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不免生出些悔意,她不该这么草率地孤身一人来弄这个丫头。
鹅卵石的小路踩在脚底模糊的能感觉出它的轮廓,这夏日晃眼间便会过去,不知山里的草有没有更绿,还是长得茂盛,又或者…今年的温度降得有些快,那山早已变得黄了……
这些日子她也是看明白了,事出反常必有妖,牛鬼蛇神没一个是省心的,好比这今日大夫人突然来到这儿,她也说了是让她去给那老太爷看病。
怕只怕当日宫华那一面之词还有人不信,这些人怀疑她根本就不会治病。
如果她今日不应,大夫人改日还会再试,若是经她这一式她根本就看不出毛病或者解决不了病症,那……岂不是会落得个欺君之罪。
如今宫华不在,她必须小心行事。
玄风跟在后面,脑袋里现在绕的都是玉翩跹上午召蜈蚣的场面,姑娘要是给那老爷子看病,会不会给他熬蜈蚣蝎子汤喝?
进了二老爷院子,看着眼前的景物。
玄灵脑袋里飞快的闪了一下,墨黑的靴子瞬间滞住,心下骇然,她一把扯过玉翩跹到身后,冲着大夫人直言道,“今日这病我们不看了,姑娘今早起来身体就抱恙,怕是看不了了。”
她咬牙暗骂自己,竟然这时才想起那个隐秘的传闻,这后院常死人,但很早之前,二老太爷院子里也死了一个丫鬟,那时候她身边的暗卫还讨论过。
说是那丫鬟死相极惨,像是染了花柳病的样子全身腐烂最后被火化了。
当时他们还笑话那二老太爷,怕是他老了老了还好色,老不羞还玩出了人命,后来没再有后文什么的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历时久远她也听听就忘了,可要是这二老太爷真色欲心重姑娘长得又这么漂亮,这万一被他看见。
招惹上了麻烦,可该怎么办?
玉翩跹站在玄灵的背后,见她脊背紧绷大眼睛转了转。
“哟,这世子才走几天呐,不仅这院子每天‘晦气’直飞的就连那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都嚣张了,目无尊卑,该打。”
云情和宫明诗挽着手不知从何处拐进来,还未走到跟前呢,就到起了酸水,宫明诗心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有些惧怕玉翩跹了。
她娘这般指桑骂槐的羞辱她和她的侍卫,掐紧了袖子她退到了云情的后方位。
玄灵一时情急也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不管她平时和这些女人熟不熟,可身份摆在那。
玄风拽了她一把,玄灵低头认错的模样,走到大夫人跟前行了一礼,“属下一时失言,请夫人赎罪。”
大夫人瞥了她两眼还在掂量心里的事,晦气的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不过,这院子都进了,看病又不是什么力气活,你家姑娘还没娇柔到连病都看不了的地步吧!”
玄灵拳头暗暗握紧,悔恨自己方才想起。
不远处玉翩跹轻咳了两声,缓慢的开口,“当然还没到那个地步,我这边交代她们两句,劳烦两位夫人进屋稍等片刻。”
云情和李碧君一听这话出自她口,心里滋生出了掩饰不住的诧异,原以为她又会像上一次那样出言顶撞威胁呢,那时候,宫华又不在府里,惩治她一下又没关系。
李碧君眯眼打量了她几眼,这个女子短短几日便不见了刚来时的鲁莽,可这短短几日就搅得整个王府和她李家不宁,交代几句,交代几句她不信这人还能跑了不成?
哼了一声,“那就交代吧,烦请快点进去!”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不就知道了。
说是神医救命?世子那年才多大?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能救什么?
仅凭这点幌子就想再这王府里作威作福,死丫头还嫩了点,待一会儿戳穿了你的真面孔,欺君之罪啊~看谁还能保得了她!
云情娇笑一下,路过玉翩跹身边还留了一句,“你可快点啊!时间拖长了可不好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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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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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乡野来的女子
宫明诗加快脚步跟上,一行人很快就消了影子。
“姑娘,你不能进去!”
