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真懂了吗?」
敛下眼,靖凌低声询问,怀宁却似没听见,兴致勃勃地一长串说道。
靖凌顿时觉得,隐隐疲倦。
……
主角两个人什麽时候才有进展。。。。
《皇七子》 33
起初,怀宁也只是心道碰碰运气,或许那绣梅与他一般,单听人抚琴便会心烦
技痒,便要李顺勤去与那小歌女商借琴。却不料却碰了软钉子,小歌女道琴是她生
财工具,借不得,推磨了许久,李顺勤才硬用银两换回那把破琴交差。
一拿到琴,怀宁也顾不得那琴瑕瑜,几番调息便扬手弹奏。霎时间鸦雀无声,众
人皆以奇异目光望著他。
鲜少在如此多人面前弹奏,新奇之际不免忻忻得意,尤其瞧见那绣梅紧盯他瞧,
目光不曾转瞬偏移,怀宁不禁餍足忘形,多奏了一曲。
两曲罢,绣梅款款起身,率先拊掌而笑,轻喊:「公子可真是好琴艺,绣梅甘拜
下风。」
看著那妍丽笑容,美眄神态,怀宁屏息,霎时忘了回话。
「只是那琴,似乎与公子技艺相称不得哪。」绣梅略略偏头以扇掩嘴:「那般
声音,听来似与咱家小歌女那把旧琴不出左右呢,让公子这般巧妙演奏稍显廉价了些。」
「对了,方才听嬷嬷道咱家小歌女似出门寻觅新琴去了,可不知那把旧琴哪去
了呢!」绣梅唇边满是笑意:「公子您知晓吗?」
整室的人皆拊掌大笑,瞧得怀宁脸上发热,扫了一地的兴。原起身想要李顺勤
走人,却听绣梅喊了声公子留步。
「公子,绣梅有幸拥有名琴冰清,只是小女子琴艺尚低浅,未能奏出冰清真正
美音,著实可惜……想请公子留步指教,不知可否?」
第一次嚐到这般羞辱。怀宁抿唇,有些不以为意。
「当然,绣梅会独独为公子您先献上几曲,以示赔罪。」绣梅微微绯红了双颊,
敛下眼,大家闺女般娇羞福了一福,眼波几个流转,无辜天真地瞅著他瞧。「还请公
子大人有大量,原谅小女子并诺了小女子这番小请求,不知可否?」
一室骚音嫉妒下,怀宁终是微微颔首。
见他答应,绣梅向一旁嬷嬷吩咐了几句,而後笑盈盈与众人告罪暂且先离席。
「那,公子,请容绣梅先去准备准备,等会小晴会领您至别厢。」纤纤玉手一
招,一名小厮打扮的少年朝他拱手一揖。
「小晴可要好生照顾公子呢。」绣梅再次朝怀宁一笑:「晚些还请公子多指教。」
这才款款离去。
微微偏著的头上金步摇珠玉微微晃动,衬得一旁金玉梅花有些眩人,令人无法移
开目光。
李顺勤在一旁鼓噪:「少爷,这真是太好了呢!能听绣梅奏上几曲了呢!」
怀宁却像失了魂的,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魂魄仍未附体,突有人拍了怀宁的肩,吓得怀宁抖了好大一下,回首一望那人
面貌,一句叫唤冲口而出:「呃、子季?」你怎麽会在此?
江子季困惑地瞧了他好一会,「这位公子怎麽知晓在下名字,咱们认识吗?」
「少爷?」李顺勤看了江子季几眼,再瞧了瞧他。「是熟识的人吗?」
慌乱摸了摸脸颊,顿时想起他如今是以真相貌示人而非江子季熟识的叶凡。怀宁
赶紧堆上笑脸:「不,咱们不认识。」
江子季仍是盯著他瞧,满腹狐疑。
怀宁脑海中霎时闪过靖凌暴怒神情,赶紧甩甩头假装没事笑笑:「反倒是这位
公子……」瞥了眼江子季仍放在他肩上的手,「找我有事吗?」
「不好意思失态了,」江子季退了步,双手一摊,「方才在下在公子您身後出声
唤您,但您似乎都没听得,所以……」
「没要紧的。」怀宁一哂,平日与叶凡说话的江子季便是客客气气的,如今两人
不相识,江子季更是客气得近乎矜持。「那,找我有事吗?」
「其实也没什麽,想过来恭喜恭喜今日的天之骄子,顺道交个朋友。」从不离身
的金陵扇啪一声,在胸前扇了扇,「公子有这般好琴艺,却似默默无闻,岂不可惜?
