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为自己穿亵衣的空当,轻轻靠近过去,小兽一般的,伸出舌头,舌尖在那看上去非
常迷人的嘴唇上,快速的舔了一下。然後,
歪倒在床上,
笑个不停。宛如一只偷腥得逞的狐
狸,得意非常。
萧祈无奈摇头,也跟著上了床榻,抓住他,继续帮他把被子盖好,笑道:“你到底是醉了还
是没醉?”
锦佟挪蹭到萧祈身边,把头枕在他腿上,闭著眼睛说:“微醺而已。这个感觉最好了。所以
我喝酒,并非不醉,但也从不真醉,更不深醉。”
半梦半醒,花开花落,日子这样过,
才最是惬意有趣。
萧祈伸手抚摸著他的长发“知道。你向来最懂得享受,走到哪里,都奴仆如云,挥金如土。
什麽皇室王孙都比不了你。”
锦佟听完,唇边渐渐漾开了笑容,
他笑起来,带著迷魅的邪气,
红莲火焰般的妖异灼人。
他躺著在萧祈的腿上,伸开手臂,攀住皇帝陛下的脖子,并借著那力道抬起脸,凑上去,
宛
如品尝美酒一般,细细的去亲吻,甚至出言调戏:“美人,我饿了,十分垂涎你的美色……
愿意不愿意献身给我?”
这十足浪荡泼皮调戏良家妇女的言辞,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另有一番蛊惑。
萧祈初次见他的时候,觉得他就像个世家公子一般,带著些儒雅气质,然而後来才知道,
那
不过就是一层面具。面具下的,十足,是个妖魔。
迷人,却又邪恶。
皇帝陛下将他按压在自己身下,在那脖子上冰凉的皮肤上轻轻的一处处咬下去,
留下许多淡
色的痕迹。
“偷跑出去喝那麽多的酒,还没来得及惩罚你,居然还胆敢出言不逊。”
“唉……”赫锦佟仰躺在萧祈身下,才刚被咬了一下,立即便一番乱动,笑得上气不接下
气,慢慢的蜷成了一团“你知道我最怕这个!好……好了,换别的,换别的!”
“不换。”皇帝陛下听了,从容说道,手上却恶劣的更加施了力道按住他。
“啊……我错了,真错了……饶我一回,给个机会,戴罪立功。”
萧祈却似乎不为所动,方才刚给锦佟穿好的衣服,此刻又亲自动手解开,
在胸口那一点红色
上,来来回回的轻舔,不时的,还要惩罚似的咬上一下。
“怎麽戴罪立功?说来听听。”
“唔……”赫锦佟逃无可逃,
只好谄媚“我英明神武的皇上,
快快放了我罢,锦佟保证今天
尽心尽力侍候您身心舒畅……”
话说得断断续续,赫锦佟被萧祈的所谓惩罚折磨得笑岔了气,一会儿功夫,便闹得气喘吁吁。
萧祈似乎对赫锦佟的提议还算有兴趣,於是果然罢了手,抚摸他的脊背帮他顺气。
赫锦佟也便惬意的伏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两人对这样的温柔时刻,都著魔了似的喜欢。
……
“锦佟。”
“嗯?”
“以後,不准再无缘无故的就不见了影子。”
“你知道我不会走远的。”
“但还是会担心。”
“我只是忽然心痒,馋酒了而已。你知道的,白月很罗嗦。还有你,就算我说要喝,你也不会给我。”
“下次不会了。你说想喝,就给你。”
赫锦佟却摇摇头:“可我就是想要你不给我,然後跑出去偷,那样喝到的酒,味道特别香
醇。”
“锦佟……”萧祈有些苦笑的无奈。
赫锦佟却从他怀抱中抬起头来,笑著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麽。但是,
那是不可能
的。”
他的笑容,自信满满,邪气好看,似乎天塌下来他也丝毫不会畏惧,那麽的,不怕死,不怕痛。他说:“我的皇上,你看,我喜欢享受,奢侈生活,
挥金如土。我有情有欲,
爱美食,
爱美酒,但凡这世上有的好东西,我都爱……我这样的人,怎麽舍得死?”
想了想,他又说:“还有最要紧的一个关键。”他伸手去脱萧祈身上的衣物,沿著裸露的胸
膛慢慢向下吻著“我最爱你。只要你活在这个世上,我就舍不得离开。”
赫锦佟的吻,一路缓缓向下,
带著湿润的挑逗。
他喜欢萧祈,喜欢这个人的味道,就像是世间最奇异的酒,,明明淡而如水,沾上,却戒不
掉。
莫名其妙的就上了瘾……
所以,他怎麽可能会悄悄的躲起来死去。
只要萧祈活著,他就不会走远。
就是阎王召唤,他也不去。
小呼延蹲在屋檐下,手里拿著一支造型非常华丽的连弩,啧啧称奇。
这东西正是前几天被羽墨栩拿走的那张图纸原物打造出来的,弩身漆黑裹著乌金,并且在弩
柄的机簧处装饰了银色的狼头雕刻,还镶嵌了海蓝宝珠。看上去非常漂亮。
“你居然当真找人做出来了!!还能带进皇宫里来,还真是厉害……唔……”
羽墨栩一把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大嗓门的使劲说话。
“你别瞎嚷嚷。这里可是皇宫,即便是我,随便带著这种东西进出,被皇上知道了,少不得也要挨说。你可别给我找麻烦!”