玄风憋了一口气,“姑娘,我看您也别进去了,明摆着这里面有阴谋诡计,您放心,世子是不会因此责怪姑娘的。”
“玄灵,你有什么想说的?”玉翩跹问玄灵。
玄灵趴在她耳朵上耳语两句,玉翩跹眯起大眼挑高了眉。
可说
小半个时辰前,城中一条闹市上,人声鼎沸,一八抬大轿缓缓进城,那轿子大的出奇,红木的抬木浅蓝的帘,抬轿人皆是男子身着一身白衣头发拢绑在头后面,那衣服白的全身上下找不到一丁点的瑕疵。
而且这些抬轿人并非孔武有力,清一色的都是眉清目秀。
轿子不是封闭的,四面用深蓝线秀出朵朵兰花的浅蓝纱帘轻轻遮挡,轿前的纱帘出坠着金色的碎片帘子,时不时的就会晃出太阳的金芒,四角飞檐也各坠了几只风铃,风一吹就会想起铃铃铃的声音,很是动听。
从外面模糊的可见里面的人影,修长身姿半掩半遮,透着一种雅致气息。
而这厢里
王府榻上,二老太爷须发全白,满脸的褶子眼窝有些塌陷发青,穿了一件暗红的夹袄,嘴里和刚进屋的大夫人说着什么,精神看起来还是很不错,完全就没有大夫人所言的束手无策的样子。
说白了,那说辞就是用来框玉翩跹的而已。
二老太爷今年七十有九,可这脑袋还没糊涂,只自从听李惜灵喊了的声音以后,这夜里模模糊糊的总会想起以前的人来。
他声音嘶哑,歪斜着眼睛打量着大夫人,“你说的神医…到…了?”他慢慢地说,颇有些口齿不清。
大夫人脸上荡漾出贤惠的模样,声音比平时特意提高了不少,“呵呵~父亲,神医到了,儿媳听说您最近身体好像有些微恙是吧,一会儿啊,您有任何不妥直接询问那神医变行了,她啊~一定能治好你的。”
宫明诗坐在云情的身旁,悄声问着,“娘,我刚在门口听见说什么治不治的,现在看大娘这样…该、该不会是让玉翩跹进来治吧?”她心下骇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让玉翩跹治…她想着那人一脸蛮狠打人的模样,眼底有些复杂,她身为宫家三方的嫡女,母亲还是堂堂公主,理应不应该怕那来路不明的人。
却又不知为何,经过前面几件事现在只要有和玉翩跹联系上的事她都下意识的想要退缩,不是她突然之间就不讨厌她了。
而是,那人脑袋看起来真的有些不正常,武功又那么高,她是打心里怕事态紧急万一把那疯子惹急了一刀咔嚓掉她,那可怎么办?
你说要是脑筋正常的女子,怎么可能张口就骂人,打人,天不怕地不怕,该有的三教礼仪哪项都不懂!
其实,她现在最想的,便是希望那风子惹了什么人被人杀了才好,那样方才能解了她这畏惧之感。
她方才看着她娘要出来说是到这来,也没问个明白,看现在,大娘是为了要给前几日李家的事出气了,找那个疯子来算账了,她是不是找个理由拉娘赶紧走,免得一会惹祸上身。
“娘…”她这一声娘还没叫响,便被一清脆如银盘的女子之声打断了。
“大夫人还真是瞧得起我这乡野来的女子。”
这屋子里也没别人,就二老太爷大夫人和云情娘俩,再多的也就是一些下人。
众人向门口看去,女子一身碧衣,身材窈窕带着几分青涩,头发被简单的冠起上面除了一只简单的白玉水滴儿型的簪子便再没有多余装饰,那衣领高高竖起将她脖颈显得修长而又细直。
她面上遮了一块厚厚的白色锦帕,露出白的皮肤有些病态,黑眼圈深重,这么一看完全不显平时的几分风采。
大夫人眼底有些深沉,停顿了一会才干笑着迎过去,“神医终于来了,快过来给瞧瞧这老人家是生了什么毛病?”
