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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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行-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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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水岸刘郎





简介

南宋初立,山河破碎,黄淮以北,我汉家山河尽落胡虏之手。金贼肆意蹂躏,铁蹄之下,血流成河,千里无鸡鸣。金军压境,南宋政权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二十一世纪大好青年黄权,汉学和经济学双料硕士,行政单位处级干部,却在一个雷电交加的风雨之夜,穿越到南宋,寄身于一个寻死觅活的落难公子刘朗。面对暗淡的前景,主角将如何走下去呢?

山河有道,大仁无敌。主角刘朗以大仁之心,团结一批志同道合的豪杰,在复杂的南宋逐渐脱颖而出。纵横万里海疆,终成龙腾之势。刘朗率威武之师,取代腐朽的赵宋,击破彪悍的北胡,还汉家山河一片清明。

第一章 生死劫

舒州自古文化荟萃、人杰地灵,舒州西北的皖公山更是景色奇绝,兼具黄山之雄奇、庐山之幽秀,既有奇松怪石、飞瀑流泉,又有峡谷、幽洞、险关、古寨。皖公山当中奇峰突起,犹如擎天一柱,故又名天柱山,汉武帝南巡至此时,曾拜为南岳。

道教尊天柱山为第十四洞天、五十七福地,佛教禅宗二祖、三祖曾在此往来驻锡,前唐佛光寺、南梁山谷寺显赫一时,时人曾传有飞仙隐现,引众多豪杰名士流连忘返。

白居易赞曰:“天柱一峰擎日月,洞门千仞锁云雷”。

诗仙李白斗酒高唱:“待吾还丹成,投迹归此地”。

本朝大家苏东坡也曾流露出归隐于此的愿望,常对人言,“平生爱舒州风土,欲居为终老之计”。

这日傍晚,乌云滚滚,舒州城外人迹渐少,天柱山也仿佛感受到了这种压抑,沉闷静寂。眼见着暮色更浓,突然一道闪光划破长空,紧接着一声炸雷响起,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天柱山深处一道断崖前,隐隐约约有个瘦小的人影站那,闪电中,依稀可见是个十三四岁左右的书生,惨白消瘦的脸上一片戚容,无神的双眼茫然的望着崖下。

“爹,娘,不肖儿来陪你们了!”

一声悲戚喊叫后,断崖上人影不见了

黄权渐渐恢复知觉,却头胀欲裂,脑袋里两种意识交织,一片混乱。

黄权脑袋里慢慢浮现了那个傍晚的雷暴雨。自己是汉学和经济学双料硕士,年纪轻轻已是国家行政单位处级干部,很得领导赏识,前途一片大好。自己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妻子是大学同学,非常恩爱,还有个活波可爱的儿子,人生夫复何求呀!那天,驱车去邻城接妻儿,傍晚经过一片林地时突遇雷暴雨。只记得一道强烈的电光击向车前,然后一片空白

另一个意识却越来越强烈,不停地告诉黄权,现在是大宋靖康元年,自己叫刘朗,字永明,自小就有神童美誉,有过目不忘之能,老家在福建泉州,父亲刘振是郑州通判。金国突然分两路挥军南下,攻破郑州,父亲战死,十三岁的刘朗随母亲一路南逃,期盼赶到老家。辗转渡过淮河,一路颠沛流离,母亲郁劳成疾,不幸去世,又路遇强人,小刘朗备受打击,浑浑噩噩随流民来到舒州,早已身无分文,顿时了无生趣。小刘朗茫茫然走进天柱山,准备一死百了。

这是怎么回事?太不可思议了!难道是自己以前历史书看多了,产生了幻觉?还是黄权艰难地抬起手揉着脑袋,慢慢睁开沉重的眼皮。啊!进入眼帘的明明是一个小孩的手,这,真的穿越了?黄权脑海里翻起了滔天巨浪。

这又是在哪里?黄权茫然的打量着四周,一座简单的木棚式房子,除了自己睡的这张平板床,就是床前一套陈旧的桌椅,四壁空空。脑袋里却在不停地问自己,“穿越了?自己是刘朗?现在是靖康元年?”

等等,靖康元年?靖康之耻呀!

北宋已亡国了,马上是风雨飘摇的南宋,不停的战乱!

前世已养成临危不乱的黄权,这时也木了。

穿越就穿越了,却寄身到这种乱世一个一无所有的小屁孩,哎,黄权悲愤而无奈地在心里叫喊,“老天,老子就做一回刘朗,看你还要怎么折腾!”

咯吱!房子木门被打开了,刘朗偏头望去,一位鹤发童颜的道装老人走了进来。

刘朗慢慢撑起手想爬起来。

“小郎君醒啦?不要动,快躺好!”

老道把手中一个陶瓷碗放在桌上,微笑着走到床边坐下,按着刘朗的左手脉门检查了会,点了点头。

“仙长,是您救了我?多谢您的救命之恩!”刘朗感激地说着。

老道轻轻把刘朗左手放进被里,和蔼地说:“不用谢!也是赶巧呀,贫道结庐在此山中,那天正好在崖下采药,而你又被树藤兜住,不然就太危险了。就算这样,你还是昏睡了三天。小郎君,你是叫什么?哪里人?怎么年纪轻轻却要轻生呢?”

