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下火车,其实我身上又开始不舒服了,可这一次,我却不是那么缠着他,抱着他,告诉他我有多难受什么的,而是,笑着对他说我要吃东西,我好饿。
樊守见状,眉头也不皱的那么紧了,就陪我去昆明火车站旁边的一家米线店吃了米线,估计樊守见我状态好,心情放松了一些,所以吃的比之前要多。樊雅一路上看我这个样子,也不像之前那样嘲讽我了。
吃完饭从米线店出来,我到底忍不住问了樊守一句,“守哥,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呢?”
本来我以为他要带我回大樊村,没想到,现在并不是,而是来了云南昆明这,而大樊村在云南、贵州、四川交界的地方。
“去见一个熟人。”樊守皱了皱厚重的眉毛,一脸凝重。
115,与马金徒弟斗蛊
“一个熟人?谁啊?”我好奇的问他。
他没说话,只是一手提着包,一手牵着我的手,往马路对面走去。
樊雅默默的跟在后面,出奇的安静下来。
樊守随后带着我们坐了一趟去了一个叫做青龙峡的旅游景区,但并没有进里面,而是下车后,领着我爬了景区外面几条蜿蜒的小山路,直至天快要黑了,才到达一处山底下,山底下全是竹子搭建的小木屋,太阳下山了,山脚下又背光,所以,木屋里都点着灯,星星点点的灯火,看起来有些孤寂。
站在半山坡,看着山底下的这几家小木屋,我总感觉有些熟悉,这样的搭建风格,好像在哪见过……
我回忆了一圈,终于想起来了,马山寨!
马山寨的房子就是这样的建筑方式。
我猛地从樊守的手心抽出自己的手,有些慌的看向他,“这里是哪?你说的那个熟人是谁?”
我问完,心里却已经不用他回答,也有了答案,那就是……马金!
他来这找马金的!一定是这样的!
樊守别过头,没有看我,“你别管了,这是唯一能给你除蛊的方法了。”
“什么方法?”我逼问他。
他没有回答我,伸手要拉我的手。我缩回去了,不让他牵,目光倔强的望着他。
他不敢看我的眼睛,始终闪躲着目光。
樊雅这时走过来,朝我冷冷的嘲讽了一句,“这你还看不出来吗?樊守是打算把马金救醒,然后让马七七给你解蛊。”
“马金救醒?”我疑惑的将目光一想樊雅。
樊雅难得的回答我,“我们也是才知道的,之前我们听宋娇娇说你被马七七他们捉走了,樊守就打电话给马七七,劝她放了你。可是,马七七说樊守不但杀光了她们马山寨的村民,还害的马金中蛊昏迷,瘫在床成植物人。所以,不肯放你。因此,我们才晓得,马金原来和阿守斗蛊的时候,也没讨到好。
前天你中蛊发烧,阿守实在看不下去,就打电话求马七七除蛊,她提了一个条件,那就是让阿守先把马金身上的蛊除了,她才把你身上的蛊除掉。”
樊雅这话一说完,我猛地想起马七七对我下蛊的时候说的那句话,她说她很感谢汪洋之前给她这个蛊虫……
这件事,一定和汪洋有关系。
我现在,也很怀疑给郑海燕发匿名信息的人是马七七本人了!
仔细再想想,那天马金的徒弟,在追我们到警局之后,就再没追了。这一切看起来,都不正常的,原来,都是计中计。
马七七本来抓住我的时候,就在想从郑云凯手里对我中蛊,然后把我放出去给樊守,用我的性命换她爸的性命!但是,如果她当时对郑云凯说出自己这样的想法,郑云凯肯定不同意,毕竟他是和樊守有仇,所以,她才会设了这个局,故意发匿名信息给郑海燕通风报信!
现在我才想通!
“这都是圈套!”樊雅继续道,“马七七这个女的,就和她爸一样阴毒狡诈。我现在就怕阿守给马金除了蛊,她不但不救你,还把阿守给害了。所以,我才要跟着过来看看的。”
“樊雅,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樊守在她话音刚落下之后,就朝她恼怒的吼了一声。
樊雅就委屈的斜眼望着他,“阿守,从你收拾行李那会,我就知道你想要来这冒险了……你真是瓜,这种女的,真不值得你这样做。”
“再说你就给劳资滚!”樊守气的把手里的包扔在地上,伸手要推樊雅了。
樊雅气的“哼”了一声,背过身哭了起来,再不说什么。
我看到这,心里堵得很。
我脑子很乱,我是很想活下来,可是,如果因为要救我,就必须把马金那个大魔头也救醒的话。我真不知道后果会变成什么样子的!
而且,马金以后醒来不害人还好,害人致死,樊守也一定会为自己亲手救醒这样的魔头而内疚不已的!
