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马上去!”我一口应允。古人有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放下电话,我立即收拾起东西来,转身奔向Funeral家。
但当真正到了她家门口时,我又犹豫了。
如果Funeral不在家中,我这样贸贸然进去,他会不会叫警察呢?
但是如果他真的是病危,我这样不就是见死不救?
唉,算了,就看在LV包包的份上,赌一次吧。
想到这里,我将钥匙插入锁孔,将门开启。
一推开门,我就被吓了一跳。只见Funeral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豪无动静。
走近一看,更是吓人,只见他脸色苍白,全身发热,嘴唇都被烫起了泡。看来是正在发高烧。
我着急地唤他:“Funeral!Funeral!你怎么样了?不要吓我。”
Funeral紧闭着眼睛,嘴中喃喃地说着什么。
“什么?你要什么?”我赶紧将耳朵贴近他的嘴。
“水,给我水……”
我马上倒了杯水,将他扶起,慢慢喂他喝下。
要到这时,他的眉头才稍稍舒缓。
摸摸他额头,只觉得异常烫手,我摇摇他:“Funeral,你等一下,我马上叫救护车来。”
闻言,他缓缓睁眼:“不,我不去医院!”
我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闹脾气!我说去就去!”
吼完,我拿起电话准备叫救护车,突然,Funeral一把握住我的手,我一惊,手机掉在地板上。
Funeral蜷缩着身子,眼中透出毫无遮掩的恐惧:“我不要去那个地方,我恨那里,我……我怕那里。”
我被他的样子吓到,只好顺着他的意思:“好,好,好……不去就不去。”
Funeral听见我的保证,这才放下心来,慢慢地闭上眼睛,又陷入昏睡之中,但依旧紧紧握住我的手不放。
悄悄将手抽出,我马上去药店买退烧药,回来又到厨房熬好清粥,喂他喝下,服侍他吃药,随后又开始收拾屋子。
一直弄了两个多小时,才得以坐下来休息。
揉着酸痛的脚,我哀叹不已,上辈子我铁定是调戏了无数良家少男的恶女,所以今生才得了个劳碌命。
不过,仔细一看,这个Funeral还是睡着时可爱点,眼中孤寂与冷淡都不见踪迹,增添了几分人气。
人气?看来我是把他当妖孽了。
看着他难受的样子,说实话,我心中确实是有些幸灾乐祸。
说得难听点,这叫报应,谁叫他害我重感冒的。
就这样靠在沙发上胡思乱想,慢慢地眼皮越来越沉,一不留神,我便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间,我感觉自己好像是回到了高三的时候,隔天就要英语测试,而我却一个单词都没有记住,急得直想哭。
突然冉傲走进了我的房间,笑着对我说道:“走吧。”
“去哪里?我还要复习呢!”我头也不抬地背着单词。
“可是你昨天就答应我了。”冉傲不悦。
“我真的没空,我要复习,不要打扰我!”我捂住头大叫。
冉傲的眼神突然变得十分凌厉,他沉声问道:“你要到Funeral家去是吧?!”
我愣住,他怎么知道Funeral呢?
“说啊!”冉傲握住我的手,紧盯着我:“你要去他家对吧!”
“不是,我是要念书!是真的!”我大声解释。
“你骗我!你这个骗子!”冉傲神情变得狂怒,他一把夺过我的课本,扔出了窗外。
我连忙去捡,脚却不知碰到了什么,一下子面朝下摔倒在地。
这一下可把我给摔醒了,使劲睁开眼,才知道是梦,我抹去满头的汗水。
睁眼,只见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正注视着我。
“你醒了?”我惊喜。
Funeral点点头,用有些沙哑的说道:“谢谢你。”
猛地想起他将我赶出门的恶劣行径,我带些赌气意味得说道:“要谢就谢小是和小非他们吧,我是为了他们才来的。”
Funeral温柔地一笑:“不论如何,还是谢谢你。”
看着他破天荒的温柔,我突然有些手足无措,只好咬咬嘴唇:“你饿不饿?”我去给你盛粥。”
他点点头,我赶紧逃进厨房,不住拍抚胸口。
完了,这孩子简直是变了一个人,看来要吗是脑浆烧糊了,要吗是鬼上身。
希望他痊愈后还是变回以前冷酷的样子为好,我暗自祈祷。
端着粥从厨房出来,迎面飘来一阵钢琴声。
有了上次的经验,我直接来到钢琴室。
果然,Funeral正坐在钢琴前,缓缓地弹奏着。
虽然是大病初愈,精神状态大为不好,但却丝毫没有影响到Funeral的表演,他浑身上下散发的冷傲气质和哀伤的琴声相得益彰。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名的手抓捏了一下,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在荡漾。
“照片上的女人是我妈妈。” Funeral突然停止弹奏,拿起钢琴上那张重新修复过的照片,说道。
“啊?”我完全在状况之外,如坠云雾:“什么?”
