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离尘真会找麻烦!”
“啊,乖孩子,哥哥叫路千树!”青年笑得花枝招展,下一刻却毫不客气地将花璇丢出窗外,“对不住了,你梦姐和你梦姐夫现在有急事,等一会儿啊!”
“你这死猫,那孩子摔坏了怎麽办……唔,啊啊,唔,王八蛋,很疼啊!”
“敢当著外人面打我,这些日子真是太宠你了!”路千树抢过藤条,把林梦海原本光滑的脊背抽得红痕遍布,“你以为我去做什麽了?你当‘弑天’是茅厕,谁都能进?”
“进展如何?可有破绽?”死猫出手依然狠辣,难怪能培养出那麽多死士!
“找到除掉‘黑无常’的办法了,这‘蹲坑’倒也值!”贴近主人的耳朵,“大猫”涎皮赖脸地咬了一口,“猫儿为了完成任务整日未能如厕,你这‘夜壶’就辛苦些吧……”
花璇蹲在墙角暗自憋屈,那位大盟主和他的忠仆都不是正常人,吵架时犹如天崩地裂、云雨时犹如电闪雷鸣,见血了就要兰大夫出面治愈,这难道也是一种爱的表现?冷!
第九章t
夭月第一次与外人共度生辰,尽管被调教得乖如小狗,可内心深处依然在抗拒。勉强吃下昂贵的美味,他像傀儡娃娃一样任由那个阴狠的男人戏耍,柔媚的脸蛋儿上挂著虚浮的笑。
“月儿,菜的味道如何?”司华有些烦闷,小猴子在笑,却不是他要的那种。
“喜欢,好好吃!,谢谢主人!”这种时候一定要乖顺地回应主人,不然会挨鞭子。夭月抬起头,粉嫩的唇在那张冷峻的脸上轻轻摩擦,两只小手也开始四处游动。
“真的吗?”神游天外的表情太滑稽了,你根本就不喜欢吧!
“喜欢,奴儿好喜欢!”发觉主人的不满,少年急忙辩解,“奴儿这就服侍主人!”
“闭嘴,你分明在骗我!夭月,再敢说谎就把你卖了,让那些丑陋的大叔一起‘疼爱’你!”伸手堵住了红唇,司华粗鲁地占有了小猴子,恨不得将他所有的力气都耗光。
“主人,奴儿好疼啊!”夭月吓得面色如土,他可不想与那些孩子一个下场,只好苦苦哀求,“奴儿知错了,奴儿只是想爹娘……奴儿不要大叔,奴儿要主人!主人别打,奴儿真的不要大叔,求求主人不要卖奴儿,奴儿宁可去死!大叔们好可怕的,他们是坏人!”
难道只能用恐吓的方式才能听到他的真话吗?宁愿死也不想被卖,每个玩宠起初都是这麽说的,但为何到了他的嘴里就听著不是滋味呢?司华吻干少年的泪水,柔声安慰道:
“乖,主人和你开玩笑呢,月儿不哭啊!是主人不对,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为什麽你的泪水能让我感到如此心痛!幽深冷厉的蓝眸渐渐变得模糊,灰暗的童年像毒刺一样残损著内心。司华的爹亲是波斯富商,与心爱的女子仅有一夜之欢便匆匆离去。舅舅为了娶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而赶走了令家族蒙羞的妹妹,可怜的小婴儿也被外公卖掉。
娘亲终是离开了人世,在有钱人家中当玩宠的少年抹了把泪,眼中燃起复仇的火焰。
第十章t
苍天在上,我司华发誓,一定要让那些丧尽天良的畜生血债血偿!
蹂躏富家子弟不过为了发泄积压已久的怒火,因为有著相似的遭遇,司华对轻尘关爱有加。当小徒儿兴冲冲把“韩镜渊”三个字递给自己时,一股莫名的失落感油然而生。爱,无论杀多少人都无法抑制对这东西的渴求,鲜血不能满足自己,唯有爱!
