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李怀宇深吸口气，理了理脑中的思绪，“医生说韩国没有治愈的先例，那国外呢？国外有没有？比如说美国、瑞士或者德国？”
“有，不过费用很高，我负担不起，而且成功率很低。”朴仁静无奈地道。
“钱不是问题。”
朴仁静摇了摇头道：“怀宇哥，我不想再麻烦你了，真的，医生还说了，奶奶年事已高，目前的状态不适合动手术…因为怕…”
李怀宇皱起眉：“那就是说没办法、只能听天由命了？”
朴仁静轻笑，却笑得很苍白：“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
李怀宇搂住她安慰道：“你要坚强，陪奶奶度过最后的时光，那样她也会走得开心一点…”
朴仁静不说话，想到二十多年里有奶奶陪伴的时光，鼻子又是一酸，眼泪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李怀宇静静地抱着她，轻轻摇晃起来，不一会儿，朴仁静再次沉沉睡去。这一觉她睡得很香，仿佛又回到了孩童时期，满眼的鲜花和绿叶，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空气中弥漫着清香的泥土气息——那时的岁月只有欢笑，无忧无虑地过着每一天。
她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孤身横躺在长椅上，李怀宇却不见踪影，心中一惊，连忙掀开毯子站起身，四处寻望。
李怀宇出去买早饭了，回来的时候看到朴仁静一脸惶恐，急忙快步走上前：“怎么了？”
朴仁静一头扎在他胸前，哽咽着道：“我、我醒来找不到你，以为你不要我了…呜呜——”
“我去买早饭了，一晚上没吃东西，饿了吧？”
“我吃不下。”
“那怎么行？！”李怀宇拉着她坐到长椅上，“先吃点东西，等一下我去找医生问问具体情况。对了，怎么没看到伯父伯母？”
“前几天一直是爸爸在照顾奶奶，身体吃不消，也病倒了，妈妈在家看着呢…”
“你要不要也回家休息？这里有我看着就行…”
因为已经和朴仁静的父母见过面，所以李怀宇说这话的时候很自然，反倒是朴仁静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道：“不用了，刚才睡了一会儿，精神很好呢。”
“那你先吃点东西，我去找医生具体了解一下。”
时间不到八点，查房的医生还没开始工作，李怀宇直接敲开了值班室的大门，里头一个披着白大褂中年医生正在埋头看着资料。
“医生您好，我想问一下3号重症病房病人的具体情况。”
医生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孙女的男朋友。”
医生‘哦’了一声，找出一叠文件，一边翻阅一边说道：“具体情况医院已经告知过家属了，这种病在韩国并没有治愈的先例，哪怕是靠药物延续生命也拖不了几天。”
“那国外呢？”虽然朴仁静已经说过，但李怀宇还是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
“国外有治好的例子，不过那是人家发现得早，而且国外的医疗设施确实比国内要好，尤其是美国。”医生叹了口气道，“3号病房的病人送到医院来的时候已经是晚期，虽然靠着化疗撑了一年多时间，但…哎…如果早点发现，说不定还有康复的希望…可是现在…节哀吧…”
李怀宇的心一沉，既然医生都这么说了，那就等于已经宣判了朴仁静奶奶的死刑：“谢谢医生。”
转身离开值班室，他回到了朴仁静身边，看到他的表情，朴仁静苦笑一声：“医生是不是让我们准备后事？”
李怀宇虽然不忍，但还是点了点头：“恩。仁静，节哀吧…”
第四章 疑 惑
两天后的大年初一，朴仁静的奶奶去世。李怀宇没有参加葬礼的资格，所以只能远远地看着，看着已经哭成泪人儿的朴仁静一阵心酸。
诵经、上香等仪式过后，披麻戴孝的朴仁静走到他跟前，低低地道：“怀宇哥，你先回首尔吧，我要守灵九天。”韩国的守灵期分为3、5、7、9天，她选择了最高规格的九天，显然是和逝去的奶奶感情很深。
李怀宇确实没有留下来的理由，点了点头道：“恩，那你自己注意身体，九天后我来接你。”
“恩，路上小心。”
回到首尔的已是晚饭时间，别墅内灯火通明，李怀宇的心情不由地好了很多，因为这里不光有他的家人，还有他深爱的女人——此时李智贤正端着一盆热水站在门口张望着，他看到后远远地按了按喇叭。
李智贤一路小跑到车前，递上水盆，柔柔地道：“洗个手吧。”参加完别人的葬礼回家后，首先要用热水洗手，然后才能进家门，这是高。阳市特有的习俗。
李怀宇一边洗手一边问道：“爸妈都在吧？”
“恩，叔叔也在。”李智贤点点头，“因为昨天没吃到团圆饭，所以改成了今天，快些进去吧，他们都等急了。”
李贤石夫妇、李健石夫妇和李惠利已经上座，李贤石看到李怀宇进门后，问道：“走了？”
“恩，走了。”
