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知道这些都是自己疏忽造成的,再也呆不住了,用颤抖的手,狠狠甩了刘崇一个巴掌,又对刘朗说道:“朗儿,千错万错都是祖母的错,我不该把这个畜生带过来,但是家丑不可外扬,你就饶他一回,我立刻带他回泉州!”
第五十八章 亲情友情
一听老夫人说要走,朱淑真和东方玉连忙上前拉住她的胳膊,对刘朗急声说:“相公,你别错怪了老夫人,都是刘崇一个人胡作非为,老夫人不知情的,老夫人这些日子一直在后院歇着,和我们姐妹聊你的事,从没有干涉前院的事。当初指示刘崇代管府上事务,也是被他蒙蔽了。”
刘朗一听,情绪和缓了一些,带着歉意的眼神,望着老夫人说道:“祖母,都是孙儿鲁莽了,还请您老人家多多原谅!孙儿多年未在祖母身边尽孝,还请您留下来多住一些时日,好让孙儿尽尽孝心。祖母您先去后院休息吧,待孙儿处理完家务,再去向您老人家请罪!”他说完,看到老夫人眼光扫了一下刘崇,知道了她的意思,连忙又说:“祖母,您老放心,再怎么说,我也是刘家人,不会把事情做到不可收拾的。不过,请祖母谅解的是,先父的名誉不容诋毁,必须要解除这个继子关系,还有他已经不适合在京里呆下去了。当然,他以前承荫的官职,我不会奏请朝廷收回了,希望他好自为之吧。”
老夫人听到这里,知道这是刘朗的底线了,不由长叹一声,说道:“也罢,只怪你二叔教子无方,使刘家蒙羞了。你父一世清名,确实容不得这个孽障,祖母做主同意解除过继关系,你就代表长房行一道文给泉州州衙吧。就按你说的办,让他先回泉州去吧,省得在京城,丢了祖宗颜面。”
刘崇想不到这次情况这么严重,没有了忠武侯这张虎皮,自己还混什么?他急忙跪倒在地,惶急地说道:“祖母,孙儿知道错了,您就原谅孙儿这一次,不要让大哥解除过继关系呀!大哥,你给小弟一次改过的机会吧?”
刘朗冷哼一声,转过眼睛,懒得看他。
老夫人也是厉声说道:“你还有脸求情?若不是你兄长看在刘家声誉份上,早把你送进大牢里去了!自作孽不可活,你虽然宽恕了你,但刘家的家法却不容你,我会派人押你回去,你回去后立即到祠堂,跪在祖宗面前三天谢罪,禁足六个月!”
老夫人一说完,就在朱淑真和东方玉的搀扶下,回转后院。而刘崇此时是真正的慌了,瘫坐在地上,一脸哀色。
刘朗也懒得管他如何,立即吩咐二管家钱德彪安排人,恢复刘府秩序,清理这些日子留下的乱摊子。处理好这些以后,老夫人贴身使女拿来一封信,按老夫人指示,安排了几个护卫押着刘崇回去,并信交给家主。刘崇几个亲信,当然也被刘朗打发走了。
刘崇一行也有十来个人,刘朗都给足了盘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随后,又专门行文一道给泉州州衙。至于留下来的人,既然都是刘家下人,刘朗也就没有客气了,吩咐钱德彪安排各人一些活计,当然,他也强调了要一视同仁,防止出现报复的行为。
处理好了家务事,刘朗安排了花雨的住处,就带着雪儿直奔后院。到了后院,雪儿自去收拾物件,刘朗问了下老夫人的住处,就连忙赶过去。
一家团圆的喜事,被那个孽障弄成这样,老夫人的气愤可想而知。来到后院,虽在两个孙媳妇的劝解下,有所缓和,但还是声声叹息。刘朗一走进房间,就跪在老夫人身前,“孙儿不孝,惹祖母生气了,请祖母责罚!”
“唉,不关你事,都是那个孽障,太让我失望了!朗儿,快起来,让祖母好好看看!”老夫人看到刘朗进来,心情顿时好转,她把刘朗一把拉到身边,用手轻拂着他的头发他的脸,嘴里喃喃说着,“我可怜的孙儿,我可怜的孙儿,祖母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到你了!”
刘朗也被这浓浓的亲情感化了,眼睛潮湿,情不自禁地扑到老夫人怀里,抱着老夫人,带着哭腔,叫喊一声:“祖母,孙儿也想您呀!”
祖孙二人抱头痛哭,旁边的朱淑真、东方玉等人更是哭得稀里哗啦。仿佛所有的辛酸和惊喜,被化成了泪水。刘朗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家的感觉,他抱着老夫人,想起来自己前世的父母,哭得也是让人心碎。
就在这一屋子的人,尽情大哭之时,门外跑进来一个小厮,“公子”那小厮一看清屋里情形,愣住了。
这一声叫喊也唤回来屋里人的情绪,刘朗站起身,擦了擦眼睛,轻斥道:“什么事情这么慌张?”
