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看什么看!快去做饭,本少爷饿了——”
吴文宇一时发窘,伸手推了林吾诚一下,却见林吾诚一怔,继而直勾勾盯着自己腋下。
“怎么了?”吴文宇被盯得发毛,生怕这只豹子欲|火又起,要按着自己再来一次,语气不禁有些发虚。
“没事。”林吾诚嘴里这么说,却还是盯着吴文宇的腋下看了又看,半晌才收回目光,转而又看向吴文宇的脸,“怎么这么早就饿了?”
“你也不想想中午那个情况,谁吃得下饭!又被你……”
见林吾诚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吴文宇越说声音越低,最后索性将未完的话吞了回去,生怕一个不对惹恼了这只豹子,吃亏的还是自己——妈的,后面还隐隐作痛呢!
林吾诚听了这话却当即起身下床,打开衣柜找了件睡袍出来,边穿边问:“想吃什么?我这就去做。”
不敢相信这人今天如此好打发,吴文宇肖想了一阵,还是只敢丢出两个字,“随便。”
林吾诚没再多问,从散落在地上的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转身往外走去。
林吾诚进了厨房,却并没有立刻开始做饭,而是关上了厨房的门,然后拿起手机,拨通了孙君伟的电话。
——喂,君伟,公司情况如何?
——嗯,那就好,麻烦你了。
——对了,我还有件事要问你,你以前是不是说过,你认识一个私家侦探?
——办事如何?
——这样……不知道你方不方便把他的电话给我?
——谢了。
林吾诚挂断电话,不一会儿就收到一条短信。看着那一连串的陌生的号码,林吾诚没做任何犹豫就将电话拨了出去,并走到远离门口的地方,再度压低了声音。
——喂,高侦探吗?
——我想请你查一件事。
——就是当年秦穆的夫人与人私奔一事,我要清楚地知道其中的来龙去脉,尤其是她肚里那个孩子。
——好。查清了请尽快通知我,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再次挂断电话,林吾诚不由觉得有些脱力,抚着墙壁站了会儿,才开始动手做饭。只是,等他做好饭去叫吴文宇,吴文宇却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林吾诚半分气恼都没有,走过去拉了薄被给吴文宇盖上,又转身出了卧室。
——小宇,安心睡吧,一切有我。
作者有话要说:鉴于这两章的剧情走向,窝终于打算放弃以前死抱着不放的蹩脚兼狗血设定,准备重构结尾了【咳咳,其实重构之后的也很狗血==】
这也就意味着,完结在即了,撒花~~~
PS:依旧砍掉了一段,河蟹请戳新浪博客,传送门见文案~~~
☆、42 真相不及真心
自从送走林家二老之后,连着几天都没再发生什么事,仿佛又回到之前风平浪静的状态。或许是因为公司和家里的事都暂时得到了解决,秦家一时找不到下手的目标,又或许一切只是假象,秦家正在暗地里进行着更大的动作。
但即便是第一种情况,也不能让林吾诚放松警惕。因此,这几天,不但吴文宇被禁足,林吾诚自己也很少出门,万不得已非去公司不可的时候,也会把吴文宇带上。
虽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秦家的保镖却依旧在他们周围转悠,他实在不放心让吴文宇独处。
紧张而又小心翼翼的气氛包围着空荡荡的屋子和惴惴不安的两人,直到林吾诚的电话响起,屏幕上显示的,是那个等待已久的号码。
听着书房里传出的键盘被虐待的声音和叮叮当当的杀伐之声,知道吴文宇玩游戏玩得正起劲,林吾诚还是走进浴室,仔细地关上门,才按下接听键。
——喂,高侦探吗?
——好,有劳了。只是不知道可不可以由我来定见面的地方。
——金缔华城知道吗?三号门对面有家咖啡馆,在那里见面如何?
——麻烦了。报酬方面怎么算?
——好,那就十五分钟后见。
将手机放回口袋,林吾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混杂着激动与不安的情绪,打开浴室的门走了出来。却没有立刻出门,而是进了书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吴文宇身后。
“我有事要出去一会儿,最多不过半个小时,你一个人在家没事吧?”
“我操,你他妈属幽灵的啊!”
被林吾诚突然发出的声音吓得手一抖,下错了一个指令,险些丢了半条命,吴文宇气得直跳脚,没好气地回道:“爱去哪儿去哪儿,别打扰老子玩游戏!”
林吾诚丝毫不觉生气,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抚了抚吴文宇媲美鸡窝的脑袋,就转身出去了。只是,堪堪走到门口,吴文宇就又丢了一句话过来,不咸不淡的语气,尽显人心凉薄的内容,却让林吾诚的嘴角瞬间荡漾起温柔的笑意。
吴文宇说的是:路上小心,回不来了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好跑路。
二十五分钟后,林家门口。
林吾诚一手拿着一个厚厚的麦色信封,一手插兜站在门口,并没有开门的意思,而是面对渐渐褪了色的大红福帖,向着虚空开了口:“我记得,你是叫秦风是吧?”
