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足了某人的炫耀欲后,我终于解放了,回去后又收获了很多赏赐,金玉一堆,绫罗满床。我不是那贪财的人,照着以前的老习惯,又分给了他们一些,只留下自己特别喜欢的。
第二天,我带了点东西去看刘晚香,这个后宫里我目前唯一的“盟友”,也是最好欺负的一位。不过,自从我上次和王姁撕破脸后,刘晚香的境遇忽然好了起来,先是元重俊差人慰问了一番,给了些东西,又拨了几个宫女伺候,后宫里的女人也不再有人找她的碴了。
对这一切,刘晚香受宠若惊之余,都记在我头上了,仿佛我是观音菩萨一般。
都是年龄差不多大的女孩子,说起话来叽叽喳喳的,一会儿东一会儿西,不知不觉就过了半天。想着元重俊傍晚会去找我,正在兴头上时辞了刘晚香就准备回去。
一路心情极好,虽说平日里得到的白眼多,知道自己是后宫女人的公共敌人,但是有刘晚香这样一个人说说话,也觉得开心。
到了门口,心里想着晚上做些什么,元重俊会来吃晚饭的,这一个多月来,他的晚饭大半在我这里解决,而且,有迹象表明,他的饮食结构已经被我慢慢地扭转过来了!哈哈,有益人体的蔬菜、水果和优质蛋白质在他的食物中越来越多了。
这么想着,兴冲冲地推开了门。一进院子,却见秋云正站在我正房的走廊上,表情很奇怪,好似心事重重的样子。听到我进来,她神色“倏”地一变。
怎么了?这个大龄女青年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呀。
“昭仪娘娘!”见我一只脚迈上了台阶,她突然无比慌张地扑了过来,好似要挡住我。
我越发地疑惑了。
“你这是干嘛?难道不想让我进去,才从刘才人那儿回来,热死了,我得进去喝口水。”
我笑着躲开了她,一步跨到门前。
“娘娘!”
她拽住了我的衣袖,几乎是哀求。
到底怎么了么?
“你这是……?”我提高了声音,没想到话没说完,她竟然……一把捂住了我的嘴!
有情况!
饶是我一向不喜猜疑,但此时,一层阴霾也已经掠过心头。
不出声,我深呼吸了几口,直视秋云哀求的眼睛。
“我屋子里有人么?”拉她走到院子里,我憋住气问。
“陛下在!”扭过头去,秋云的声音简直是细如蚊蚋。
一把甩开她,我几乎是飞一般冲到了我的卧房窗前,伸指在窗上捣了个洞。
天啊!
眼前一黑,我几乎站立不住。
我的床上,两个衣冠整齐的人正在激烈地做着二人运动。萧兰娘甚至连裤子都没脱!
……
秋云从地上爬起来,死活把我拖到院子里。而我,早已失去了知觉,如木偶一般,任身体在她的手里机械地摆动。
夕阳的一抹金色影子洒在我精致的凤头鞋上,那是兰娘的手艺。
一切都静止了。
我的心,碎裂一地!
“娘娘,娘娘,到奴婢房里歇歇吧。”秋云徒劳地扯着我衣袖。
“嘭!” 我用力一甩,秋云再次倒在地上。
我冲出了院子。
眼前的一切都不存在了,我的眼前白茫茫一片。
来往的人,宫女,太监,纷纷住了脚朝我看来,我不在意,觉得自己像是一片云,正飘摇在深宫中的街巷里。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忽地闪过一个影子,凌空把我带起。
落地的时候,我的意识稍稍回复了,呆呆地看着眼前,两排房舍中间的一条极其狭窄的小巷,小巷的尽头,是一个小门,空空的,一如我的心。
“以后想出去,从这里走,看守松得很。”
我抬起头,秦武的脸出现在眼前。
一瞬间,我的泪滂沱而下。
就这么,站在我的面前,看着我泪流成河,直到黑暗模糊了他的身影。
“出去走走吧。”他轻轻上前一步,微微低头说道。
我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扑到他的肩头,泪水很快洇湿了他单薄的衣衫。
……
甩甩衣袖擦擦脸,我和他,一前一后,躲过了守门的卫士,出了宫门。
“还是少喝点吧。”酒楼的包间里,看着我手中的酒杯,秦武低低地说。
“喝死最好!”我一仰脖,又一杯下去了。
“你干什么?”我怒视秦武,他竟然扣住了我拿起酒杯的手。
“你这样,爹娘也会心疼的。”
我无力的垂下了手,泪水再次冲决而下。
“宫里服役的女子,都是穿开裆裤的。”见我收了泪,秦武小心地说。
“什么?”我睁开酸涩的双眼。
“祖宗的规矩。”
“为什么?不是小孩子才穿的么?”
“你难道不知道?新娘的嫁妆里也有开裆裤的。”
“我……”
我懵住了,年轻女子也穿开裆裤?这究竟是什么时代?