Funeral示意我过去,犹豫片刻,我依言坐在他身边。看着他轻抚着照片上他妈妈的脸庞,眼中有着无限的柔情:“我妈妈是奥地利人,曾经是维也纳音乐学院最年轻的教师。以前,她每天都会让我坐在身边,为我弹奏曲子。在我记忆中,她的琴声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
原来是他的妈妈,我疑惑顿解,心中对他的气愤也减弱了几分,将心比心,我当然也希望圣延可以珍惜我的照片。
“伯母现在还在教书吗?”我问道。
Funeral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他垂下眼眸,用轻轻的落寞声调说道:“她……已经去世了。”
听见这句话,我突然产生了强烈的犯罪感,难怪他会这么在意那张照片,原来,他妈妈已经……
“对不起。”他转头看着我,眼中有着真诚的歉意:“这张照片是我拥有的唯一一张她的照片,我很珍惜,所以那天才会不分青红皂白对你发火。”
“没关系,人之常情。”看见他这个样子,我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对了,我的专访你还没有完成,不如就今天把问题问完吧。”
我眼中立即放光:“真的?!”
他点点头:“就当是感激你的救命之恩。”
我的嘴角裂到了太阳穴,看来这一趟没有白走,既得到了名牌包包,又有了专访,赚翻了!
怕他反悔,我立即将剩下的问题问完。
终于将心病了结了!我伸个懒腰,一看表,咦,怎么时钟指着十点?难道坏了?
再拿出手机一看,立即傻了眼,上面有30几个未接来电,全是冉傲打来的。
遭了,上午开会时把手机设置成了静音,忘了恢复过来,但是冉傲干麻这么着急找我?
仔细一看手机上显示的日期,6月25日!怎么会,今天不是24日吗?
难道,我睡了一个晚上!
天啊,我一夜未归,难怪冉傲这么着急。
“遭了,我得马上走!”我赶紧起身告辞。
“等等。”Funeral站在窗口边向下一看,神色有些严峻:“楼下好像有很多记者,你现在出去会被他们纠缠的。”
“啊!”我啼笑皆非,平时都是我去埋伏追明星,现在居然角色变换了,世事难料。
“我现在去引开他们,你10分钟之后出来。”
“可是你还病着啊!”我赶紧阻止他。
“如果你被他们拍到了你会有麻烦的。” Funeral说完便拿起车钥匙出门。
不一会,楼下传来车子呼啸而去的声音,我站在窗口偷偷一张望,果然,那些记者都一窝蜂跑去追逐Funeral,赶紧趁这个机会奔回家去。
一开门,却见屋子里静悄悄的。
难道冉傲不在?我松了口气,赶紧走到卧室,准备洗澡换身衣服,可一打开门,却看见窗口边立着一个人,吓得我失声大叫。
看仔细了,才发现那是冉傲,我不禁埋怨:“怎么不出声音?”
冉傲依旧背对着我,不发一言。
遭,生气了。我连忙站在他身后,抱住他的腰,拿出早已编好的说辞:“对不起,昨天下班的时候遇到了个好久不见的高中同学,被她拉去喝酒。你也知道我酒量不好,两杯就倒下了,便在她家睡了一晚。我的手机忘了开声音,就没接到你的电话。”
可冉傲还是没有反应,我有些纳闷。
突然,眼角瞄到桌上有本娱乐杂志,封面是Funeral的屋子,和……我的照片!
赶紧拿来一看,封面头条用斗大的红体字写着:“Funeral神秘女友显身,共处一室一夜缠绵。”
照片应该是昨天我卖药回去的路上被偷拍的。
但作者在文章中却造谣说我买的是盒避孕套,暗示我和Funeral昨晚发生了关系!
我像是挨了当头一棒,顿时头昏脑胀。又猛地想到一旁的冉傲,心中一凉,吞口唾沫,喃喃道:“冉傲,我……”
可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解释,但不知从何谈起。
就在我犹豫之时,冉傲猛地转过身来,将我紧紧抱住,狠狠地吻着我。他的唇柔滑而烫热,如蛊惑的花瓣。他的舌灵活地进出我的口中,到处肆虐,带有惩罚的意味。激烈而狂肆的举动让一股血腥瞬间弥漫在唇舌之间,让人心悸不已。
我无法呼吸,双手挡在胸前下意识想将他推开。觉察到我的抗拒,他秀美的眼睛危险地一眯,唇舌的动作更加猛烈,有种不顾一切的意味。
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无名的害怕,不知哪来的力气,我一把将冉傲推开,冲他大吼:“为什么不能相信我?!”
冉傲淡淡地反问:“为什么要骗我?”
“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因为Funeral生病了,我在照顾他,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我焦急地解释着:“冉傲,你要相信我!”