“小的知罪了,请公子责罚!公子,宫里来人传旨,管家在前面作陪,吩咐小的喊您去接旨。”那小厮连忙施礼请罪。
“宫里来传旨了?哦,你去跟管家说下,请公公稍待,我马上更衣过来。”刘朗连忙说道。
“公子,公公说了,这次是来传圣上口谕,公子不必穿朝服了。”
“哦,那,祖母你看?”刘朗一听小厮的传话,转头问祖母。
“朗儿,祖母蒙圣上恩赐诰命夫人,还没进宫谢恩,祖母陪你一道去,顺便请那公公代我向圣上谢恩。”
刘朗亲自扶着老夫人,带领几人赶到前院大厅,一看正是老熟人,来传过几次旨意的黄公公,连忙上前见礼,并向他引见祖母。黄公公见刘朗如今还是对他这么礼遇,很是感动,又得知老夫人是诰命夫人,连忙上前一一见礼。随后,就传达了高宗赵构的旨意,宣刘朗明天进宫见驾。
宣完旨意,刘朗又对黄公公热情招待,并吩咐管家奉上一份厚礼。黄公公见状,更是满脸堆笑,对刘朗不断恭维,并向他透露了一些宫里的内部消息,最后才满意的离去。至于,老夫人请托代向圣上谢恩,更是满口答应。
黄公公走后,府里又恢复了原样,老夫人和泉州来人见证了这一刻,方知外面传言不虚,刘朗果然深受圣上器重呀。特别是老夫人,更是心情大好,刘家兴盛有望呀!
刘朗不理会众人如何的想法,又亲自把老夫人扶回内院,陪着老夫人唠嗑。虽然老夫人已经从各种渠道,了解了刘朗这几年的经历,但对刘朗的叙说,还是听得津津有味。说到辛酸处,更是又添一把泪水。
刘朗也是在享受着这份亲情,在老夫人面前,充分扮演好了孙儿的角色。老夫人不时抚摸着他的脸,怜惜地说道:“我可怜的孙儿,这几年受苦了,都瘦成这样了,记得你小时候,胖乎乎的,老是钻到祖母怀里撒娇呢。”
直到雪儿端着一碗面进来,刘朗才想起中午饭都还没吃。唉,这事闹的,好好的一场喜庆事,被折腾成这样,想想还是来气。
饭后,二管家钱德彪派人过来传话,说虞允文、张达、方恩全三人来访。刘朗回来之后,已经打听清楚了,他们三人都顺利通过了礼部试,现在在等三月初的殿试。据说虞允文这次考得不错,好像是二十几名的样子,发挥正常的话,进士出身应该没问题,张达和方恩全的名次要靠后一些,至少同进士是跑不掉的。
刘朗一听他们来了,非常高兴,告知祖母后,就连忙赶去前面会见。
“彬父兄,景明兄,义山兄,恭喜呀,恭喜三位兄长金榜题名!”刘朗一看三位好友,连忙大声恭喜。
“永明兄,不值一提,我等考得不甚理想,勉强题名金榜,只能算是幸运呀!也没什么好庆贺的。”三人向刘朗一礼,连忙谦虚地说道。
“这可是人生四大喜事之一,哪能不庆贺呢,明天到小弟君悦酒楼来,小弟给三位兄长摆酒庆贺!”刘朗开心一笑,又请三人就坐品茶。
“这哪能让永明兄破费,永明兄载誉归来,应当我等为你接风嘛。”虞允文接口说道。
“几位兄长就不要推辞了,明天晚上君悦酒楼,我们好好聚聚,好久没和诸兄喝酒了。”刘朗挥挥手,说道。
“这人生四大喜事作何解?”这时,张达突然说道。
刘朗一愣,突然想起,这时代还没这种说法,自己又超前了。他呵呵一笑,说道:“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哈哈好一个人生四大喜事,永明兄果然是高人,总结得太好了!”方恩全一听刘朗说完,顿时大笑起来,不断夸刘朗总结得好。
四个好友小别重逢,当然是心情愉快,刘朗向他们讲述了一路的经过,他们也向刘朗叙说了京城的趣闻。一说就是一个多时辰,三人才起身告别。三人都知道刘朗今天才回来,肯定要与家里人聚聚,坚辞了他的留客之情,施礼而去。
三人走后不久,也到了晚饭的时间,刘朗和两位侍妾都陪在老夫人那里用饭。一家人不时说些笑话,其乐融融,老夫人更是打趣,要他们早些给她添个重孙孙。
第五十九章 面君复旨
刘朗三人陪着老太太吃饭聊天,享受着天伦之乐。饭后,三人就告退出来了。老夫人是过来人,当然知道他们小夫妻肯定有话要说,而且刘朗一路劳顿,刚刚回来,连忙嘱咐他们早些休息。
三人从老太太那里出来后,刘朗就让她两都到了自己的正屋。一进房间,刘朗就张开怀抱,朝着她们微笑。她们二人稍一犹豫,就都扑到了他的怀里。他抱着两位美女,两边看了一下,怜惜的在她两脸上各亲了一口,又把她们的脸都贴到自己脸上。她们二人也是紧紧抱着刘朗,享受着这份温馨。
过了片刻,刘朗笑道:“两位美女,今晚谁来陪相公呀?”
