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看罢冷哼一声,“就凭蜈蚣那点本事还想杀死赵括,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蝎子点头,“赵括也是了得,可以入齐杀死秦玉,从凶神嚣魏牟手中逃脱,蜈蚣本事一般,平日自负过高,这次难逃一死。”
“一个废物,死了最好,若是能够顺便杀死秦婉那个贱人最好不过,免得老娘动手。”
“还在吃醋!”
“是又怎么样,君上平日最宠的就是这个丫头,到最后还不是背叛,女人就是这样,有了男人之后不仅是身体,连心也会跟着变。”
“你是说秦婉和赵括。”
蜘蛛冷哼一声,“早闻那个赵括十分了得,剑术出众,人又长得英俊,莫说是那个情窦初开的丫头,蜘蛛同样想一尝香泽!”
“或许根本无法见到,不要忘了还有双蛇。”
“双蛇算什么,在本姑娘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女子抬起手臂,白皙动人,眼神之中透出一股妖冶,一只红色蜘蛛顺着手臂慢慢爬出,用手轻轻抚慰,男子似乎十分忌惮,连忙退到一旁,女子冷笑,“看把你给吓的,这东西可是乖得很!”
蝎子冷哼一声,“剧毒天狼蛛,咬上一口必死无疑,蝎子可是不想这么快去见阎王!”
“瞧你那点胆量,这东西最是通人气,只要守住规矩自然无事!”
蝎子目光落在蜘蛛凸起的胸口,“蛛妹,不如今晚**一番,也好一解心中寂寥!”
女子冷哼一声,“你们男人就是这样,天天脑袋里想的无非就是怎么把女人搞上床。”
蝎子身形靠近,“话可不能这么说,若是女人得不到快乐如何愿意?”
“难道不怕我的宝贝吃醋出来咬死你!”
男子退后,“真是有失情趣,最好收起你的那些东西,不然莫说是男人,即便是女人都被你吓跑。”
女子笑道:“杀了赵括那些人完成君上交代的任务之后,整个人就是你的,想怎样就怎样!”
“好!”
以毒物瞬间杀死一名侍女,手段残忍,局势同样变得紧张,龙阳君同样抽剑在手,身为魏国三大剑手之一,龙阳君剑法极高,神情之中带着一股阴柔之气,用手一指,“不想一个女子如此狠毒!险些伤到这位公子,真是最毒妇人心。”
女子冷哼一声,“你这个阴阳怪气的妖人最好不要趟这趟浑水,以免惹火烧身!”
龙阳君听罢气得怒眉倒竖,平日里最是不喜欢听见有人质疑自己形态,如今被一个女子这样谩骂面子上顿时挂不住,“莫非以为奴家是吓大的不成,这件事龙阳君非管不可。”
酒肆之中气氛顿时多出几分杀伐之意,店家躲在后面不敢去看,身子尽量缩进里面狭小的空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避开这场纷争。
龙阳君面色阴沉手中短剑一指,“这个女子交给龙阳君,那个人便由公子!”
“好!”
