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倒也没有多想什么,虽然她现在还不够高,但是现在大家都忙,而父母是自己的父母,姐姐从小生长在城里,父母疼着养着,弟弟更是他们家唯一的男孙,唯一的香火,平时跟爷爷两个人生活,她也会帮着洗碗,所以很自觉的抱这碗筷去了厨房。
“妈,你说这是你生的吗?咋这么笨?这么冷的天儿,她也不怕冷死。”简清雅在看到简单抱着碗碟往厨房走去后,便偏过头来,看了一眼厨房方向,又对着自己的母亲给来了这么一句。
“傻啊你,你是妈从小养在身边的,从小怎么带着你的啊,简单从小生活在乡下,她懂个屁啊,我能给她一块饼干,她就得对着你妈我笑一天。”听着女儿的花,眼里露出一抹小得意。
简清雅也很聪明,一听她妈这话就是不承认这个妹妹是她的亲妹妹了,脸上笑容更多了起来,她姑跟她说了,这个妹妹最好一辈子都呆在乡下,否则,以后回去了,可能父母久了会意识到亏欠了这个妹妹,会加倍弥补她,那以后她可就倒霉了。
她又不傻,弟弟跟她和得来,可是这个野丫头低贱得很,从小都生长在这张破烂地儿,怎么给她做妹妹啊,如果以后到城里跟他们生活,可不是得把她的脸给丢光,在她的朋友圈子里,她可是最漂亮的公主,男同学喜欢,女同学嫉妒。
傻兮兮的简单就笨得很了,搭了板凳,一个个把碗筷给洗干净了,期间很吃力,好几次都差点儿将碗打破,更又一次差点儿从踩着的凳子上落下来。
这些我,外面的父母根本无从得知。
还是老爷子最后出来,才看到孙女儿额头上满是汗水,进入厨房一看,得,碗筷全给洗干净了,还有水渍,这就算是傻啊,他老年痴呆了,这还能够猜到的,牵着孙女儿那因为洗碗让冻得通红手,不停的搓着,“单单冷吗,爷爷给你捂捂,搓一搓就好了。”
这时候无论是吴月霞还是简父都发现了这个问题,两个姑姑也跟着出来了,老爷子毫不给面子的破口大骂,直将一众人给骂得狗血淋头。
简单小小年纪站在爷爷身边,感受着一道道跟刀子似的锐利目光,心中不自觉泛起丝丝寒意。
渐渐的,她明白了,那些眼神她不是不懂,而是在自欺欺人。
这一年,她明白了她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孩子,只有爷爷心疼她,替她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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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爷爷的爱
一年再次过去了,简单十二岁了,十二岁的孩子,在他们这边,已经可以上初中了。
整整一年了,因为上一次过年的事情,闹得父母再也没有回过这个家里看过简单跟爷爷,两个姑姑,也因为让老爷子给狠骂一顿,而一年多次过节,都未回来探望过。
这一年,是简单最难熬的一天。
因为,爷爷病了,每天那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声声让她眉头越皱越紧,她没有跟同龄孩子一样,享受幸福童年的时间,家里的钱,爷爷说没了,但是又不让她去求父母跟两个姑姑,爷爷告诉她,人活一世,必须得有自己的独立思想,得自强,他就算是死,也不接受儿女的施舍。
这里,重点强调的是施舍,而非本身应对父母的孝敬。
看着爷爷那眼神,简单点头同意了,她很坚强,每天出去面对其他人邻居同学或者老师的时候,她显得跟平日并无二样,外人,更不知道,她的爷爷病得很严重。
整整一年,老爷子就跟平时一样,该做农活做农活,该给孙女儿做饭了就做饭,日日不落下,而且,相较于以前的事情,他这一年做得更多了,而赚的钱,自然也比往年要多一些,虽然这些比往年多一些的钱在很多人眼里来说都少得可怜,但老爷子却从来不这么想,能多攒一点儿,是一点儿。
新年一日复一日的到来,大年夜,却只有她跟爷爷两个人冷清的坐在桌子上,桌上有两个红薯,两个水煮土豆,一盘烂肉豆腐,最好的菜,自然得数烂肉豆腐了。
简单抬头看向家里高高围墙外的天空,听着外面的一声声欢笑声,她的心,却跟冰一般,怎么都捂不热,一双眸子,带着淡淡迷茫。
“丫头,来吃饭吧。”老爷子这一年来让病痛折磨,整个人急剧瘦了下去,眼窝深陷,皮肤黝黑,尽管他的脸上努力带着笑容,但简单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儿,心,不知觉的一疼。