“宫里的女子,都是陛下的女人,陛下看上了谁……开裆裤方便得很!”
这句话几乎是被他咬着牙说出的。
……
我冷笑一声。
明白了,一切全明白了。开裆裤?多好的发明啊!我只知道上古、甚至秦汉时代的人穿开裆裤,那是因为缝纫技术的原因,谁曾想,这个地方,居然……
萧兰娘的夙愿终于得偿了,她心爱的皇帝陛下终于把她“临幸”了,在我的床上,某人新封的昭仪的床上!
酒精没有让我的身体发热,我觉得越来越冷,冷得彻骨!五月的天气,有如三九寒冬。
“你……还是出去的好。”喝了半杯酒,秦武的话开始多了。
“我……能到哪里去?”
“如果不出去,你就须得这样忍受,直到和那些女人一样。”
我不说话了。
“你这样一个人,为何要在那里污了自己?有功夫,识得字,能唱会跳,还会作诗……哈哈哈!”
秦武突然笑了起来,端着酒杯的手却在发抖。
我看到他低垂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哀痛。这个男人……难道在伤心?
“我先想一下该怎么办。”
趁他不注意,我又满满的倒了一大杯酒,仰头灌了下去。
第五十四章 开裆裤时代的悲喜剧(下)
酒水已罄,我昏昏沉沉如坠云雾中……终于支撑不住,趴在桌子上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揉揉眼睛,坐直了身子,忽觉身后掉下了什么东西。回头一看,原来是秦武的外衣。
这一夜,我就在他的衣服中。
我站起来,活动活动腿脚,不小心踢倒了一个凳子。弯腰刚把凳子扶起来,却见门帘一动,秦武走了进来,身上,只着白麻的内衣。
这一夜,他就这样地守在包间外,而我,裹着他的外衣睡了一夜。
不说话,把衣服递给他,我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
“谢谢你!”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话,每一次,都是在我最困顿的时候,他出现。
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出了酒楼,晨曦缕缕地洒在在身上,落在额上,明媚而又新鲜。
和秦武分开了,他回他自己的家,京城的府邸,而我,要独自一人回到那个地方。迎着晨风,我心里开始忐忑:一夜未归,深宫里等待着我的会是什么?
越是走近,心里越是不安。走到那条通往怡心阁的小路时,我紧张到了极点。因为,我有种强烈的预感:某人正在等我。天蝎星座的我,第六感向来很强。
果然,刚拐过一条巷子,只见人影一闪,张祥不知从哪里蹿到我面前。
“昭仪娘娘,陛下……刚下朝……一直在这里。”他面色沉重,简直如丧考妣。
“哦。”我含含糊糊地答了一句。我已经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了。
不等我敲门,大门从里面打开了,两个侍卫,是他的人。不见我的人,走廊上站着的是面无表情的###玉,还有两个小太监。
我正房的门也从里面打开了,秋云、夏芝和夏棠低着头站在里面。
“进来!”是他,在我的卧室里。
秋云挑起帘幕,我低头走了进去。
“跪下!”某人的声音,没有温度。
我跪下了,在他的面前,眼睛看着地面。
“说,昨夜在哪里?”审问开始了。
我深吸一口气,不作声。
“说!”声音加大了。
我,还是不作声。我怕话一出口,我就控制不了自己。
“哑巴了么,啊?”
终于,他耐不住了,站起来,弯下腰,强劲地抬起我的下巴。
“嗯!”我奋力地甩了一下脑袋,他的手脱离了我的脸。
“你?”转眼间,他的手又攫住了我的脸,力度更大,下巴被揪地生疼。
“快说!昨夜究竟在哪?”
我闭上眼睛,不看他。
“哼,喝酒了?”他竟然闻到了我身上的酒味。
“好,我大齐的昭仪娘娘居然夜不归宿,到外面喝酒?”
我依然不说话,紧闭双眼,任凭他的鼻息缭绕在我的颊边。
“起来!”
某人抓住了我的手臂,企图把我从地上拔起。突然间想起昨天傍晚的那一幕,只觉万箭穿心……人已经被他拉到怀里了,可我脚下用力,手腕加力……硬是挣脱了。
“叮当……”
有东西掉在地上,我睁开了眼,阿不思送我的那把宝石匕首在阳光里璀璨地晃眼。
还是比他慢了一步,匕首被他抢在了手里。迎着日光,他仔细地查看着匕首的两面,然后,慢慢转过身来……
暴怒的双眼让我不寒而栗!
“果然!我没猜错!”
一步步逼近,森森的寒气把我包围了。
“你和那个该死的胡儿密会过几次了?说!”
“一次……也没有!”我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
“居然敢说谎!铁证如山,居然还敢说谎!”