不行,我不能让樊守这么做。但樊守的性格我了解,一旦认定要做某件事情,就是十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所以,我现在要是和他犟,说不让他去这么做,他一定不会改变主意,而且,会把我弄晕什么的,强行去做这件事情。
想到这,我深吸了口气,装出很怯懦的表情看着他,“守哥,这样真的行吗?会不会像阿雅说的那样,你会反被马金害到啊?”
“不会,他被除蛊后,没那么早恢复过来。而且,他身边的那些徒弟,都只是蛊徒级别的巫蛊师,我对付起来,根本就不费劲,更何况还有阿雅呢。你就放心吧。”樊守安慰我道。
“哦。那行吧。”我强挤出一抹笑容来道。
他随后松了口气的模样,估计,他没想到我会同意他这么做吧。
“阿守,你看看,她根本就不是真的善良,也不是真心爱你的……一点都不管你事后会怎么样!”樊雅这会听到我的话,气的又指着我的脸骂我。
我深呼吸着,承受着她这样的指责,脸上却装出困惑的样子来。
樊守看了看我,然后提起包,牵着我的手往山底下走去,并且朝樊雅丢下一句话,“阿雅,你愿意就来帮我,不愿意就走吧。”
“阿守!”樊雅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在我们背后传来,“你真的为了她,要不顾我们村民的死活了吗?马金一旦醒来,可不是小打小闹的事情了!”
我这会也终于明白,樊雅那天劝樊守说要他顾全大局的意思了。
不是针对我,而是她真的不想樊守做傻事,把马金放出来。
樊守听了她的话,手把我的手捏的好紧。我知道他心里一定比樊雅更清楚后果,也比她更难受。可是,为了我,他宁愿被万夫所指,违背自己的良心做事。我记得他之前对我说过的一句话,当时听的时候,我没在意,以为他是在哄我。现在想想,他说的是发自肺腑的。
他说,在他看来,天大的事情,都没有我的事情重要。
之前我把他从井里救上来,他看到我膝盖受伤,非要先给我处理伤口,才去救人的。因为,他觉得我的性命比任何人都重要,任何人中,也包括他。
没经历过这次的中蛊事情,我恐怕一辈子都看不透这些,现在经历了这件事情,我突然间就看透了樊守对我的这份感情。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我不能再拖累他,不能再一味的对他索取,而是要为他也做件事了!
樊雅最终在我们走到山底下的木屋门口时,追了上来,并且不声不响的拽走樊守手里的包,替他提着。
樊守和我都看了看她,她别过头,没理我们。
樊守却笑着扬了扬唇角,“阿雅,你这个样子,还是满有味道的。”
我听后心里一酸,有点吃醋。
樊雅这会闻言,噗一声,笑出来,“真的?”
樊守将我往怀里一揽,“是真的,不过比起我老婆来,你还差点。”
我这下也被他逗乐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腰,“什么时候了,你还逗我们。”
樊雅也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就知道你,嘴里从来说不出什么好话,嘴巴比所有蛊毒都毒!”
樊守就嘿嘿的笑了两声,没在说什么。
这会听到我们说话声,几间木屋中最大的一间,打开了门,只见一个矮小黝黑的穿着民族服饰的马金徒弟,探出身子,打量了我们一眼,眼里立马就怒出仇恨的目光,用方言喊道:“大家子们,快点出来咯,大樊村的蛊公驾到,都来迎迎!”
他这一声喊,顿时其它几间木屋的门都被打开,不到一分钟时间,屋子里的那些扎着黑头巾、着黑民族服的矮个子马金徒弟们,统统围在我们身边,手里不是拿着飞镖,就是拿着毒蛇、毒蝎子等物。他们不同的脸上,都露出同一抹憎恶怨恨的表情。
樊守见状,深怕我害怕,一把将我拉到身后保护起来,朝中间那个最矮的一个马金徒弟说道:“艹,你们这马山寨欢迎客人的方式,真特么的有趣!劳资喜欢!”
说完,他嘴里就发出唤蛊声,随后突然四面八方的传来“嗡嗡”的马蜂叫声。
116,推下山崖
马蜂一过来,就是围着马金那些徒弟在转,并没有攻击他们。
他们也不傻,不敢乱动,都站在那笔直的,其中那个刚才喊其他人过来的马金徒弟,见状,朝樊守露出了惊慌的表情,“连毒蜂都能驯服了,看样子,你已经是蛊神了?”
樊守挑了挑浓眉,“那当然,不过,你们确定还要用这么浓重的方式来欢迎我吗?”
蛊神?樊守都升到蛊神级别了?
对了,之前听他说了,他被很多蛊虫钻身都没死,而且身上还有解毒机制,这样百毒不侵的体质,不就是蛊神的体质么!心里替他高兴!
樊守说完这句话,眼神一凌,让那几个马金徒弟吓得往后小退了几步,最后他们的目光都投在那个和樊守说话的马金徒弟身上,“权师兄,怎么办?”
