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爱惊愕的推拒,可在自己口中作乱的灵舌带来的酥麻感一波波撞击着已经眩晕的头脑,揽在身后的手不断将自己挤向一具灼热的胸膛。
氧气越来越少,甜蜜和酥麻的感觉占据了已经无法思考的头脑,无爱慢慢放弃了反抗,本能的想去抢夺对方口中的氧气,慢慢的回应着对方。
不知持续了多久,在无爱就要昏过去之前,无双恋恋不舍的放开了他。
怀中攀着自己手臂的少年面色酡红,眼眸水光潋滟,双唇水嫩红肿,一副无力孱弱,任君采撷的摸样,另无双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压抑了蠢蠢欲动的欲|望。
揉了揉少年顺滑的黑发,揽着少年躺下,盖好被子,“乖,睡吧。”
无爱本就有些昏昏欲睡,闻言,听着熟悉的心跳,安心的睡去,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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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少年谷蓝和无爱的烦恼 。。。
今日无爱坐在炉火暖熏的房间中,忽然来了兴致,破天荒的想起离家出走的自己,身后还遗留了大堆荒废的学业。于是,褪下平日华丽的锦袍,换上一身轻便的儒衫,扎好头发,开始在书房中安静的读书、写文章。
凌谷蓝早就来了,此刻趴在窗户上,静静的看着另一边对开的窗子旁,端坐在书桌前的少年。
此刻,少年那平日里的傻气和天真尽数消散,眼神慧黠柔和,唇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天白色蚕丝长衣,袖口镌绣着银丝睡莲花纹,外罩宽松式的浅蓝水缎莲花纹样外坎,藏蓝色的腰带紧紧缠绕笔挺的腰身,一串金银丝线串起的紫晶石在腰带外缠了几圈,长发被同款的蓝缎方巾束起。
如此一身套衫束发的书生装扮,恰到好处的洗去了往日锦袍加身的少年身上那一缕市侩尘俗之气,越发的清隽,温润淡雅。更将少年的身形勾勒出三分精炼,四分行云流水的畅然英气,两分不同于平常的装傻充愣的自然跳脱,当然,还有那么一分的儒雅之气。
半晌,少年合上手中的书本,摇头晃脑的默背了一遍。
嗓音清亮柔和,语句连绵不绝,还没等凌谷蓝反应过来每句话的意思,无爱就已经往下背了很多。凌谷蓝有些着恼,可偏偏那背书的声音清悦动听,如丝竹妙音,声声入耳;如清风流云旋绕,让人听着身心舒畅,不知不觉间进入一个不可思议的妙境。
如果不是事后看到那本书的封面上写着‘天桑异域游记’,凌谷蓝还怀疑李无爱背诵的根本就是佛经。
也是因此,凌谷蓝发现了这个小子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不禁咋舌。
平嘉城熙攘繁华的大街上,李无爱披着水蓝薄棉袍,跟着凌谷蓝悠游于人流中,走马观花的浏览着一路的风景。
他早看出来了,前面的那个家伙有心事,可自己又何尝没有。置身于纷繁熙攘的世间,谁又真的能够独善其身?
看看两人行走的位置,无爱自嘲的笑笑。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养成走在其他人右后方这个习惯的呢?
很少有人知道,自己其实是左撇子,遇到状况便会本能的往左边躲,所以,对他来说这无疑是发生意外时最安全的位置。
凌谷蓝很庆幸无爱慢吞吞的走在自己身后,因为他可不想让无爱看到自己被气的扭曲的面孔。
自从无爱来到墨龙山庄后,早就因为给人当弟弟当的不耐的凌谷蓝,看到四哥带来的这个小子,十分对自己的脾气,便生出了那么点当哥哥的自觉,不想失了做哥哥的风度。
可此时他就是忍不住在心底恶毒的咒骂:“那个老不死的,怎么不早点去投胎?窝囊废!就知道打一个孩子的注意算什么本事?算什么顶天立地的英雄?呸!亏他还自称英雄!”
无爱这两天也有烦心事,当然,他的危机意识虽然感到墨龙山庄有些不妥的地方,但还没灵敏到能察觉凌谷蓝的怒意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现阶段的烦心事自然是围绕着季无双的。
虽然无爱明确自己对季无双的感情,可要面对的问题实在太多了。丝丝缕缕,织成了一张大网,将他网入其中。
是否要迈出那一步?那样的后果无论如何,都是他一个人无力承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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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沁珥玉笛 。。。
置身于这北方第二大城市中,两个少年各怀心思,而枉顾它的繁华与绮丽,恐怕就连今日这格外温暖和煦的冬阳都要责怪两人的不解风情了。
阳光反射过一抹熟悉的白玉润色,划过眼底,无爱愣了一下,转头去寻找。莹润的黑眸定在前方某处,唇角泛起笑意,伸手拉住了凌谷蓝的袖子。
“干嘛?”凌谷蓝没好气的回头,一想自己这语气不对啊,轻咳了一声,“怎么了?”