“爷爷,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因为家庭原因,她比同龄孩子都早熟懂事,这一年来,她时常半夜惊醒,听到爷爷那撕心裂肺的咳嗽,有好几次半夜她透透气神,都看到爷爷那因为剧烈咳嗽而薇拱的背,一年前的事情,让她一下子长大了,所以这一年来,她的很多想法,都不再天真,或者,用自欺欺人更贴近。
“呵呵,丫头看错了,爷爷只是长高了。”老爷子笑得很灿烂,看着眼前的小孙女儿,鼻头发酸,双眼瞬间朦胧,连忙放下碗筷,跑进自己的屋子里。
“爷爷你胡说,老师说了,大人是不会再长高的。”对着爷爷的屋门外,简单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质疑,过了一会儿,就有了哭腔。
老爷子听着孙女儿竟然隐隐有了哭声,担心的连忙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打开房门走到孙女儿面前,伸手将孙女儿搂进了怀里,喉咙发紧,“爷爷的乖孙真聪明,爷爷刚才只是想考考你。”
“……爷爷你胡说。”小简单不相信,大声的质疑着,一双晶亮纯净的眸子,直直的看着自己的爷爷。
第七章 是不是快死了
听着孙女儿的质疑,简朝富不敢对上那双干净的眸子,喉咙哽咽,眼眶酸涩,将头仰着,将孙女儿搂在怀里不让他看到他此刻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才语调慈祥的道:“单单,爷爷怎么会骗你呢,你是爷爷的心肝宝贝,爷爷的乖孙女。”
闻着爷爷身上那老人皆有的味道,里面还夹杂了一些肥皂的味道,爷爷说过,人穷可以,但绝对不能志穷,没有新衣服好衣服可以,但绝对不能有脏衣服,这些,简单都记得清清楚楚。
准确的说,老人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
“爷爷你是不是快死了。”她知道死是什么意思,就是这个人要永远的离开她,她不要爷爷离开,她就只有爷爷疼着爱着,她就只跟爷爷生活在一起,如果爷爷走了,那她,要怎么办?
这话问得很单纯,但是却带着浓浓的恐惧,让老爷子听得心狠狠一颤,双唇蠕动,眼眶里的泪水夺眶而出,这一刻,他竟是找不到任何的话,再来搪塞这个孙女儿。
“爷爷,你说啊,你说啊。”声音里,已经夹杂了某种急切,脑袋让爷爷死死的压在他的怀里,她想要直起身子,都是不行。
“单单,你已经长大了,不能跟个孩子一样任性了。”说完,还欲说些什么的时候,咳嗽就突如其来迅猛而出,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撕心裂肺,那模样,就仿佛恨不能将整个肺都咳出来一般,喉咙一阵腥甜上涌,面部通红,一口血,直接咳到了简单那略略显得有些大的粉红色的新棉衣上,这件新棉衣,是简朝富带着简单去镇上衣服店买的,花掉了五十块钱,这五十块钱,是简朝富差不多省吃俭用得积存两个月才有的钱,平日里简单的衣服袄子,都是简朝富亲手给孙女儿做的,妻子的离世,留下她独自照顾年纪还小的孙女儿,他一向性子要强,不肯求人,孙女儿的棉袄,除了妻子做的,都是他给做的了,他跟妻子,没有能力去负担起一件店内的衣服,因为那买衣服的钱,又可以支撑他们好几个月的生活费。
双眸慎慎的看着衣服上的血红,一动不动的模样,显然是吓坏了。
简朝富恨自己没能坚持住,竟然在孙女儿面前露了相,面上露出一抹担心,想要去拍孙女儿的肩膀,却又是一声接着一声的咳嗽声撕心裂肺而来,终是咳累了,他的浑身一下子力气仿佛被抽干,直接朝着孙女儿的面前,就倒了下去。
“……啊——”简单伸手想要去阻止爷爷往地上摔,却不想,她人小力气也小,根本止不住本身高处跌落的爷爷,小小的身子,直接让简朝富给狠狠的压住。
呼吸这一刻都有些不畅,简单深呼吸,让自己缓和一些,一双眸子里,却满是惊慌失措,仿佛失声的喉咙,这一刻总算是发出了声音,她听着耳边响起自己惊恐的叫声:“救命啊——爷爷——”
第八章 我没有
“你这个扫把星。”简单感觉脸部火辣辣的疼,整个身体都腾空抛出一段距离,小小的身体,瘦弱的肩膀,狠狠的跟对面墙壁,做了亲密接触。
可是,简单却仿佛一个木偶人一样,不同也不动,一双原本晶亮纯净的眼睛,仿佛失去了焦距,就那么毫无色彩的盯着一个方向,动也不动,灰暗得,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一片黑。
所有的痛,都不及此刻简单的心痛,昨天晚上,明明是大年夜啊,虽然父母跟两个姑姑都没有回来,可是她明明在跟爷爷吃团圆饭啊,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对了,一定是她自己乌鸦嘴,一定是,她乌鸦嘴,不该说那句话,爷爷明明就好好的,怎么会死呢?
