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没事,一点外伤而已。将士们流血牺牲,小侄这点伤算什么?小侄身上的血,都是倭寇的!这一战,小侄亲自斩杀倭寇三百余人,为我受难百姓报仇了,痛快呀!哈哈”刘朗爽朗地大笑道。
“大捷呀!恭贺大人得胜归来!”孟和靖也上前躬身说道。
“孟大人调配得当,也是功不可没!等下,还请孟大人与本官一起向朝廷报捷!”刘朗笑着说道。
“这,下官遵命!”孟和靖一听刘朗这是分功给他的节奏,不禁喜上心怀,愉快的答应下来。
孟和靖毕竟是泉州主官,分一点功给他,与公与私,对刘朗和刘家都是有好处的。
一行人押着俘虏赶回驻地,由于倭寇人数太多,孟和靖如是请求刘谦派刘家护院,一同看押。沿海的官民,对倭寇都是万分痛恨,这帮俘虏自然受到应有的待遇。
刘朗和一帮将士,洗去征尘,就地休息。报捷文书自有孟和靖,以钦差行辕和泉州官府的名义,发往京城。随后,刘朗和孟和靖商议了一番,又各自向朝廷,上了一道奏折,详细地描述了这一战的盛况,以及处理结果。
这次倭寇来袭,人数巨大,前所未有,引起了刘朗和孟和靖的高度重视。刘朗和将士们,刚刚结束战斗,都太累了,审讯的工作自然交给了孟和靖。孟和靖也没耽误,连夜突击审讯,终于明白,这一伙人正是盘踞在流求的倭寇,因为内斗失利而离开了流求岛。
上次袭击村庄的五十余倭寇,正是这伙人派上来探路的,他们这次倾巢而出,原本打算抢夺一些物资,好重新寻个地方建立巢穴。不想这次,撞上了刘朗的枪口,全军覆没了。
该知道的信息已经审讯出来了,这伙倭寇就是废柴了,没啥用处啦,关着还浪费粮食。
刘朗和众将士休整了一天,第三天穿戴整齐,押着倭寇俘虏赶往了遇难村庄。外人不知的是,在启程之前,刘朗暗地里提出了几个倭寇小头目,秘密转运了出去。
村庄经过几天的收拾,已经恢复了一些元气,但村民们的悲痛,却不是短时间可以抚平的。看到钦差刘朗押着一众倭寇俘虏,进了村子,整个村庄都沸腾了,愤怒的村民从四面八方集聚了过来,怒骂的怒骂,掷石块的掷石块,发泄着满腹的怒火。刘朗也没有阻止,他只是让侍卫维持着秩序,不能让村民冲散了队列,防止倭寇逃逸。
倭寇俘虏被押到遇难村民的坟前,刘朗命令所有倭寇,面朝墓碑跪下去。随即,他对围观在周围的村民说:“父老们,你们受苦了,本官代表朝廷向你们道歉!朝廷没有忘记你们的苦难,今天就将还父老一个公道!本官和泉州知州派人侦查,已经确定了上次袭击村庄的,就是这伙倭寇派来探路的。本官亲自带领将士们,浴血奋战,终于将这伙倭寇一网打尽。为此,吴巡检壮烈牺牲了!今天,本官押着倭寇俘虏,来村庄实现本官的承诺,还诸位父老一个公道!父老们,倭寇就在里面面前,你们说怎么办?”
“为乡亲们报仇!”
“为吴巡检报仇!”
“钦差大人,绝不能饶恕他们呀!”
村民顿时沸腾了,纷纷叫喊着,怒骂着
刘朗等村民们发泄了一炷香的功夫,伸手往下一压,现场顿时安静下来。他走到一处高坡,望着村民们说道:“倭寇作恶多端,上天也不会容他们!他们造的孽,就要得到应有的报应,朝廷绝不会宽恕他们的罪行!父老们,我汉家百姓一人遇难,本官就要这帮倭寇十倍的血来偿还!”