眼前之人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睛几乎都红了。第一次,我看到一个人的怒气可以如此的强烈。
“我没说谎,我没和阿不思密会过。”我坚持着,要我承认没做过的事,怎么可能?
“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匕首被举到了我眼前,简直是贴着眼睛了。
天啊,我呆了。原来,匕首上有字:“阿不思”三个汉字在强烈的晨光中若隐若现。
这是什么样的雕刻手法?为什么那天我没看见?
“这……确实是他送的,可是,我并没有和他密会!”
抬起眼睛,我直视眼前愤怒的狮子,虽然我知道他的愤怒会把我吞噬。
“说,你昨夜是不是和他在一起?”狮子发红的眼睛中闪过一丝苦痛,似是难忍。
哼,有人就是这样霸道,对于自己的女人防得跟贼似的,可是,自己却……
“我自己喝酒,没和什么人在一起。”我故作轻松,虽然心脏都快停止了跳动。
“你……”
“啊……”一把扔掉匕首,他伸手抓住了我的双肩。
“你到底说不说?”他紧紧捏着我的肩膀。我似乎听见了骨骼的鸣响。
我闭上眼,因为,我怕睁开眼,那不争气的眼泪又要落下来。
“我昨夜一直在等你……你居然……”
“等我?你等的是别人吧!”
我睁开眼,直视他发红的眼睛。
“你在说什么?”果然,疑惑的神情出现在他眼中。
“哼,谁知道你在等谁?你对萧兰娘垂诞很久了吧!终于上手了,高兴吧。皇帝陛下,您真是英明神武、博爱无边……”我的泪已经到了眼眶,情绪开始脱离控制。
“我……是个男人!你不愿意可以……却要带累他人么?”
哈哈哈!这就是他的逻辑。
“皇帝陛下,您真是一代明君,旷世英主,您广施雨露……臣妾我出身低贱,性情愚钝,不配侍奉您,请陛下开恩放臣妾一马……”我已经不顾一切。
“哼,放你?放你去和那个该死的小胡儿搅在一起么?”
话说着,他又开始动手了,距离如此之近,我的太极拳也施展不开,很快被他扣住了双手摔到床上。还未等我伸出脚,他已经从后面压住了我,疯狂地撕我的衣服。
我要疯了,拼死地反抗。
“放开我,你这混蛋,你放开我……”我没命地喊,声震屋顶。
“今日绝绕不了你!那该死的胡儿!”
“混蛋,不许你侮辱别人……你这混蛋!”
他的唇已经压住了我,我倍觉屈辱……拼命蹬动双腿。
“嗯!”他轻哼一声,不由地松开了我。
“混蛋!你这个色狼!弓虽。女干犯!不要脸的淫贼!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你这副样子真叫人恶心!看到你就讨厌!认识你是我人生最大的错误!跟个种地的在一起都比你强!”
我已经歇斯底里,世界于我来说已经不存在了。
“娘娘!”秋云等人冲了进来,个个浑身抖如筛糠,惊恐的眼睛望向我。
怕什么?大不了,要命一条。我横了心。
“来人!”
看着抖作一团的宫女们,某人的理智似乎瞬间恢复了,站在房中央,冷静得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把叶昭仪拖出去,杖一百!”
……
“杖一百?”我愣住了,这不是要我的命么?无情最是帝王,死也不让我落个好死!
“陛下开恩,饶了昭仪娘娘吧!陛下开恩啊!”
秋云等人立刻瘫了一样地跪在地上,头磕得“咣当”直响!
“陛下开恩啊!”兰娘冲了进来,“扑通”跪倒在元重俊脚下。
看着瘫了一地的女人们,我冷笑一声,一步步走到元重俊面前,双膝跪下。
“谢陛下赐死!”
说完,我站了起来,昂起头朝外走去。
“站住,你想死?”
我站住,回过头来,直视他。我清楚地看到,那双被火焰灼红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残忍。
“来人,拿棍杖来。想死,我成全你!”
狮子的大口终于张开了。
一根小手臂粗的枣木棍被###玉双手呈上。
“陛下开恩啊,陛下开恩!”一堆女人哭喊着被拖出去了,直到院子里,还在喊。
喊吧,喊破了嗓子也打动不了你们的皇帝陛下。今天就让叶昭仪给你们当教材吧。
“脱下衣服!”
暴君的口气异常冷静,手握着木棍,一步步向我走来。
脱衣服?已经是这样的天气了,白绫内衣外只一层薄薄的单衫,居然还要我脱衣服,看样子,他已经下了决心要我死了。
解开布纽,除去了外衣,我跪在他的脚下。
“咚!”反映过来时,我已经被揿倒在了地上,鼻子撞到冰凉的地面。
下一个意识来临时,第一棍已经打在了我的屁股上,只隔着一层薄衣。
痛啊!
我紧咬着嘴唇才让自己没发出声音,但是,紧接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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