玉翩跹躲开她伸过来的手,这些天她虽心有反省,也懂了几分处世之道,但天性使然伪装的还不够彻底。
大夫人见她如此反而松了一口气,咬人的狗都不会叫,还好这小狐狸还未成精。
云情以前是什么身份?她可是公主,心高气傲刚进府里来也没少和大夫人叫过劲,可现在这形势,明显是大夫人占了上风。
这内院里事情最多,玉翩跹现在身份还不明,面对的还少,若是真的有一天入了这王府的门,那深门府里各色的鬼爪才会朝她下手。
“嗯。”
她走过去,坐在事先准备好的椅子上,榻上的二老太爷在她临近过后鹰爪一样的手在被褥底下骤然紧紧地抓住了被褥,紧紧地,好半响才费劲的松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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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神医芳龄几许【pk二更求收!么么啾】
玉翩跹打量着二老太爷,那老头混浊的一双眼睛在她过去之后突然如同毒蛇一样的紧紧地锁住了她。
脸上泛起了红光,看起来很兴奋,玄风和玄灵守在不远处没错过那老头子恶心欲火朝天的模样。
但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他们又不能将那用眼神用表情猥琐姑娘的老头绑出去吊打一顿,都咬紧牙关死死盯着那边,只要那老头有什么异动,他们立马就会冲出去救人。
王府看似一家,实则是宫华不过问另一脉的事,而另一脉的人也不过问宫华的事,但未来的平阳王除了宫华却不会有第二人能继承。
这二老太爷年岁虽高,这一脉实权实则还掌握在他的手中,这屋子里金玉漆器,琳琅满目,桌椅木凳皆是不凡木料。
燃的香挂的画也都是出自名手。
玉翩跹头一次被人这么看着,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饶是她习得那些巫蛊之术也被这种感觉激的汗毛直竖。
“神医姑娘芳龄几许啊?”二老太爷说话的语调和方才多有不同,故意将那一句话讲的慢慢悠悠自以为很好听。
那模样就如同十七八岁的小伙子看见了心爱的姑娘一般。
屋中窗户紧闭空气有些闷热,玉翩跹心下翻滚,看来玄灵的预感没错,这不要脸的老不死还真的喜欢小姑娘。
可她都裹成这幅摸样了,这老不死的又是如何‘看中’的呢?难道…这其中还有她们不知道的猫腻?
这死老头也真不害臊,见到人就直接问人家几岁了?
大夫人见此得意的笑了笑,心下解恨的不行,有些事情慢慢就会水到渠成了,她李家这次被羞辱的大仇也很快的能报了。
玉翩跹缓了缓气,冷冷一笑开口道,“宫爷爷,您是哪里有不舒服的地方,我看您满面春光完全不像是大夫人刚刚说的快死了救不回来的样子!”
二老太爷原本色眯眯的看着玉翩跹一听这话瞬间用阴鸷的目光瞪向大夫人,若说这云情进府以来就没整过大夫人,那这大夫人进府二十几年了,连着府里其他人算进去合力也没见这下不了榻的二老太爷弄下马!
什么事情不得先报备一下啊,这实质的权利再谁手啊,大家心知肚明,饶是这大夫人再厉害这二老太爷不死她终究是条穿金戴银的体面的‘狗’。
“爹,儿媳、儿媳没说过这话!”大夫人被他一看,就跟被毒蛇咬了一口一样。
宫明诗和云情也是第一次见二老太爷这样,吓得心扑通扑通的跳。
平日里他看起来也挺和蔼的。
大夫人哪能想到玉翩跹会这直接咬她一口。
二老太爷阴沉着脸,干瘪的皮肤如同僵尸,怒斥,“她还能骗我不成!”
被人护着本应该舒心才对,玉翩跹冷眼旁观这一切,心里却更加的恶心了,但为了宫华,不在给他惹麻烦,她不能再惹事了。
大夫人扑通跪倒榻前,“爹,真的是她骗您的!我只是好心求她过来给你看病!”
可那二老太爷就跟喝了迷魂汤一样,“你才有病!滚出去,竟然诅咒我!”
骂完,他还不可抑制的咳嗦了起来,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就和上了年纪的破风箱一样,呼哧呼哧的,混着粘痰的声音,玉翩跹隐忍的皱起了眉。
“爹,这是怎么了?”门外传来一声惊呼,大老爷宫丙快步走进来质问着屋内的人。
那老爷子换了半天才缓过一口气,能说话了他指着大夫人道,“我儿啊,你快看看你的好媳妇,她诅咒我早死啊!”
“老爷,我没有!~是那贱人在撒谎!”
大夫人跪着爬过去,大老爷气的一巴掌护呼到了她的脸上怒骂道。
“好你个恶妇,你既然如此尊卑不分,你心怎么就这么恶毒!今日敢诅咒爹早死,是不是你背地里也诅咒我呢?还敢骂我爹是贱人,在我面前你还敢这么放肆,我看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大夫人心道坏了她这是没说明白反倒吃了哑巴亏了,那一巴掌下去她歪倒在地,头发被打散脸被打的红肿,整个人是狼狈不堪。
她刚要爬起解释耳边就听到一道清澈如泉可又凉的能冻折你骨头的声音咬牙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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