两道身影同时攻出,赵括一招“水落石穿”攻出,招式极为简单,蝎子看在眼里这一招看似平平却是最难应付,手中双针交叉,兵器遭遇,赵括身形旋转第二招几乎同时攻出,蝎子也是了得,身为杀手不仅身手敏捷,更是拥有常人所不具备的直觉,必然经过无数残酷的训练,第二招攻出,蝎子不退反进,从出剑的速度手法已经判断,那一招不过是一记虚招,若是继续闪避只会落入对手连绵不绝的剑势之中,索性以攻为守。
再看龙阳君,剑光闪动,完全将对手围住,龙阳君出剑极快,手腕抖动,身前形成一道白色剑影,任凭蜘蛛如何出招始终无法攻破,双手向外一扬,双袖之中同时打出几道毒蜘蛛,剑光闪动,毒物瞬间碎裂,毒液沾在剑上带着一股腥臭味,蜘蛛脸色一变,若是被对手剑锋割伤,蜘蛛的毒自己同样无法解除,不敢大意,身形闪动避开剑锋。
桌椅纷纷碎裂,兵器相击发出声响,双毒越打越急,不想没有毒死赵括一行人,反而被人看穿身份弄得如此狼狈,蜈蚣、双蛇的死并非偶然,赵括不仅剑术高强,更是谨慎,这种人往往最是难缠,平日最为自负的双毒蜘蛛、蝎子身子开始后悔,后悔不该接下这趟路子。
码头处发现赵括等人大船行踪,索性假扮夫妇,未免引起注意特意将毒物藏在腰腹处装成怀有身孕,眼见赵括等人奔着酒肆而来连忙进入,能够容下赵括这些人只剩下一张桌子,顺手将蓝花放在一处不显眼位置,剧毒天狼蛛闻到蓝花香气便会织网撒毒,神不知鬼不觉杀死这些人,不想被那个莽汉一脚坏了好事,单单一个赵括已经很难应付,如今又有龙阳君插手,毫无胜算莫不如先行离开再做图谋。
一声低吼,双手攻势更疾,几只蜘蛛不是攻向龙阳君,反而洒向一旁,龙阳君看在眼里不由得眉头一皱,这种剧毒之物最是难缠,若是迎面打来凭借自己风雨不透的剑术必然可以轻易击杀,如今将毒物散开,难免从背后偷袭,身形跃起,余光看去,一只蜘蛛顺着横杆快速爬上,吐出一道白丝,身形一荡直奔自己咬来,剑光一转,毒蜘蛛身首异处,女子眼见龙阳君忌惮毒物,手指连弹,接连弹出十余只,身上毒物尽数用尽,为的就是能够顺利逃离。
女子身形一弯向外就蹿,沐尘哪里能容,怒吼一声,手中阔剑轮圆,酒肆内顿时掀起一阵狂风,几只毒物瞬间被剑锋击杀,女子身形一矮,恰好从沐风双臂之间缝隙钻出,靠的就是身形敏捷,白英手中飞爪打出,女子双手猛然一抓,锋利的指甲成为致命武器,准确无比直接抓中,白英手臂发力向回一拉,女子顺势借力,身形直奔白英而来,左手指甲猛然弹出直打白英面门。
一柄剑迅疾无比从白英背后伸出,几乎贴着白英肌肤,一股凉意从上面传出,女子顿时脸色一变,人在半空想要收招已然不能,剑尖接近,心有不甘,眼见可以冲出,不想一直站在白英身后女子剑术同样不弱,女子凸起双峰猛然向前一挺,为何会做出这种奇怪的举动,胸前衣衫猛然裂开,一道红色影子迎面而来,正是剧毒蛛王天狼蛛,一直藏在胸前,一卷白色飘过,红色顿时消失。
云奴手中云袖一卷,直接将蛛王卷住,手臂一抖,越缠越紧,犹如擅长吐丝结网的蜘蛛被自己设下的陷阱困在其中。
剑尖刺出,蜘蛛胸口中剑身形随之跌落,蝎子眼见同伴中剑强攻几招,完全是不要命打法,赵括看在眼里剑上故意留有余地,蝎子身形冲出,来到近前抱住蜘蛛。
“怕是不行了!”
“不怕,有蝎子在,不怕!”
女子脸上露出笑意,“身上的毒都没了,人是你的了,可惜迟了!”
“不迟,蛛妹,黄泉路上记得等我!”
