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面的那个保安,咱们解释起来就很麻烦。你还是当自己没来过吧!”
叶木一脸无所谓的道:“我已经来了,再说,我不信,你们自己就能把这里事情全处理明白。除非你能把知情人全杀了,那可是十好几号人呢!”
我脑袋里又是一阵迷糊:“你有办法把这里事儿摆平?”
“小事一桩!”叶木眨着眼睛道:“不过,你得让我跟着你!”
我看了叶木好一会儿,才点头道:“你想跟就跟来吧!”
我话一说完就想去抬棺材,叶木往前一步,站到我旁边,把棺材抗在自己肩上,还不忘了冲我嘿嘿一笑。
我不得不翻了个白眼,这货到底是精还是傻啊?我怎么看,他都笑得像个白痴。
等我们出了学校,我就发现叶木想张嘴,我马上先问了一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叶木咧嘴笑道:“别以为练外家功的人都傻!我白天的时候,早就看见你们了。三个高手,带着一群闹腾,闹学校。谁看了不觉得奇怪。”
“也就你觉得奇怪,换个人看得出来么?”我反驳了一句。
没想到,叶木竟然点头了:“也对!不是武林中人,谁能看出来你们是练家。你们走了之后,我就偷偷跑会议室听信儿。知道你们专门为了一具尸体来的,就更好奇了。这不就跟来了么?”
叶木居然越说越兴奋:“谁知道,能遇上这么有意思的事儿啊!我说什么都得跟着。”
“又一个吃饱了挣得!”我咬着牙根想到,像老陈这样的极品遇上一个也就算了,没想到才几天功夫,就又碰上一个。
我像是漫不经心的问道:“你的功夫出自哪一路?该不会是六扇门吧?军卫那边应该不会出现金身决一类的功夫。”
叶木笑道:“我说是出自大内,你信么?”
还没等我说话,老陈先把话头儿给接过去了:“信你个狗屁!你怎么不说,你练的是葵花宝典呢?”
叶木立刻火了:“给我把嘴闭了!我第一眼瞅你就不像好人。等会咱们找个地方练练,看我不把你蛋黄捏出来。”
老陈也不让份儿:“老子练鹰抓功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干什么呢!一会儿咱俩对着掐,看谁先把谁掐出来!”
“哈哈哈……”许滕一个没憋住笑出来了:“一会儿你们使劲掐,我给你们数数,哈哈……”
我差点没昏过去,这仨人怎么就凑一块去了。
叶木,老陈都是三句话不对付就能撸胳膊挽袖子给人一顿臭揍的愣头青,区别就在于一个岁数大点,一个岁数小点。许滕那是典型的唯恐天下不乱。
“都给我闭嘴!”我不说话是不行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那扯犊子。等这件事儿完了,咱们要是都能活下来。你们爱怎么掐都行。现在谁也不许挑事儿。”
老陈不服道:“王魂,你就那么相信这小子?”
“呵呵……”我反问道:“你觉得他像是骗子。”
“说他是傻子我信,说他是骗子我还真不信?”老陈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
叶木反问了一句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骗子?”
“凭你背的那把大砍刀!”老陈指了指叶木背后:“我师父跟我说过,看兵器就能看出一个人性格。大刀这种兵器,从来都摆在明面上,不遮不掩,堂堂正正。练大刀的人,也讲究直来直去,宁折不弯。”
“你这话我爱听!”叶木笑道:“看你小子还能说几句人话的份儿上,我给你留一个,保证不全掐碎了。”
“去你爷爷的,老子现在就废了你!”
“都给我闭嘴!”我真快疯了,就没见过神经这么大的人。
第五十六章 五阴绝地
我们几个把棺材抬到了老陈事前找好了一个郊区废仓库里,我又在棺材附近连续布三道灵符阵,才慢慢打开了棺材。
血尸从棺材里坐了起来,看了一圈四周的符箓却忽然笑了:“你们根本不用这样,我选择乖乖被你们绑上捆尸绳,钻进棺材其实就一种合作。”
血尸略带得意道:“如果我一门心思的想跑,你们的确能拦住我,但是也得付出不小的代价。”
我静静的看着那具血尸一言不发,就算叶木想要说话,也被我用眼神给压了回去。
我虽然不知道这具尸体是谁,却能肯定他不是一个单纯的存在。跟水库鬼魂必定有极为紧密的联系。现在,我与他之间在某种意义上已经进入了一种谈判的状态,谁先压不住,谁就会落入下风。
我与血尸对视了几分钟之后,血尸忽然转向刘耗子的那边开口说道:“你是穿山甲老哥的后人吧?样子跟他有七八分相像啊!”
