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死了……诶,你去哪儿?”
白衣美人打掉千叶兰的金丝扇,负气的离开,千叶兰赶忙捡起了扇子紧随佳人离去。
她离开时恰巧玉翩跹醒来,视线宫华手臂的缝隙正好看到,宫华闭着眼睛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没发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醒了。
虽然他没说话,但屋内的动静他都知道。
等安静了,宫华缓缓而言,好听的声音带了一丝沙哑,透着几分无力感,“跹儿,对不起,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以后,我不管去哪都会将你带在身边,再也不让这种意外发生了……”
玉翩跹星眸对焦在脸前的俊脸,宫…华,他回来了?这…是哪儿?她记得,她被妙音掐的喘不过来气,然后,意识就不见了,难道,她已经死了吗?
可宫华为何也在,如果没看错,刚刚出去一个女人,后面屁颠颠跟去的,是她的大湿胸。
可是…大湿胸会淮南了啊!
难道,她是在做梦?哦、不对,她应该被妙音掐死了才对,可宫华和大湿胸为什么会在这呢?
额……不会是,她死了,宫华通知了大湿胸和她那个没正经的师父,师父知道了她和宫华的事情,然后做了两个纸人在她的墓前烧给了她,而刚刚出去的白衣女子,是师父怕她在地府劳累特意发良心做的婢女吧,这个房子也是从来没见过的,师父这次还真是长大了,哦不,是有有了一个特别大的良心了,竟然还给她烧了房子。
这样一想,所有的疑点好像都连串了,想着自己就那么轻而易举的死了,玉翩跹顿时伤心的泪如雨下,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妈的,姐才活了十六年啊,就这么死了,还是死的那么憋屈,她临死前都看那个玄乎和尚还有季离、苏叶和黄芩了,差一点点她就可以被他们救出去了。
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在她死之后将妙音也干死给她报仇哇!
“啊啊!~呜呜……”
宫华震惊的看着不知何时醒来哭的不成样子的人,还以为怎么了,吓得他立马做到床边将人搂起进怀中,安慰着,伸出手擦掉她脸上雷阵雨般的眼泪。
“怎么了?害怕了,还是做噩梦了?”
宫华想着她差一点就命丧地墓里,害怕吓倒她,说话的声音更是轻柔的和羽毛一样。
玉翩跹闻声哭的更凶了,伸出手就捶向宫华的胸口,碍于他是纸做的,下手时还留了力气,怕打坏了,地府里应该没有卖这个的吧。
打坏了,她又不知道该怎么托梦给师父让他在烧一个宫华来。
“你个…王八蛋,你真该死,要是因为你,姐早就用妖精将妙音那个死太监制住了何至于禁了它们,这下可好了,姐就这么冤枉的死了,你就可以逍遥了,咯!~…我告诉你,你后悔也没有用了,姐就这么死了,你再也见不到了!啊!~呜呜……”
说着说着她心里的悲伤像是洪水泛滥,捶着宫华胸口的手慢慢地改为抓了,哭着哭着还打起了嗝。
院外的人闻声赶来,还没等要进来大敞的门啪的一声关上了,深知是宫华做的,没人上前去敲开,都静默的等在外面。
玉翩跹不知道她没说一句,抱着她的人手臂便会收紧一分,宫华明白了,他听明白了,她是以为自己死了是吗?
而且,明明有逃命的机会,她却因为他放弃了,为了他所谓的忠告,她竟然傻得禁了那几个蛊虫,不让它们出来。
宫华心疼的几近窒息,他唇深深的在玉翩跹的头顶的印下一个深深地印记。
“傻丫头,为何你还是和当年一样的傻?救了我人一次还不够,今日竟然还傻到为了我的一句话,放弃自己救命的机会!”
宫华哽咽的责怪道。
如果此生有一个女人为了你到这种地步,哪怕你真的伤心至极,肯定也会有几分沾沾自己何其幸运之感。
可宫华却直想穿梭回他那日在镜湖因为她要拿出妖精就将她甩倒,告诫她如果用妖精就会被人视为邪佞的那一天,他想狠狠地拿剑刺自己一刀。
错,都是他的错,这是老天开恩,没将她真的带走,若是真的出了事,他死不足惜。
什么家仇?什么国恨?又岂能敌她!
