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西府海棠开》紘小琬
作者:紘小琬
人物介绍
作者有话要说:人物介绍是很重要的=3=~~ 青阳城西街尽,有秦楼一馆。于日钟鼓声扬,于夜人声鼎沸。或莺歌,或燕舞。大堂琉璃璀璨,戏子舞于戏台之上,其乐传千里;内室佳兰馨香,犹使忘返。
秦楼有琴师名曰西府,不详世身,其貌美鱼沉雁落,琴艺之高超云月蔽羞。善《霓裳》,每奏韵味无穷,一曲千金。怜西府独哑,不可言一音一词。虽然,仍有雅士王公千里慕名而至徒为听琴,更甚迁居于青阳,换日月之笙歌,纸醉金迷。
是曰:
西街纸醉梦死生,秦楼红颜夜夜笙。
何为雅客流连反,西府一曲赠君心。
——《北翼红颜列传?西府》
【人物介绍】
解凌封:男,前江湖顶尖杀手组织血墓阁成员之一,后退出组织,目前被组织老大陶少柯追杀,故隐姓埋名,于日,作为琴师,扮作女装躲于秦楼,艺名西府。于夜,作为采花贼,每晚“糟蹋”有钱人家小姐……或公子,是故衣冠禽兽也。
江故天:男,本名秦楠。北翼皇帝的第八个弟弟,北枭王八王爷是也。无心朝政,天性风流,典型纨绔子弟。自幼于宫中勾心斗角练就一副笑面虎性子,天下四分后便不问朝政,改姓换名,逍遥于江湖,现定居青阳城,常出没于秦楼楚馆等声色场所……
陶少柯:男,血墓阁阁主,冷血无情残酷的BOSS级人物。爱慕解凌封却因为他的离开由爱生恨,抱着得不到人也要得到尸体的信念四处追杀,至今无果,号曰青阳第一悲情男。
楚洛:男,和解凌封齐名的血墓阁顶尖杀手之一,看似沉默寡言,实则冷面笑匠一枚。二得有档次,有水平。世称冷笑杀手二货(不是!)。
归梦:女,血墓阁顶尖杀手之一,外表清纯可爱,内心纠结变态。世称桃花杀手。
卿九凡:女,秦楼主人,才貌双全美人一枚,曾被浪游江湖的解凌封救过一命,后因为种种原因开了秦楼一馆以报答救命之恩。为人温柔体贴,是不可多得红颜知己。
文然:男,朝廷御医,北翼医圣之徒,江故天的发小。为人腹黑,喜爱研究草药,兴趣是找人试药而非小白鼠等动物。闲暇时日也随江故天出入于秦楼楚馆等风月场所,再一次见证“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真理性。
【影卫】
绛影:七大影卫头目,八王府禁军统领。
墨影:七大影卫之一,武功了得,擅刀法。
沙影:七大影卫之一,武功了得,擅暗器。
加影:七大影卫之一,武功了得,擅轻功。
星影:七大影卫之一,武功了得,擅占星卜天之术。
童影:七大影卫之一,武功了得,擅易容术。
花影:七大影卫之一,武功了得,擅蛊毒巫术。
第一章
是夜。
月明如水,宁静的街道隐约听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吆喝。
突然,一个飞影从屋顶上飞过,划破黑夜。最后落在青阳城江府屋顶上。虽说是白衫,腰带却是褐色,上面绣有华美的西府海棠花。头发简单束在脑后,印着月光,似乎可以看到解凌封似笑非笑地俯瞰眼前的大宅院。他看了看四处,警卫似乎不是很严,凭自己的轻功应该可以轻易进去。
解凌封嘴角一挑,带了个邪魅的笑容,飞身向后院。一般来说,事故最容易发生在事情最顺利的时候,所以,正当他陶醉于自己华丽着地的时候,脚一滑……没错,他掉下去了= =
“嘶……真倒霉……疼死了……”他轻声喃喃,转过头,便看到一个青衣人站在他旁边。
糟了,被发现了……
他有些慌张,却努力淡定了下来,也不知道掉进了谁的房间,便厚脸皮地装作和别人很熟的样子,道,“扶我起来。”抬眼看到桌上一个宣德炉,啧啧,这玩意儿得值多少钱呀~
青衣人有些好笑,这小毛贼不仅作案不穿夜行衣,容易暴露就罢了,还和被偷人家的主子套近乎,有趣,真有趣。
而这时候的解凌封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被人误认为了是个偷儿。
“让你扶我起来没听到呀?”他抬头,接着月光,隐约看到青衣人棱廓分明的脸型,心叹这个人长的似乎还不错。
青衣人笑出声,扶他起来坐在檀木椅子上,还点上了灯。
这时候解凌封才看清对方的样子。棱角分明的脸,似笑非笑的眼睛……这!不!就!是!时!常!来!秦!楼!指!名!‘西府姑娘’的!江!老!爷!么!!!
