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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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七子-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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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想想,他果然,很自私。


  「却没想到……」


  没想到半路杀出程咬金,八殿下仍活著,没料得李顺勤是奸细,没料得雁安……

还有皇后娘娘之事……这些日子来,太多太多事。彷若梦魇一般。


  「母后死後,我便在等。等父皇驾崩。」真的,很不孝。可是……「待父皇死了,

余襄就会为我处理好一切。」


  「……对不住……」唤他的名,阳焰又低喃了几声抱歉。


  母后死後,他原先并不期待宫靖凌会为他做些什麽,更不想他同情,才命雁真若

巧挡著他。可心底某处却悄悄期待,想知道宫靖凌会怎麽做,想明了宫靖凌是否已真

在乎他……不单是不想他同情……这般想来又觉得自己卑鄙。他明明,不想脏了他的

手。


  突来道歉揪紧了心,靖凌知晓他心里定不好过,想开口劝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只得任阳焰紧紧抱著。


  「你晓得吗,其实历任天子,一直想除掉这些世家老臣。」不仅是父皇,凡民帝

也是。


  「……嗯。」靖凌明白,层层交织的复杂势力利益,有的时候,反而让皇帝动弹

不得,催逼左右皇帝裁断。只是一直以来,圣上为小叔之事总偏爱恩待宫家。要不像

沈家、叶家……


  「若真成了帝,会不会有一天,我必须被迫下令赐死我在意的人?」蝶衣死後,

他不断在想,若他真成了帝,若真为皇朝著想,他可以很硬心残酷的。「若待在宫里,

久了,会不会像父皇那样……逼走自己所爱的人?只为保住那皇位?」


  「我不想赌。」尤其是现在,「不想拿你赌。我赌不起。」我好不容易,才让你

与些心给我。


  他原也想,若出宫之前,宫靖凌仍未能与些心给他,那他便要放手。


  在宫靖凌已在意的现今,他不想轻言放弃,同样,也不想逼宫靖凌,所以,才让

宫靖凌自己决定。


  若非出於本意,那,他们能走多远?


  「呐,」亲腻单音撒娇一般,听来脸红耳热。「我曾,与你说过我的事吗?」在

手背烙下吻,舍不得放开。「在你进宫前。」


  「是指……太子妃吗?」由自个口中说出,心底不知怎麽沉甸甸的。


  「再之前些。」


  靖凌摇头,阳焰将额轻轻贴上靖凌颈间。他喜欢,这般亲腻。


  看著真正的我……与我机会,爱上我可好?


  微弱请求传进耳,波纹一般在心底掀扬漪涟。靖凌张口,想说些什麽自己也不晓

得,千思万绪怎麽也理不出条理。阳焰也不逼他回应,缓缓陈述前尘往事。


  「从前,我也曾像怀宁那般任性。或许更甚之……」


  靖凌不搭腔,喷洒颈间的温热气息让人再耽恋不过。

  他只是握紧阳焰的手。

……
谢谢所有喜欢这个故事的大家,谢谢曾经推文/留言给我意见的大家 

有你们推文/留言提醒,我才能发现一些错误&需要更改的地方。

真的很谢谢你们推文/留言鼓励

不好意思我总是要发新章时才会一并回前一回的推文/留言,

所以都可能错过了说谢谢的时机,不好意思QDQ

真的很感谢你们鼓励支持,让我能继续努力。

谢谢你们一直陪我走这段漫长(快结束了!)的旅程,I love you so much 》3《

p。s 我会努力在103盖完的。。。。。 (我真的不晓得这两个人在纠结什麽0rz)


《皇七子》 103 (end)

  留下大半人马抵挡追兵,幸悯仅带几队精兵硬闯东安门。


  只消过了东安门,就能与大军会合,他不放心姚翼。他要亲自领兵会合,重振旗

鼓逼宫夺位。


  那个皇位,该是他的东西。


  「殿下,景况不对!」


  还未穿过城门,便听前方骚乱,幸悯扬鞭策马,加快速度。


  方出城门,映入眼际的烈日刺目,以手遮去耀眼光芒。眼前是预期中庞大军马,

可仔细定睛一瞧,飘扬旗帜上的,是敬而非顺字。


  领军之人闲散行在前头,见他们出现,开心地咧嘴发笑。


  「怎麽会……」姜孜平?他不是应在淮安?


  见著不该出现在此的人,锦雪登时不晓得出了什麽差错。


  三殿下主要部众至此少说也得花上十来日,他们……自三殿下启程返京後便紧跟

在後?那流寇呢?


