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的最多的就是“妈,妈,别丢下我。”
楚冰掏出银针,给他扎了好几针,有从包里把备用的药物喂了些,这才勉强把高热降下去,两人看着床上躺着的华子秋,非常的感慨。
没想到,在这种危急时刻,居然是他们一向看不惯的华子秋救了他们。
楚冰把他额上搭着的毛巾取下来,在水里洗了洗,重新敷在额头上,许是感觉到了她的动作,华子秋忽然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轻声唤道:“楚冰,楚冰,不要离开我,我爱你——”。
楚冰一惊,想要挣脱他的束缚,没想到,这变态虽然病重,手劲儿却依旧很大,挣了几次都没有挣脱,反而把她急出满头汗。
“我来。”沈云澈沉着脸,一手握紧华子秋的手腕,愈来愈紧,过了没一会儿,他的手腕就因为不过血,手掌都变成了青紫色。
许是觉出了不舒服,华子秋轻叹一声,乖乖的松开了手,迷迷糊糊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楚冰离得远没有听清,可沈云澈听到了,一定不是什么好话,因为沈云澈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了,简直就是阴云遍布,快要杀人了。
“他说了什么?”楚冰关心的问到。
“哼。”沈云澈冷哼着,华子秋这个变态,在睡梦中都不忘觊觎楚冰,他刚才分明在说,沈云澈,等着,迟早我撬了你老婆。
楚冰看沈云澈的表情,便知华子秋说的话激怒了他,知趣的闭了嘴,坐到一旁假寐。
有了楚冰的医术,再加上华子秋硬朗的身体,他的病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就好的差不多了,简直就是来匆匆去匆匆。
约莫着萧煜已经离开,沈云澈这才给陈朗打了个电话,没过多久,一架直升飞机飞临这座几乎与世隔绝的小山村。
小山村再次沸腾了,谁亲眼见过直升飞机啊,那只有在电视里才见到过,如今,他们曾经欺负过得孩子居然混的这样好,不仅穿着光鲜亮丽,连出门坐的交通工具都是直升飞机。
大家眼里都是羡慕。楚冰上了飞机,看到一旁坐着的华子秋,心里明白,昨天他不是偶然暴露行踪的,实在是去给母亲上坟的时候遇到了同样上坟的村民,这才演出了那样一处闹剧,幸好,在这闭塞的小地方,消息根本传不出去。
陈朗上前拥抱了一下沈云澈,有些煽情的说道:“老大,想想真有些后怕,早知道你们度个蜜月也能出问题,当初就该多带些兄弟们去。”
“蜜月是我们两的,这么惊险的蜜月谁度过?这叫与众不同,懂不懂?”沈云澈幽深的凤眸中漾着笑意,陈朗这妖孽,平日里没个正形,对他倒是实心实意的好。
“冰美人呢?你们两的婚期定在什么时候?”楚冰走过来,笑着问陈朗。
“别提了,那块冰可不是普通冰,那是万年玄冰,怎么捂都捂不化啊。”陈朗有些懊恼。
“哈哈哈——”,沈云澈和楚冰相对而笑,也就冰美人能降住陈朗这只妖。
几个人说笑着,不知不觉间回到了A市,飞机把华子秋放到军校附近,然后载着其余人飞往枭狼基地。
“老大,刚才华子秋那变态在,我也没好问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和那变态混在一起?”陈朗挨着沈云澈坐下,疑惑不解的问道。
沈云澈瞥了眼楚冰,面色有些不郁,沉默了一会儿,把经过说给陈朗听,却忽略了华子秋和楚冰的互动和他救人的动机。
“华子秋这小子也够极品,居然偷看了萧煜的情报,怪不得能早一步找到你们,不过,萧煜也的确够狠,那么娇滴滴的美人居然下得去手。”陈朗哈哈大笑。
楚冰的脑海中飘过华子秋伤痕累累的背,想起他因为伤势重而引发的高烧,不知这样回到学校,萧煜会不会为难他?
“别想了,华子秋那小子,是在萧煜身边跟得最久的人,如果不是有感情,像萧煜那种冷血的男人,是不会容他活这么久的。”沈云澈猜出楚冰心中所想,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她。
“嗯。”楚冰点点头,的确是她多想了,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抓出枭狼内部的叛徒,结合着各种蛛丝马迹,她觉得,薛凤有问题。
第064章
更新时间:20131119 12:09:03 本章字数:6024
回到枭狼基地时,薛凤早已在基地飞机着陆点等候了,看到沈云澈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一松,眼中掠过一丝喜意,接着便看到了楚冰,俏脸微微变色。爱睍莼璩
“队长,夫人,你们没事了,同志们担心死了。”薛凤依旧是那副热络的样子,看在楚冰的眼中,她却像戴了一张假面,那虚伪的笑容不达眼底。
“薛处长也担心吗?”楚冰调笑道。
“夫人说笑了,队员们和老大相处时间长了,自然是有感情的。”薛凤脸色不变,笑嘻嘻的回答。
“薛处长也对澈有感情吗?”楚冰不依不饶。
“自然,自然不是你们的那种感情,同事之情。”薛凤脸色微变。
“哦,我以为,你巴不得我死呢。”楚冰冷笑着从她身边走过去,挽住沈云澈的胳膊,甜腻腻的说道:“澈,今晚我们在哪儿睡呢?要不,到爱巢去?”
