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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孝盛瞪大了眼，不明所以地看着李怀宇。
“不明白我的意思？”李怀宇道，“这么说吧，在今天之前，或许你认识我，但我绝对不认识你。上次在花店的时候，我是客户，你是员工，我们之间只是金钱与商品之间的交易，所以我们并不是朋友，对吗？既然不是朋友，那我为什么要帮你？”
全孝盛涨红了脸，肉嘟嘟的双颊看起来娇艳万分：“可、可是，李先生是个好人…”
李怀宇莫名其妙地道：“这跟我是个好人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是好人，所以瑜斌让我来找你，说你可以帮我。”
“瑜斌？wirls的金瑜斌？”
“恩。”
“我又不认识她。”
“可是、你们俩不是见过面吗？”
李怀宇哑然失笑：“见过面就代表认识？那我认识的人也太多了点。全孝盛，你还是说实话吧，是不是先艺让你来找我的？”
全孝盛咬了咬嘴唇，道：“先艺果然说得对，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李怀宇摇着头淡笑道：“如果你不提及金瑜斌，我还不一定会联想到先艺，但wirls里我熟悉的只有先艺一人，不是她还能有谁？不过有一点我想不通，t。s只是一家成立不久的经济公司，以你的条件似乎不应该去这种小公司吧？听说你拒绝了李浩延的邀请，这是真的吗？”
“是。”全孝盛并不否认。
“为什么？”
“fin。k。l的光芒太盛了。”
“何解？”李怀宇顿时来了兴趣。
“李孝利前辈在歌坛取得的成绩无人能比，导致绝大多数人都认为fin。k。l是韩国歌坛近十年来排名第一的女子组合，如果我加入dsp，或许能顺利出道，但想要取得好成绩肯定会很难，更别说超越前辈了。”
“所以你才打算加入一家新的经济公司，从零开始？”
“是的，李先生。”
李怀宇忽然眯起了眼。
全孝盛很聪明，是他见过除了林允儿之外最聪明的一个女孩，她的聪明之处在于没有任何隐瞒，因为她很清楚，在自己面前她就算是想瞒也瞒不了；而且她的野心也不小，不然不会有这种要做公司元老的想法。
李怀宇的初衷在这一刻发生了一些变化，原本的怜悯之心变成了肃然起敬——坚持其实并不难，难的是从零开始。
全孝盛想要选择一无所有的t。s开始自己的艺人生涯，这本身就需要很大的勇气，成功了，自然皆大欢喜，但如果失败了，那她就很难再有第三次机会了。
想到这，李怀宇开口道：“我可以帮你引荐，但结果如何我不能保证。”
全孝盛顿时喜上眉梢，咧开嘴，露出两排碎玉般整齐的白牙道：“谢谢，谢谢李先生。”
李怀宇并不是第一次和陌生女孩儿吃饭，而全孝盛显然也不是个内向腼腆的人，所以晚饭进行得还算愉快。
通过聊天，李怀宇发现一件事，全孝盛虽然很聪明，野心也不小，但她的个姓似乎和权侑莉差不多，大大咧咧的，说话往往都是脱口而出，很少会经大脑，这样的人做朋友可以，但让她去混娱乐圈的话，铁定吃亏。
不过一想起她的经历，李怀宇便放下心来，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虽然只有二十一岁，但全孝盛已经有了将近四年的社会历练，整个人早就被残酷的现实打磨得无比圆滑，不说并不代表她不知道——其实装傻充愣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法。
“对了，听说李先生认识智媛？”
“ccm的杨智媛？算是吧，不过没什么交流，怎么了？”
“她是不是要出道了？”
全孝盛的语气有些低沉，李怀宇能理解，这跟当初朴仁静的情况有些类似，和自己一样练习多年的姐妹即将出道，而自己却只能远远地看着，心里肯定会不舒服，人之常情。
“今年肯定是不会出道的，或许在明年初吧。”
记得金光洙说过，ccm的新女团将于明年也就是2009年上半年推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杨智媛会是成员之一，含恩静、朴孝敏、朴智妍和李智雅应该也会入选；至于朴仁静…ccm对她的定位好像一直很模糊，虽然曰常训练和含恩静、朴智妍一起，但金光洙对她的期望明显高于其他几人，也许solo出道的可能姓会大一点。
一想起她们出道的时间，李怀宇的脸上忽然泛起了一抹古怪的笑意，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我算不算是她们的前辈？想不到我李怀宇也有被一群漂亮女孩儿弯腰鞠躬喊前辈的一天啊！
“李、李先生，你怎么了？”
李怀宇回过神，摇了摇头道：“没什么，突然想到一些事。”
“哦。”