这个被称为权师兄的就朝他们道,“你们先回去吧,我来领他们见师父。”
他这话一出,那些徒弟就收回手里的毒物或凶器,想要退回去,可惜被毒蜂围着,他们不敢乱动。
这会叫马权的就看向樊守,“跟我进屋,先给我师傅除蛊!”
樊守却摇摇头,“不行,我走这么远的路,累坏了,先找个屋子,让我们休息一下。”
他这话一出,马金的那些徒弟都朝他瞪过来,用土话骂他。樊守不以为意,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最终马权斗不过樊守,让他把毒蜂唤走,叫自己的师弟们腾出一间木屋,让我们三个休息。
我们三个来到这间木屋里,樊雅就对樊守说,“你真要给马金除蛊的话,可得防马七七使诈,万一她事后不给陈碧落除蛊怎么办?”
“她只要在电话里对着碧落唤蛊就行,我给马金除完蛊后,就给她打电话,如果她要敢使诈,我再给马金中一道蛊就是了。”樊守冷冷道。
樊守虽然性子简单粗暴,但是,该谨慎的时候,还是很谨慎的。
樊雅这才不说什么了。
樊守随后扶我坐到床边,问我怎么样的,我回答说,“身上没什么不舒服的,就是有点饿了。”
我抬头望着他的脸,在屋内昏暗的灯光下,他脸显得更瘦了,让我心疼。
樊守,对不起,接下来我要做一件,让你很生气的事情了。但我不后悔这么做!
“真是饭桶、吃货!就知道吃!”樊守没说什么,樊雅就在一旁朝我嘟囔了。
“我是真饿呢。”我捂住胃,假装委屈的看了看樊雅那边。
这会我撒谎,真不敢看樊守的眼睛,怕被他看穿。
樊守伸手摸了摸我的头顶,“能吃是好事,别听她的。本来你晚上也没吃多少,等着,我进山里弄点野味回来烤给你们吃。”
“干嘛要去山里,问马金徒弟要噻!”樊雅道。
樊守白了她一眼,“马金徒弟那只能有蛊虫和竹蛆,你认为碧落能吃的下去?”
“我不吃!”我一想到那些虫子,这会不用装,都恶心的想吐了。
樊雅见状,又骂了我一句娇气,就说要和樊守一起进山,樊守不同意,嘱咐她守着我,别让马金徒弟伤害了。
樊雅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留下来了。
樊守转身要走出去的时候,我心一紧,喊了他一声,“守哥……”
樊守扭过头看向我,“怎么了?”
我忍住心痛的朝他笑了,“小心点啊!”
“没事,这些山都不高,我闭着眼都能走。倒是你,你和樊雅乖乖在这等我回来。”他丢下这句话,就拉开门走了出去。
他一走出去,我就捂住脸,低声哭泣,“对不起……我又要不听话了!”
希望我死后,你能过的轻松一点。
“樊守都出去了,你别装可怜了,真是烦人,哭哭啼啼的跟个瓜伢子似得。”樊雅见我哭,气的直骂我。
我这才止住眼泪,伸手擦了擦,认真的朝她看过去,“阿雅,你说的对,我除了拖累樊守以外,不能为他做一点事情。我想通了,他为了我可以做违背良心的事情,我却不能让他这么做。我要离开他!”
樊雅闻言,愣了好几秒,才朝我眨了眨乌黑透亮的大眼睛,“你说什么?离开他?”
“是的。刚才我是故意支走他的。马金不能救,否则,不但是大樊村的人有危险,就是其他普通人也会被他害到。之前我们在镇上的时候,我们就偷听到马金和汪洋的谈话,马金其实,就想杀光外族会蛊术的巫蛊师,自己称霸蛊界,然后利用蛊术害人,达到他的目的。救醒他,后果不堪设想。”
我起身走到坐在竹椅上的樊雅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认真严肃的又道,“我是很怕死,可如果因为我活着,会死很多人的话,我活着也会内疚的,樊守更会痛苦自责。我不要他痛苦和自责!”
樊雅抬头静静的看着我好久,本来是诧异的目光,渐渐变得复杂,“你真这么想?”
“千真万确!”我点点头,真诚的看着她道。
樊雅就转动了两下眼珠,“那你想要怎么做?”
“我现在就离开。把你手机借给我一下,我想录一段话给他。”我朝樊雅伸手道。
樊雅想了想,从牛仔短裤兜里,拿出手机递给我了。
我拿起手机,找到录音器,按开,就开口说道:“守哥,感谢你这么久以来,对我的爱护,可惜我太没用了,总是拖累你。现在,我要勇敢一次,不要再拖累你了。我走了,不要找我,也不要给马金除蛊,他是个坏蛋,救醒了,会祸害很多人!还有,如果你真的爱我的话,应该知道,我不会想要你陪我一起死的!否则,我绝不原谅你!”
说到这,我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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