朱淑真和东方玉对望一眼,都笑着推让给对方,眼睛里却都流露出不舍的神色。
刘朗呵呵一笑,轻抚着二人的后背,笑道:“你们都别谦让了,今晚我们三人大被同眠,祖母可有交代,她等着抱重孙孙呢,我们三人从今天开始努力吧。”
朱淑真和东方玉都羞红了脸,待要拒绝,早被刘朗一把抱起,都推倒在床上了。
夫妻三人,小别重逢,更胜新婚燕尔,无限春光在抖动的罗帐间,不时外泄。刘朗从修炼太乙玄功以来,那方面的能力也是越来越强,今晚尽情发挥,直到折腾了半宿,三人才带着满足的神情,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刘朗就醒了过来,看了看身旁仍在熟睡的朱淑真和东方玉,微微一笑,轻轻下床穿好衣出去。雪儿已经等在外间了,她早熟悉了刘朗的习惯,一早就过来伺候,但今天的情形太羞人了,她就等在了外间。刘朗看了一眼有些羞红的雪儿,也没在意,就吩咐她不要吵醒了里面两人,并让她准备好朝服和吃食,他一会练完功,吃点东西要进宫去。
刘朗这次进宫,仍然被带路的小太监领到了富宁殿。时间还早,高宗赵构不知是在哪个妃子的床上,还是在朝会,小太监就让他在偏殿等候。等了足有一个时辰,郭老太监过来传旨,宣他进殿。
刘朗在进殿门时,偷偷瞄了一眼,坐在正中的正是那赵构,两侧依次坐着两府相公们。靠,又来这一套,他不禁暗自腹诽。他进殿门后,就微低着头向前走去,待走到中央位置,连忙拜倒在地高声说道:“微臣刘朗参见圣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爱卿,平身!”赵构微笑地看着阶下的刘朗,说道。
“谢圣上!”刘朗连忙爬了起来,又躬身说道:“微臣奉命巡察民情,特来复旨谢恩!”
“好好,刘爱卿一路辛苦了,你且说说这一路的见闻,民情如何吧。”
“微臣遵命!”刘朗说完,就把自己一路所见所闻所做,仔细说了一遍。当然,有些事情是不会说的,比如杀破狼的传说,以及他招兵买马的事等等。
刘朗把经过说了一遍,又向赵构施了一礼,说道:“陛下,微臣巡察之后,发现总体民情还算平稳,各地州县处置也还得当,但存在的隐患也不容忽视。金贼连施暴政,北方民众南迁的数目庞大,微臣亲自微服探查发现,各地已经到了不堪重负的边缘,请圣上和诸位相公明察。”
听了刘朗的奏言,赵构和几位相公们对视一眼,都是暗自一叹,他们何尝不知道流民的危害,只是国力维艰,一时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能迅速解决。就算按照刘朗以前上奏的策略,加强海上发展,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而且目前也不是拓海的时机。
赵构点点头,对刘朗说道:“刘爱卿之良言,朕知道了,朝廷会仔细衡量,妥善施政。爱卿这次不仅侦破军械奇案,还剿灭了一处山贼,抓住了洞庭湖水寇的二当家,屡立奇功,朕深感欣慰呀!”
“陛下,这也是诸般巧合,是圣上洪福齐天,臣不敢居功!”刘朗急忙躬身施礼,作谦虚状道。
“哈哈爱卿立此大功,而不骄不躁,不愧为忠良之后,好好,朕不会苛待有功之臣的。”赵构哈哈一声大笑,他对刘朗越来越满意了,对自己慧眼识才,更是得意。过了片刻,他又问道:“刘爱卿,你派人呈上的那个什么,凸透镜,是什么原因会点着火的呢?”
刘朗匆匆扫了一眼众人的表情,知道这恐怕才是今天进宫的主要原因了,连忙上前施礼答道:“启奏陛下,这种凸透镜很够聚热的道理,是微臣无意间发现了。微臣幼时在山间陪伴师傅,无聊时就做了这么一个镜子,结果发现它能把阳光聚到一点,甚至点着了纸张,就留心研究了一番。”
说到这里,刘朗稍停了一会,又施礼说道:“陛下,各位相公,微臣举个例子,我们坐在火堆边上,虽然没有接触到火,但仍然会感到很热,这就说明火的热量能够向外界扩散。再比如,我们拿一张纸放在火堆旁烤,即使没有接触到火,时间长了也会烧起来,但若是那根木棍,却怎么烤也烧不起来。这叫说明了一个道理,易燃烧的物件只要接受了足够的热量,就能自己烧起来,而每个易燃物件,要达到自己燃烧的热量是不同的。这就是纸烤后能自燃,而木根不能的原因。”
刘朗打量了一下四周众人,又说道:“我们在晴天会感到很暖和,特别是盛夏,就象在烤火一样,这说明太阳就是一个大火球,它也向大地上扩散了很多热量。而透镜经过打磨成那个形状之后,会把透过的太阳热量集聚到一点,这热量必然会增加很多。就像河流某一段突然变窄,水流必然很急一样。这增加的热量长久的照射,一旦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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