青衣人看着解凌封,不说话。在他看来,解凌封是他阅人无数,见过长得最好看,也最没有常识的小偷。也别是眼下那颗泪痣~啧啧,勾人魂儿~
“请……请教公子大名?”
青衣人笑意更浓了。这人果然很有趣。哪有偷儿在这种时候问别人姓名的?
“在下江故天。”青衣人倒了杯茶水,放在他面前,看样子也是累了?
“多谢……”解凌封端起茶水一饮而尽,完全没想过会不会被人下毒□什么的,而满脑子都是原来是恩客呀原来是恩客呀原来是恩客呀……
倒是江故天,看着他毫无防备的样子,心想,这个人私闯自己宅院完全没想过自己会在茶水里下毒被□什么的么?江故天好笑又好奇地望着他,“还没问公子尊姓大名?”
“我……我叫……叫……解海堂!解湖的解。”解凌封本想自报家门,忽然想到自己正被追杀隐姓埋名中,便想出了这个乱七八糟的名字,事后他都觉得这个名字没由来地抽风,“海棠”“海堂”的,不知道的以为是在叫西街的姑娘。不过这是后话,不提。
“原来是解公子,敢问解公子,天色已晚,公子到府上“拜访”所为何事?”
这时候解凌封才想起来,此番深夜到访,是为了和江府二小姐江知念幽会,咳咳,这采花贼嘛也不是浪得虚名。
江故天是江知念的表哥,告诉他自己想要“糟蹋”他妹妹,这不是找死?江湖人都知道青阳江府的主子江故天是个笑面虎,保不齐前一秒还在和你对酒当歌,下一秒就被秒杀得死无葬身之地。解凌封打了个寒颤。偷偷瞄了江故天一眼,刚好江故天也盯着他,那眼神像是要把他看穿似的。
解凌封定了定神,道“在下夜观星象,一不小心滑倒掉进贵府……”
“哦?夜观星象?那公子可是看破了什么天机?”江故天暗笑,这个人怎么这么能掰。
“……”解凌封一时无言,这种拙劣的谎话他自己说出来都觉得好笑,别人怎么会信。而这个人明显是在耍他。
真恶劣。解凌封在心中戳之以鼻。好吧,既然你好玩儿,那本大爷就陪你玩儿一会儿。
“天机?你过来……”解凌封对他钩钩手指,江故天配合地凑过去。
解凌封勾勾唇角,在他耳边道了句“天机……不可泄露。”
江故天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人还真好玩儿。”
好玩儿?本大爷又不是来给你玩儿的。解凌封瞥了他一眼,看了月相,从掉下来到套近乎再到“秉烛长谈”,竟然和陌生人耗了一个时辰了。良辰已过,今儿个美人妹妹可得被爽约了。虽然解凌封很鄙视爽约的人,可时间由不得自己。每日必须在卯时三刻前回到秦楼,补补瞌睡,到了下午时分继续做琴师‘西府姑娘’“维持生计”。
“我得走了。”解凌封起身拍拍衣襟,回头看了江故天一眼,笑,“我们不会再见了。”
江故天看着他的笑容,没由来心里一颤,这人长得着实美,右眼下的泪痣在烛光下有些妖冶的味道。哎,解海堂啊,做男人可惜了,若他是个女子,自己可能挥强抢回来做压寨夫人吧。想到这里,江故天又笑了。自己怎么会有这些个傻念头,明明也是二十好几的人,过了爱做梦的年纪,怎么还在想这些根本不会发生的事儿。
怎么第一次遇到他,就乱了分寸了。
解海堂是吧?隐约觉得这人留不得。于是江故天内心很矛盾。想再见他一面,又想再见到他的时候杀了他。
江式道德——构成威胁的人或物,一律铲除,消声灭迹。
“你今天没什么收获吧?”
“什……什么?”解凌封警惕看着他。和江二小姐的好事儿全被你搅了,能有收获么?
“我们还会见面的。”江故天笑得谦谦君子,但眼神没有一点笑意。
“明天不要出门。”
“为什么?”
“命犯太岁,定有一劫。我估计是桃花劫~”解凌封说完,不等他有任何反应,便飞身走了。
解凌封回到秦楼,换了衣服倒床就睡。
依稀是梦到江故天了,当他睁开眼睛,却不记得梦到了什么内容,解凌封扶额,这是着了什么道了。
他又尝试这闭眼,这一觉竟然睡得很好,一觉到下午,九凡姑娘冲进来掀了几次被子了,某只依旧稳如泰山,直到卿九凡发飙咆哮,解凌封才懒懒地爬起来洗漱更衣用膳。
“你给我搞快点,今天可是有贵客上门。”卿九凡帮他梳理装扮,解凌封的发丝乌黑亮丽,就连江湖三大美人之一的卿九凡都要羡慕几把。
插上最后一簪头饰,解凌封问道,“谁这么大排场,连你都重视的贵客?”