刘朗再次拜谢道长救命之恩,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了老道。当然,前世那一段是心底永远的秘密,再也不想揭开了。

“唉,乱世呀”,老道仔细端详着刘朗的面相,又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能轻生呢?小郎君天资非凡,福禄深厚,然坎坷颇多,经此磨难,当珍惜此身!”

刘朗惭愧地说:“小子错了,再也不做糊涂事了。”

老道微笑地点点头,拿过瓷碗。“把这药喝了,这是贫道调配的培元之药,调养几天,身体就会恢复了。”

“谢谢仙长”,刘朗感激地接过碗,一口喝了下去。

“好好躺着休息”,老道拿过碗走出去了。

刘朗百感交集地看着老道的身影消失在木门外,渐渐疲倦上来,也睡了过去。

转眼又三天过去了。

这三天来,老道亲自仔细照顾刘朗,并且每天都端一碗药过来,刘朗的身体也渐渐康复了。

这日清晨,有些亮光透入房间,刘朗醒过来,慢慢下床,穿好那件破旧的外衣,走了出去。一阵山风吹来,刘朗瘦弱的身躯颤抖了一下,紧了紧衣服,深吸一口气,清新的空气使人浑身舒畅。

刘朗转身四周打量了一下。

这是一座崖下的平地,靠崖搭了三间木屋,左边木屋门口放了一些柴禾和用具,大概是作厨房用的,刘朗刚从右边木屋出来,中间这间房子应该是老道的居所。木屋前有大约二十平米的场地,靠右前方边沿是一棵老松树,树底一张石桌并四个石凳。

看这环境,当是高人隐居之所呀!以前电视剧和小说书上不是常说,名山深处多有世外隐仙,莫非老道也是...刘朗甩了甩头,抛开这无聊的想法,正考虑要不要进中间那间木屋去向老道问安,但又怕影响了老道休息。猛然抬头,看到屋后崖头正盘坐着一个人,对着太阳升起的方向,作吐气吞呐状。

噫,那是老道呀,难道老道还真是...?

“撞大运了,真遇见传说中的世外高人了?”刘朗兴奋地不停喃喃自语,又怕惊扰了老仙长,不安地走到石桌旁坐下来。毕竟是两世人,前世又久经大场面,做了几个深呼吸,也就慢慢静下心来了。

也是要考虑前途命运的时候了,自己一个小屁孩,一无所有,跟随父亲在外七八年,老家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只记得有座大房子,祖父已过世了,祖母快六十岁了,三个叔叔,好几个堂兄弟姐妹。自己这房是家中嫡长,如今却只剩下自己独苗了。

千里之外,自己身无分文,想回去太难了。就算回去了,自己一个小屁孩,无依无靠,岂不任人摆布?也是前途未卜呀!

想想就头痛呀,刘朗双手揉着脑袋。唉,不想了,还是等会求求老道,拜老道为师学些本领,才能多些乱世谋生之道。

第二章 山居(一)

太阳越升越高,柔和的光辉洒满山林石崖。刘朗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老道已微笑着站在了面前。

刘朗惊觉后,赶紧大礼拜伏在地。

“小子感谢仙长救命之恩,恳求仙长收我为徒吧!”

老道向前一步,“小郎君,快快起来,出家人理应慈悲,何须谢!至于拜师”

刘朗急急地说:“仙长,您可怜可怜小子吧!小子苦海飘萍,恳求仙长慈悲收留!”

“唉,也罢,我们诸般巧合,也算机缘,你起来吧,随我到房里来。”

“多谢仙长!多谢仙长!”刘朗高兴地跟随老道后面,走进中间木屋。

进门是一个小堂屋,里侧有间卧房,陈设依旧非常简朴。堂屋正墙中间挂着一幅老年全真画像,明显看出很有些年头了,画像前面地上摆了两个蒲团。

老道进来后,在左首蒲团上坐下来,指着另一个蒲团,“来,坐下说。”

刘朗把蒲团移到老道对面,坐下来,“仙长”

老道挥手打断刘朗,“在拜师之前,贫道有几句话问你,你为何要拜师学艺?”

刘朗伏一下首,“禀仙长,小子苦海飘萍,又逢乱世,一则想多些谋生之道,再则,若能力许可,想尽力拯救生民。”

老道轻轻颔颔首,“你有济民之想很好!学武宜为强身健体,济民当从文,乱世总会结束,你家学渊博,更应当学文呀?”

“仙长,如今朝政糜烂,偏安江南也是风雨飘摇,而胡虏强悍,时时有南下之意,战乱哪能一时结束,收复河山更是遥遥无期呀!当此乱世,理应文武相济!小子愿随仙长学好武艺,荡平乱世,拯救生民!”

“好好,好个文武相济,你小小年纪能有此般见识,难能可贵呀!学武只在苦练,虽然你骨骼精奇、天赋异禀,是学武良才,但年龄已稍长,更要吃更多苦才能有所成,你可有此恒心毅力?”