方便请问公子名讳吗?大家认识认识。」江子季真诚笑笑:「对了,在下姓江名子季。
不知公子……」
「怀宁。」或许是与江子季已熟识,怀宁想也没想,直觉便道了本名。
直至李顺勤面色铁青地拉了拉他袖角,怀宁才赶紧补上:「我姓宫。」
李顺勤顿时忍俊不住噗哧笑了出来,惹来怀宁白眼。
「宫?」江子季怔了会,抱拳作揖:「原来是宫家之人,失敬失敬。难怪有这般
好琴艺却无人知晓。」
怀宁不知该说些什麽,只好陪著笑脸。他仅是单单不知该用何姓氏,又不行说道
真正的姓氏,便随意挑了靖凌的姓,靖凌知晓了定会气炸。
「在下有名友人琴艺也是过人。在下原也想带他来此与绣梅切磋切磋琴艺,没想
到却被宫兄先了那麽一步。」江子季收起金陵扇,用扇骨轻敲掌心:「只怕经宫兄这
一遭,绣梅到时不领情,会让我那友人心觉索然无味因而败兴而归。」
怀宁尴尬得很,心底很感谢江子季这般心思,却又不能表明自己便是叶凡。
「啊,在下这番话可不是要让宫兄两处为难,」江子季呵呵笑著,搔了搔颊,圆
圆的脸上略略的红,「绣梅难得要奏琴与人听,宫兄当然得好生享受享受。」
「是道……宫兄是第一次来红绣楼?」
怀宁点头,李顺勤插嘴道:「是啊是啊,咱家少爷第一次来呢。就为了听那绣梅
弹上几曲。」
「首次来便能让绣梅点名,可真让在场众人羡慕得牙痒痒的呢!」江子季羡慕
道:「在下几乎每日来这,却连个『江兄』也不曾自绣梅口中听得呢!」
环顾四周,确实有许多人用钦羡怨愤眼神直盯著他瞧,怀宁轻哼了声,不愿多道
些什麽。
「公子,绣梅姑娘已准备好。」名为小晴的小厮走至怀宁面前弯身行礼。
「还请公子这边请。」
「公子,绣梅姑娘已准备好。」名为小晴的小厮走至怀宁面前弯身行礼。
「还请公子这边请。」
怀宁匆匆与江子季话别,连忙要小晴领路。在小晴带领下,走过一个又一个廊道,
弯过一个又一个房头,沿途景致多变,园林湖光假山相映,拐个弯便又是一番风光。
李顺勤不断在一旁啧啧喟叹这年头连妓院都盖得如此奢华气派,果真是太平时代
哪。惹得怀宁又赏了他这没见过世面的好些个白眼。
走至一处梅树围绕院落,水色湖光倒映独幢楼房,几朵不合时节的粉嫩残梅随薰
风静谧摇曳,清雅幽香沁入心脾,怀宁不禁上前,低吟:「我家洗砚池边树,个个花
开淡墨痕……」
「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绣梅自台阶上莲步而下,褪去华美衣裳
豔丽首饰,简单绾了个慵妆髻轻点淡妆,雪白罗绸上穿纱工法绣缀浅粉梅树花朵,衬
得那秀美脸庞更显清丽,宛若下凡飞仙。
「此处无墨无画,公子更非书画之人,王冕一首《墨梅》吟来岂不寂寞?」而後
嫣然一笑,双手腰前交叠,弯身恭敬行了个礼,「欢迎来到小女子的琼英楼。」
映入眼的无瑕鹅蛋脸庞上,半是天真半是娇媚;弯起的嘴角旁浅浅酒窝,没来由
的让怀宁觉得亲切。
「小女子已命人在清客亭备好茶点。」纤手一扬,遥指湖心亭榭。「还请公子
入座。」
怀宁点点头,随著地上雪白裙摆迤逦波纹前行。
方走没几步,绣梅缓下脚步回身道:「还请这位小兄弟在此留步。」
李顺勤咦了声,有些不满。
绣梅歉然笑道:「相信公子你们皆听说了,小女子是不随意抚琴与人听的。」
「既然小女子仅答应为公子奏上几曲,那麽,就得请小兄弟在此等候。要不岂非
对前室那些公子不公?」
怀宁点头,觉得绣梅说的倒也没错,便回首命李顺勤:「你就先在这等著吧。」
「少爷——」李顺勤不满喊道。
「我说的话你不听吗?」
李顺勤垂头丧气,不满地低声碎嘴咋舌:「……若不是小的千辛万苦借琴……」
「嗯?」
怀宁冷哼,横了李顺勤一眼。李顺勤赶紧闭嘴藏舌,委屈地点点头。
绣梅见状,连忙笑著打圆场:「这般好了。我请小晴领这位小兄弟至别室,备些
茶水糕点精巧玩意儿,让小兄弟消磨消磨时间,别觉太无趣。」
纤纤玉手轻拍了两下,小晴连忙向前。「这位小兄弟,这边请。」
「少爷……」有些担忧怀宁安全,李顺勤原想再挣扎道些什麽,但在怀宁目光暗
示逼迫下,只好咬咬唇,随小晴离去。
「那麽,公子这边请,让绣梅为您献上几曲。」
朝他伸出的手是那麽白净纤细,彷佛一折便断。
浅浅笑容微微娇憨,深不见底的星眸中溢满期盼。