小猴子,你能对我说出那个字吗?为了让怀里的人睡安稳,司华破例取出了新研制的熏香。在清新的香气中,紧紧相拥的二人都进入了梦乡,殊不知主院那边已经乱作一团。
“左护法快起来,出事了!”蓝衣人冒死将沈睡的男人唤醒,“花璇找来了!”
“啊?”美梦被扰,一脸杀气的司华刚要发作就被怀里的人轻轻咬了一口。
“左护法快点过去吧,不然……”忠实的部下再度催促。
担心有人趁乱伤害小猴子,司华干脆将他一起带出上,可惜赶到时晚了一步。
该死的!主上近日对止水公子的撒泼十分头疼、连夜因为暗害韩镜渊一事心神不宁、自己和夭月偏在关键时刻死死沈睡,花璇正好选在这时前来要人,真的是巧合吗?
“你费尽心思让我嗜睡就为了这个?”对著刚刚苏醒的夭月冷冷一笑,男人沈下了脸。
似乎陷入了一个大漩涡,从主上到他们这两个护法都被算计了,明知可能性很小,可对主上的忠心和自身的多疑迫使司华硬是将夭月打了个半死,最後在连夜的苦苦劝说下一同来到花璇的府里大肆屠杀,将弑亲的罪名全部栽赃给无辜的少年。
“华,听说你准备卖掉夭月?别冲动,我看那孩子与这件事毫无关系!”独孤离尘疲惫地倒在榻上,想不到一个小妖孽就能把他的精力全部榨干,真不可思议!
“敌人极有可能知道他成了我的软肋,不能……留著!”司华平静地说。
第十一章t
华,成了软肋就尽心去保护,你既然渴望得到“爱”,就要做好放弃一切的准备!
主上,我不能为了一个连狗都不如的东西而给“弑天”带来威胁!
“不好了,主上,左护法,连护法他……”
心急火燎地冲进“花满楼”,眼前的情景将见惯了血腥的男人吓了一跳。连夜居然准备与花璇共赴黄泉,甘愿抛弃辛苦支撑至今的“弑天”!连夜,你疯了吗?
好友的嘱托如利刃般刺痛著孤寂的心。主上断不允许好兄弟白白牺牲,可自己却没有勇气看著连夜在思念爱人的痛苦中煎熬。冷峻的男子沈默了,带著无限的悲哀回到房中。
明晃晃如蝴蝶的身影垂吊在白绸上,一头黑发凌乱地披在身後,雪白的双腿还泡在满是花瓣的大木桶中,迷人的香气混著血的腥味猛烈地刺激著男子的嗅觉。
“夭月,你宁死也不想被卖掉吗?是为我守贞还是为主上守贞啊?”唇边勾起一抹残酷的笑,司华飞身将他揪下,用力摔在地上,“连夜陪著花璇小贱人去了、轻尘因为韩镜渊的事痛不欲生、主上为了止水整日奔走、你又用这种方式向我示威……怎麽,以为没气了我就能放过你?就算只是个行尸走肉,我也要把你栓在身边!你是我的!”
苗疆“药魔”忘川,终日与毒物为伴,擅长把尸体做成能动的“活傀儡”。被鬼市捡回来的少年幸运地成了那人的爱徒,学得了一身古怪又邪气的秘术。
夭月,从今以後你再也不能离开我了,说不出口的那份爱就用这个羁绊取代吧!
善恶到头终有报,危害一方的邪教“弑天”在武林盟主林梦海与“九命猫怪”路千树的缜密计划中彻底覆灭,然而魔头独孤离尘、圣子独孤轻尘以及左护法司华却不知所踪。各大门派以“清除余孽”为由四处搜寻,可惜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也没能如愿。
第十二章t
遥远的苗疆没有生离死别的悲伤,上苍为渺小的生灵留下了最後的希望。
“吃饭了!”药汤灌入少年的口中,黑衣男子含笑擦掉流淌下的汁水,“真乖!”