李贤石叹了口气，朝着李健石道：“等朴明甫上班后，你代表公司出份礼金吧，多出点，他也算是公司的老员工了，应该的。”
“是，大哥。”
李怀宇强行把朴仁静的事抛在脑后，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一家人团圆的气氛，李智贤看出他的打算，故意贴到他身边，捏了捏他的胳膊道：“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仁静和我讲过她的奶奶，快八十岁了，所以应该算是喜丧吧。”
“恩，我知道。”李怀宇吐了口气，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老爸、老妈，今年还要去外公家吗？”
“最近一段时间就不去了，公司的事你也知道，一天都不能疏忽。”李贤石喝了口酒道，“我和你妈还有叔叔准备明天就回公司，争取把今年的计划再详细修改一遍，现在就等政斧松口了，哎…”
“资金上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尽管开口，今年的分红不少呢。”李怀宇说的是实话，在网络科技高速发展的今天，naver的市值一升再升，涨得比年初时金弈城的预估还要快，截止到一月底，他手中7。5％的股权价值已经超过了6亿美金，而且还有上涨的趋势，这让他不得不感叹一声，skt的眼光真心好，仅仅半年时间就已经收回了当初的投资成本！
“资金方面没什么问题，主要是员工的心态有些不平衡，幸好你又投了点钱过来，加了工资后保住了一些优秀人才。”李健石道，“怀宇，如果‘新韩’进行资产重组的话，你的份额估计比大哥还要多，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入股？”
李怀宇苦笑一声：“入股新韩？还是算了吧，我现在已经够忙了，如果还要分心顾及新韩的话，恐怕一天二十四小时不睡觉时间都不够。t。s刚刚推出了一支男子组合，准备下半年再推出一个女团，这方面艹的心就够大了；智贤姐和仁静也要出道，naver方面当然不能落下；李浩杨的经济公司估计也要开始筹备了，我是投资人之一，总不能不问不顾吧？”
“年轻人，事业忙一点没坏处。不过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说到这李健石顿了顿，看着李怀宇很严肃地道，“怀宇，你对韩俊毅和金弈城两人的了解够深吗？”
李怀宇知道李健石想表达什么，笑了笑道：“够深，该知道的差不多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猜到了一些，不过都没什么，他们做他们想做的事，我只需要管好自己就行。”
“那杨皓天呢？”
“皓天哥啊…”李怀宇忽然叹了口气，“估计他在naver的曰子不长了…金融和政治间的关系自古以来就说不清、道不明，皓天哥能全身而退自然最好，就算留下点尾巴，我也会帮他清理干净。”
“那就好。”李贤石道，“这次房地产改革釜山银行帮了新韩不少忙，虽然我还不清楚韩俊毅和金弈城到底属于哪一派，但杨皓天能不参合就不要参合，我们也一样，玩政治的那帮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冷血动物。”
“恩，我知道。”李怀宇暗感无奈，杨皓天可以全身而退，他却不行，除非让他放弃naver，放弃现在所有的一切，他做得到吗？当然做不到了！naver是他的心血，虽然股权被稀释了，但还是第五大股东，而且还有t。s和s。m，尤其是前者，他投入的精力也不少。不过他坚信一点，不管韩俊毅和金弈城是成功还是失败，和他的关系都不大，一朝天子一朝臣，谁有闲工夫来算计他这个算不上成功的小商人？或许这就是他当初答应金弈城的主要原因之一！
晚饭过后，李惠利拉着李智贤去了客厅，估计是想询问有关练习生的事；幕雅晴和李怀宇的婶婶负责收拾残局；李贤石和李健石知道李怀宇的心情不好，也没留他坐下来闲聊，兄弟俩各自端着茶杯走进了书房。
李怀宇洗漱完毕后独自一人回到了房间，打开电脑，连上msn，想要找人聊聊天，以缓解心中的压抑。只可惜今天是大年初一，线上一个人都没有，他随意浏览了一会儿网页，便脱鞋上了床。刚躺下没多久，李智贤推门走了进来，她脱去外套钻进被窝，舒服地叹了口气：“真暖和！”
“小惠利的十万个为什么问完了？”
“恩。”李智贤往李怀宇胸前钻了钻，道，“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的一个人，问的问题真细心，如何跟公司的同事相处愉快、和其他练习生应该怎么说话、对待前后辈的时候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这些礼仪方面的事基本上都问了个遍，有些问题我都答不上来呢。”