怀宁想也没想,便握住了那只手,接受这般邀约。
……
终於——
重要人物终於都出来了Q口Q
友:「你打算写几万字?」
我:「……我也想知道(含泪)。」
あけましておめてと
黑皮扭一儿~
《皇七子》 34
怀宁一五一十兴冲冲地与靖凌说道,只是悄悄略过了与江子季说话那段,深怕靖
凌生气又罗唆。
说罢与绣梅相处情状,怀宁不禁叹道:「她真是至情至性的女子,我还是首次遇
见这般女性呢。」
「但,总归是个妓。」靖凌有些困难地说道。胸口不断抽疼,瞢腾得让他分不出
究竟为何。
怀宁横了他一眼,似若责备靖凌不解风情,这般时刻脑袋还如此僵死。「靖凌你
可别瞧不起她,人家可是饱读诗书,琴艺又过人呢!」
「更何况她与一般的妓可不一样,人家可是卖艺不卖身,骨子里傲得很。」说到
悱愤之处,怀宁不禁拧眉瞪眼:「若非不得已,好好一个姑娘家何苦在那烟花巷窟之
处打滚呢?」
靖凌呆愣不解望著愤慨不已的怀宁,一句话哽在喉头问不出口。
「殿下……」
「我也不知该怎道是好……」怀宁顿时有些垂头丧气,垂著肩,受了伤似的小动
物,「只是……」
拖著长长尾音的两字只是,让靖凌抑住呼吸。
怀宁脸上难得正经,支吾许久才低喃:「只是我觉得,她与宫里的姐姐们不太
一样……不一样。」
那一瞬,自心脏传来的疼痛是那麽深切分明,靖凌用力眨了眨眼,拼命扯出笑
容:「所以殿下……」喜欢她?
……却怎麽也道不出口。
霎时,只想逃离这狭小得让他无法喘息的房间。
「唉呀,殿下……」李顺勤春风满面,笑得连眼睛都眯了起来。
「报──」不远处,小黄门官尖声禀报。「启禀七殿下,圣上摆驾湖湘亭,正等
著您过去呢。」
「啊!都忘了今日与父皇约了要弈棋。」怀宁訩起身子,有些稚气的脸庞上微微
红晕,少见的羞赧。「靖凌咱们走吧。」
靖凌点点头,笑容恍若凝结般,僵硬在嘴角。
……
这应该才是33下0rz(不想改了)
哇哈哈哈我一点存量都没有了!要死了死线要到了要赶快赶稿Q口Q
《皇七子》 35
虽以弈棋名义,但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介父亲关心孩儿的藉口。
「近来如何?」落下一子,圣上淡淡问道。
「挺不错的啊。」紧盯著棋盘,怀宁抓抓头,懊恼呻吟了声,「父皇,您好歹也
让让孩儿吧。」
「岂有这回事?」圣上笑眯了眼,指了指怀宁仍僵持在棋上的手,「嗳,起手无
回大丈夫,朕是这麽教你的吗?」
「唔!」嘟著嘴心不甘情不愿落下一子,怀宁耍赖说道:「要不至少让靖凌帮我
出主意嘛!」
忽然被怀宁点名,靖凌有些反应不过来。
「所谓:观棋不语真君子,把酒多言是小人。」又落下一子,圣上咳了声掩饰到
嘴的笑意:「如今是你与朕弈棋,怎能要靖凌出主意?」
「靖凌弈棋再怎麽烂总比我强嘛!」怀宁手持一子,在空中迟迟不肯落下,「这
棋步拐啊拐的,绕得我眼都花了就连肠子也快打结了。」
听怀宁玩笑话儿,圣上也不生气,摸了摸下颌,思考下一步。「琴棋书画,你总
不能只有琴可瞧吧,」
「有琴就好啦,其馀的我又不感兴趣。」怀宁说得理直气壮,边朝青逢公公招招
手边道:「弈棋这般东西,还是哥比较在行。」
「七殿下有何吩咐?」青逢公公弯身,亲切问道。
「沏壶碧螺春来,这冷茶喝得我舌尖发涩。」怀宁吐吐舌头,「啊,再备些零嘴
玩意,这边的就撤下罢,腻味。」
青逢公公是圣上身旁最亲信的总管太监,平日只听圣上命令,在宫中说话极具
份量,就连皇后娘娘都得让他几分。如今被怀宁这般使唤脸上却无一点不耐,仅是笑
笑收拾,扬手打发李顺勤去准备准备。
看来不是只有圣上阳焰宠坏怀宁,就连青逢公公也是这般德行……靖凌暗暗叹了
口气。
「陛下您有要多嚐些什麽吗?」
圣上仅抚著下颌看著棋盘不说话,似没听见般。
「看来殿下您不按牌理出牌的棋步,让陛下恼得很呢!」青逢公公呵呵说道,脸
上皱起的摺纹让他看来更像个和气亲人的爷爷。
圣上摇摇手:「别多话,朕就快破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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