小呼延听了觉得有理,讲话果然压低了声音,不再中气十足的。呃,这还真是不符合军人的
习惯。但是话又说回来,他现在也不是军人了,压著点声音说话兴许听起来更有……内涵?
他一边摆弄著弩箭一边嘀咕著:“也不知道你找人做的这个行是不行,要是我自己来做,虽然样子没有这麽花哨,但是实用效果却是绝顶的好。”
“这个怎麽可能会做得不好!”羽墨栩一把将弩箭抢过来,安装好了,在院子里对准了一株长得茁壮的大树就是一扣,五支箭矢激射而出,嗖嗖嗖几声,
齐齐钉在了树干上。
“我可是请了若望城里最有名的兵器铸造师傅来完成的。他可是只给皇家打造兵器的,找他做东西都得事前预定。而且,制成这个,足足花去了我五千两银子。比一般官员家嫁个女儿还要贵。”
“那麽多钱!!!!”小呼延惊呆……
“嗯。是不少了。不过比起我之前铸的那柄几万两银子的匕首来,也还不算太多。”羽墨栩点头。就五千两这个价,还是因为他是西玄王,人家没敢跟他多要。
小呼延再看向羽墨栩的时候,
忽然就觉得,这个感觉上嚣张跋扈的王爷,
分明就是单纯好骗
的冤大头,思索了一下,於是立即加入到行骗的行列里去“下次,你要什麽,我给你做。保
证比别人做的精致,你给我一千两就好。”
“真的?你行不行啊?”羽墨栩对这个整天脱兔似的蹦来蹦去的小子不太信任,深表怀疑。
小呼延哼了一声“难道这个弩箭的图纸不是我画的?”
“画得好,也未必就做得好,纸上谈兵的绣花枕头,满天下都是。”羽墨栩再次装上弩箭,
这次不连射,改而单发。
才刚瞄准了大树干,弩就被小呼延用手压下来。
“你干什麽?”
“我看你才是纸上谈兵。口口声声的说喜欢弓箭,就只知道对著大树。这种强弩,单发比连
发劲力大得多,这麽近的射程,一点意思也没有。找个开阔敞亮的地方才好玩。”
羽墨栩不同意“傻子,院子只有这麽点点大,出去的话,万一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呼延靳惜想了想,转个身跑掉。
片刻,抱了花墙边的一个大木梯子出来。往院子里最高的一处房子的墙壁上一架。
自己是三下两下便跳上了房,然後对著下面的羽墨栩伸手“我拉著你,快点上来!”
他自己功夫很是不错,原本不需要蹬梯子。拿这个出来,主要是照顾不会武功的西玄王。
羽墨栩从小到大没有交过朋友,过的生活很封闭,性格又有些偏执骄傲,很少有人愿意亲近
他。小呼延却是个性阳光开朗,与谁都能玩到一块去。两人一来二去还算得上是投了缘。
於是,羽墨栩想也不想,撩了衣袍就往梯子上爬去。
一直爬到屋顶,往外一望,原来这间屋子外面就是莫邪宫的正宫大殿,殿外开阔敞亮,不是别的院子可以比得的,此刻又正是没人经过,最适合试验弓弩的射程。
於是两人赶快把弩箭架起来,
对著距离还算遥远的一座大蓄水缸嗖一下射了一支箭。
改良的强弩的确劲力非常的猛,射出之时带著一道刺破空气的微响。
好在莫邪宫是一座地处很偏僻的宫殿,位置也在整个宫城的偏西角落,守卫的不算太严,偷偷射出一支箭矢还不至於引来禁宫侍卫。
然而,天下就有这样巧的事情,蓄水的大缸是石头做的,弓弩虽然厉害,
但还不至於一下子
就把它弄坏了。於是箭矢受到阻力,瞬间飞弹了开来。水缸的旁边却刚好有一扇角门,一眨
眼的功夫,从那门里头就闪了几个人出来,看著衣著打扮,分明的是宫中太监舍人之类。
弹开来的箭矢,正好就打在了为首那人的门面上。
也不知这人是幸运还是倒霉,箭飞弹开来之後是打著转的运动,弹到那人脸上的时候,尖锐
的部分刚好避过,只是被箭矢之上柔韧的竹子抽了个花脸。
“哎呦!什麽东西!”
那人捂住了脸哀哀叫痛。旁边一个伶俐的赶紧捡起地上的那支箭。
“公公您看!”