没有人回答。
暗道果然如此,林吾诚顿了片刻,接着说:“我要见秦澜和秦世友,他们应该还在S市吧?”
还是没有人回答。
只是,电光火石之间,林吾诚身后突然多出一道黑色身影。
林吾诚转过身,就看到秦风笔直端正地站在那里,竭力装作面无表情。无声笑了笑,林吾诚也不说话,就那么直直看着秦风,只看得对方鼻尖冒汗,才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
——到底还年轻。
“我说我要见你们管家和堂少爷,你没听到吗?”
被林吾诚宛如猎豹一眼锐利危险的眼神盯着,秦风只觉心惊肉跳,竟有种被凌迟的错觉,心想吴文宇的瞪视跟这相比简直是不足一提,听到林吾诚的问话,才陡然惊醒过来,清了清嗓子,问:“不知道林先生找秦管家和澜少爷有什么事?”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手机给我!”
被林吾诚一瞬间强横的气势镇住,秦风条件反射地掏出手机,等意识到不对想收回的时候,已经被林吾诚一把抢了过去。
“有事面谈,恭候大驾。”
翻开电话本,拨通排序靠前的秦澜的电话,林吾诚根本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匆匆说完就把手机丢回给了秦风,然后掏出钥匙开了门,进去后又将门“砰”地一声关上,留下对着手机唯唯诺诺的秦风。
进了门,随手将厚实的信封放在茶几上,林吾诚直奔书房,将坐在电脑前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的吴文宇拉了起来。
“行了,别光顾着打打杀杀。去把头发收拾收拾,要来客人了。”
“——什么客人?”
被林吾诚像拎小鸡一样拎在手里,吴文宇正要挣扎,却被林吾诚的话转移了注意力,只顾好奇而忘了反抗,就这样被一路拎到浴室。林吾诚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在将吴文宇推进浴室时说了一句,“要是够快,等你收拾好,他们也差不多该到了。”
听林吾诚这么说,吴文宇知道再问也是无益,放任林吾诚去了客厅。
慢悠悠地洗了把凉水脸,清醒了一下被游戏堵得昏沉沉的大脑,吴文宇才对着镜子整理起自己惨不忍睹的头发,这里抓抓,那里捋捋,十足地优哉游哉,竟是一点都不关心要来的客人是谁,仿佛刚才的问话只是空气扭曲造成的幻听。
等吴文宇拾掇好那一头快要爆炸的头发,客人也堪堪进门。
虽然从林吾诚的语气和神态中有所预料,也故意拖延时间给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但看到端坐在沙发上的秦澜和秦世友的那一刻,吴文宇还是觉得呼吸一窒。
然后,下意识就去寻找林吾诚的所在。
目光相接,看到林吾诚眼里的安抚和笃定,吴文宇才稍稍安下心,朝他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秦澜翘着二郎腿,脸上挂着不知所谓的笑容,向吴文宇开口:“哟,堂弟,几天不见,精神不错嘛!”
吴文宇没有理会,甚至没再看秦澜一眼,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林吾诚,走到沙发边紧挨着他坐下。直到肩膀相接触,感受到透过单薄的布料传导过来的体温,以及林吾诚单手环住他腰的力道,吴文宇才算真正松了口气。
“不知道林先生找我们过来,是想谈什么事?”
秦世友还是一脸的恭谨肃穆,刻板的表情看不出更多的情绪,斜看着吴文宇的双眼却精光闪闪。林吾诚不悦地皱皱眉,志在必得的语气微微带上几丝不满。
“当然是谈小宇的事。”
“秦某并不认为林先生这么快就想通了。”林吾诚气定神闲的神色,让秦世友不得不这么认为。
果然——
只听林吾诚轻哼一声,,揽着吴文宇的肩膀往自己身上靠了靠,不紧不慢地说:“我一早就说过,是不会放小宇跟你们去美国的。”
“那还有什么好谈的!你这是在向秦家挑衅吗?别以为秦家真奈何不了你,前两次事件算是警告,后面可就有你受的了!”
天生急性子的秦澜听了这话,“刷”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语气狠厉中带着明目张胆的威胁。生怕他再说出什么过激的话,秦世友赶紧一把拉了秦澜坐下,仍是平和地问:“林先生想谈的,究竟是何事?”