李怀宇想了想道：“t。s刚成立不久，别说公司有没有练习生，就算办公大楼也只是几间红砖泥墙的矮房子，条件不是一般的差，你真得决定了？”
“是的，我决定了。”全孝盛很坚定地回道。
“好，等我的消息，不出意外的话，三天！”
“嗯。”全孝盛忽然笑弯了眼，“如果李先生还来花店买花的话，我一定给您打个七折！”
李怀宇笑着道：“一定会的，而且次数还不少。”
第十八章 缘 由
和全孝盛见过面后的第二天，李怀宇找上金泰颂，当面说清了来意，这位t。s的光杆司令正在为公司的练习生太少而发愁，对这种自动送上门来的免费资源当然不会放过，而且他也看过五少女的出道视频，身材一级棒的全孝盛给他的印象非常深刻，要不是实在找不到她的联系方式，估计他早就下手了。
金泰颂是金弈城的堂哥，李怀宇和他见过几次面、吃过几次饭，对于他的为人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这是一个做事认真负责、脚踏实地的男人，虽然t。s才刚刚起步，所有的硬件软件设施都很差，但李怀宇相信，只要给他时间，总有一天会成为韩国娱乐圈举足轻重的经济公司，因为它的背后有naver在支持。
直到此时，李怀宇才发现自己的人脉关系竟然到达了一个恐怖的程度，s。m、j。y。p、dsp、ccm，韩国歌谣界五大经济公司中四家都有他的朋友存在，如果再加上金钟国的101、李智恩的leon和全孝盛的t。s，他手中掌握的资源几乎可以和任何一家公司的社长相媲美，当然，前提是他要有争霸之心，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一年中最热的月份总算过去，地处高纬度的韩国早晚间多了几分凉意。八月初，为了能和其他练习生变得亲近，李智贤搬进了ccm为她准备的宿舍。
这是一套四居室，李智贤去的时候还剩下一个空房间，所以她并没有室友，好在宿舍的成员中有两个她熟悉的人——朴仁静和朴智妍，平时倒也不会找不到人聊天。
兜兜转转过了半年时间，李怀宇又回到了当初的生活状态，庆幸的是，李智贤在练习的同时不需要顾及学业问题，所以只要一有空，她就会回到公寓，换上家居服、围上围裙，为心爱的男人准备一桌丰盛的晚餐。
——当然了，正常男女朋友间该发生的事也时常会发生。
云淡风轻、艳阳高照，午后的温度依旧高得吓人。
韩俊毅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底下车来人往的马路，脸上呈现出一种淡淡的无奈之情。
“弈城，你说怀宇有没有察觉到我们的意图？”
坐在沙发上的正是金弈城，那个不管长相、身高还是无意间流露出来的贵族气质都堪称完美的金弈城，他淡淡地笑道：“怀宇比你我想象的都要聪明，要知道当初naver创立的时候他才十四岁！”
“那他为什么不来找我？”
“因为聪明，所以不来。”金弈城道，“怀宇相信我们，所以他不会心存芥蒂，即使我们的所作所为有些过火，但他知道，不管过程如何，结局肯定是好的。”
说到这，他苦笑了一声：“其实我们这么做，他开心还来不及呢。既能甩掉肩上的重任，又能实现提前退休的愿望，何乐而不为？”
“他对金钱、名利和地位真得看得那么轻？”金弈城并没回话，韩俊毅却自问自答起来：“好像真是这样，堂堂副总裁身上穿的是从东大门淘来的地摊货，一天到晚穿着拖鞋和球鞋，除了公司年会和参加一些典礼外，从没见过他穿过西装打过领带…这世上究竟还有什么事能让他心动呢？”
“不多。”金弈城笑着道，“就目前看来，能让李怀宇心动的只是新韩建设和女人。前者是他爷爷一手创办的，他不会放任不管；至于女人嘛…李智贤、朴仁静、权侑莉、林允儿，甚至包括朴奎利和朴智妍，这几人在怀宇心里的分量都不轻。”
韩俊毅暗自叨念着几个名字，忽然皱起了眉头：“那个郑秀妍呢？”
“怀宇和她分手了。”
“为什么？”
金弈城耸耸肩道：“我怎么知道？！估计是发现他们并不适合在一起吧，感情这东西最复杂了。”
韩俊毅低下头沉吟了一会儿，道：“我把j。e送给他了，s。m那边也帮他铺平了路，t。s那边的话…你看能不能让金泰颂让点股份出来？”
“应该没问题。”金弈城想了想道，“t。s的注册资本不过几亿，就算泰颂哥不愿意，我也不会让他吃亏。”
“嗯。这样的话，应该足够了吧？”
“虽然这些东西加起来的资产总值比不过naver7。5％的股权价值，但它们的发展前景很好，怀宇只赚不赔。”
“话虽如此，但我总觉得是我亏欠了他，哎…”
“俊毅哥，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如果当初你和怀宇明说的话，他一定不会拒绝，为什么要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
韩俊毅沉默半响，苦笑着道：“是我把人心看得太复杂了，我对怀宇的了解还不够彻底。”
“打造韩国最大的传媒帝国是好事，怀宇不会不同意，皓天更不会。你这么做，难道就不怕我们兄弟四人间会产生隔阂吗？”
