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狂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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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狂后-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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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烷抬眸诧异的看向火粟,一时之间惊得说不出话。
“我不喜欢骗人。”火粟从容而道,低垂的眼帘掩去了眼中神色。
赫连烷看着火粟,错愕良久,最终只是略带关怀的说了一句“早些休息吧,酒也不要喝多了。”说罢,转身离去。
火粟凝眸看着赫连烷离开,又沉吟片刻,将长发用银冠束好,换了衣裳,抱着酒瓶出了敞篷。
帐外凉风一吹,如同两个巴掌狠狠刮在脸上。
以火粟的能力来说,在夜黑风高夜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那自然是不在话下的。这不,火粟拎着一小瓶酒,出了军营,却无一人发现。
火粟就一直走着,目光紧紧盯着前方,一片黑暗。
火粟想,是不是只要自己一直走着,便能走出这片阴暗?
……
翌日。
军营中士兵早起操练,声势震天。
火粟早早的起了床,找到了男孩住的帐篷,正准备掀开帘子走进去,里面男孩早一步就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看到火粟,又是各种纠结的目光,纠结半天,才低着头用细若蚊蝇的声音说道“对不起。”
火粟伸出手摸了摸男孩的头,男孩虽然还是有些抗拒,却也任由摸着。
“你叫什么名字?”
“狗子。”男孩略显扭捏。
“……”火粟,古代人取名的思维真强大,火粟感叹。
收回思绪,火粟又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我?”
男孩捏了捏拳头,踌躇着开了口“因为你差点让我哥不能在当士兵。”
“……”火粟无奈,再次无语,这个叫狗子的男孩思想也很强大。
看着火粟疑惑的目光,狗子解释道“我哥是我们一家人的顶梁柱,要是我哥没了军饷,那我们一家人都会饿死的,再说我哥是个好人。”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哥因为前些天操练时被你提了一句不对,北夷王就险些开除我哥。”
“……”
火粟蹙眉回想,自己好像说过,记忆却不是很清楚,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又询问了狗子家人的情况。
狗子一家五口人,除了他和他哥,就只剩一个瘸了双腿的爷爷,还有一个还在襁褓里的婴儿和他嫂子。一家人五口人的收入来源都是靠他哥那点微薄的军饷,狗子以前也会不上学偷偷去干点下力活,结果被爷爷痛打一顿,说狗子朽木不可雕,又逼着狗子去上学。前些天哥哥回家探亲,狗子才从哥哥口中知道这件事,就怒气冲冲的杀来找火粟报仇了。
火粟看着狗子,明眸微敛,垂眸沉思片刻,摸了摸狗子的头,语重心长,道“有时候,太过冲动只会害了自己。”
这孩子,年纪虽小却性子倔强心狠手辣,好在知错能改,也不失为一个培养的苗子。



第49章 身世
军帐内。
火粟一身青色长衫,长发用发带束起,面若桃李眉似柳,眉眼弯弯的看着床上的男孩。
狗子微楞,有种不祥的预感。
“狗子,带哥哥去你家吧?”
狗子一别脸,毫不客气:“你明明就是个女孩。”
“那带姐姐去你家?”
“不去!”
“你确定?”火粟语气愈发轻柔,眼里却多了一丝危险气息。
作为一个职业杀手,常年累月积累的气势又岂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所能承受的?