那一年,他被敌人伤的体无完肤,双亲双双离他而去,他误打误撞逃进了仙云山的境内,那一年,他八岁。
大雪纷飞的一天,他以为自己就那样的死了,可谁知道,就再他最后一抹神识在白茫茫一片中凋零的时候。
一个红团子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那个红团子那么小,那么弱,还可笑的把他当做了鬼。
还苦笑着说她再也不少她师父的胡子了,一看就是一个乖张的小团子。
她明明害怕的,却还是爬了上来,笨拙的身子差一点就摔了下去,宫华感觉自己,此生做的最正确的事就是在那一刻,就是伸出了自己的手将那个团子拽住了。
用他最后一抹力气。
倒是小看了那个小团子,不大会儿竟然自己借力爬了上来,她看起来那么笨,那么蠢,说的话总是颠三倒四的。
在知道他是人不是鬼的时候,就毅然决然的要去山上找一颗神草,她告诉他,那是她们仙云山最厉害的草,虽然她根本没见过。
她说她师父虽然不正经但是吹牛时是不会骗人的,是很认真的,他记得他笑了。
他才知道,他竟然有幸来到书中所记载的天下第一山——仙云,虽然,不知道这是真是假。
虽然不相信小团子说的话,但他还是笑了,就算下一瞬会死亡,但老天既然能将这个可爱的团子送给他,也是一种缘分吧。
当时他奇异的想,如果他真的不死,那他就娶了这团子。
后来,团子傻傻的走了,一拐一拐的,小腿勉强有藕节那么长,踩一脚雪就会留下一个坑,听她说话就知道这是一个非常笨的团子。
他和她说过一些事情,她竟然一律不知。
他看着漫天的飘雪,团子的身影渐渐得消失在他的眼前,不知道多久以后,他以为那个红团子只是一个幻觉。
他临死前的一个幻想。
身体渐渐的变冷,他眼前已经只剩下白白的一片,再也没有任何色彩,但他心里一直忘不了一个颜色,同血一样的鲜艳,同彩霞一样的绝美。
团子…你会回来吧?……嗯!你一定会回来的……
等他再次有了意识,已经身处一个竹屋中,一个老头儿胡子翘到了天上,来来回回的在地上走动,手来回的掐着,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啊呀!云星变动,两方势起,孽缘啊,孽缘!~这该如何是好啊,这不是给老头子我出的难题吗?!取还是舍?!诶……”
老头突然发现他醒了,伸出手指着他的鼻子就开骂,“你这个臭小子,谁准你进山来的,你怎么进来的?我仙云离你死的地方那么远,你为何还不远万里跑来祸害我家的傻丫头!?”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红团子真的找到了那颗仙云山的灵草,由于在雪山里波折太久,她那么小,冻坏了自己,仙云说,他看到她时,她冻得好像一个僵麻雀。
他问仙云团子有没有事,仙云说,他将灵草分给了团子。
灵草便是灵草,他不仅伤势全好,五感竟其灵,仙云说用了他仙云山的东西就要拜他为师。
这是世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刚拜完师,仙云就将他赶下了山,也不曾告知团子的身份,只说他会将团子送回家里。
而且还让他发誓,在不踏入仙云山,就算有生之年在遇见团子,也不可将此事告知她,仙云说,团子岁数小,成熟不住药性,失忆了!
她只是寄住在山里的人,之后的年岁里,仙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仙山教习他武功。
他询问过团子的事情,仙云只告知,他将人看坏了,她家里人再也不让他看了。
时至今年,他返程那日,路上突然接到仙云的消息,说他的师姐到了。
他不曾想,他封存在心底,以为此生只能当做念想的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他的身边。
初见,他就感觉他这个师姐身上隐隐有那个人的身影,但团子在他的心里是谁都比不上的。
镜湖上,他突然发现她竟然五感其灵,仙云曾经说过,那灵草只有一颗,不仅可以活死人肉白骨,还可加强人的五感。
那日他问她美人手里抱着什么?隔着老远的湖面,她轻松的便回答了上来,后他又发现她听力也是同样的灵敏。
谁都体会不到,你寻找了多年的人一下子就出现在你身边的感觉,要不是他常年在沙场上的原因,绝对会隐忍不住的。
他问她,还记得小时候小时候尿床吗?初期,他每次看见她都感觉是在做梦,时不时的就会求证一下。
他清楚的记得她说的每一句话,她说,她四五岁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而且还因为他问她是否尿过床,因此和他置气。
千载寂寥岁月缠,江山入画,风华难掩,此情谁知味?
有一种人,她生在干净里,十几年未变,宫华每每看着她纯如孩童的模样,就会从内心深处衍生出一种难以描述的庆幸感觉。
看着世间的尘垢他又忍不住的想去打破,他不想让她距离那么远,不想在经历一次,十年等待,伊人不来。
来时,竟不识人面。
若是错过,就是一生,他曾再次与她相遇千百次庆幸,她懵懂被人骗来云城。
若是她去找的千叶兰,一切又该怎么样。
“宫华我告诉你,就算你是师父烧来的纸人,你也要替他给我赎罪,当牛做马,在这地府里,有人欺负我,你就得给我欺负回去,没有好吃的,你就去给我偷去!我还不想投胎,如果孟婆非要给我灌孟婆汤,你知道该怎么办吗?”
回忆在宫华的脑海中迅速的转过,岁月并没有沉淀什么,而是将这种感情发酵,他此生无法忘怀,他无法接受,她如果真的因为他的一句话就死了。
他该怎么办?
