又顺势收服了带来的这些衙差兵丁。李家庄的百姓,也觉得逃过一劫,自然也是喜不胜收。可谁都清楚,这只是一个开始。
不将陈家的权势给打压下来,不将那位陈家女婿的县太爷给罢官去职,汀迈的情形就不会得到太大的改变。而这一点,身为王爷的赵孝锡,自然再清楚不过了。
做为此次事件的见证人,李有富父女自然要随赵孝锡,一起前往县衙。而李有富的侄子,也被赵孝锡给带上。另外李家庄有冤屈的百姓,都可前往县衙告状。
这次赵孝锡决定,将剿匪的事情先放放。如果不将官场整治好,这种官逼民反的事情时有发生,匪患又怎么可能会平息呢?
只有让这些被逼上山的百姓,知道官府有所改变,没有那个百姓会甘愿当山贼。到时再张贴安民告示,相信在一定程度上,能缓解这种匪患丛生的情况。
随着李家庄的百姓,站在村口跪送赵孝锡一行离开。以前将陈县尉畏之如此的衙差们,也很快变成赵孝锡的忠诚部下,时刻盯着被押送的陈县尉。
在赵孝锡前往汀迈县衙时,带着命令的王府侍卫,则快马加鞭的往琼山府赶。当赵孝锡抵达汀迈,引来城中百姓跟官员恭迎时,王府卫队也全部上马开拨。
尽管只有一支百人马队,可谁都清楚,王府的卫队官兵有多么的精锐。这样一支精锐百人队,完全能够掌控汀迈的形势。毕竟,敢冒着诛九族风险的人并不多。
抵达汀迈县衙的赵孝锡,望着一脑门汗的县令,坐在那明镜高堂下的堂座上。望着站在下面一从汀迈官员。露出一丝非常生气的表现,吓的众人也是不敢吭声。
在这个时候,赵孝锡终于开腔道:“许县令,你乃先皇时期的开科进士,被朝廷外放一任知县,本应替朝廷恩养一方百姓。可今日本王初来。就看到异常生气的一幕。
听说这位陈县尉,乃是你夫人的胞弟,不知可有此事啊?看来许县令,这些年能在汀迈坐稳县令,真是费了一番心思啊!”
许县令听着赵孝锡的嘲讽,也明白这位妻弟,终于给他捅了一个天大的篓子。面对人脏俱获的局面,他清楚再狡辩也无济于事。
一直以来,他也想过当一个。类似前进包拯一般的清官。可他怎么都没想到,就因为他得罪了吏部一位官员,被开科外放时,却被任命为琼州府下的一纸县令。
这种被朝廷视为蛮荒之地的县令,如果可以拒绝的话,许县令宁愿不来。偏偏吏部文书下达,他若是不遵便是抗旨。只能无奈的,远离家乡来此上任。
抵达汀迈之后。许县令也很快发现,汀迈很多事情并非官府说了算。而是汀迈第一世家陈家说了算。汀迈接近半成的土地,都是陈家的私产。
他想施政恩养百姓,也需要得到陈家的配合。如果陈家反对于他,那他这位县令下达的命令,到了乡村根本就没人理会。
也曾想过,要治陈家一个大罪的他。却很悲哀的发现。他的提议在县衙内都不能通过。县衙的衙差,城里的兵丁,都跟陈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最后实在无奈的他,亲自上门跟陈家老太爷交谈一番。最终以跟陈家联姻的形式,将丝毫没有权力的县令。变成名符其实的县令。
可他最后还是发现,在汀迈他是堂堂的朝廷县令。可在陈家面前,他不是什么县令,只是陈家的女婿。在家里,他更是没什么话语权,钱都被他迎娶的夫人掌管着。
这种悲哀,让曾经满腹经纶的他,最终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日子。只要不搞出太大的乱子来,他都不会上堂理事,过着得过且过的日子。
对于这位妻弟的德性,许县令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可对于任命他为县尉,陈家老太爷还特意跟他打过招呼,他又怎么可能拒绝呢?只能无奈,通过了陈家的提议。
那位琼州知府,本身跟陈老太爷就有私交。捞了一点好处,对于他的任命也很快通过。这样一来,陈家在汀迈可谓无人可惹。
好在陈老太爷也清楚,不能将地方搞的太乱,以至很多时候,也会做一些收买民心的事情。总之,这位老太爷非常明白,任何事情都要讲究适可而止。
对于赵孝锡的质问,许县令似乎意识到,他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其实在琼山参见赵孝锡时,他就有这种感觉,这位王爷不是什么善岔,自然就不好糊弄。
如果不是这样,那位琼州知府也不用,在得到朝廷旨意之后,立刻上表去折。以年迈之名,乞求归田养老。怕的不就是,被这位王爷秋后算帐吗?