狗子身子一颤,虽然依旧别着脸,可微红的脸却代表狗子已经默认了,火粟略带赞赏的弯了弯唇角。
狗子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就为了杀火粟。虽然火粟对这个理由很无语,不过也不能掩盖自己对这孩子的喜欢。
狗子微红着脸蛋低着头在前面带路,一言不发,火粟相对倒是怡然很多。
顺着一条泥径走了一段,又跨过一条清澈的溪沟,不远处便是狗子的家。只是一间普通的平房,黄色泥巴筑成,面积颇小,距离房子不远处就是一个女人赶着一群羊群。
狗子不在沉默,跑过去拿过女人手里赶羊的木棍,道“嫂子,这些我来吧。”说罢,就把四散开来的羊群又重新赶到了一堆吃草。
火粟便远远的看着,平静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柔和笑意。
谁知狗子嫂子只是一把拿过赶羊的棍子,斜瞪了狗子一眼,冷嘲热讽道“哪敢让你这个小少爷赶呐?现在能耐也大了,也敢自己逃跑了,扔下一家子人不管不顾,就亏着你哥人好,对你这么好,你呢?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火粟这才把目光放到了狗子嫂子身上。一个简单的妇人髻,只插了一只木钗,灰色上衣下半身是蓝色粗布长裙,黄皮肤上有浅浅的黑斑,说话时眼角皱纹几乎堆成堆。
狗子低着头听着也不还嘴,脸色微白,手臂垂放在身侧,拳头紧握。
狗子嫂子发泄似的骂着,又骂了一会,似乎也骂够了,又把赶羊木棍扔到狗子面前,继续没好气的嚷嚷“把羊看好了,少一只就不给饭吃!也算是为你哥分担,我家娃儿肯定饿了,你给我好好看着!”说完就潇洒的转身离开了。
火粟缓步走到狗子身边,狗子却只是离火粟远了些。火粟也不介意,问道:“你为什么不还嘴?”
狗子紧紧的抿着嘴唇,或许是挥棒牵动了肩膀的疼痛,让狗子眉头皱了皱。却依旧低着头不肯抬头看火粟,沉默良久,才回道“我嫂子她也不容易。”声音中依旧带着少年该有的稚气。
火粟轻笑出声,直视着狗子不说话。若是换了别家孩子说一句这么善解人意的话,她或许会信。而眼前这个,她断然不会。
羊群悠闲自得的漫步在绿原上,此时的草虽然有些泛黄,却还是可以吃的。时不时的便会咩咩叫两声,火粟便跟着狗子,他不说回家火粟也就不提。草原一线广阔无垠,夕阳仅剩半轮红,余晖笼罩着平坦的草原,每一根草尖都蒙上一层淡淡的金红色。
狗子红着脸赶着羊群,火粟就笑着跟在身后,一直跟到了黄泥屋。
狗子嫂子听到动静,抱着怀里的孩子从屋里窜出来,又开始嚷嚷“快点把羊关好了,再去河里摸几条鱼来!看这孩子,都饿哭了!”说完又哦哦的哄着怀里的孩子。
火粟虚眯着眼睛打量着狗子嫂子,凛冽的寒意从眼中丝丝迸发。缓步走到狗子嫂子身边,青色丝质长衫干净利落,腰间玉佩一看就知道不是便宜货,清丽动人的脸上带着浅笑,温婉动人。
狗子嫂子正要开口,而火粟纤细白嫩的手指却已经扼住了婴儿的脖子,婴儿吓得嚎啕大哭,手脚乱蹬。
狗子嫂子脸色大变,纠着一张脸,眼泪就落了下来划过脸上的雀斑,哭爹喊娘一把鼻涕一把泪“这位大人你就高抬贵手放了我的孩子吧!他还是个孩子!也不知怎么得罪大人了!大人要是放过他,大人要什么我就是拼了老命也一定……”
火粟冷眸扫过狗子嫂子,狗子嫂子身体一震,急忙闭了嘴。火粟又转眼看向狗子,这孩子专心致志的赶着羊对这边一切视若无睹。火粟唇角微扬,这孩子,果然不是什么心善之人。
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孩子,哭的越大声便愈发惹火粟心烦。
明眸一转,对着一边的狗子从容而道“杀了他,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不大不小的声音,足够入两人的耳。
狗子身体一怔,狗子嫂子立即如同发狂一般的朝狗子吼道“狗子他是你的弟弟!你不能这么对他!这是天理不容要天打雷劈的!”
