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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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的碎片-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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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帆关闭汽车的发动机,转过身来面向男人。 



        「小文……」他低沉着声音,怜惜地望着他,「你瘦了……」 



        孝文对锦帆伸过来抚摸自己面颊的手显得很胆怯,想要避开似的微微向后缩了缩。 



        锦帆的手抚了个空,脸上露出伤心的表情,声音很悲切:「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不,不是……」孝文低下头,「我并没有怨恨过你……」 



        「真的吗?这些天我好痛苦,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你了呢……」锦帆拉起他的手,发现男人还带着自己送的手表,只是表针却没有动。 



        「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摔到地上以后就不走了……」发现对方注意到手表,孝文困惑的解释着。 



        「送去修修就好了。」锦帆一边说着一边顺势将对方拉过来,吻住那两片柔软的嘴唇,发现他又意图躲开,锦帆的手绕到后面扳住他的背,推向自己胸口。感到男人沉浸在自己亲吻中不再僵硬的身体,锦帆在心里微微笑起来。 




        主动约自己出来,明明是在亲戚家却洗了澡,不是很清楚的表示愿意跟自己做爱吗? 



        可是虽然有了这么明显的证据,孝文却在自己解开他的皮带的时候突然挣扎起来。 



        「不……」 



        认为对方只是在惺惺作态的锦帆加重力道控制住他的身体,一边放倒座椅的靠背,整个人压上去。汽车内狭小的空间让男人无处可逃,在下半身的衣物被褪下来的时候忍不住哭泣起来。 




        「不要这样……拜托你……」 



        对孝文哭泣的哀求,锦帆完全充耳不闻,丝毫没有住手的意思,反而一口将他的性器含在口中。 



        既然已经做好了做爱的准备,说不要也只不过是故意闹点儿别扭罢了…… 



        对于对方这种像女人似的小伎俩,锦帆觉得很好笑,他相信要不了多久,方孝文就会在自己怀里喘息着享受快感。 



        果然,感到口中的器官迅速挺立,孝文便沉默下去也不再反抗了。锦帆抬起他的胯部缓缓插进去,听见对方倒吸气的声音,温热的通道没有丝毫的抗拒,自然而然的收缩着。 




        得意的笑了一下之后,锦帆开始强而有力的律动,在尽情享受身下的肉体给自己的带来的刺激的同时,不忘时不时在他耳边火热的说上一、两句『好喜欢你』或者『我爱你』之类的甜言蜜语。 




        以相同的姿势做了三次,锦帆才从身下的男人体内退出来,他惊讶的看到方孝文并没有停止哭泣。虽然没有发出声音,泪珠却依然不停地一对一对从他眼中滚落下来。 




        察看男人的性器,发现他也有射精过好几次。有快感却还一直哭,锦帆可就想不通了。 



        看着他慢慢坐起来,默默整理好自己的衣服,锦帆温存的搂住他的肩膀问:「我弄疼你了?」 



        孝文飞快的摇头否认:「没有……」 



        「看到你在哭,我还以为……」 



        「对不起……」 



        听到孝文莫名其妙的道歉,锦帆忍不住追问:「那你为什么要哭呢?」 



        孝文缓缓的将脸转向窗外。 



        「对不起,是我没办法控制自己……」他呆望着浓黑的夜色再次道歉。 



        男人的样子让锦帆觉得背后毛毛的,只好停止追问,启动起车子。 



        「我送你回家?」 



        「好……」男人没有转过头,心不在焉的回答。 



        *** 



        在距离方宅还有二、三百米的路口,孝文要求停车。解开安全带的他,忽然从上衣的两个口袋里掏出厚厚的两大卷钞票,递给锦帆。 



        锦帆拿着钱却摸不到头脑,猛然还以为是男人给自己的分手费:「这……」 



        「你不是说欠了债吗?」男人望着他的眼睛清澈见底,「因为不知道数目是多少,我就问了一下接线小姐,不会给你造成困扰吧?」 



        「啊,不会……」锦帆含糊不清的摇头。 



        孝文安心的笑了,推开车门下车,锦帆忙拉住他:「我的电话,记得以前告诉过你的吧?」 



        男人的脸红了:「对不起……我不小心弄不见了……」 



        「那我再给你写一次。」锦帆在他的手心里写上一行数字,「这是我私人的手机号码,下次不用再找美萍了。」 



        孝文小心翼翼的合起手掌,再次道别以后下了车。 



        锦帆将钱丢在男人刚刚坐着的副座上,望着那个瘦小的背影发呆了几分钟才打起方向盘调头离开。 



        听到身后汽车引擎的轰鸣渐渐远去,孝文忍不住回过头去张望,昏黄的街灯映照出他脸上两道亮亮的泪痕。 



        明明有喜欢的人却还要跟别人做爱。他并不为对自己说出这种话的锦帆心怀怨怼,他只是为自己的懦弱感到可悲。不能对所喜欢的人做到忠诚,一想到这一点他的胸口就疼得厉害,根本没有勇气去面对那个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的男人。 