“秦管家刚才难道没有听清楚吗?我已经说过了,是要谈小宇的事。不过——”林吾诚陡然一个停顿,冷冷扫了还想发狠话的秦澜一眼,再看向竭力安抚着秦澜的秦世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在谈小宇的事之前,我们何不先来谈谈秦夫人。”
林吾诚话音落地,秦澜和秦世友都是一怔,不知他在此刻提起秦夫人是什么用意。
“林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将两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唇边的笑意不禁爬上了眉梢,林吾诚一根手指轻敲着沙发,故作面无表情,抛出的却是重磅炸弹。
“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秦夫人既然是跟人私奔,那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秦穆的,还是——那个男人的?”
林吾诚故意说得缓慢,语调也越发上扬,末了更是陡然将语音挑高,只把秦澜和秦世友的心也挑了起来,悬在空中一晃一晃。林吾诚却趁二人怔愣之际稍稍偏过头,凑到吴文宇耳边哈了口气,定声说:“别乱想。”
“难道我——”
被耳边的热气扰乱了心神,吴文宇抬头看向林吾诚,双眼发直,半晌才能开口说话。但堪堪说了三个字,就被突然覆上来的嘴唇截断。蜻蜓点水般掠过微微哆嗦的唇瓣,林吾诚手上施力将吴文宇拉得半靠在自己胸前,又在他眉心落下一吻。
“嗯。”知道吴文宇想问什么,林吾诚轻轻点了点头,将吴文宇抱得更紧,“所以,没事了。”
“咳咳——”
等秦世友消化完林吾诚话里的意思,一抬眼就看到两人亲昵的动作,不免有些不大自在,语气也带上几分犹疑,“其实,林先生所说的这种可能性,我们也不是没有想过。但夫人毕竟是大家闺秀,教养在身,还不至于做出这种出格的事。”
——跟人私奔就不算出格了吗!
林吾诚又是一声轻哼,但想到那到底还是吴文宇的生母,并没有将心里的想法宣之于口,只是挑挑眉,继续自己的发言。
“那就忽略这种可能性好了。但退一步说,就算那个孩子是秦穆的,你们怎么就能肯定小宇就是那个孩子呢?一个女人一生又不是只能生一个孩子。”
“这——”
“你别想糊弄我们!”秦世友刚刚发出一声感叹,就被不耐烦的秦澜出口打断,“如果你想说他是我大伯母跟那个男人生的孩子,那他怎么可能这么大!至少也要等第一个孩子出生之——”
秦澜说着突然停顿下来,指着吴文宇的手指也搁浅在了空中,不可置信地看着林吾诚,满面惊骇。
“你是说……?”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迎上秦澜近乎质问的目光,林吾诚的口气十足的事不关己,“秦穆的孩子,早就死了。”
“不——”虽然转念就猜到了,但亲耳听到噩耗的冲击还是让秦澜一阵恍惚,想说“不可能”,但脑中突然窜出一个念头,想也不想就紧紧抓住,“不对,那也不对!就算是这样,出生日期也对不上——他应该晚生几个月才对。”
“林先生,这件事还希望您能好好解释一下。”秦澜话刚说完,回过神来的秦世友也接口道。
林吾诚意味不明地笑笑,一边轻拍着吴文宇的肩膀以示安抚,一边将桌上的信封推到二人跟前,嘴里却说着毫不相关的话题。
“我倒是很好奇,即使秦穆的儿子死了,又或者小宇真是秦穆的儿子,却不肯跟你们去美国,秦家不是还有一位少爷么,难道秦穆如此小气,即使是亲弟弟的儿子也不能继承家业?何必如此纠缠不休。”
秦世友听了,打开信封的手指颤了颤,却没有接话。秦澜嫌他太慢,伸手将信封夺了过去,动作利落地拆开,说话也比方才镇定了许多,“你是在说我吗?即便是堂弟继承了家业,我也还是秦家的少爷,一样有吃有喝。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自讨苦吃,落个过劳死的下场可不好。”
了然地点点头,看到二人已经将信封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林吾诚也开始做起说明。
“秦夫人跟人私奔的时候确实是有孕在身,但想必秦家的人都不知道究竟是几个月大。因此,你们对于预产期的猜测也是有误的。”放出一句不冷不热的嘲讽,林吾诚转而又说起正题,“之后,离开秦家不到一周,秦夫人就不慎流产了。但一个多月之后,秦夫人就又怀孕了。”
话到中途,林吾诚稍稍停顿了一下,偏头看了一眼吴文宇,见他也在认真地听着,才继续说下去。
“那时候秦家还没有放弃查找,因为疲于奔命,一直过着东躲西藏的生活,秦夫人的身体慢慢变得不好,不足八个月就生产了。这就是为什么,小宇的出生日期,跟你们认为的第一个孩子的出生日期差不了多少天的原因。”
简短的说明结束,林吾诚就收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