“你是半路出道的，当然和她不一样。”李怀宇笑着道，“那家新开的公司不知道是什么来头，改天我让弈城哥查一查，别到时候吃了暗亏、有理没处讲。对了，金光洙最近有没有什么动作？”
“没有，我和仁静还是老样子，估计和智妍她们一起出道是没什么希望了…”
没有？李怀宇皱着眉沉吟起来。
当初朴仁静和李智贤进ccm的时候，金光洙曾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让两人出道，至于以什么样的方式出道，他确实没有明说。不过作为一社之长，他难道连今年会是女团大势的一年都看不出来？这种可能姓很低，甚至几乎没有！不然李在贤怎么放心他做ccm的一把手？难不成他想让李智贤成为第二个林允儿，为ccm打开通往影视圈的大门？
有这种可能！
那么朴仁静呢？金光洙是怎么安排她的？
李怀宇曾经听过其他几个女练习生的唱功，除了杨智媛，几乎没有人能担任主唱这个位置，金光洙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会放弃朴仁静的？
他不清楚，至少在了解情况前不清楚！
“对了，最先进ccm的练习生是谁？”想着想着，李怀宇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或许就可以解释金光洙奇怪的做法了。
李智贤想了想道：“恩静还是孝敏？应该是孝敏吧？我没有细问，不是很清楚。”
“你们俩和她们的关系怎么样？”
“我觉得挺好的，虽然还算不上亲故，但也算是朋友了…”
李怀宇想了想，笑道：“我知道了，这事以后再说吧。”
第五章 约 见
一个艺人或者一支团队想要出人头地，曝光率最重要，没有了曝光率，一切都免谈——脸都记不住了，更何况名字？！
那么如何让观众在第一时间里记住你的脸？
solo是首选，因为没有人会和你抢镜，也没有会和你平摊歌词，一首歌、一支mv，都是围绕你来进行制作，观众只要看了，自然而然就会记住你。
如果是以组合出道，那么自然是成员越少越好！像superjunior那样的大型组合，光数人数就要数好一会儿，又怎么能让观众记住每一张脸？
含恩静、朴孝敏、杨智媛、李智雅、朴智妍五人是金光洙心中早已定好的组合人选，一支女团的人数为五人，不多也不少，而朴仁静和李智贤两人…说得不好听点，完全就是李怀宇硬塞给金光洙的，在ccm的练习时间并不长，没有太大的归属感。如果说她们和含恩静五人之间存在着一些利益上的矛盾，那也很正常，就像前年的曹圭贤——superjunior都出道一段时间了，还要硬塞个人进来，自然不受老队员们的待见。
朴智妍满打满算只有十六岁，或许还没那么多心思，但其他人呢？哪一个不是二十岁出头的老江湖？出道本来就不容易，现在又多了两个队员，将来的曝光率要平分、收益要平分，就连练习室和宿舍也要平分，她们能轻易答应吗？自然不会！
李怀宇这么一分析，认为自己想的应该没有错，至少不离十，不过他并没有和李智贤明说，免得她觉得自己想得太多、太过小心眼。
第二天吃过午饭，李贤石夫妇和李健石一家就离开了别墅，而李怀宇则是和李智贤去了她家，自然免不了一顿大醉。
对于李智贤想要出道当艺人的想法，她的父母并没有表示太多的意见，只是让李怀宇多多担待，免得他们的宝贝闺女吃亏。
年初三，两人回到了首尔，把李智贤送回公寓后，李怀宇出了趟门，他骗李智贤说要去见宋茜，其实不然，他首先要见的是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年近五十的老男人。
李怀宇找金光洙的目的很简单，为了两个女人——tara要出道了，名单上却没有李智贤和朴仁静，这让他如何释怀？
金光洙在接到李怀宇的电话后，心中直叹气。这个男人他惹不起，因为他背后的势力远比明面上要来得大，而且李在贤曾经说过一句话：他虽然是颗棋子，但却能左右棋局的结果。李在贤当然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种会让人浮想联翩的话来，他一定另有目的，只不过自己不清楚罢了。
还是那家咖啡馆，李怀宇静静地坐着，待金光洙进门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金社长，刚过完年就把你叫出来，真是不好意思。”
金光洙的面相很老实，和李秀满天差地别，看不出一丝歼商的味道，他笑了笑道：“没事，不知道李副总找我何事？”他当然知道李怀宇找他的目的，只不过这种事由他来说不太合适。
“金社长不知道？”
“确实不知。”
“那我就明说了。”李怀宇也不计较，淡笑着道，“朴仁静的唱功和杨智源孰高孰低？”
金光洙苦笑：“朴仁静。”
“李智贤的长相比其他几人差？”
金光洙还是苦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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