可琼州知府能以年迈为由辞官,他做为一方县令,却正值大好年华。又如何能乞老归田呢?何况,十年寒窗换来的县令之位,又岂是什么人都能放弃的呢?
都说环境能够改变一个人,这些年碌碌无为的从官生涯,也将许县令的书生胆气给磨掉。面对赵孝锡的质问,也只能叩头道:“下官有罪!愿听从王爷发落!”
对于这位许县令的识趣,赵孝锡也没多说什么,很快道:“汀迈兵曹何在?”
就在这时,一位身穿铠甲的官员,立刻浑身一振上前道:“下官陈明义,参见王爷!”
听着这位兵曹官的禀报,赵孝锡冷笑道:“陈兵曹,敢问你是何方人士,跟许县令又是何关系?对于陈县尉今日所犯之罪,你有什么看法吗?”
赵孝锡猜的没错,这位兵曹也是陈家之人。虽说不是什么嫡系,却也是陈老太爷扶持起来的陈家官员。尽管不是什么大官,却也掌控汀迈的城防军权。
对于赵孝锡的询问,这位兵曹官也显得有些冒冷汗。吭哧半天才道:“回,回王爷,下官乃本地陈家人,按辈份当称县太爷为侄婿。对于县尉冲撞王爷,按朝廷法纪办事即可。”
他的话一出,赵孝锡突然笑道:“好,看来陈兵曹也是知朝廷法度之人。那么本王,现在让你派兵抓捕陈氏族人到衙问案,你是否敢做呢?”
这话一出,这位兵曹立刻跪下道:“请王爷恕罪,今日之事,乃陈县尉一人所为。还请王爷看在陈家行善乡民的份上,宽恕陈家人的无枉之罪啊!”
他的回答,让赵孝锡也明白,整个县府的官员,只怕都跟陈家有关系。鉴于这种情况,赵孝锡起身道:“陈家有没有罪,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本王说了算,而是汀迈百姓说了算。
放心,本王不是好杀之人,如果陈家真的有善举,本王非但不治其罪过,还将大力表彰陈家的善举。可今日之事,陈家难逃纵容之嫌,按律兵曹大人也将回避此事。
现在本王亲临,想接管县府的兵曹之事。陈兵曹觉得,本王此举是否有失朝廷律法呢?还有诸位官员,你们就没什么想跟本王说的吗?”
看着流露出一丝煞气的赵孝锡,这些都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县府官吏,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呼拉一片跪倒,都称着‘下官有罪’以乞求活命。
面对这样一位朝廷赐封的王爷,除非真的敢行谋反之举。不然,他们能做的,就是希望这位王爷能开恩,放他们一条生路。除此之外,别无它法!
见这些官员,都有些烂泥扶不上墙,赵孝锡也清楚。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整个汀迈县衙,都烂到了骨子里,根本就无药可救,必须全面清洗方可整治。
做在县令的位子上,赵孝锡抽笔迅速的写了几封命令,盖上琼州王的官印。起身道:“赵五听令!”
等到那位侍卫站到前面,赵孝锡又道:“着本王将令,即刻接管汀迈城防营。在兵曹未洗清嫌疑前,暂由你接管城中兵曹之时,敢不遵从者,不用请示,斩!”
赵五上前拱手道:“手下接令!”
拿着赵孝锡签发的将令,赵五很快带着两名侍卫,一同前往城中的军营。接管这里的军务大事,虽说只有三人,可他们都是百战之士,应该能震住场面。
何况,根据他们的推断,负责去叫援兵的侍卫。这个时候,应该跟王爷卫队,在赶往汀迈的途中。只要他们一到,相信陈家就算想做乱,也要考虑一下被诛全族的下场。
接下来赵孝锡,又发布了几道命令,将许县令收押进监牢听候处理不说。县城的府库,也被手下的侍卫给接管。至于人手,那些跟着陈县尉的兵丁,暂时也能应应急。
同时赵孝锡还下令,关闭汀迈城门,任何没有得到允许者,敢私闯出城一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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