心中的痛,就仿佛狂风暴雨,狠狠的侵袭着她的心脏,她只感觉,呼吸都困难了。
“你这个扫把星,你说话啊,说话,你怎么哑巴了,我爸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这个小畜生,你究竟有着怎样的一颗心。”小姑简红乐一双眼睛几欲喷火,看着简单的表情,仿佛是要将其剥皮拆骨,方能解下她心头之恨。
摇着头,终是找回了一些理智,死命的摇着头,嘴里不停的嚷着,“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害爷爷。”
“你这个小畜生,看起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你说,你爷爷这病都一年多了,你竟然一点儿没发现?”一双眼睛瞪圆了看着这个侄女儿,虽然只有十三岁的年纪,但却有一颗毒蝎子的心,简红乐看着,想着刚动完手术仍旧昏迷不醒的父亲,痨病,就算不是这个丫头给气的这一次,那也是因为这个丫头给造成的这个病,如果不是因为她,她的父亲,她早就跟姐姐两人呆在身边养着了,虽然如今他们家境不好,但她跟姐姐有能力,都在镇上工作,可是听到过风声,再过不久,她跟姐姐就可以到县政府上班了。
明明以为今年她跟姐姐都借由过年的事情而不去看父亲,大年夜也不回家吃饭,跟哥哥嫂嫂一样,点点父亲,让他清醒,却不想,这竟然,会让父亲得这样的病,并且,还是晚期。
她听不懂姑姑在说什么,什么一年多了,爷爷的病吗?爷爷不是跟她说,那只是普通的咳嗽吗?为什么,会成这样。
她脑袋里一片空白,脑袋又是一偏,啪的一声,一个重重的耳光再次袭来,脚下还往后倒退了两步。
“小畜生,我当年,怎么就有了你这么一个女儿。”简红刚虎掌的一个巴掌,他自己都知道力度,不过眼里丝毫没有怜爱,有的,只是对这个女儿浓浓的憎恨,父亲不管如何,都是他的亲生父亲,如今成了这个样子,他的心,怎能不痛。
耳朵阵阵嗡响,她想要说话,却发觉,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连一个普通的音节,对她来说,都是那么困难。
隐隐的,她听到了一声声皮鞋跟地面碰撞的砰砰声,随即,她低着的头里,一双皮鞋的进入了她的视线。
“就是她,我爸现在在里面生死未卜,都是这个小畜生干的事儿。”简红乐气疯了,虽然姐姐简红英极力阻止,但她的嘴巴更快,直接对着过来的两个镇警说道。
第九章 毒如蛇蝎
“……小妹妹,你爷爷为什么躺在里面,真的是你做的吗?”两个镇警看起来都很年轻,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其中一个人语调尽量温柔的问着话。
简单脑袋停止思考,愣愣的抬头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两个警察,随即她又如一个木偶娃娃一般,失去了灵魂,双眸灰暗,嘴里喃喃道:“都是我,都是我,都是我……”嘴里,就这么一直不停的重复着。
旁边的简煜阳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切,自己这个傻二姐才多大,十三吧,这个年纪,怎么可能害爷爷,而且他还记得,去年回家过年的时候,爷爷也曾经这么咳嗽过,他因为好奇,还偷偷跟着爷爷去了厕所,见着他颤抖的用纸巾捂着嘴猛咳嗽,尽量把声音压到最低,随后将咳嗽的纸扔到厕所里,尽管他嫌弃脏,但也忍不住心里的好奇,他进去专门用棒子将纸巾挑开看了一下的,那里面,是血。
当时他就害怕了,跑去跟自己的母亲说了这事儿,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母亲让他要保密,谁都不能说,否则,以后都不能有鸡腿吃了,他最喜欢吃鸡腿了,所以,他也没有多在意,瞒了下来。
可是他又长大了一岁了,如今爷爷被诊断出了痨病,他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病,但是他也听到医生说了痨病是会咳血的,这不是跟一年前爷爷的病就很相似了吗?可是如今,他的姑姑竟然报了案让警察上门了,而他这傻乎乎的二姐,竟然嘴巴里还欠抽的这这三个欠抽的字。
这,不是在找死吗?
同样,听着这话的时候,两个镇警也是微微一愣,随即互相看了一眼,既然报了案,那么他们肯定要有所表示的。
其中一个镇警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身边的同事,无奈的点了点头,这种事情,虽然这小丫头年纪小不足以判刑,但先带回拘留所拘留几天,他们这边做样子把事儿给查清楚了,才能放她回家,这是一个程序,得有。
如一个牵线娃娃一般,简单就这样被两个镇警带走了。
医院内走廊上,很多人围观,最开始是因为几个大人围着一个小女孩子屡施暴手,最开始大家还担心着小女孩儿承受不住准备报警,却没想到听旁边知情的人说了让这几个大人围着小女孩儿打的真正原因,一众人都纷纷停下了报警的念头,仰着脑袋看热闹。
当两个镇警到来没一会儿,就将小女孩儿带走后,惹来更多人的议论,一声比一声大,整个医院,整栋楼,都因此沸腾。
小小年纪,竟毒如蛇蝎,将不要命都将她拉扯大了的爷爷给置于死地,明明知道自己的爷爷患有了绝症,却仍旧不出声不出气,任由着老人的生命,就在没有救治的岁月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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