“你失踪了整个晚上,你知道我有多担心?我像发疯一样到处找你,就怕你出了意外!”冉傲的眼中布满血丝,脸上一片阴郁:“今天一大早,我看见了这本杂志,我等着你的解释,可是你呢,居然面不改色地对我撒谎,你叫我怎么相信你?”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骗你。”我拼命摇头,懊恼到极点。
“前段时间你总是借口加班,其实也是和他在一起,对吗?”冉傲死死看住我。
我茫然不安地点点头,心中一片凄惶。
总算,我总算尝到了谎言的恶果。
看见了我的回答,冉傲一把捉住我的双臂,咬牙沉声问道:“先是林野,然后是宫炎,现在又来个Funeral,卫净雅,你告诉我,到底还有多少男人会出现?”
我的心像是被尖刀刺中,痛得无法呼吸,我举起手来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
他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怎么可以!
冉傲看着我,眼中焚烧着令人痉挛的怒火,他忽然将我推倒在床上,开始粗暴地撕扯开我的衣服,急躁地亲吻着我的身体,像是在寻找着什么让他心安的东西。
我的心被恐惧牢牢占据,我知道,压在我身上的这个人已经不是冉傲,而是个会伤害我的陌生人。
冉傲的手滑到了我的腰际,迅速除下我的内裤,下身传来的冰凉让我的身体微微颤抖。我的嗓子像是被攫住,恐慌地不能说话。
接着,冉傲的亢奋紧紧抵住了我,只要一个挺身,就可以进入,我知道,他要以此来惩罚我。
忽然之间,我彻底崩溃,泣声大叫道:“冉傲,不要这样!我求你了……不要这样!”
闻言,冉傲停止了动作,我耳边响起了他因隐忍而发出的急促而粗浊的呼吸声。
一等到他放开了对我的掌控,我立即掩住脸低声抽泣着,伤心,悲愤,委屈全顺着泪水从指缝间流出。
“对不起。”默默地为我换上衣服,冉傲道歉。
“让我静静……求你了。”不知是什么东西在搅动我的心脏,让我痛地那么彻底。我泣不成声。
冉傲沉寂良久,终于走出房间。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他不能相信我。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怎么了, 你们俩还没有和好?”坐在我对面的盛夏问道。
我摇摇头。
“冷战到什么程度了?”她继续问。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就这么僵着,这段日子我们都是分床而睡。”我苦笑:“大概离分居不远了。”
“两人都有错,一人让一步就算了。”盛夏劝道。
“我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不信任我……原来我们之间一直有疤痕存在,可笑我还浑然不觉。”每每想到冉傲质问我的神情,心中就止不住一阵苍凉。
“换个角度想想,如果冉傲在其他女人家中待了一晚,回来还欺骗你,我看你不把他皮剥了才怪。”盛夏白我一眼。
我有些羞愧,但随即慨叹:“这次就像波士顿倾茶事件,只是根导火线,如果冉傲一直不信任我……或者说不信自己,那我们之间的火山还是一触即发。”
盛夏赞同地点头:“所以你要给他自信阿。”
“怎么给?”我虚心求教。
“回家后多多地撒娇,少少地穿衣。”盛夏眨眨眼。
“这些我平时都在做,现在已经不起作用了。”我喝口咖啡:“算了,谈谈你吧,最近怎么样了?”
她却和我打马虎眼:“什么怎么样?”
“你和叶毅阿。”
盛夏摇摇头,黯然说道:“我把全情都告诉了他,他却不同意分手,他说……除非看见我和宫炎在一起,不然,他不会甘心放弃。”
我不禁为盛夏而惋惜,如果她爱的是叶毅,多好。
可惜老天是不会让人这么安顺的。
正想安慰她几句,突然,门口进来一对俊男靓女,立即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仔细一看,女的我熟悉,是最近窜红的女演员,殷轩容,今年才刚满17,长得特别水灵漂亮,听说是珠宝大王殷福的独生女,脾气娇纵,不大好相处。反正有幸采访过她的同事都叫苦不迭。
而那个男的,我就更熟悉了,叫宫炎。没错,就是那个宫炎!
最近好像宫炎和殷轩容家有生意往来,而那个殷轩容什么都不好,就是眼光好,一眼就看中了宫炎,一直缠着他,还整天在报纸上暗示自己是宫炎的女朋友。
这时,盛夏也看见了这一幕,只是不动声色。
我清清嗓子:“我们走吧。”
盛夏点点头。
我们站起身来,正准备静静离开,宫炎却注意到了我们,他站在原地,默默注视着盛夏,眼中似乎有千言万语。
这时,殷轩容也看到这一切,顿时明白七八分,她拉着宫炎睹住我们的去路,装作熟悉地打招呼:“盛夏你也来这里喝咖啡?”
盛夏平静地点头算做回答。
“真巧,宫炎也约我来这里喝咖啡呢。” 殷轩容边说边搂住宫炎的臂弯,看着盛夏的眼神充满敌意。
“殷小姐,是令尊让我来这里谈生意的。”宫炎轻轻摆脱殷轩容的魔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