“所以我在尽力补偿。”
“有些事一旦做错了，再多的补偿也没用。”
“我知道，所以只能尽力。”韩俊毅抬起头，淡淡地道，“虽然我把人心看得太复杂了，但对怀宇的信任却丝毫没少过，他是我看着长大的，即使了解得不够彻底，但最终的结果我却能预料，所以我并不担心。”
“那就好。”金弈城站起身，重重地伸了个懒腰，“该回办公室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怀宇应该在等我。”
韩俊毅又是一阵沉默，半响过后才道：“怀宇还是信任你比信任我多一点。”
“因为我做的事他都看得见，他是一个你对他好他会双倍返还的人。”金弈城在走出办公室前，留下来一句话，“有时间我们兄弟四人一起喝一杯吧，都认识六七年了，我可不想产生什么误会。”
“好。”
金弈城猜得没错，他刚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咖啡神情悠然的李怀宇。
“这个计划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李怀宇开门见山地问道。
“当初征得你和皓天的同意后，计划就有了一个雏形。”
“我和皓天哥同意？”李怀宇一愣，随即释然，“你指的是收购sBs那件事吧？”
“嗯。”金弈城并不否认，“打造韩国最大的传媒帝国，不光是俊毅哥的梦想，也是我的梦想，所以如果你想怪俊毅哥的话，就把我也一起带上吧。”
“为什么要怪你们？”李怀宇笑得很古怪，“你们在为梦想努力的同时，也顺带完成了我的梦想，一举两得，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金弈城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前些天你见过在镕哥了吧？”
“这你也知道？”李怀宇狐疑地道，“在镕哥会跳槽到sBs该不会是你和俊毅哥安排的吧？”
“那倒不是。”金弈城否认道，“是俊毅哥出的主意，林叔牵的线。”
“林叔？林蔚然？”李怀宇撇撇嘴道，“这又有什么区别？传话人不同而已。”
“呵呵，俊毅哥一直认为在镕哥在kBs的职位屈就了，所以才想把他挖到sBs的。”
“我现在知道了。”李怀宇笑着道，“最后一个问题，俊毅哥会不会对韩国三大报业下手？”
“不会，至少目前不会。”金弈城回道，“韩国三大报业背后多多少少都有政斧的影子，和政斧部门打交道，一不留神就会尸骨无存，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
李怀宇叹了口气，道：“是啊，李明博的一个念头就让新韩建设差点完蛋，还是少惹为妙。”
“你就放心好了，能有现在这样的形势，我和俊毅哥已经很满意了，饭要一口一口地吃，不然会噎死的。”
“就算不会噎死，也会消化不良。”
“正解。”
“所以…我不光不会记恨俊毅哥，反而还要谢谢他，感谢他完成了我多年以来一直想要完成却又下不了狠心的梦想。”李怀宇哈哈大笑道，“从现在起，我不是naver的李怀宇，而是j。e的社长和s。m的第二大股东。”
“错了。”
“错了？”
金弈城眨眨眼道：“你不光是j。e的社长和s。m的第二大股东，而且还将是t。s的第二大股东，如果你感兴趣的话，还可以成为j。y。p的股东！”
第十九章 金龟婿
李怀宇张大着嘴愣了半天，终于道：“这…俊毅哥到底是有多内疚啊？需要这样吗？”
金弈城笑笑：“t。s的股份算我送你的，如果你还要j。y。p的话，相信俊毅哥会出手的。”
“还是算了吧，s。m已经在我的预料之外了，现在又多了t。s，如果再加上j。y。p的话，相信我的麻烦会更多，多到不可想象。”
“麻烦越多，意味着能力越大，自己能保护的人也就越多，这样不是很好吗？”
“不要。”李怀宇坚决地摇了摇头道，“我会用自己的方法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殊途同归，而且还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好吧，既然你不要，那我也不强求。”
“恩。我先回去了，晚饭还没着落呢。”
“我约了客户吃饭，你要不要一起？”
“不要，我最讨厌那种应酬的场面。”
出了办公室，李怀宇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淡然下来，就像刚才和金弈城说的那样，他一点都不记恨韩俊毅，说得难听点，如果没有韩俊毅，也就不会有今天的naver，更不会有今天的他——对李怀宇而言，韩俊毅是一个亦师亦友的存在。
时值六点，华灯初上，首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