她的声音不大,刚好让站在旁边的薛凤听到,薛凤一张俏脸白了白,袖筒里的手紧紧握着,指甲把掌心印出一个半月形。
“行啊,上次还没有尽兴。”沈云澈宠溺的笑着,偏头为楚冰把鬓边的几根乱发别到耳后。
从薛凤的角度看,向来如同一座冰山样的沈云澈,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表情,那是她奢望却从未求得的柔情,楚冰,薛凤在心中咬牙切齿的咒骂着,你的命可真大。
吃过饭,沈云澈果然把楚冰带到了爱巢,顺着办公室密道走下去,爱巢的温泉水扑面而来的雾气迷蒙了两人的眼。
一番激烈的缠绵后,沈云澈搂着楚冰坐在温泉中,静静的享受着这静谧的时刻。
“澈,你不觉得薛凤有问题吗?”楚冰索性把心中的疑惑提出来。
“以前很信任她,可是现在,我也有了怀疑。”沈云澈向后靠在池壁上,脑海中浮现出当初薛凤父亲救他的场面,枪林弹雨中,他欠他父亲的一条命。
可是,这条命与国家机密相比,显然不够分量。
“你不打算处理她吗?”楚冰不满的问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她真的是枭狼内部的间谍,我们需要她自己露出马脚,不然就会打草惊蛇。”沈云澈把她放到腿上。
楚冰点点头,他说的是对的,如果薛凤就是那个内部的间谍的话,她就与萧煜有勾结,萧煜又是为什么人卖命呢?损害国家利益究竟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冰?”沈云澈吻着她的脖子,眼中再次充满了欲望。
“好了,明天去上班吗?”楚冰看到他眼中涌动着的情欲,聪明的转移了话题。
“明天带你去见妈妈。”沈云澈顿了顿,幽幽的说道。
这个话题,他从未提起过,她只知道,沈云澈的妈妈在他十八岁那年出车祸去世了,车祸原因似乎与沈父有关,这也就是为何他们父子会闹得这么僵的原因。
去拜祭吗?楚冰垂眸,也许,也该带着沈云澈去拜祭她的父亲。
在温泉中折腾良久,两人也的确有些疲惫了,回到办公室,上床,很单纯的睡了个觉,楚冰窝在沈云澈的怀中,嗅着他独有的男人味道,心中莫名安定,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早起床,两人都换了一身素净的衣服,出了门,以往都是开部队的车,这一次,沈云澈开出了车库中停泊已久的一辆兰博基尼。
车子是好车,全速飙进时,很快便来到了公墓,恰好与楚冰的父亲在同一片墓园里。
两处墓地分处两个不同的方位,沈云澈牵着楚冰的手,沿着墓园的台阶拾阶而上,走到南边中心的一处墓地停下来,远眺,凤目微眯。
视线所及的那个地方站着一个男人,身材高大,背微微有些弯,那是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楚冰顺着沈云澈的视线也看到了那个男人,然后愣住了。
竟然是楚风云,没想到,沈云澈的父亲与楚风云水火不容,这位慈祥的老人居然愿意来拜祭沈母,这可是个耐人寻味的事情。
显然,沈云澈也有些讶异,两人走过去时,楚风云已经拜祭完毕,转身,刚好看到了两个孩子,先是一怔,然后微微一笑。
“好,有孝心的孩子,好啊。”楚风云欣慰的微笑,转眸望着墓碑上的照片,虎目微眯,不知在想些什么。
“爸爸,您也来看婆婆?”楚冰觉得有必要说些什么打破僵局。
“婆婆?”楚风云微微一怔,“哦,是啊,她也寂寞很久了,一直等着你们。”
楚冰觉得心里怪异极了,什么叫寂寞很久了,一直等着他们,沈云澈的母亲亡故已久了,等着他们,难道是等着他们去跟她作伴?可这不是咒他们早死吗?
楚风云这样身居高位的男人,会犯这样言语上的低级错误?楚冰疑惑的眯着眼,将视线移到墓碑的相片上,待她看清相片上人的面孔后,蓦地怔住了。
这个时候,楚风云走到沈云澈身边,拍了拍他的肩,笑着说道:“好好对小冰,你们很般配。”
“是,爸爸,我会对小冰好的。”沈云澈点点头,十分认真的说道。
“嗯,那我就放心了。”楚风云凝视着远方,往墓园外面走去。
“爸爸,我送您回去吧?”沈云澈喊住了他。
“不用了,司机在外面等着。”楚风云没有停脚,继续往外走去。
沈云澈转身,看到楚冰蹲在墓碑的相片前,用手指拼命的擦拭着那张相片,想要看的更加清楚些。
“小冰,你在做什么?”沈云澈奇怪的在她身边蹲下,凝视着母亲的相片,一时间感慨万千,母亲已经故去多年了,他的记忆却依旧停留她出事的前一天晚上。
他是一个长情的人,对于一些人,一些事,从来就不能轻易忘记,母亲是给了他生命的人,在从小到大的学习和生活中给了他至多的关爱与指引,她的思想和行为对他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像母亲那样出色睿智的女人,怎么会因为父亲的出轨而选择轻易结束自己的性命?
