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睁开眼往下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居然看到一团黑乎乎的像是蚕茧一样的大物体。
这个大黑色的蚕茧物很大,长短至少有两米,宽度一米左右,成椭圆形,里面像是包裹了一个很大的物体,或者是……动物……不蚕茧里面,包的一定是毛毛虫或蚕了……
我眼前顿时浮现出一条超大软体虫子在这里面!
我立马就肉麻的从这湿乎乎的蚕茧上下来,“啊啊”的喊个不停,并且全身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抬脚就要狂奔跑掉,哪知跑了没两步,脚下又被之前绊倒我的物体绊了一下,要不是我手忙脚乱的拽住一棵普洱树枝,我还得摔一跤!
勉强稳住身形,我就往脚底下一看。一看清脚下绊我的东西,我就心一紧,“守哥的匕首……”
蹲下身,我赶紧把缠着我脚腕的匕首刀鞘的带子解开,然后从刀鞘里抽出匕首,仔细看了看,确实是樊守的匕首。因为匕首的中间位置刻了个守字!
“守哥……”我拿着匕首四周喊了一声,并没有得到回应,这会我的目光就落到身后那个大大的蚕茧上。
咽了咽惊惧的口水,“守哥……这里面不会是你吧?”
080,破蛹而出
这也太惊悚了吧?
下意识的我往大黑色的蚕茧这边走了走,然后拿起匕首往蚕茧外面裹着的丝线上戳了戳,“守哥?你……你在里面吗?”
匕首刀锋戳到的位置上,不一会就涌出那种透明的液体,像是水,但比水稠一些。这让我有点慌,如果樊守在这里面的话,这些液体浸泡之下,他肯定是活不了啊!因为不能呼吸啊!
就在我不确定大黑蚕茧里面装的是不是樊守时,大白和小白落在了黑蛹的前端位置,然后不停的朝我扑腾翅膀。
我赶忙跑到大黑蛹前端看了一眼,顿时把我吓了一跳,天啊,这里怎么会有两只像娃娃虫那么大的黑虫子,在不停的吐着黑色的丝线啊,这是什么虫子?
我吓得往地上一坐,就想逃跑。可是一想到万一樊守就在里面,我跑了的话,他岂不是就没救了?
这样一想,我一咬牙,拿匕首往黑色蚕蛹上划了一道口子,顿时里面的液体就从这道口子往外淌了出来,我见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那道口子,从上到下的拉的更长,里面的液体就彻底的淌出来。蚕蛹也瘪了下去,口子张开,里面露出一只泡的发白的大手,一看到这只大手,我就认出来了。是樊守的手!
“守哥!”我再也顾不得多想,扒拉开蚕茧外面的壳,就快速的找着樊守的身体,终于把他从蚕蛹里扒拉出来,发现他是趴着的,背在上面,脸朝下的。一时之间我看不到他脸。但从身上的衣物,以及他的健壮身材来看,我还是肯定他是樊守的。
他身上到处是黏糊糊湿答答的液体,衣服紧紧贴在身体上,头发也湿的沾在头上,露出来的左胳膊上,没有了前天摔下去肿了的伤痕,倒是手腕处有一道整齐的口子,像是被匕首割了。但奇怪的是,这个地方却只流了一点血迹,并没有像一般人手腕被割破时,流出那么多的血来。但我看到还是心痛了一下,顾不得多想,拿匕首将我的衣服从腰部割破,撕扯出一条布带来,将他手腕的伤口绑住了。
然后,我则耳朵贴在他的后背上,想听一听有没有心跳。可是,我耳朵一贴上去,并没有听到心跳声,我“呃”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就吓得我心跳不稳起来。
赶紧将他的身体翻过来,准备给他做人工呼吸,可就在翻过来的一瞬间,我惊到了,樊守的脸上,通红通红的,那些痘包则发黑了,看起来好吓人!
这是怎么一回事?
看他身上别的地方,只要露出皮肤的地方也不这样啊,只是被液体泡的时间长了,有点发皱而已。
可这会显然我也顾不了他的脸是怎么了,因为救他的命要紧。所以,我深吸一口气,送进他口中,然后按压他的心脏。
这样连续好多下,直到我手都按的发木了,樊守还没有转醒的迹象,我哭了,“樊守,你不许死……”
我哭的时候,身子已经一点力量都没有了,可还不死心的伸手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处,喊着不要。
脑海里浮现出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真的好难受。他要是这样死了,我怎么办啊?