狰狞的伤痕彻底毁掉了那张原本冷峻迷人的脸,男子温柔地给少年换下衣物,带著满足的笑将其抱在怀中,滚烫的泪水从幽蓝的眸子里汹涌而出。
“这是我最後一次给你喂药,从今往後,你便自由了……”刀口遍布全身,司华吃力地靠在大树上,缓缓闭上双眼,“到现在也没能听你说出半个字,傀儡终究是傀儡!”
纤细的腰肢柔软如柳,浓黑的长发盖住了男子的伤疤,少年露出一个冷漠的笑容:
“傻瓜,你真的以为我死了吗?你的血真难喝,幸好已经结束了!”
“就知道你是装的,主人怎会不知小猴子的心思!”青年一点也不生气,声音越来越微弱,“你自尽之前……大概和武林盟的人达成了某种协议吧?好,做的好……”
“不满啊,你不是心甘情愿跳进陷阱的吗?老子终於能好好欺负你一番了,等著瞧吧!”夭月跨坐在他腰间,顽皮地眨眼,“乖乖地睡一觉,再睁开眼就是新的轮回喽!”
鹅黄长衫的女子与面具男子从林子里走出来,无奈地看著那只奸笑的小屁猴。
“你当初竟能提出这麽荒唐的条件,千树居然还同意了!”林梦海叹道。
“孽债本是自找,何不彻底抛弃过去,”确定司华停止呼吸後,夭月慢吞吞地起身,“我恨司华,但也不否认他的好,我们之间存在的情感或许就是最卑微的那种爱吧……”
林府今晚热闹非凡,“医仙”兰诗影和徒儿路千树满头大汗地将一个面带伤疤的青年放入药池。第一次使用苗疆的蛊术炼造傀儡,二人围著一大堆瓶瓶罐罐忙得不亦乐乎。
门外,夭月乖巧地给韩镜渊泡茶,大大的眸子里充满了期待。
第五卷 幻
第一章t
吾儿,胜败乃兵家常事,切莫记恨云少侠,为父希望你能用光明正大的方式把属於冷家的荣誉夺回来,这样也不愧对列祖列宗……夫人,有句话叫恶有恶报,我对今日的结果无怨无悔,别怪那孩子……青年紧紧握住妻儿的手,苍白憔悴的脸上流下几颗忏悔的泪水,本想再多交代几句,无奈命数已尽。一身孝衣的小男孩倒退几步,狠狠磕了个头。
十年前,冷家堡之主“至尊剑客”冷书青不幸去世,华夏震惊。
少年一口一口吃著丰盛的菜肴,完全不理会对面那两个家夥的打情骂俏。他自幼便厌烦与人交往,只有练剑和饲养动物才能让他露出活人的表情。路千树经常对林梦海打趣,你那师兄“苍空剑”淡泊天真,他的小徒儿闷骚别扭,这两人平日是怎麽过的啊!
两杯酒下肚,鹅黄长衫的女子用力推开贴在身侧的“大猫”,恭敬地抱拳:
“师兄隐居多年,论理本不该相扰,只是这次战斗意义深远,梦海不为名利,只为死去的爹娘以及天下苍生讨个公道,除此再无他求!”
“师……妹的心意云某早已知晓,邪教‘弑天’为非作歹伤及无辜,铲除这等妖孽乃天经地义,”水蓝色长袍的青年放下筷子,清秀的脸上浮出一层浓浓的笑意,“敌我实力虽悬殊却也可以来个破釜沈舟。师妹,殇儿虽武功高强,但年纪尚轻,万一我没能……”
锐利的目光箭一样射来,再迟钝的人也能看出端倪。师父,你这是在为自己安排後事吗?你就那麽想摆脱我吗?手中的筷子“哢吧”一声断裂,冷殇起身离去。
“别总把死不死的放在嘴边了,他挺担心你!”路千树隔著面具都感到了扑面而来的寒气,伸手搂住小情人儿,嘻嘻哈哈地喝酒,“我要是有那麽一天,某人恐怕会乐晕了!”