女子点头,抓住对方的手臂垂下,赵括上前,男子抬头脸上尽是从容,“赵括,你赢了!”嘴角一动,赵括上前试图阻止已然不及,嘴角流出黑色血污,蝎子同样是毒。
龙阳君转身面露诧异之色,墙角处一幕不仅令人动容,蜘蛛、蝎子相拥而亡,虽为冷血无情的杀手,只是心中毕竟有情,如果不是因为战乱,必然不会沦入杀手之途,相比而言,秦婉无疑是幸运的。
第十九回 转行上党
酒肆之中众人面面相觑,十余名无辜商客加上云水轩一名侍女,最后是身死的双毒,碎裂的桌椅,酒肆几乎被尸体所占据,打斗声停止,店家慢慢从后面探出身子,看上一眼吓得再次缩回,一下子死了好多人。
龙阳君收回长剑,轻挪莲步来到近前,“不想公子便是赵括!倒是骗的奴家好苦。”
“赵括并非有意隐瞒,实在是情非得已,还请君上见谅!”
“那是自然,只是一点令龙阳好奇,以公子的名头为何弄成今日这般,这两个人又是什么人,莫非是与公子有仇怨不成?”
赵括笑道:“因为一些人的野心目的,迫使他人成为杀人工具,错的根本不是他们,如果可以早一点醒悟离开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根本不必沦落到今日这般地步。”赵括说完一旁的秦婉不由得为之动容。
蜈蚣、双蛇、蝎子、蜘蛛四毒尽数毙命,如果不是有幸遇到公子秦婉的命运必然相同,杀人与躲避被杀的日子早已厌倦,甚至感到恐惧,如今能够做的只是珍惜此时拥有的一切。
赵括目光落在云奴身上,云袖抖开,主人已死,剧毒天狼蛛同样无法幸免,令赵括惊讶的是以才艺出众的云奴同样懂得武学,想想身边的侍女剑术不俗,如此绝色若是没有一技防身必然被人所图。
“轩主好手段。”
云奴脸上露出笑意,“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如何能与公子精美剑法相比!”
龙阳君上下打量,不仅为之动容,不想赵括身边还有这样的绝色美人,龙阳恐怕此生没有机会。
龙阳君施礼,“龙阳早闻公子之名,只是苦于无缘相见,如今亲见也是奴家的福气,不如今晚随本君同去把酒言欢!”
赵括忙道:“君上好意赵括心领,天色已晚不便叨扰,赵括归心似箭明日便离开大梁返回邯郸!”
龙阳君听罢面露遗憾之色,“既然如此便不强求,公子若是再来大梁定要赴龙阳之约!”
“赵括谢君上美意!”
龙阳君挥手,随行侍卫将尸体带走,店家从里面探出头来,一双小眼睛看着众人,沐尘眼珠一瞪,店家吓得跪在地上,“真的不关小人的事。”
“算了,不要吓他,酒钱必然不会少你分毫!”
店家千恩万谢,没有被侍卫抓走拷问已经万幸,众人走出酒肆天色渐黑,想要出大梁城必然无法做到,“先找一处容身之地。”
沐尘面色阴冷查看周围情形,一路上危机四伏,如果不是公子识破对方诡计必然遭人毒手。
不远处正好有一间用来歇息客栈,平日大多用来商旅歇息之用换取一定钱财,众人进入,选了一处僻静院落住下。
白英身形一闪跃上高处,沐尘手握长剑双眼圆睁,无论如何再也不能任由杀手逞凶,房间内坐着三人,赵括、秦婉、云奴。
秦婉脸色略显苍白,“不想那个人就是蜘蛛!”
“婉儿认得?”
秦婉点头,“如果没有记错便是当年曾经帮过婉儿的那个姐姐,那个时候真的觉得她好美,心地善良,不想十几年没见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云奴道:“杀手的世界不是你我能够体会,为了生存下去必须做出改变,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黄歇手下有多少杀手?”
“大约二十几个,这些年一直跟在公子身边一直没有回去,楚国那边情形更加不得而知,恰如四毒一样,有人死去还会有新人加入,这是一个怪圈,一旦进入便很难逃离的怪圈。”
“有一个办法最是简单,同样可以很容易解决!”