“七哥。”无爱眯着眼睛甜甜的叫了一声。
“呃,”凌谷蓝惊了一下,但显然对这个称呼很受用,“有什么事求你七哥我啊?说吧。”
“嘿嘿,”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事。无爱笑眯眯的看向不远处古董店中的青年……的腰间,“七哥啊,无爱很喜欢那支白玉笛。”
凌谷蓝上上下下的打量无爱半晌,然后转头去看那个青年,以及青年身边抱剑而立的黑衣青年,转过头拍拍无爱的肩膀,
“哈哈,小意思。无爱,今天七哥就让你见识一下,于百万军中直取上将首级的本领。”
百万军中直取上将首级?没那么夸张吧?而且,没记错的话,你是个神偷吧?
无爱刚想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身边已经没了人影,只留下一句“街角茶楼见。”
于是,无爱只好若无其事的向茶楼走去。
扶住倒在自己身上的女子,青钧觉得不对,立即回剑护到司空邵身前。
只是这次却没有人被他斩于剑下,看着剑尖沾染的少许血迹,青钧皱眉,转头向司空邵谢罪。
“属下护卫不力,请大人责罚。”
“无妨。”
司空邵皱眉,刚刚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感到杀气,青钧是大内一等护卫,也只沾到对方衣角。
这种情况,可以肯定的是,此人不是来杀他的。
轻功超绝,没有杀气,那么……
手指下意识的向腰间探去,不由一惊,空空如也。
他的沁珥玉笛,不翼而飞。
青钧显然也注意到了,并且第一次看到一向谈笑自若的司空大人面现怒容。
此时一道白光闪过眼底,青钧抬头看去,不远处街角的茶楼,坐在二楼窗口的少年手中把玩的,正是他家大人的玉笛。
无爱舒适的靠坐在窗口,肆意享受着冬日的暖阳,在阳光照耀下把玩着手中的白玉笛。
触手温润滑腻的羊脂白玉,精雕细刻的腾龙,无爱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显然很是满意。
“七哥,你真是太棒了。那个穿黑衣服的,一看就很不好惹呢。”
“那是当然,你七哥我出手,没什么拿不到的宝物,嘶……”凌谷蓝得意忘形,显然忘记自己还挂着彩,一笑牵扯到伤口,才感到疼痛和后怕。
那伤不在别处,浅浅的,正划在脖颈动脉处。自己当时只要再晚脱身一刹,恐怕都……
“嗯?七哥,你怎么了?”无爱疑惑的看着他,半晌却笑了出来,“七哥披散着头发的样子,别有一番风情嘛。”
凌谷蓝怨怼的瞪了无爱一眼,你小子差点害死我!可碍于面子只说一句:“那当然,你七哥我怎么打扮都一样风流倜傥,俊美无俦。”
“得了吧你。”无爱笑道。
无爱得了宝贝十分开怀,凌谷蓝虽然差点把命搭进去,但显然,这于他来说更多的意义上是一次成功的冒险,因此也十分得意。
两个少年此刻都已经把烦恼抛到了脑后,打闹吃喝,好不逍遥。
忽然,无爱若有所觉,不动声色的向街上望去,正好对上司空邵深邃平和一如往常的眼神。
似乎错过了这人慌乱的样子,无爱有些不满,但还是小人得志的笑笑,晃了晃手中的玉笛,给他一个‘这是我的了’的挑衅的眼神,便不再理会。
青钧将这个挑衅的笑容看在眼里,不由伸手拔剑,却被司空邵按住。转头看到那双深邃的眼中透出的点点笑意,青钧收回宝剑静立一侧。
他是侍卫,而且是个没有什么好奇心的侍卫,也不需要那种东西,因为曾经的那些好奇心旺盛的同伴,如今都已在黄土中化作了白骨。
“走吧。”司空淡淡的吩咐,转身离去,脑海中回想起一幕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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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此夜拈来惟念旧 那时撷取恰春初 。。。
八年前,御花园
“司空,那个笛子,本少爷要了。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炎热的日光打在流着汗的红扑扑的小脸上,男孩一改平日里伪装的乖巧、懦弱和天真,气急败坏的冲他扑上来,霸道的说道。
他侧身一躲,男孩扑到了厚厚的草地上。
“呸!呸!”