  勒马下令禁止前行,幸悯脸色铁青:「怎麽是你,姚翼呢?」


  「王爷,您寻吏部尚书大人吗?」姜孜平嗓门老大,中气十足,「不好意思,尚

书大人碍著了咱们入城恭贺圣上即位的路,大人又说不听,与咱们起了争执交锋,小

的粗人一个不小心失手就……」耸耸肩,摆了摆手,一旁奋威将军邵颐手提姚翼首级,

扬高示威。「而尚书大人剩馀的那些部属,没了粮秣兵器也遭夺,如鸟兽四散了呢。」

姜孜平爽朗大笑。


  环视四周迅速推算现况,定睛邵颐脸上得意,幸悯冷笑:「邵颐,我命你领兵援

救曹国舅,你不仅没护好国舅,还叛我?」


  「曹国舅已死,小的已无理由效忠您。」嘟哝著没说口的,是曹绽死於他计谋。

为取得姜孜平信任,总得付出点代价。邵颐假意好心:「顺道告诉您,流寇之事早解

决。而流民之事……全是大殿下一手操弄。」


  仰天狂笑了好一阵,幸悯怒目瞪视邵颐,恨恨啐道:「现在同我说,怕我死得不

够明白?」


  「小的只是觉得,您该知晓事实。」


  邵颐毕恭毕敬,惹人嫌恶,姜孜平不耐打断两人对话,「废话这麽多干麽,方才

打得还不够呢。可要让咱们弟兄活动活动筋骨。」姜孜平伸了个懒腰,拿过弓搭上箭,

笑得一脸无赖:「王爷,抱歉了,为让圣上那位置坐得更稳些,还请您得多承让了。」


  啧了声,眼前是千百兵马,迅速评估景况,虽晓得机会渺茫,幸悯仍是下令策马

回身,在掩护下欲退至光禅寺另谋出路。他也只能赌追兵仍遭困没那麽快能追上。


  「放箭,别让他有机会逃了!」姜孜平凌厉吼道,命身後部众跟上。


  一声命令,将士扯弓搭箭。


  幸悯人马扬刀举盾削箭抵挡,却怎麽也难敌如雨箭矢,为护主安危,一个接连一

个倒地。


  策马急奔无暇回头,幸悯忽觉马背上有另一人扑落。


  「锦?」


  「低头!别往後瞧!」自身後护住幸悯,锦雪抢过缰绳,拼命拍打催促马儿。


  马儿似也知晓背上之人迫切,尽管身上已中数箭仍是死命奔驰。


  不远瞧去,飞扬尘沙滚滚,锦雪觉得再难受不过。他只想,保幸悯无虞。可为什

麽……


  受伤马儿终是无法承载两人重量,脚下踉跄颠踬仆地,鞍上两人双双跌落。


  在地上翻腾了圈,幸悯狼狈起身,下一瞬又遭人扑倒,忍痛起身欲推开身前之人,

双手却不意沾满血湿,幸悯登时傻了。「……锦?」仔细一看,锦雪背上早中了好几

箭,却皆无听见喊疼哭痛声。


  靠著幸悯肩颈不断喘息,锦雪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忍疼咽下血沫,努力提气訩

起身,扶抱幸悯身躯,欲使轻功带幸悯脱逃,却怎麽也使不上气力。


  「锦!别逞强!」知晓自己摔伤了腿骨,幸悯著急想说别管我,话还未出口,便

遭没入肩背的剧痛给散了去。


  听见幸悯呼痛,锦雪放开幸悯,身形脚下移动,面对疾飞而来的箭矢站得直挺,

一心惦挂身後幸悯安危。


  「锦!」因剧痛来不及反应,幸悯跪落地上,回身仅见得锦雪背影。逆著光,眼

前景物似全缓下脚步,喧闹吵杂皆都退了去,唯有箭矢没入那瘦小身躯的响音,宛若

声声雷鸣击打耳际,让他僵直身子无法动弹。


  「给朕住手!」


  远远见著领兵前来的熟悉人影,扬手示意停箭,免得伤及无辜,姜孜平不由得啐

了声。就差那麽一些。


  在幸悯锦雪面前勒马停下,恺清眯细了眼打量如今景况,瞧见熟悉旗帜、领军之

人,不由得皱眉:「孜平?」怎麽在这?不是要他守著黛眉吗?


  远远瞧见自个主子脸色难看,姜孜平乾笑:「哎呀呀……这下可好,定少不了一

顿骂。」都余襄雁桦出那什麽馊主意,拿黛眉夫人遭挟藉口出兵?晚些主子瞧见马车

里那人定会气炸。不过,若这般能让主子坐稳帝位,那被多骂几次也值得。姜孜平怎

麽也想不到那个大殿下会再帮主子,若非雁桦手拿大殿下及余襄手谕,他也不会赌这

一把。大殿下便算了,他与余襄交情匪浅,余襄的话,他总是比较能信,总使所有人

都说他叛变,他仍是信他。只是,这般武断独行,不知之後会怎麽被主子削骂就

是……


  「你不是早料得了这般结果?」横了姜孜平一眼,邵颐不禁惋惜,小声叹息:

「只可惜没能解决四殿下……」留著也不过成後患,提醒人他曾背叛四殿下、出卖国

舅。


  邵颐冷冷瞥了那两人,欲趁没人注意张弓搭箭,颈间却遭锋利刀刃抵著。


  「你想干麽?」姜孜平露出一口白牙,笑得迷人。「若误伤了圣上,可就不好了。」


  「姜大人命人这般用剑抵著小的颈项,小的还能干麽?」抛下手中弓箭,邵颐警

戒看著剑锋,努力挤出笑容:「小的不过想……」


  「想灭口吗?可不知,是欲灭谁的口?」姜孜平轻挑寻衅,拉著缰绳靠近,上下

打量邵颐这人,「大殿下说的没错,你果真留不得。」


  「如今小的效忠的可是圣上。」仔细挑选出口的话,邵颐冷汗直冒。「姜大人可

别怀疑小的赤胆忠心。」


  「赤胆忠心?」姜孜平击掌,「说得真好!」掌声未落,剑锋已划出凌厉弧线,

头颅随著血红喷溅飞起。


  姜孜平冷眼觑瞧,漠然回答:「可谁也不晓得你什麽时候再叛哪。」


  舞剑之人若无其事拭著剑身血渍,似什麽也没发生。姜孜平哼哼唧唧了好一会,

看了眼另一头景况,心不甘愿情不愿地开口:


  「雁桦,你可以回去交差了。」

  一声怒吼,唤回幸悯神智,再定睛一瞧,锦雪似是再也訩不住,断线人偶般缓缓

往後倒,幸悯忍著痛连忙伸手去接,将人揽入怀中。


  小心翼翼不碰著中箭之处,可锦雪身上太多羽箭,怎麽也避不开,拔也不是不拔

也不是,幸悯茫然无措:「锦……」


  锦雪呛咳了好一阵,才顺利发出声:「我要……保你安……」就算,在你心中,

第一的仍是那帝位。伸手费尽气力贴著幸悯脸庞,那脸上擦伤红肿让他心疼,「对……

不起……」没能保护你。


  「别说话,我带你回宫找御医!我们马上折回宫里。」


  锦雪仅是笑,他明了他伤得有多重。难得见幸悯慌乱了手脚,受这伤也值得。

不过,他也得让他难过了。「听我……说……」


  「别说话!」


  幸悯伸手欲掩住锦雪嘴巴,锦雪微微偏开头躲开,兀自道:「你……不需要……

登上帝位……才能……珍惜身边……的人……」多看看我,多听我说话,陪在我身旁,

其实我要的很简单,不一定要荣华富贵。「许多事……不需……要……登上……才能

守护……」不是像宸妃说得那般,不是像其他人说得那般,他晓得幸悯怎般长大,顶

头三个皇兄给他多大阴影压力。


  明明不想哭,不想幸悯记得自己哭泣脸庞,可眼泪却不断滴落,「……对……不

起……」没办法医治你心里的伤。


  「别说话,锦,我求你可好?」


  见来者何人,幸悯也顾不著与这人多大恩怨,满心只想救怀中之人。


  「老三,之後要怎麽样都没关系,救他!」


  首次听见幸悯这般慌乱示弱,恺清不由得多瞧了幸悯怀中之人几眼,一看便愣了

住。「李顺勤?」


  「别装了!」幸悯恶狠狠地笑:「你从来,就是与老大一道的,我可被你们骗了。」


  「……我不懂你说些什麽。」


  「别废话了,快点救他!他快死了!」幸悯红著眼,粗声粗气命令,「他好歹也

服侍你好些年,救他!」


  恺清缄默了会,扬手示意,樊沁发令命人火速召御医前来。


  「幸……」


  微弱呼喊,就连自个名字都快听不清楚,幸悯连忙低头看著锦雪。「锦,等等,

再等等,御医就要来了。」


  「我……」爱你两字说得很轻很轻,顾不著指尖颤抖,锦雪摸索点了幸悯睡穴。


  幸悯瞪大了眼,「锦……」一声呼唤还未落,便气力全失,重重倒地。


  半爬半訩起身跪下,锦雪努力昂首,看著马背上那道身影。


  那个,曾紧紧拥抱著他哭泣的瘦小孩子哪去了?


  他们,都变了。

  恺清咬牙,不敢置信:「是你……背叛母后?」那日他离京,仅听说是母后身旁

亲信指证,却没想过竟是李顺勤。怀宁也什麽都没说,没想到竟是……


  「……打一开始……我就是宸妃……送至娘娘身旁……的暗棋。」断断续续说不

好话,锦雪无力垂下头。「对……不起……」


  恺清脑中一片混乱,不晓得该从何问起。


  「求您放过四殿下……私盐之事是我……」他可以什麽都不要,只要能保全幸悯,

「三殿下……可否……念著旧情……小的……」


  「我答应你……现在不杀他。」娘亲死得早,李顺勤自小就照料他,看李顺勤这

般,恺清开不了口拒绝,「不过,还是得审。」


  「……君无戏言……」至少,仍有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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