“你是王建国?”刘耗子果然开口了。
“我活着的时候,是叫王建国。”血尸叹息道:“我这辈子,第一个对不起的人就是穿山甲老哥。而后才是那些被我骗到水库送死的人。”
我冷笑道:“大家都是聪明人,就不用兜圈子了。我们因为水库的事儿,才找到了你。该说什么,就不要隐瞒。棺材门的手段用在你身上,肯定不会好受。”
王建国摇头道:“小子,你不用威胁我!你能找上门来,就证明你有几分门道儿。对上水库里的恶鬼,就算没有胜算,也不会比现在更糟,我不会对你隐瞒什么?”
王建国娓娓道:“多年以前,我被派到歇山岭,也就是水库那边修建军事基地。结果,在勘查地形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水库下面的秘密。我们不得不被迫停工,我也向上级申请转业,跑到水产中专当起了校长。为的就是阻止那些恶鬼出来害人。”
“后来的事情,你们差不多也该知道了。穿山甲老哥为了铲除鬼窝,牺牲在那水产中专的院里……”
“我听不明白!”我冷笑道:“土夫子的手段,我了解不多,但是也知道一些。他们不会玩儿那套斩鬼的把戏。当时,那套东西是你想出来的吧?”
“对!”王建国点头道:“但是,我不能跟老哥的后人说,当年他是为了镇鬼,在院里自尽身亡,把自己化成镇山鬼卒,堵住了鬼窝出口。”
“如果那样做的话,老哥后人就未必会听他的话,每隔一段时间去加固一次围墙了,要知道,那样做首先被镇压的不是恶鬼,而是老哥自己。”
王建国的眼眶中泪下里一行带血的眼泪:“老哥,在那下面受了几十年的折磨,现在只怕已经灰飞烟灭了吧?不然,恶鬼也不会再出来害人。”
“你是说,他自断了四肢!”我心中不由得一惊。
王建国哈哈笑道:“死无全尸,体无完肤,冥煞入体,厉鬼现世。术门的禁术你会不知道?你师父应该也教过你吧?”
“教过!”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术门当中有很多极为残忍的禁术,把自己活活炼成厉鬼的“残神诀”就是其中之一。也是,最为简单的一种。
使用“残神诀”的第一步就是自己把自己活活折磨致死,要么一点点把自己肢解,要么一块块削掉自己的皮肉,总之是在用无尽的痛苦,去激发自己心底的怨气,强行接引阴间煞气入体,把自己的魂魄修成无限接近地府阴兵的存在。
当然,那只是接近而已,地府阴兵职位虽低,却是正经八百阴司鬼神,不经过地府造册入籍,就算能炼成鬼王,也成不了阴兵。
王建国点头道:“你知道就好。当年老哥牺牲之后,我千方百计的想要救他出来,可是我不但没能把他救回来,自己也步上了他的后尘。”
“丝……”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你的人皮,是你自己剥下来的?”
王建国苦笑道:“是我自己!我用当年老哥自尽的那把刀,一刀刀的剥掉了自己的人皮。他是死无全尸,我是体无完肤!”
王建国说着,把背后转了过来,他背部的肌肉上,果然留着几道刀痕。刀口之深,几乎割断了他背上的肌腱。
自己动手,不可能剥掉自己后背上的人皮,他为了真正做到体无完肤,用刀狠狠的在自己后背上划了几下。
王建国道:“我死之后,用惑心术控制了我当时的邻居,也就是医大的一个教授,让他把我的尸体送进了医大的解剖室,我就在这个地方藏了起来,等待术士的出现。今天总算是把你们给等来了。”
许滕不由得问道:“你既然已经把自己炼成厉魂了,怎么不想穿山甲一样,去镇压鬼窝?”
“镇压?我能镇压多久?”王建国反问道:“如果在术士出现之前,我也魂飞魄散。让那里面的厉鬼脱困而出,就算有术道高手及时赶到,北溪县城也会彻底变成鬼域。”
王建国沉声道:“我不断骗人送死,也是为了增加对鬼窝的禁制。毕竟,就算我骗上十年二十年,死在那里的人也不会超过县城人口的千分之一,两害相权取其轻吧!”
“好吧!我信你!”我干脆盘膝坐了下来:“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一遍。”
从王建国说出“残神诀”开始,我就一直在观察着他身上的气息,残神诀特有的阴煞之气做不了假。这说明,他确实自己动手活活剥掉了自己的人皮。
一个为了镇鬼连自己都能牺牲的人,为什么不能去牺牲别人。
王建国安静了一会儿,像是在组织语言,过了好一阵才说道:“老哥离去之后,我才真正意识到,学校下面的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鬼窝或者是凶墓。”
“我开始发疯似的翻查县志和史料,甚至不惜绑架了一个考古学教授,让他帮我论证。我整整花了五年的时间,才找到了蛛丝马迹。那之后,我又用了三年,才弄清了水库下面的情况。”
王建国说到这儿,忽然停了下来:“你有纸和笔么?我给你画出来,解释起来会更容易一些。”
我找出纸笔给他递了过去,王建国趴在棺材板上画了起来:“歇山岭没修水库之前,学校前面是一条河。河道正好在黑石崖前面形成一道正弓水,流向前面的水山庙。黑石崖,那时候也的的确确是一道悬崖。”
我低头看着他画的图:“这不是正弓水,而是白蛇围山吧?”