“皇上万岁!”
“多谢钦差大人恩德!”
村民们都激动地跪倒在地,大声哭喊着。
刘朗拔出长剑,挥向长空,高声大喝:“斩!”
瞬间血肉横飞,倭寇罪恶的头颅,滚了一地。这一刻,村民都惊呆了,现场只剩下砍杀声和倭寇的嚎叫声。毕竟近一千三百人,村民们虽然满腔怒火,但看到这么多倭寇被砍下脑袋,还是震撼了,胆小的甚至吓晕了过去。
从此以后,刘朗得了一个“杀人魔王”的称号,就不是他能想到的了。不过这个称号,流传到海盗和倭寇群体中,却起到了不小震慑作用,以致后来看到刘朗的旗帜,海盗和倭寇们都纷纷躲避。
数天后,泉州的报捷文书,以及刘朗和孟和靖的奏折,先后被快马送进了京城。不想,一石击起千层浪,这道报捷文书和奏折,引起了朝堂的哗然大波。
第一百二十三章 巡视海防
南宋朝廷的大敌是北方金贼,边患一直在江淮一线,福建路、广南东路等地应是可靠的大后方,如今大后方也不安稳了。朝廷接到钦差行辕和泉州知州联名报捷文书,满堂文武都震惊了,继而有些慌乱。沿海海防的脆弱,朝堂诸君们都深深知道,虽然倭寇时有侵扰,但他们以为那只是小患,有大海天险足可以防御了,想不到倭寇竟有如此实力,一次能出动数千人马,这州府的安全都堪忧了。
朝廷赵构君臣连续几次讨论,都拿不出有效的措施。关键是国库没钱呀。没钱就不可能扩充武备,没有武备,增加海防只是一句空话。朝廷官员们都是议论纷纷,特别是家在沿海的官员更是急急活动,每次朝会争论来争论去,都没有一个明确的结论。
不过,朝堂的焦点很快就被转移了。隔不久,钦差刘朗和泉州知州孟和靖的奏折,一起送到了御前。奏折详细讲述了这次倭寇袭击,以及这一战的经过,刘朗更是在奏折中分析了海防空虚的原委,强调了海防的重要性,并提出了一些可行性建议,比如仿照临安水师例,组建泉州和广州水师等等。
这些都不是引人瞩目的,满朝文武,特别是那些以卫道自居的文官,发现了一条爆炸性的消息。一千三百余的倭寇俘虏,竟然被刘朗擅自斩杀了,骇人听闻!
倭寇固然可恨,既然已经被俘,就应该用仁德去感化,但刘朗竟然全部斩杀了。一千三百余人呀!满朝君子们震惊了,继而沸腾了!谩骂谴责控告刘朗的折子,如雪片般,飞入通政司,又涌入了皇宫。
赵构坐在御案后,望着一桌子的问罪折子,对站在旁边的郭恩,叹声道:“这个刘朗呀”
郭恩近前一步,躬身道:“陛下,刘大人这次固然有些鲁莽,但也是看到我百姓被倭寇残害之烈,一时激愤所至。刘大人对陛下和朝廷赤胆忠心,却是天地可鉴呀!奴才听说,这次刘大人不顾个人安危,身先士卒,险些丧生在战阵上!”
赵构点点头说道:“刘爱卿的忠心,朕是深知的,他的武勇也令朕欣慰,这次他一人就阵斩了三百余倭寇,我大宋不可多得的干臣呀!但这次,唉,他处理的实在不妥当!”
“是,刘大人这次太鲁莽了!”郭恩应声道。
“传两府相公来议议吧!”赵构随即吩咐道。
不多会儿,两府相公们一次进入富宁殿,施礼就坐。赵构也没有多废话,指着桌头一对奏折,说道:“诸位爱卿议议吧,这都是问难刘朗的,你们看这事如何处理?”