        因为今天听到锦帆说被债主逼迫,非常担心他的安危才主动打了电话。本来想着只是拿钱给他就好,可在离开舅舅家之前还是小心翼翼的洗掉所有舅舅留下的痕迹。 




        自己的内心里实际是渴望被那个男人拥抱的吧……可是在终于被温柔抱住的时候却忍不住流泪。 



        就算有喜欢的人却还跟舅舅维持着性关系,为了得到对方的温柔而拚命洗刷身上的污秽,像这样的自己实在很令人讨厌啊! 



        孝文怀揣着对自己的极度憎恨边走边哭,即便已经走到自己家的门前也无法立刻止住不断涌出来的泪水。 



        那个瘦小的身形隐藏在门框的角落里,仿佛融入了大门的阴影中似的没有一丝生息,只有一直延伸到路上的长长人影的肩膀在不停地颤抖着。 



        过了十几分钟,他才终于按响门铃。 



         



        回到自己的公寓,锦帆按下电话录立的按钮,立刻听见美萍愉快的声音:「锦帆,你从方孝文那里拿到钱没有?我说你欠了五万块,不算狠吧?别忘了给我抽成哦,老规矩办……」 




        锦帆笑了一声,打开孝文给自己的那卷钱。捻着一张张手感很好的纸片,他不禁回想起男人哭泣的脸。 



        相信了自己的解释,身体的反应又很好,所以流泪也只是因为还在闹别扭吧,下次就会恢复正常了…… 



        锦帆胸有成竹的想着,将数好的数目装进信封,准备明天拿给搭档。 



        然而事实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打电话到方宅去,只要一通电话方孝文就会很快回过来,见面虽然要等时机,但基本过两、三天就可以出来,而且一直信守着在那不勒斯许下的诺言,每次都会带几万块钱来给锦帆。对于这种老鼠搬仓似的方式,男人红着脸解释说是『如果口袋装得太鼓会被母亲察觉』。 




        心里涌起一丝感动的锦帆特意带他到自己的公寓,不但比汽车里舒服也表示一种温馨。可是男人来是来了,却始终沉默寡言,拉着他做爱的话就更加别扭,虽然不激烈反抗而且也会射精,可一直不停的哭泣让整个过程变得索然无味,无论怎么温柔爱抚都无法让他沉浸到战栗的快感中去,那原本会发出最令锦帆兴奋的、享受般的娇喘的口中,现在除了啜泣就没有别的了。 




        所有的关系都和那次意外之前没什么不同,明明以前都做的很高兴,男人也在自己的追问下说出『还是很喜欢你』的话,可就是一直闹别扭——这可不是锦帆所期望的和谐的性关系。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但对于只有『做爱的时候很舒服』这一条优点的方孝文,已经完全失去其存在的价值了。 




        一连两个月下来,已经开始感到厌烦的锦帆便决定丢掉这个无法让他提起兴致的玩具。 



        不再打电话过去,方孝文也不曾主动打过来,这个男人真的就像他的面貌一样不起眼,就算消失不见也不会给别人的生活引起丝毫波澜。 



        停止约会方孝文一个月,在锦帆几乎快要忘记他的时候,久违的杜太太忽然打了电话过来,锦帆欣然前往约定的宾馆。做爱之后,女人的手抚在他的胸口,仿佛心有余悸的说:「幸好孝文没跟他舅舅说,那几天真叫我担心死了……」 




        「他不是生病了吗?」 



        「是啊,可我又怕他烧得太厉害当胡话说了出来,一直守在旁边假装照顾他,累死了……」 



        锦帆忍不住噗哧笑出来:「胡话没人信的吧?」 



        「难说,他妈那个女人一直想找我的茬,而且我丈夫也一直在旁边呢。」 



        「他们舅甥关系很好啊?」 



        「是很好,我丈夫经常把孝文叫来家里吃饭,然后两个人就到书房去聊了好久,我真不知道跟那个木讷的孩子有什么好聊的。」杜太太撇撇嘴,「那天真是邪门,孝文明明是跟我丈夫一起吃晚饭的,我就趁机说要去参加太太会,可怎么他又会跑到你那儿去了?」 




        锦帆听到『跟我丈夫一起吃晚饭』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猛然一动——莫非那天在自己之前同方孝文做爱的人是他的舅舅杜鸿启?怪不得他总是矢口否认自己有恋人的事情! 