在解凌封眼里,这个女人眼中只有钱没有权,能让卿九凡这么重视的人,铁定是个大富商或者大地主之类的人物。
“咱们这青阳城谁还能有这么大排场?当然是江府主子江故天啊。”
“噢,江府啊……”解凌封念了一遍,觉得耳熟,猛然想起昨晚俊俏的青衣人面带微笑说“在下江故天”的情景……“你说……谁来着?”解凌封胃疼了……这江老爷可不要认出奴家~~~
“江故天啊,别和我说你不知道这个人。”卿九凡打趣道,丝毫没注意解凌封已经变成菜色的脸。
“……九凡,咱商量个事儿呗。”
“免谈。”
“九凡……你听我说,昨晚我出去运气很背!碰到这个江故天,事情很复杂有空再和你解释,今儿的客我能不接么?如果他认出来,不是实在很尴尬?”
“碰见了?呵,笑话,碰见了又怕什么,除了你和我谁都不知道解凌封和西府是同一个人。上完妆,你就是我秦楼的姑娘西府,本鸨姐让你接你就接,哪儿这么多废话。”
“卿九凡!老子要退股!”
大少爷,您穿越了吧= =
“闭嘴,我的大少爷,不,大小姐,你知道江老爷一单是多少钱么?那一箱箱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而你只用弹弹琴,这些银子就入了我们的荷包,何乐而不为?西府啊,你要理解咱们秦楼的难处,能赚这么大一票实在是不容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了哟。”卿九凡苦口婆心劝说着。“你就好好装你的哑巴,他听不到声音,自然不会认为你是解凌封。你要知道,这些个纨绔子弟都是有钱没脑子的。”
“……暂且信你了。下不为例。我是看在这么多银子的份上。”好吧,这货和守财奴混久了,总有些近墨者黑。
不过,解凌封小盆友,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江故天的脑子,可不全是用在泡妞儿身上。
待卿九凡出去后,西府坐在床边,看楼下街市红尘熙攘。这时候门被推开,西府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弯了眼睛微笑看着进来的青衣人。
江故天似乎是独爱青衣,这件与昨晚那件不同的仅仅只有款式罢了。
西府搬来琴,坐在琴的面前,手指已经扶上了琴弦,对着江故天眨眨眼睛,江故天晃了晃手上描金的扇子,道,“还是一曲《霓裳》吧,你最拿手不是么?”
西府微笑,颔首,拨弦。果真是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江故天慢悠悠地晃着那把扇子,直勾勾盯着西府,西府在心里暗骂,这混蛋没见过美人还是怎么的,再看要收费了!于是在拨弦的时候瞪了江故天几眼,却被其认为是“盈盈秋水,顾盼神飞”,于是,那人便看得越发高兴了,听琴不是重点。
一曲《霓裳》之后,江故天久久没有说话,不声不响地,西府无奈,叹了口气,抬手又开始播一曲《六幺》,刚弹好第一个调子,江故天终于开口,“命相这东西还真神奇~”西府莫名其妙看着他。“昨晚有‘好友’说,我今天可是命犯桃花。”西府掩嘴轻笑,你江太爷哪天不是命犯桃花?这整个青阳城的女子,除了你妹妹江知念以外,上到八十,下到十八,谁不想成为你的桃花?还好友?公子,我和你很熟么?
江故天看西府只是笑,眼下那颗泪痣有些眼熟,不禁想起昨晚上那个小贼,不过记不清那家伙丹凤眼下的泪痣是在左眼还是右眼了,便也跟着笑了起来。江故天这个人喜欢笑,但是西府觉得,自己和他虽然相交不多,却依然能够感受到这个人的笑容没有一次是发自内心。
西府在心中冷笑,伪君子。
“再一曲《六幺》,可好?”江故天徐徐说道,西府再次颔首点头。
曲未完,屋外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江故天收了折扇,“微雨听琴,也别有一番风味。”
西府面不改色,心里唾弃道,不过一个衣冠禽兽,还装什么文雅。
江故天揉揉鼻子,莫名的有点痒,难不成是染上了风寒?心想自己身体健壮,也没这么容易生病啊。
这些细节被西府捕捉在眼里,他嘴角微微扬起,让你大冬天地还扇扇子,该!
从那次听了西府弹琴以后,江故天有好几天没有去秦楼了,九凡姑娘怨念,你这小子是不是把人家惹到了人家不来了,那可是恩客呀,不来了可少多少银子。西府委屈,我哪有啊我乖乖弹琴哪儿碍着他了,或许别人这几天是有事儿呢。卿九凡理了理头发,姑且算是吧。
“姐姐~江老爷来了,您去接待下呗?”敲门说话的是秦楼的小厮,叫小里,西府听说是个没爹妈的孩子,卿九凡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偷她的荷包,被逮个正着,卿九凡念他还小,身世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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