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的猜测跟秃头说了,秃头一愣,立刻道:“不会不会,这活太辛苦,一走就是几天,除了蛋蛋村里人没人愿意接。”
我思考半刻,觉着这事还是找本人问一问靠谱,于是对王老板说:“对了,蛋蛋可能就是去找你了,你们在哪里约的见面啊?”
秃头指了指屋后,说:“就他家后头。”
我摆摆手,说:“行了行了,等下见到本人就知道了。”
秃头说:“只能这样了。”接着又抱怨道:“真是的,孙立坤这小子TMD搞什么鬼。”
我一愣:“等等,你刚刚在说谁?”
作者有话要说:补全了!
10
10、十 。。。
秃头诧异的看着我,说:“周老师不知道吗,蛋蛋的本名叫孙立坤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惊道:“不是孙荣元?”
秃头回我:“孙荣元?蛋蛋自己起的新名字?”
我顿时哑然,蛋蛋让我喊他荣元原来是他后来起的,可为什么他不告诉之前还有一个名字,难道是他很讨厌被人叫孙立坤?
多想无益,眼下还有别的事要做,我打断思路,对秃头说:“还是先找到蛋蛋把,我跟你们一起去。”
屋后只有一条土路,直接通往蛋蛋家的地里,我每次跟着蛋蛋到这儿,他便不让我再跟过去了,说是山路难走,跟过去不安全。
我跟着秃头到了屋后,却不见蛋蛋,我困惑道:“奇怪了,怎么没有人。”
秃头看看四周,便说:“会不会是去他家田里了?”
我心说不可能吧他还要赶回家和我吃饭,但是奇怪的一路走过来都没有看见蛋蛋,要说通往屋后的路就这么一条,没有理由他往回走但是却没有碰见。唯一的可能性,的确就是蛋蛋跑到田里去了。
“那就去看看吧。”我回答道。
我们继续往前走,越往前山路越窄,翻过一座土坡,终于到了一片庄稼地。
我一见眼前景象,头上一道霹雳,顿时说不出话来。
秃头看了一眼地里,奇怪道:“蛋蛋这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地里荒成这样都不管,他老子要是还在,见了非得打死他,”
我的身体开始止不住的颤抖,秃头吓了一跳,以为我中暑了,连忙扶着我到树荫里坐下。
为什么蛋蛋要骗我?他白天究竟干什么去了?他刚刚明明是往屋后方向走的,为什么人又会突然不见了?一个个问号接二连三的冒出来。我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过了片刻,我才缓过气来,拽着秃头问道:“他家里只有这一片地,对不对。”
秃头一愣,继而点点头,看了看我,又说:“周老师,你还好吧?”
我忍不住冷笑,我好,我实在是太他娘的好了,什么大城市的人,什么见过男男女女阅人无数,最后还不是栽在了一个乡下土蛋蛋手里。
秃头见我神色不对,猜测道:“是不是蛋蛋干了啥坏事?”
我没有回答他,脑子里转的飞快。
蛋蛋和我第一次见面是在曹校长的接风宴上,当时的确是有这么一个人,但是他一直坐在角落,我对他完全没有印象。之后我就住在了招待所里。具体是几天我记不清。但是直到我从白家村回来之前,我都一直没有见到他,好像也就是在白家村之后,蛋蛋忽然就出现了。
我心里怦怦直跳,似乎我已经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蛋蛋消失了这几天,他干什么去了,他是本来就是打算骗我,还是说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不得不骗我,话又说回来,我有什么值得他骗的,这里虽然不发达,但是离县城很近,公安局离这里不过15分钟车程,他家又在这里,要是我出事了,他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到底他想做什么呢?
我脑袋里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上回有个小毛头似乎在门口说过,他爹在山涧里发现了蛋蛋的自行车。
难道搞不好蛋蛋其实已经……
我一想到这个。背后汗毛都竖了起来,心说莫非因为是TG的革命老区,当年死了不少人,所以才会……忍不住又想起上回蛋蛋说的灵异事件。
我越想越怕,脸色大概是苍白的厉害,吓得另外两人直想把我送医院去,直到秃头的喊声把我惊醒了。
“周老师!周老师!你还好吧!”