两人抬头看着赵括,连番识破四毒诡计,赵括的身上无形之中再一次增加一层耀眼光环,“杀死春申君。”
秦婉低头,这同样是秦婉所不愿听到的事,蜘蛛的出现令秦婉清楚君上已经动了杀机,平日有如慈父一般的男人完全显露自己的狠毒,秦婉丝毫没有任何怨恨,那是自己所不懂的政治,复兴楚国大业,一直不懂为何要以死人的代价来完成复兴之路,难道真的没有另外一条捷径,昔日养育之恩永不敢忘,如果有一天面对的是君上不知如何选择。
“公子,下一步如何走?”
“前往上党!”
云奴面露诧异之色,“从大梁前往邯郸距离更近,公子为何偏偏绕行上党?”
赵括笑道:“不过是想看看罢了,天色不早,先行回去歇息,有白英、沐尘把守大可安心!”
两人起身离开,赵括合衣躺下,秦王采取范雎之计,采取远交近攻之法屡次兴兵攻打韩、魏,如今占据高平,意图十分明显,为的就是上党之地,对于上党只是听人提起罢了,至于所谓的兴趣,一切皆是因为长平。
一路无话,这一日来到上党郡,秦军占领高平等地,上党岌岌可危,好在山势险要易守难攻,郡守冯亭镇守上党多年颇有威望,一行人赶奔上党,城门守将上下打量,“可有通行文牒?”
“不过是借路而行,还请通融!”说完将手中准备好的钱财递上,将领看罢冷哼一声,“换做别人或许可以,靳黈上受王恩,得郡守信任如何能为了个人私利而置百姓安危于不顾。”
以往只要送上钱财必然可以奏效,不想这位上党守将不好此道,赵括等人顿时心生敬佩,“既然如此不如通知这里的郡守,就说赵人赵括来此!”
“赵括!你是赵括!”靳黈上下打量一番,赵括面带笑意,只闻赵括之名不识其人,好在郡守先前出访赵国曾经有幸见过赵括,不敢耽搁命人立刻通禀,时间不长,冯亭带着侍卫赶到城门处,登上城墙向下观望,一行人站在城下,中间一人器宇不凡,留有长须,身后跟着十余人,一名老者同样引人注意。
冯亭见过赵括一面,英俊不凡,身形俊朗,根本不似这人满面胡须,人在城上冷哼一声,“怕不是秦国派来的探子,来人,乱箭齐发!”
城墙之上兵士早已准备妥当,冯亭一声令下,上百弓箭手同时发箭,箭如飞蝗射向众人,赵括抖开长剑护住身形担心秦婉有失,挡住几箭高声道:“家父赵奢经常提及叔父,为何对小侄如此礼遇!”
赵括声音洪亮,城墙上听得清楚,冯亭摆手,弓箭手退后,探头向下看去,仔细打量,冯亭与赵奢交情不浅,曾经见过赵括,如今仔细观看眉宇之间倒是有几分相似之处,不敢大意,“侄儿既然是赵括,为何留有长须?”
赵括猛然想起,一路上为了掩人耳目始终借用黑胡身份,如今到了这里既然认得自己,手放在嘴角处用力撕下,不免一阵发痛,赵括抬头,冯亭人在城上神情一变,不想只是瞬间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没有错,正是赵国公子赵括,书中暗表,韩国示弱,极力求和,意图将上党之地割让秦国得以苟存,冯亭本是韩旧臣,眼见秦国大军入侵,百姓惨遭蹂躏之苦,心生一计,何不将上党之地献给赵国,一来可以打消韩国君臣一味求和之心,二来可以借助赵人之手对付秦国,大丈夫生于乱世,岂能随便任由人摆布,如今见到赵奢之子赵括前来连忙命人打开城门,亲自迎接。
冯亭哈哈大笑,“不想真是公子,冯亭老眼昏花不识真神,险些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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