        『近亲相奸』这四个字在他眼前闪过,嘴角不禁微微向上翘起。 



        回想以往种种,锦帆相信他们现在一定还维持着性关系,一个不怎么光彩的计划渐渐在他脑中成型。 



        就让那个叫方孝文的男人再发挥一次余热吧…… 



        *** 



        下午,杜鸿启处理完公务之后从冯氏企业出来,坐在车里的他不经意的瞟了这楝五十层高的巍峨建筑,心中再次涌起二十几年来从未抚平过的怨愤。 



        被商界公认为风云人物的他具有与生俱来的商业才华,冯氏当年的资产已经在他手里翻了十几倍,可是所有这些成果始终姓冯不姓社,说到底他仍然是当初那个攀附富贵的小白脸,在别人家的房檐下讨一口饭吃。 




        一想到这种明显的不公平,他的胸口就憋住一口气,紧紧握住拳头克制着自己不要在自家司机面前失态。 



        汽车开进杜宅,杜鸿启在客厅里遇到正准备出门的杜太太。他冷眼瞥了妻子一眼,虽然精心打扮过,身上也挂着价值不菲的珠宝,却无法掩饰女人的平庸和俗气。 



        夫妻二人冷漠地擦肩而过之际,杜太太礼貌性的招呼:「回来了?我约了李太太她们打牌,顺便一起吃饭。」 



        「嗯。」杜鸿启随口答着,一句多余的话也懒得说。相貌普通、性格乏味,既不聪明也不温柔,结婚二十几年,杜鸿启连一天也没有爱过这个女人。 



        早在姐姐拒绝给自己资助的那一天,他杜鸿启就注定与爱情无缘。 



        杜太太出门之后,他吩咐佣人:「等会儿孝文过来,让他到书房来找我。」 



        佣人答应着,按照男主人的习惯泡了一杯茶送到书房。杜冰倩在法国找到了新的男朋友,一直待在欧洲乐不思蜀。杜太太一走,偌大的房子就只剩下杜鸿启和几个沉默寡言的佣人,与其说宁静,倒不如说是冷清更贴切。 




        杜鸿启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在他身后的是落地长窗,明亮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方形的窗格影子在他身上扭曲成一块块不规则的光斑。 



        沁人心脾的茶香弥漫在房间里,他喝了一口,淡淡的苦涩使他陷入往事的回忆中。 



        父母早逝,比自己大十五岁的姐姐成了杜家名副其实的家长。为了挽救衰败的杜家,姐姐嫁给了比她大二十多岁的方氏集团的老板。也许是对命运的怨怼或者是对自己婚姻的不甘,原本好强又严厉的姐姐愈发显出一种神经质的控制欲。他至今仍清楚的记得自己大学毕业那年,抱着满腔的希望去找姐姐,希望她能资助自己做一番事业。 




        可是当时已经守寡,掌握方家所有财富的姐姐却慢条斯理的说:「那么辛苦做什么,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他争辩:「可是我想有自己的事业。」 



        姐姐轻蔑的一笑:「经商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啊,如果你觉得闲,我可以跟方氏的董事会说说,找个总经理之类的名头给你做做。」 



        从姐姐险恶笑容里,他深深的看透了这个女人的目的,她无非是想把自己的弟弟永远拴在身边,仰仗她的鼻息过活,一辈子受她的控制罢了。 



        从小就尝够了姐姐冷嘲热讽的他,绝对不要再将这种生活延续下去,愤怒的甩门出去,他开始自己打工,姐姐曾如女王般驾临他的宿舍,怀着一种对流浪狗般的怜悯来说服他接受她的好意,在被断然拒绝后,脸上露出『总有一天你会屈服』的表情离开,那时他就对自己发誓,无论怎样都不能让那个女人得逞。 




        不久之后他认识了冯家的小姐,英俊潇洒又才华横溢的他很快就得到了冯氏一家的赏识。当他把结婚这个消息告诉姐姐的时候,姐姐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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