最近问责刘朗的折子满天飞,两府相公们自然清楚,他们一进来就预感到赵构要询问此事。但是这事确实有些棘手,处罚刘朗又怕寒了有功之臣的心,更何况刘朗与两府的关系一向和谐,不惩罚又怕惹来非议。于是,一听赵构问询,都是沉默以对。
“诸位爱卿就没有什么想法?”赵构再次追问一句。
“陛下,诸位同僚,钦差刘朗和泉州知州孟和靖的折子,都看过了,这伙倭寇恶贯满盈,残害我百姓之烈,不忍目睹,既然连孕妇和孩子都没有幸免,一个八岁的女孩,被轮流糟蹋了不算,还被倭寇用刀刺入下体而死!微臣敢问,如此罪恶滔天的倭寇该不该杀?若是该杀,杀了多少又有什么区别?”张浚一贯的挺刘朗,这时又出来替他说话道。
“张大人说的不错,这伙倭寇该杀,千刀万剐都不为过,但刘朗这是杀俘,有违我朝仁德!”张浚旁边一个相公也出列说道。
“微臣也认为刘朗处理得不妥当,应该惩处,但这次他率部歼灭三千倭寇,功不可没,因此微臣以为功过相抵,此次不做奖惩。”秦桧随后说道。
“陛下,对于刘朗的奖惩可以等他回来再处理,但沿海海防不可不慎呀,沿海各路不稳,危及朝廷!这次大股倭寇来犯,就是一个警信,庆幸的是遇到刘朗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以前沿海各州府多次上折子,说及了武备的空虚,这次刘朗的折子上也说到此事,朝廷要慎重考虑才是!”张浚沉思片刻,又说道。
“张爱卿说得有理,诸位爱卿看海防当如何处理?”赵构也是点头说道。沿海各路是大后方,若是那里也乱了,南宋的基础就彻底崩溃了。
“陛下,北方金贼虎视眈眈,洞庭湖水寇也是蠢蠢欲动,这几处都要花费大笔军费,国库已经入不敷出了,实在无力再扩充沿海武备了!”秦桧躬身诉苦道。
“陛下,刘朗的折子上也提到过一些策略,比如仿照临安水师例,微臣认为可以一试。”座下一位相公起身施礼道。
“陛下,微臣认为不妥。临安水师之所以能够成功,与刘朗自身家族的商贾背景分不开的,若是在福建路和广南东路再组建水师,很难找到类似的统领。”又一位相公起身说道。
“陛下,这事其实也不难解决,既然是刘朗提出来的,就把两路的水师组建事宜全部交给他就是。刘朗对陛下对朝廷忠心耿耿,而且他的才干不用说了,完全可以胜任。微臣建议,任命刘朗组建水师,总领沿海海防。”张浚躬身奏道。
“不妥不妥,陛下,且不说刘朗这次事件还没处理,他还领着军器监的差事,若再安排差事还需慎重。”一个相公反对道。
赵构见一时也议不出结论,就说道:“此事暂且按下,容后再议吧!”
不久朝廷的圣旨就下到泉州,对此战的诸位将士都是大加奖赏,连泉州知州孟和靖也得到褒奖,但对刘朗的奖惩却是只字不提。朝廷诸公诸般议论,早就通过不同渠道,传到了刘朗的耳里。他听后,只是一笑了之。这次杀俘也可说是他有意为之,他如今官途太顺,未必是好事,因此,给自己添加点污点,好让京城里某些人放心。
京城里风云变幻暂且不提,视线回到泉州。刘朗果断处理了倭寇事宜,安顿好侍卫,第二天又回到了府里。他这次回来,是打算和家里人告别的,在泉州家里已经住了不少时间了,也要开始去履行巡视海防的使命了。
刘朗刚一回到东院,迅速被几个妻妾围了起来。
“相公,你受伤了?”
“相公,伤在哪里?重不重?”