我一愣之下,回过神,下意识的往额头上抹了一把,手上全是冷汗。
秃头想来扶我,我没接受。我已经冷静了,脑袋里思路也渐渐清晰。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现在恐怕只有蛋蛋本人才知道,或许闹了半天只是误会一场而已。
我自己站了起来,让秃头和另一个男人跟着我。是与不是,现在只有见到蛋蛋才能见分晓了。
我们一行三人沿着原路返回。
到蛋蛋屋外时,我听见厨房里似乎有点动静,一下子就开始心跳加速,手心里捏了一把汗。
秃头没有我这么多顾虑,大咧咧的走进去,道:“哎哟,终于找到你了。”
我站在他身后,往里头看,在厨房里的果然是蛋蛋没有错,他身上还穿着早上去钓鱼的T恤,见到我来了,眼睛一亮。
我心里有太多话想问他,临到嘴边却一句都说不出来,秃头没意识到我,只自顾自的问道:“让你带的采购单呢?”
蛋蛋“哦”了一声,说:“就在桌上放着,你进去拿就行了。”
秃头答道:“嗨,早说啊,刚刚白绕了一个大圈。”说完,他便和另外一个男人进屋里拿去了。
蛋蛋看我一直没说话,问我:“你去哪了?”
我反问他:“你是不是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蛋蛋呼吸一滞,脸色沉了下来,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低下头,继续往灶眼里添稻草。
我看他一副不搭理的死样子,脑袋里顿时嗡的一声炸开了,一下子有些失控,对他道:“你一直都在骗我!”
蛋蛋抿了抿嘴,还是没有正视我,我气得发抖,真想操起案板上的菜刀就劈过去。
“你不叫孙荣元叫孙立坤,山里的村子你最近一直都没有去送货又从哪里来的采购单,你家的地里草都长得比人还高了,你之前每天早上出去肯定也不是去田里农忙吧,你为什么要骗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蛋蛋面对我的一连串质问,只是淡淡看了我一眼,我气得快要吐血,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子,道:“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哎哟,你们怎么吵起来了?”
我听见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是秃头拿了采购单已经出来了,我压了压心中火气,放开蛋蛋。
秃头看了我,又看看他,皱眉道:“蛋蛋你把人周老师怎么了,人家多不容易大老远的过来支教,你怎么搞的?”
蛋蛋还是不说话,半天不出一个屁,要不是有外人在场,我真想狠狠踹他一脚。
秃头又安抚了我几句,让我别生气,他忙着订货,话没说完便急匆匆的和另外一人先走了,厨房里又剩下我和蛋蛋两个人。
我把脸转回去,说道:“好了没人了,你说吧。”
蛋蛋看着我,神色黯淡:“我不是故意要骗你,实在是……”
我心里着急,催促他道:“别默默唧唧了,有屁快放。”
蛋蛋有些忐忑,手握紧了又松开,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道:“我其实是怕吓到你。”
我诧异的睁大眼睛,吓到我?这,这他娘的算是什么情况?难道他还真的是鬼啊?
我下意识的往他背后看了看,虽然厨房里的光线不太好,但是他的的确确是有影子的。我定了定神,胆子大了一点,道;“什么吓到我!胡说八道!我连妖怪都不怕,你算老几。”
蛋蛋听到我这么说,面上一喜,道:“你真的不怕?”
我被他这么一问,反倒是有点心虚了,心说难道蛋蛋是在逃的犯人,或者是身上有什么糟糕的疾病?但既然话都说出口了,我也不好抵赖,当下壮起胆子,点了点头。
蛋蛋喜出望外,冲上来一把抱着我。我被他的欢喜冲击的一下子心软了,就说:“行了,有什么你就说吧。”
蛋蛋看了看我,相信我没有骗他,吞咽了口口水,缓缓道:“你看。”
我被他紧紧抱着,身子贴在一起,蛋蛋的脸向外,阳光照在上头,十分清晰的印在我眼里。
我看着他的眸色渐渐变淡,最终变得只有磨砂玻璃一般的颜色,其间还泛着无机质的白光。同时脸色开始变得黝黑,上面依稀可见红色的暗纹,皮肤上分布着稍微突起的痣粒。
我大脑一片空白,恐惧的已经忘了发抖,也忘记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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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一 。。。
害怕到了极点,我的理智已经荡然无存,我开始无意识的尖叫。
蛋蛋没有想到我会这样,有些束手无策,我趁着他分心的一瞬,用力推开他往屋外跑去。
我听到身后“碰”一声响,可能是他撞上了什么,但此时我已经顾不了他,我的求生意识只是让我尽快远离这个怪物。
我以为我逃得很快了,可是眼前一花,蛋蛋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居然到了我的前面。妖异的双眼直勾勾着盯着我,忽然我有种我会死在这儿的错觉。
“你你,你让,让开。”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短短的一句话分成三段才说出来。
“你还是怕我?”