“澈,我觉得你妈妈长得像一个熟人,她有其他姐妹吗?”楚冰的脑海中飘过一张年老慈祥的脸,虽然与照片上有些差别,但她还是一眼认出来,两人长得几乎一样,除了年龄有些差别。
“姐妹?没有,母亲的家族我不了解,从我有记忆起,她就没有和家里人联系过,久而久之,我就以为她是个没有父母的孤儿。”沈云澈仔细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
记忆中,父亲和母亲的感情一直不和,两人经常吵架,小摩擦不断,大摩擦也隔三差五的有,时间一长,两人的感情也就淡了,母亲从沈家老宅搬出去,带着他和云燕一起生活,父亲身居高位,一些爱慕的女人自然巴巴的贴了过去。
初时,顾忌着母亲和他们兄妹,他还有所收敛,后来,路梅出现了,两人便彻底混在一起,甚至还起了与母亲离婚的念头。
他清楚的记得,那一晚,母亲给云燕梳了个很好看的发型,将他们兄妹拉到身前,把他的手和云燕的手握在一起,语重心长的说道:“云澈,你的是哥哥,要关心爱护妹妹,如果妈妈不在,你一定要把妹妹照顾好,不要让我不放心。”
云燕那是还小,睁着天真的眼睛问道:“妈妈,我要你照顾我,我的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孩子天真的言语打动了母亲,他看到母亲的眼中噙满泪水,声音也有些哽咽,眼神却坚定依旧,“云燕乖,孩子总要长大的,总要离开父母的,就像天空中飞翔的小鸟,总有一天会独自承受风雨的侵袭,离开妈妈的怀抱的。”
“哦,妈妈,你要出门吗?”云燕似懂非懂的问道。
“是啊,要出门。”母亲神色微暗。
“妈妈,你要去哪儿,去多久?”沈云澈皱着眉头,那个时候,他是个开朗的男孩子,总喜欢调皮捣蛋,让母亲操了不少的心。
“不知道,如果去的太久的话,云澈能把妹妹照顾好吗?”母亲望着他,目露期待。
“嗯,妈妈,您放心吧。”一股小男子汉的豪情在胸臆间油然而生,在那一刻,沈云澈觉得,他是个大人了,可以照顾妹妹,让妈妈放心。
已经分床睡多年的母子三人,一晚上都拥在一张床上,妈妈给他们讲了许多个故事,每个故事都那么生动,那么富有深意。
然而,那个甜蜜的夜晚却成了沈云澈生的噩梦,他宁愿不要那一晚的温馨和甜蜜,也不要母亲那样的离去。
他永远记得,第二天一早,身边早已没有了母亲的存在,云燕从睡梦中醒来,揉着惺忪的睡眼,问他:“哥哥,妈妈呢?”
“不知道。”不知为何,沈云澈的眼皮一直在跳,从来都粗枝大叶的他感觉到了一丝心慌,好像妈妈真的离开了他们,永远离开了他们。
过了不久,父亲打来电话,说母亲出了事,勤务兵开车接了他们兄妹,兄妹俩到达事发现场时,母亲倒在血泊里,一张脸被撵得血肉模糊,看不清面孔,可身上穿着的正是她刚买的一套新衣。
父亲说,母亲出了车祸,永远的离开了他们,沈云澈怒了,头一次对父亲咆哮,“不,你骗人,你是个骗子,我恨你,恨你。”
“啪——”,当着许多人的面,儿子让自己下不了台,楚父大怒,一巴掌搧在他的脸上,鲜红的指头印清晰的印在他娇嫩的皮肤上。
“哇——,不要打哥哥,不要打哥哥。”沈云燕大哭,娇小的身躯护在沈云澈的身前,泪眼迷蒙的看着楚父。
楚父一巴掌挥过去,在手掌和孩子脸上皮肤接触的一瞬间,后悔了,孩子刚刚没了母亲,遭受这样的打击,如果在对他太严厉,恐怕对他的心理会产生不要的影响。
然而,那一掌用力太大,收势不及,最终如同尖刀一样,在父子俩的心上划开一道永不能愈合的伤痕,父子隔阂便是那个时候产生的。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楚冰很少看到沈云澈发呆,他母亲的事,她也听沈云澈说过一些,一个叛逆期的少年,惊闻母亲的惨死,心理受到一些影响也是必然的。
“那些往事。”沈云澈幽幽的叹息一声,抚摸着她的长发,将她轻轻揽在怀中,看着墓碑上母亲的相片问道:“你说谁长的像妈妈?”
“一个精神病院的老人。”楚冰蹙眉。
沈云澈讶异的抬眸望着她,“精神病院的?你不是一醒来就离开那里了吗?”
“是啊,就在我醒来那天,那两个凶神恶煞般的护士想要把我抓回去,跑出病房,在医院的大院中我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