“仙长,小子愿勤学苦练,不负所望!”

“好,贫道就收下你了,你有此雄心,贫道也会竭尽所能成全你。”

刘朗兴奋地翻身拜倒在地,磕了三个响头,“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朗儿,快起来。”老道把刘朗扶起来,“为师不计较这些虚礼,坐下听为师说。朗儿,既入我门,先听我讲说一下本门掌故。本门太乙门,是太乙祖师所创,历经七位先师呕心沥血,本门技艺日益完善,为师号知机子,乃第八代传人。本门武艺包括太乙玄功、武学总纲,太乙玄功是正宗内家心法,必须循序渐进,勤加修炼,以你之禀赋,五年应能有小成。武学总纲分为拳法、短兵器、长兵器,各九式,每式又含九种变化。为师会倾囊相授,至于你能学到多少,就在于苦练和领会了。”

“是,师傅,徒儿定不负师傅期望!”刘朗郑重地说。

“好!”知机子站起来,满意地点点头,又指着画像说:“朗儿,这就是太乙祖师真容,快来参拜祖师。”

刘朗大礼拜伏在地,郑重地磕了三个头,站起来。

知机子从拿出一卷绢册,递给刘朗,“这是本门太乙玄功秘籍,你先记熟,特别所有穴位一定要记清楚,明天为师再为你仔细讲解修炼方法。”

刘朗本有神童美誉,速记能力很是惊人,不半天就已经熟记在心,再半天,已能倒背如流。

第二天一早,刘朗在心里默记一遍,就赶到中间堂屋给师傅请安。

知机子招呼刘朗坐下,“朗儿,记熟了没有?”

“都记熟了。”刘朗很熟练背诵了一遍。

知机子很满意,“朗儿,你天赋果然非凡,但切莫浮躁,还要多加用心修炼。”

“是,师傅。”

“朗儿,等会为师给你讲解,你用心记牢,就在这堂屋修炼。你虽禀赋很好,但毕竟年岁稍长,体质暗弱,会影响以后的修为,为师准备出去采些药,给你洗髓。估计要三个月方回,你须用心修炼,为师回来要检查。”

刘朗感动地说:“师傅”

知机子打断刘朗的话,“莫学小儿女态,静下心来仔细听讲。”

知机子反复为刘朗讲解了几遍太乙玄功的修炼方法和注意事项,对徒儿理解天赋非常满意。却不知,刘朗两世人,加起来有四十多岁了,理解能力本就强。

知机子又对刘朗生活方面关照了一下,留下他在堂屋继续修炼,推门而去。

师傅走后,刘朗除了吃喝,都按照师傅的讲解,盘坐在蒲团上修炼太乙玄功。但一天下来,无论努力,体内没有任何变化,更没有师傅讲过的,丹田会有一丝阳和之气。虽然现在已是八九月了,山间已渐渐变凉,但刘朗任然急得满头大汗。

忽然,刘朗看到了画像上祖师微笑的面容,记起师一再叮嘱“切莫心浮气躁”,心又慢慢安静下来。

“是呀,我太心浮气躁了,太乙玄功何等博大精深,哪有那么容易修炼?我当谨记师傅教导,用恒心和毅力,循序渐进,勤加练习才是。”刘朗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推门走出堂屋。

又是一个傍晚,山间幽静,偶尔哪里传来樵夫的歌声和一些鸟鸣,显得那么祥和。

刘朗攀爬到师傅清晨打坐的崖头,视野顿时开阔。望着远近高低起伏的群山,霜气渐起,层林尽染,绿的黄的紫的夹杂其间,远处模模糊糊的村影处,应是炊烟袅袅了吧?

刘朗来这一世已有七八天了,这一切显得那么近,又仿佛很遥远,身边的人、景物,总感觉不那么真实,可又是触手可及的。这七八天,刘朗表面看上去很平静,其实也是在恍恍惚惚中渡过的。

这一世的父母家人,见都没有见过,只有脑海里潜意识的一点印象,更谈不上什么感情。而那一世爸爸妈妈、老婆,你们都好吗?可爱的儿子,还是那么顽皮吗?这一刻,刘朗心如刀割,泪流满面。

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

刘朗在心里祈祷,“爸爸妈妈,你们不要难过,儿子在这一世祝福你们健康长寿!老婆,你也不要难过,乘还年轻,找个合适的人嫁了吧,儿子拜托你了。儿子,愿你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成长”

过了好一会儿,刘朗擦干泪水,望着远近的山林,心想,“既然老天爷让我来了,就好好活一回吧!什么江山社稷,什么历史责任,见鬼去吧!历史的车轮是那么好扭转的吗?这一世的大神也不是那么好斗的,我这只小蝴蝶的翅膀,微弱的波动,能有多大风暴?唉,还是顺其自然吧。先得生存下去,再为这社会尽力做一点点改变,也就不枉来一遭了。”

心事放下了,也就坦然了。刘朗最后看一眼远处天空,下崖而去。

吃罢晚饭,刘朗到堂屋继续练功。

心情平静后,更能集中精力,按师傅传授的方法,气沉丹田,让意念顺奇经八脉流转。如此三番五次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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