“好眼力!”王建国挑了一下拇指又画了起来。
站在边上的叶木用胳膊捅了捅许滕:“他们说的是什么?”
“反弓水,是指河道形成一道像是弓箭似的弯儿!弓背向里的就是反弓水,向外的就是正弓水。”
“白蛇围山,就是指河道形成的弯儿太大了,差点要把河道附近的山给围死了。远处看,就跟一条白蛇缠在山坡子底下一样。”
“要是按风水上讲,正弓水不算什么,最多能让人破点财,要是换成白蛇围山可就麻烦了,那是地灵困人的大凶风水,最容易形成三阴绝地,弄不好就会出僵尸。”
叶木愣了愣:“三阴绝地又是什么玩意?”
“麻烦!”许滕看看我们那边还没说话,就继续给他解释了下去:“你看啊!那个水库修在背阳的山坡上吧?背阳的山坡就是阴地,阴气重。偏偏下坡上还有一个崖子,崖子下面也是阴地,终年不见阳光。再加上有条河围着,水汽聚阴哪!三样加在一起,不是三阴绝地是什么?”
“也就是那地方被水给淹了,要不,你去那崖子底下站站,保证大夏天都能让人直打冷战。站不了多大一会儿,回家就得伤风犯病,没个十天半月不带好利索的。”
叶木和老陈同时低呼道:“这么邪乎,难怪那底下闹鬼呢!”
这个时候,王建国已经把画好的东西拿了起来:“那里不是三阴绝地,而是五阴绝地。”
“不可能!”许滕和刘耗子差点一块喊出来声来。
刘耗子先叫道:“我爹说过,五阴绝地是凶地中的凶地,方圆十里不但看不见活物,甚至大白天都能出现鬼魂游荡。那地方绝对不可能是五阴绝地。”
“对!”许滕也跟着叫道:“再说了,就算那里修了水库,也只不过是把水汽加重了,不会再出现一阴。剩下两个阴地是哪儿来的?”
“人造出来的!”王建国拎起他画的图道:“有人在黑石崖下面修了一个监狱。”
许滕的冷汗出来了:“监狱聚阴气,算是一个,可是……,我的妈呀!他们不会在监狱附近又修了一个刑场吧?”
王建国凝重道:“刑场就在黑石崖的地下,也就是监狱的正门口。”
许滕的脸一下白了:“刑场也聚阴气,这一下五阴绝地算是凑全了。完啦,完啦……,惹上那种地方只有死路一条哇”!
第五十七章 原来如此
我仍旧静静的看着王建国,在等他说话。
这一回王建国反倒开口问了我一句:“你也觉得这一次在劫难逃了?”
我冷笑道:“我还真不知道什么叫在劫难逃,一个大牢未必就是阎王殿,就算真见了十殿阎罗也未必会死!”
“可是这座大牢,比起阎王殿也未必逊色。”王建国指着他画的地图道:
“牢门被河道封死,想要出去就须经过河流。建在大牢对面的那座水山庙,最初的作用就是看守牢房的兵塞。”
“我不知道当初是谁建造了那座牢房,又在里面关押了什么人。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那座牢房最后成了名副其实的锁魂牢”。
“也许,当年建造牢房的人,就存下了让狱中人,永生永世不能脱困,死后也要饱受牢狱之苦的心思”。
“你可以想象一下,一群人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偏偏他们又能看见一丝曙光。希望有一天能被人释放。其实,那只是建造牢房的人,给他们留下的一丝希望,为的就是让他们把那一丝希望当成救命稻草,紧紧的抱着不放”。
“这么一来,那些囚徒,既不会拼死反抗,也不会因为绝望在牢房中自尽,只能一点点在阴暗中消耗掉自己的余生”。
“甚至就连那些狱卒都不知道,他们自己也是牢房中囚徒,也一样走不出那间大牢”。
“无所事事的狱卒,开始变得越来越残暴,直到完全丧失了人性之后,开始杀人取乐”。
“他们把牢房中的囚犯带到门口,押跪在河边,在他们嘴里塞上纸条,再一刀砍下他们的脑袋,让人头顺水飘到下面的兵塞里。给那边的人送信”。
“兵塞里的人,就把人头一个个埋在附近,最后在哪儿形成了一片连坟”。
“所以,水库建成之后,才有了不能去玩漂流瓶的传说。你扔下一个的带着纸条的瓶子,就等于再给兵塞里的厉鬼送信。他们也一定会把人抓进河底,埋进那个坟地”。
王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