“相公,把衣服脱下来,让妾身检查一下伤口有没有愈合!”
浓浓的关爱之情,瞬间让刘朗醉了。他把身边的妻妾,一个一个拥抱了一下,笑着说道:“没事,一点外伤,用过金疮药了,快好了!”
“朗儿,你受伤了?”老夫人也急匆匆地从院外赶了过来,人还在门外就急急问道。
“祖母,您来啦?孙儿没事,孙儿不孝,让您担心了!”刘朗急忙上前扶着老夫人说道。
“没事就好!祖宗保佑呀!以后千万要注意了!”老夫人围着刘朗仔细打量一番,动情地说道。
“孙儿谨记祖母教诲!”刘朗赶紧低头认错,认真反省,躬身答应下来。
这边刚刚安定下来,刘朗的叔叔婶婶、弟弟妹妹们又赶了过来,问长问短,闹了半天才消停下来。刘朗也深深地,被家庭的温暖,感动了。
等大家分别坐下来,刘朗沉吟一下说道:“祖母,三位叔叔婶婶,我这次回家已经住了不少天了,朝廷公务也不能耽误,我打算明天就去巡视海防了。”
“你去吧,公务要紧,家里不用担心。你这次出去,要不要带家眷?”祖母点点头说道。
“祖母,不啦,福建路和广南东路沿海州府,路况不是很好,孙儿准备轻车简从,尽快巡视一遍。”刘朗答道。
“也好,慧儿她们就暂且留在泉州府里,等你巡视结束再定行止吧。你一路多注意安全,常和家里联系。”老夫人吩咐道。
“孙儿遵命!”
沉吟片刻,刘朗又对三位叔叔说道:“三位叔叔,家里交给你们了,诸事就按商议好的办,若有什么不决的,迅速与我联系,咱们再商议。”
“为叔们理会得,你这次出行多保重!”三位叔叔齐声说道。
刘朗的妻妾们都知道夫君要远行了,这一离开,山水迢迢,不是一时就能回来的。于是,晚上她们都是极尽缠绵,尽力服侍。一夜春光,不必言说了。
第二天,刘朗会齐侍卫,打起钦差仪仗,离开了泉州城,正式开始了巡视海防。离开泉州后,沿海岸线一路南下,第一站漳州。
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们是猴子请来的救兵吗
刘朗的钦差仪仗,离开泉州城不久就分兵了。为了彻底了解海防实情,他还是决定乔装先行巡察,让展鹏飞率领侍卫大队人马随后跟进。
刘朗和虎臣扮作行商,随身的武器都布包好了,挂在马鞍侧面。刘朗这次从临安带来的护卫,全部交给了秦峰,看护重要装备。他这次特意从泉州老家,挑了两个精灵点的护院,充作随从。一行四人,都是典型的商贾装扮,骑马往漳州赶去。
漳州离泉州约两百余里,中途多山,道路曲折。刘朗四人一路徐徐行来,也不知转过多少道山岭,横过多少条溪流了,沿途风光秀丽,山民淳朴,也别有一番情趣。
这天傍晚来到了一座小镇,刘朗派人询问了一下,此处恰好在泉州和漳州中间位置,离漳州还有约百余里的路程。他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就决定在此打尖,明天再紧赶一阵,就可以到漳州了。
小镇虽小,却也甚是繁华,或许正是位置的优势,来往泉州和漳州的客商,往往都会在此休息一晚。泉州是商贾云集之地,也带活了附近的集镇,来往人口多了,小镇的客栈都显得紧张起来。
出门在外也没啥讲究的,刘朗一行四人,选了一家中档的客栈。客栈掌柜见多识广,眼光自然锐利,刘朗虽然做普通行商装扮,但无形中透露出久处上位的气质,预示着身份的不简单,掌柜亲自身前身后恭敬地伺候着。刘朗虽然觉得有些诧异,但也没放在心上。他只是过路的,吃好饭,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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