狗子沉默良久,转过瘦弱的身体,脸色通红却硬生生的对上了火粟的目光,稚气的声音竟带了一丝浅讽“纵是整个天下也行吗?”
火粟笑意一滞,脑中思绪竟是越飘越远,仿若回到初时一句戏言——
“那我要你的江山可好?”
心中对这个孩子竟是有了无尽的喜爱。
放开了狗子嫂子怀中的婴儿,火粟笑着朝狗子走去,柔和的笑意如春风柳絮拂面,让狗子脸色愈发的红了,又低下了头。
走到狗子面前,火粟唇边笑意意味深长,声音略显清冷“若是要天下,那你可有了准备?”
狗子瞪大了眼睛,抬头震惊的看向火粟。
狗子嫂子急忙抱着怀中婴儿哄着,抱着自己的孩子余惊未定的跑进了屋。听见狗子嫂子这鸡飞狗跳的阵仗,屋里传来老人的声音“狗子,怎么了?”
“哦,没事,爷爷。”狗子如梦初醒,往屋里走去,火粟缓步跟上。
坐在木质轮椅上的老人一头白发,摸了摸狗子的头,又看到了一边的火粟,神色便躲闪了起来。
“老人家,我想和你单独聊聊。”火粟谦卑有礼的拱手道。
而老人似乎也没有拒绝的理由,火粟便推着老人进了屋,只剩下狗子略显紧张的小脸,手心冷汗直流。
随意简单的摆设,简陋的房间里陈旧家具破败不堪,似乎积了一层稀薄的灰尘一般。
火粟随意找了个凳子,与老人相对而坐,唇边一直是温润如玉的笑意,衬的整张如玉的脸愈发清丽,却让老人额头起了汗。
“老人家,我想问的你知道。”火粟不喜欢废话,直接切入了主题。
老人眼神躲闪,抿紧嘴巴似乎犹豫不决。
“我想你应该明白,我对狗子并无恶意。”
老人迟疑片刻,知道自己今天已经没有了退路,叹了一口气,只好一五一十的如实道来:“狗子这孩子是我早年放羊的在羊群里捡到的,那时候那孩子也才两三岁的样子,全身都是血,整个就像是从血堆里爬起来了。放着这孩子不管我也做不到,就把这孩子救了回来,想不到这孩子一救回来就有一群黑衣人四处搜,我让儿子带着这孩子先走了,才留了这孩子一条命。”
“那你的腿是因为狗子?”
“那些人没找到人就打了我们家人一顿,还把我打瘸了。没过多久,我的二儿子又去世了。大儿子又娶了媳妇,只能去当了士兵,这才混了点军饷,不过这些年当真是苦了这孩子了。这大媳妇又生了个孩子,真是可怜这个孩子。”
火粟垂眸沉默片刻,云淡风轻的道:“我想您应该清楚,这孩子跟着我绝对不会差了他半分。”



第50章 亲征
帐外。
倾盆大雨瓢泼而下,砸在军帐上,声音异常清脆。
雨水淋透了男孩一身,少年却只是一株青松屹立风雨而不倒。黑眸锐利,指缝间夹着婴儿手掌大小的飞镖,视线越过朦胧的雨雾,双眼微眯紧盯远处一颗大树。
猛的甩出手中的飞镖,三入一落。
狗子略显漠然的低下头。
火粟左手举着伞,走到狗子身边,拿起四枚飞镖,微眯了眯眼睛,指间微动,飞镖爆射而出,四枚飞镖准确无误的插入树干之上,入木三分。
“快准狠,抓住这三点便好。”火粟又重新站到一边,又看着狗子继续射出下一发飞镖。
狗子略显羞愧的低下头,目光触及火粟又马上振奋了精神,手指拢紧了飞镖,黑眸凝视片刻,手中飞镖再次飞出,两落两入。
火粟美目微眯,声音清冷“集中注意力,紧盯目标,手中力度还要在重一些,指节注意弯缩度,不可太紧亦不可太过松动。”
狗子重新振了振精神,射出无数发飞镖之后,四枚飞镖终于刺进了树干,狗子便来了精神,更加积极的拿起飞镖,一发接一发。
火粟偶尔指点一二,却全凭狗子的悟性,她所做的,不过是将狗子所擅长发挥到极致。不过火粟又想到一个问题,这孩子当初射自己是怎么射到这么准的?