难以启齿的地方由於压迫而疼痛不已,林梦海忍住喊叫的冲动,低头夹菜。
第二章t
当晚,半醉半醒的武林盟主被忠诚的“猫咪”扛上马,没走几步就滚进了树丛。云幻雨脸上一红,独自收拾好碗筷,把换下的衣物泡进木盆中,随後去厨房烧水以备沐浴。
挽起浓密的乌云,青年缓慢地松开腰带,黄玉般的肌肤在水汽的笼罩下多了一抹豔丽,柔韧的腰肢上隐约露出几块意义不明的青斑,刚挪动几步便发觉有双深邃的眸子正死死地盯著自己,饶是脸皮再厚也觉得难堪。曾经的青涩已然不复存在,连续几日的疯狂消磨掉了最後的壁垒,断掉的筋脉在自己的拼死掩盖下勉强蒙混住梦海,说来也算有惊无险。
冷殇等候多时,自然不能容忍对方的刻意拖延。甩开外袍,少年抱著师父迈入桶中。
“那套剑法你已练得炉火纯青,今後还是不要留在为师这里耗费青春了。”知道徒儿心中不满,云幻雨急忙辩解,他明日还要接见几位武林豪侠,不能太劳累。
“剑法我自然纯熟,叫法你却不精,”一改往日的肃杀,冷殇抱住了师父的腰,邪佞地笑道,“幻,我前些日子就告诉你不要像杀猪一样乱吼,你可记住了?”
“你若体谅为师就不会、就不会……”被“猫怪”称为欢娱的行为竟如此痛苦,每次之後都有种二世为人的错觉,幻雨本就对房事冷淡,哪里受得了这如狼似虎的冲撞?
“我爹倒是体谅了你,结果死了。”这个人的身体很软,当武夫太可惜。
“你还在恨我吗……啊,殇儿,好疼……呜,好疼啊……”
他不适合做这种事,略通医术的自己心知肚明,可不狠狠欺负一下就浑身别扭,严重时竟彻夜难眠。这就是“猫怪”大叔口中所言的“爱”吗?不对,爱一个人就要对他好、顺著他、宠著他,可自己做到哪一点了?废他武功、毁他身心,有这麽“爱”人的吗?
师父,徒儿就是这麽没出息,娶妻生子那种事太要遥远了,你才是离我最近的人!
第三章t
遥想当年,一代剑侠冷书青隐瞒病情与上门挑战的少年云幻雨苦斗三百合,最後因气血逆行输掉了“至尊剑客”的牌匾,倒下後就再也没起来。江湖人士皆道冷堡主“德才兼备”,殊不知他年轻时曾犯过一次难以磨灭的大错。回忆起那些幼稚的举动,冷堡主长叹一声,含笑接受了死亡。然而痴情的堡主夫人根本无法面对伴侣的死,一时想不开竟随之而去。年幼的冷殇被血染的画面深深刺激,头脑中只剩下“复仇”二字。
生性恬淡的云幻雨本是为完成养父的心愿才前来挑战,哪里料到会闹出人命?冷书青临终前的话让他心中绞痛,当即立誓把满脸恨意的冷殇收为闭门弟子,只希望他将来能打败自己再夺回牌匾,这样既不折损冷家的面子又不侮辱剑侠的尊严,就此结束两家恩怨。
就在半个月前,天资聪颖的冷殇在众目睽睽之下以一招自创的“幻灭”战胜了名满江湖的“苍空剑”,并诚恳地请求迟些回去以照顾受伤的恩师。当晚,冷峻的少年一反常态地邪笑,残忍地废去男人的武功,不顾对方伤痕累累的身体尽情索欢,直到天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