蛋蛋语气听起来很平淡,我也没心思去揣摩他的想法。但是越是这种时候,这样的语气反而更让人心惊胆颤,厉害的人物永远不需要通过高声说话来宣誓自己的权威,蛋蛋绝对就是其中之一没有错!
我背后的汗毛全竖起来了,脖子上起了一粒一粒的鸡皮疙瘩,凉风一吹,禁不住阵阵发抖。我心说他娘的;妖怪谁能不怕啊。一想到之前日日夜夜就是跟他睡在一起,我的胃都开始打结了。世人都说许仙对不起白素贞,白蛇对这个男人这么好,许仙这厮居然还想让法海收了人家,但是,大哥,这事要放你身上,你来试试啊!
我承认,有那么一瞬,我是存了杀心,但我还是忍住了没拿起案板上的菜刀砍过去。
我看了眼蛋蛋身后,不到十米之外就是大门,我顿时恶向胆边生,对蛋蛋吼道:“他娘的我就是怕了怎么样!你也不照照镜子!”说完了,我以为他会扑上来,赶紧用手护着头,但是等了半天都没有动静,我放下手一看,蛋蛋被我吼得愣住了,嘴巴张张合合说不出话。
我心里顿时又气又痛,咬着牙一把推开他,就往外头跑去。
我一直跑一直跑,跑到了县城才停下来喘气。我弯着腰,双手扶住膝盖,脑门上的汗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到底蛋蛋是不是孙立坤已经不重要了,一想到和我住了两个月的人是个怪物,我就开始浑身发毛。
除了心理上的排斥,其实更多的,是被欺骗到的强烈愤怒,我好容易从陈维童的阴影里走出来,遇见了蛋蛋。他和陈的虚伪狡诈不一样,虽然人霸道了一点,但他人好,我没有办法抵挡对我好的人的诱惑。从和家里决裂后,我自以为修炼的刀枪不入,其实只是没心没肺的面具而已。
这时我忽然听见有人在喊我,我抬起头,顿时惊讶的说不出话,喊我的居然是陈维童。
陈维童开着一辆白色路虎,他看见我,从车上跳下来,三步两步冲到我跟前,一把抱住我,喊道:“小文!小文!”
他深情的令人恶心,我听着,原本消下去的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我定了定神,对他说:“你怎么来了?”
“我问了你们主管地址,天哪,小文,你怎么可以忍受住在这里!”
我心里暗骂此人当真不要脸我逃到这儿还不是你逼的。
我没好气的回他:“这么多人能住我就不能住了,你来找我干什么,大小姐给你放假了?”
“小文,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其实你真的误会我了。”陈维童看了看周围,说:“你看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来,我们上车吧。”
我心说上车也好,县城另一头有个宾馆,蛋蛋那儿我今天是肯定不会想去了,晚上还是住在宾馆里好了。
我跟陈说了地点,怕他多想,又语气不善的补充道:“我是有点事要办,今天才不住村子里了,你身上有钱吗?有的话借我点,我明天回去取了还你。”
陈忙不迭的点头,像条狗一样,我心想原来这厮也有今天,只可惜无论他再怎么说我们都不能回到过去了,既然他选择结婚,我就不能再和他搅和在一起。
陈开车载我去富华宾馆,临发动时,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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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了富华,我让陈开了两间房间,他想上去再和我说话,我看了看一楼周围,指着临窗户的两张扶手椅,说:“还是就在那儿说吧。”
陈苦笑了一下,说:“你真的不用这么防我。”
我心说他娘的我一个大男人防着你什么了,我那是怕被人看见了然后……好吧,说实话,直到现在我还在纠结要是蛋蛋看见了我和陈维童在一起该怎么办。我才不想承认我像个偷情的丈夫似的,跟前男友,躲在宾馆里,干些见不得人的龌龊事。
“小文,其实我结婚只是为了要个孩子,老人家只要见到孙子就好对付,正好,我现在的妻子也是这个想法,她家里人一直催她结婚,她是被烦的受不了才会找到我。”
我回他:“既然要孩子,你抱一个去就行了,用得着自己身体力行到这一步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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