被打中的人,正是那莫邪宫的主事,李公公。
他一见著这个东西,这还得了,莫邪宫里发现了这违禁的玩意儿,他的小命还要是不要。从
哪儿射过来的呢这是……
一抬头,刚好远远的望见正前方有座不算太高但也绝对不能说矮的小雅阁。
福至心灵,於是伸手一指,吩咐著身边的小太监们道:“快!快过去,上那边看看!”
小呼延此刻,则在屋顶上蹭的一下蹿到地上“不好了不好了,是李公公!他看见我了!”
羽墨栩则完全没有危机意识,语气淡淡的说道:“一个太监,你怕他干什麽。”
“你当然不怕了,不行不行,总之,你快下来,我们赶快把东西藏起来。千万不能让他发现
是我们干的……”
绝色江山36春郊狩猎
羽墨栩没有办法,只得慢慢从屋顶上顺著梯子爬下来,被小呼延一路拉著飞跑。
找地方藏弩和箭矢其实也不难,毕竟地方大得很。但在这个院子里,万一真给人搜出来,确实挺麻烦。羽墨栩自然是不害怕的,即便皇上知道了,也不过说他一句贪玩胡闹之类的话,但是对於呼延靳惜,可就不一定是多大的麻烦了。
总之小呼延很紧张,奔来跑去的。
他自己和陆参商的房间是不能藏的。院子里顺著鹅卵石小路,有处偏僻的拐角,正是间浴房。那地方没有多大,在整座偏院里看起来尤为不显眼。里面是香案屏风卧榻之类,专用来烧热水的炉灶,沐浴用的一应器具物品,还有一个尺寸非常可观的大浴桶,浴桶底下,有个
木质拖座,是中空的。
小呼延把那浴桶搬起来,弩箭都塞进浴桶的木座底下。
藏好了,
却还是不大放心,躲在屏风的後头,探头探脑,很怕那位李公公捉到他似的。
羽墨栩实在是看不下去,对他说:“你就在这里藏著吧,我去对付他们。”
说著,便推门走了出去。
羽墨栩刚顺著弯绕的石子路拐过了墙角,抬眼就正见著李公公支使著身边的小太监在挨个屋
子里探看。
“李公公,这著急忙慌的,你找什麽呢?”
“王爷!?”
李公公微一错愕,随即赶紧领著众人叩拜施礼。
羽墨栩不耐烦的摆了下手让他们起来。
“王爷,您怎麽又上莫邪宫来了?”这莫邪宫,怎麽说也是皇上的後宫,即便是王爷,无论
如何也算是外臣,常在此处进进出出,的确是於理不合的。
“怎麽?公公你这是不欢迎我来呢……还是想急著赶我走?”羽墨栩冷冷的质问的一句。
李公公听了,赶紧陪笑脸“哪能呢!老奴是想……”
羽墨栩却不等他说完话,就语气不善的直接打断:“是想也跟著众人一块起哄,安个罪名在
我头上?据说,
现在喜欢给我编排罪状的人可多的很呢。不妨您也去凑个热闹,到皇上那里
参我一条。不过,老套的都让人用尽了,要参就参一条新鲜的……对了,就参个:淫乱後宫。这罪名新鲜。他们别人都没使过,多抢眼。”
“哎呦,王爷息怒,老奴可不敢。”羽墨栩这样一说,吓得才刚站起身来的李公公扑通一下
又跪了回去。
谁不知道眼前这位西玄王是皇上的心头好,皇上对他的纵容宠爱,用“过分”二字已经不足以形容。做个大胆的揣测,即便他今朝是真的淫了後宫,皇上也不见得就会拿他怎样。
这李公公一个莫邪宫的小主事,哪里敢得罪这样的活祖宗。於是赶紧把话往回收:“老奴不过是想,这莫邪宫又没有什麽好玩的地方,见著您常常往这里走动,所以才随便问了一
句。”
“你当我喜欢来这吗?!”羽墨栩冷哼道:“不过是来寻我的玄鸟罢了。它最近倒是常常往这边飞,不知遇上了什麽好玩的。大约是日子太闷了吧。”
他这麽说著,玄鸟却还真是通灵,呼啦的一下子,
就拍著翅膀停在了不远处的屋檐上。那高
傲美丽的姿态,倒是与它的主人如出一辙。
李公公一听,赶紧说道:“如此一说,老奴也确实常见著玄鸟飞来莫邪宫里头玩。”转念想起这位王爷素来喜欢狩猎,於是便把话头拉得更远,专拣羽墨栩喜欢的说“听说今年的春祭
日期都定好了,今年比往年的时间要长些。明日就从皇宫出发,在那边北郊行宫待足五日。春祭之前的狩猎,到时候,王爷倒是可以带著玄鸟一起去玩个尽兴的。”
羽墨栩听後,却没有高兴起来,反而一愣:“我怎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