男孩吐出嘴里的草,瞪了一眼坐在假山上狂笑的少年,站起身继续向静静的立在一边看着他,笑的格外温和的司空扑来,仍旧扑了个空。
男孩真的怒了,开始他屡败屡战的反扑大计。
假山上少年的狂笑声越来越大,眼角出现了可疑的晶莹。而一直只是轻松的闪身的少年司空邵,那温和平静的笑意也有了丝裂痕……
“呼!”
男孩恨恨的躺倒在草地上,大声嚷嚷,“我不干了,不干了。你们比我大那么多,就只会合起伙来欺负我!哼,休想我再叫你们‘哥哥’!”
男孩这次是真的感到委屈了,眼框红了一圈,却硬是咬着牙,不让那平日比自来水还方便的眼泪流下来。
两个少年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那么一点点的愧疚。司空邵温柔的笑着走到男孩身边安慰,“无爱啊……”
哪知话还没说就被男孩接下来的话镇住了。
只见愤怒的男孩捂着耳朵破口大骂:“不听不听,你们又花言巧语的哄我,混蛋!司空邵大混蛋,皇甫天华大大混蛋!”
司空邵手半伸着,预料中沉重的脚步声和磨牙声传来,抬头看去——
皇甫天华黑着脸,怒气冲天的走来,伸手二话不说的把男孩提起来按在怀里,“啪啪啪”几个大巴掌如暴雨般落在男孩屁|股上。
“小混蛋,敢骂我了,嗯?越来越无法无天啦,啊?”
男孩愣了愣,气愤的头发都竖了起来,默不作声却张嘴就咬上了皇甫天华的手臂,死都不放。
皇甫天华的脸更黑了,咬牙瞪了一眼要来拉架的司空邵,接着扬手向男孩的臀|部招呼,“你还敢咬我,嗯?给我松开!”
男孩就跟他卯上了,死也不松口,急得一向稳重的司空邵出了一身冷汗,在一边团团转。
渐渐的,男孩受不住了,无力的松了口。可显然暴怒的人没有丝毫放过他的意思,咒骂声和“啪啪”声不绝于耳。
男孩被热血冲昏的头脑此刻冷静了下来,暗骂了自己一声,深呼吸调整一下情绪,随后眼泪就开始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埋在少年手臂间嘤嘤哭泣。
少年高高扬起的手像被定住了般,一动不动,手臂上的湿润顷刻间浇灭了他还控制的不是很好的暴躁和怒火,脸上的表情扭曲一阵,最后平静下来,剩下的分明都是后悔和怜惜,求救的向司空邵看去。
看着高高的举着手傻傻的望着他的少年,司空邵僵硬的转头看向别处,嘴里以对方能听的到的声音小声念着:“我没看见,我没看见,我真的没看见殿下那副傻样子,真的。”
皇甫天华讪讪的放下手,开始发挥这一年来带小孩而历练出来的经验和耐心,“小混蛋啊,哥哥错了,不哭啦啊?男子汉大丈夫哪有成天就知道哭的啊?再说哭红了眼睛多难看啊……”
将抓着他手臂的孩子抱起来,不意外的看到一只可爱的红眼小白兔。虽然早就知道是这小混蛋故意装的,心还是免不了的柔软了一下,继续好话说尽,厚着脸皮耐心哄骗。
在一边看着的司空邵会心一笑,感叹陛下真是睿智,为了改掉太子暴躁易怒脾气,磨练他那十几年来压根就不存在的却是王者所必备的耐心,将这么小的孩子丢给太子抚养……
接下来的几天,受了重伤的男孩窝在床上不能动弹。一边使劲撒娇,哄的皇甫天华心软,一边闹脾气,对司空邵的玉笛念念不忘。
皇甫天华在一边哄着,心里也很愧疚,自己那几巴掌自己还是知道的,丝毫没手下留情。只是那玉笛自己已经赏赐给了司空。于是只好找来其他的宝物珍玩送给他,奈何这小混蛋就认定了那玉笛不放。
用司空的话来说,这不就是你们家人的鲜明标志,血液里传承的东西,谁也改不了:
认准了的东西,不择手段都要得到,除非……
看来这次,小混蛋是认定了那玉笛了,这不,为此已经两天不肯吃饭了。每当他刚有发火的苗头,小混蛋就冲他撒娇,弄得他不上不下,郁闷至极。
可火憋在心里总得发泄出去才行,宫人们由此遭了大难。正在无辜的宫人们处于水深火热之际,司空邵适时出现了。
司空邵走进卧室,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眼中熬出血丝的皇甫天华。请过安,走到虚弱的趴在床上,眼睛却在看到他时闪着坚定的志在必得的光芒的男孩身边,揉了揉不知几日没洗的乱糟糟的头发,柔和的说:
“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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