火粟无奈摇头。
……
北王北御翎御驾亲征,这无疑大大鼓舞了北国军队的士气,连连数日,北御翎却并没有什么动作,然而这北王的气势也已经影响了北夷军队的士气。
火粟并没有太大感触,北御翎这人的性子,她本就捉摸不透。
反倒是狗子整天出去打听消息,士兵也知道狗子是火粟身边的人,也算是以礼相待。狗子跟火粟也亲近多了,溜出去回来时不时就会跟火粟分享自己听到的消息。
“他们说,北王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他们说,北王送了自己的贵妃来都没打动北夷王。”
“他们说,北王这次一定是准备灭了北夷。”
“他们说,北王这次肯定是来送死的。”
“……”
狗子说到北御翎时,就是眉飞色舞,手足并用。
火粟放下手中的书卷,似笑非笑的看着狗子,直视着狗子问道“你似乎对北王很感兴趣?”莫非这孩子先天gay?
狗子脸色一红,又低下了头。
火粟略为头疼,这孩子明明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偏偏还能做出一副纯情样,尤其是自己一说话,这孩子脸就红了,反而自己不搭理这孩子的时候,这孩子反倒能说的唾沫星子乱飞。
看着火粟的神色,狗子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我喜欢北王。”
火粟猛的瞪大眼睛。
狗子急忙摆手解释“北王是一个很能干的人,自己一手建立了一个国家。”
“所以你只是崇拜他?”火粟反问道,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这孩子就是个gay也没关系,主要是这对象居然是北御翎,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狗子急忙红着脸点了点头。
火粟似笑非笑的继续拿起书,眼中笑意越发深了。
夜深邃,第二日却异常晴朗。
雨后便是晴空,清晨阅兵,而士兵俨然一个个泄了气的皮球。
“赫连王子好。”毫无生气的喊声毫无气势可言,这让赫连烷心情极度不爽。火粟便是这时带着狗子偶然路过校场,看见赫连烷一筹莫展的状态,敛眸沉吟。
抬起头来就正好对上了赫连烷的视线,火粟使了个眼色,赫连烷下了台,走到火粟身边。火粟附耳在赫连烷耳边说了几句,赫连烷皱了皱眉,又似信非信的看了看火粟,重新上了台。
赫连烷清了清嗓子,脸色严肃,带了内力的声音进了每个士兵的耳朵“我爹三十岁坐上北夷王的位置,眼看前朝分裂,而那时,北御翎或许还没出生。纵是北御翎在如何厉害,还能翻天不成?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却让你们失了胆气,可是一个君子所为?又岂是一个士兵该有的样子?……”从容的语气以极赫连烷那处事不惊的表情当真是表现出一抹深深不屑。
对于优异的人,每个人心中不免会升起一丝深浅不一的妒意的。
转念一想,北王北御翎的确也不过才二十有余,轮阅历来说,的确很多方面敌不上赫连漠云几十年的人生经验。
赫连烷略带欣喜看向角落的火粟,又继续道“若是有人觉得北夷百年基业只不过是徒有虚名,现在就可以走,我赫连烷不做任何挽留。”
士兵微微鼓舞士气,也的确,北御翎已经到了数日,却依旧毫无动作,这倒的确很能和赫连烷的话联系到一起。
一场阅兵完毕,兵士们又有了些士气。
夜幕一到,赫连烷便拎着两瓶子酒到了火粟帐内。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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