他曾经告诉她,她是他此生活着的唯一支撑。
那不是假话,他是真的将她当做活着的支撑,玉翩跹哭的累了,就趴在宫华的怀里歇一会儿,想着一会儿在这地府人生地不熟得,她太无聊没事做。
还不如和他闹!
“如果你真的死了,就算你在地府,那你也看不到我的纸人。”
宫华被她明明有些害怕伤心却偏偏说的格外傲娇的小语气弄得哭笑不得,能瞬间就将他逗笑的,此生、来生、生生世世……也就只有她了。
玉翩跹蹙眉,撑起他的肩膀,和他对视,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他,说话时小手时不时的就要点一点宫华的脸,“你……再说什么胡话,下来时师父没有给你装脑子是吗?”
她语气淡淡的,给室内添了几分搞笑的气氛。
指尖一阵温热,宫华两只手环抱着她的腰身,脖颈间搭着她的一只手,他倾头就含住了她的指尖,温热的舌包裹住了她。
玉翩跹手痒痒的,大脑以及全身的触感全都集中在他的舌头上,暂时望了心里的事,她抽手,抽不回来,麻阳麻痒的触感,惹得她想笑。
另一只手伸到宫华的身前用力的推着,想着让宫华松手。
“哈哈…你快放手,我让你放手……哈哈!咯咯……!”
月光洒在大地上,院内站了不少人,屋子内的哭声突然变成了脆如银铃的笑声,千叶兰面上虽然平静得,但握着扇子的手缓缓松开,掌心攥出一片红印。
白衣美人闻声悄然底下了头,优美的天鹅颈,在月光下形成唯美的弧度,墨发白衣,衬得她由于低头掩住的面容美如鲛珠。
须臾,她踏着月辉转身走了,千叶兰瞥见她离开,拿着扇子跟上,打趣道,“啊笙,你去哪啊?哥哥我就在这啊,你别走那么快嘛!我可是追了你好几年了,你今年都十八了,老姑娘一个了,宫华是不会娶你的,你就别一棵树上吊死了,和我走吧!我娶你,这辈子就娶你一个人!我发誓!”
宫华眉中苦涩,眼角带着一抹笑,身子一番长腿一伸就将人压倒了一只手将她的两只小猫抓按在了头顶位置,另一只手伸到了她身下挠痒痒。
玉翩跹左躲右躲就是躲不过去,一个闪躲,禁锢了半天的痛感突然爆发,“啊!好疼!”
宫华闻声瞬间停手,紧张地检查了她,“哪里疼了,快告诉我!”
玉翩跹捂着自己的脖子,真的很疼,这人死了怎么还知道疼呢?
宫华见她捂着脖子,一着急,胸口处升起一阵难捱的咳嗽,他捂住嘴轻咳了几声。
“咳咳…!”
玉翩跹动作一顿,纳闷的看着他,心里有些疑惑,他……还会咳嗽?
宫华咳嗽间看见玉翩跹眼睛里的意思。
无奈的剜了她一眼,这个小傻瓜,“你…个,傻瓜,跟…咳咳,就没死!你在那哭什么…咳咳!”
这一句话成功的将玉翩跹雷的外焦里嫩,他说什么,她没死?。
她不敢置信的抓住宫华的手,宫华半压在她的身上,玉翩跹抓着他的手拉向胸前间,身体难免会有接触,宫华隐忍着心底的欲忘,咳嗽的更加的厉害了。
“你、你说什么……”
他刚刚说,她没死!
“你说我没死,那师兄怎么会在这?”
“千叶兰追妻恰巧到此,咳咳、有玄机出面,伽耶音有百十种手段也奈何不了他。”
消化了一会玉翩跹慢慢地接受了这个事实,虽然还有几分怀疑,但她…那脖子太特么疼了,在也没有比这个更具有说服力的东西了。
死人还会有这种真实的疼痛感吗?
她想起了那个突然出现的和尚,还有导致溪牛村村民提前衰老的尸体养出来的鱼。
“我、我那时候看见了那个玄乎和尚,还有,快、快去,赶紧告知溪牛村的村民不要在吃小溪里的鱼了,那鱼都是那机关下面一个水潭里泡着的尸体养的鱼。”
玉翩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个,见宫华不动,她气得就要爬起来。
宫华一把将她重新按下,“你等等,溪牛村的人已经解好毒了,这件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你不要着急,现在养伤才是关键事情。”
玉翩跹撇撇嘴,捂住自己的脖子,忽感生命的强大,这死来死去的感觉真不好。
宫华见她安静下来,他也就静静的看着她,一眉一眼,每个动作都不放过,就和怎么也看不够一样。
空气慢慢地升高了,宫华缓缓的低下头。
玉翩跹就算在脸皮厚也也要被看穿了,紧张地攥住宫华的衣服,看着他雪白的衣衫,感受着他胸前的硬朗,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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