这一刻,我觉得什么都不重要,只要他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咳咳……吵死了,我想休息一会都不行。”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樊守略带沙哑的嗓音传来。
我吓了一跳,忙从坐直身子,看向他的脸那边,只见他缓缓抬起长睫,露出灿如黑宝石的眼瞳,一睁开眼,他就将目光定在我的脸上,“碧落……”
我看到他说话时,喉结动了一下,而且,胸口起伏了一下,说明他已经在呼吸,我见状,是又惊又喜,“守哥,你活了!太好了,你活过来了!呜呜呜……”
说话间,我趴在他身上,哭的声嘶力竭的。
樊守却见我哭好像有点愣,随后伸出大手将我揽住,然后他另只手撑在蚕茧上起身,将我一把拉到他腿上横坐着。
我不备他突然坐起来,还将我抱住坐在他腿上,就赶紧的看向他的脸,“你还好吧?”
我发现他即使刚苏醒过来,力气居然也没受影响!
他怜惜的抬起手,替我擦了擦眼泪,看着我说,“我没事,只是今早中了汪洋毒蜂蛊,突然被蜇,着急的时候,就赶紧的跑到这里来,放血喂大了黑娃虫,让它们打茧给我解毒呢!”
难怪他的脸有些红肿呢!估计毒蜂蜇的是他的脸。
他说到黑娃虫,我目光就移到已经拱到茶树底下去的两条大黑虫子身上,肉麻了一下,“就是它们?我怎么以前没见过啊?”
“它们之前很小,就和蛆虫那样大的,我一般都是将他们发在火柴盒子里养着的。你应该没看到过它们幼虫时期,不过它们和白娃虫是一个类的,只是白娃虫有牙齿啃血肉,可它们是吸盘嘴,吸血的,和蚂蟥一样的。它们吸饱血身体会快速长大,而且迅速打茧,而它们的茧打好之后,茧线就会吸土壤或树叶上的水分进来,而且这种吸上来的水,能解毒。通常情况下,两只黑娃虫打好茧,就拱进来交、配,所以,它们为了幼虫,就会让丝线据有吸水性,吸养分性,这样才能够保证幼虫存活下来。”
樊守和我解释完,我唏嘘不已,“好神奇!”
他笑了,只是他一笑,脸上本来发黑的一些痘包,掉了一点上面的黑点,看的我有点怕。忙别过头不敢看他的脸了。
不过我一转头,突然想起来问他,“你什么时候被汪洋的毒蜂蜇的?”
“就在你被他喊去做饭的时候。”他回答我的时候,伸手将我往怀里搂的更紧了。
我惊到了,“你昨晚在竹林里对不?”
“嗯。我在里面,大白不是还飞出去找你们了吗?”他点了点头。
“可天亮的时候,我没听到你敲竹子的声音了,我以为你走了?可你怎么会又被汪洋的毒蜂蜇了呢?”我疑惑的问道。
“你在那,我那里放心离开啊?只是天都亮了,我才汪洋肯定要出来,我要是再敲,不是他会发现么……哎,不过他应该早就发现了。所以,故意支开你去做饭,放毒蜂蜇我……也是我特么大意了!”樊守气道。
原来是这样,心里感动的同时,又心酸了,哭着问他,“那小五子的阿姆是你下蛊害死的吗?”
“我的呆瓜老婆,你觉得你男人是这种人吗?”樊守气的捏了捏我鼻子说道。
我闻言,突然想起之前他还在米线店教训马七七,不让她给别人下蛊的事情来,顿时,我就为之前误会他的事情而内疚了!
“你不是汪洋那种坏蛋,可是,小五子的阿姆临死前为什么说是你?还有血蜘蛛不是你的吗?”
樊守朝我无奈的翻了翻眼睛,“呆瓜,我养的血蜘蛛,啥子时候毒死过人?”
他这一提醒,我恍然大悟起来。对了,樊守的血蜘蛛,只是把人咬伤,毒性根本毒不死人!
“那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我更是不解了。
樊守就叹了口气,伸出大拇指摸了摸我的脸颊,缓缓说道:“昨天我进马山寨村前的竹林,迷了路,怎么都找不到地方了。就在烦躁的时候,听到有人的脚步声,于是我忙躲了起来,没想到……”
说到这,他突然捏了捏我的脸颊,“哼,没想到,我居然看到你这个呆瓜被人背着在竹林走!而且,身边还有汪洋。我就猜你是被他胁迫进来了,他一定是想利用你引我出现。所以,我就悄悄的跟着你们,然后混进村子里,躲在小五子家的竹林中。”
“啊?我怎么不知道?!还有啊,汪洋他是接到马金打的电话,得知你跑到马山寨来了,可他们怎么知道的?”我问。
081,烧蛊
“是因为我打晕了马山寨河边看船的人,估计是他事后通知了马金。”樊守回答道。
“你也太不小心了。自己一个人闯他们寨子,做事还毛毛躁躁的,不怕被害死啊!”我气的眼圈一热,泪水又涌了出来。
这会我想到他来马山寨把我一个人丢在车上,我就有点气。
“你怎么还说起我来了,我让你回家,你怎么又碰上汪洋了?”樊守嘴里说着埋怨我的话,大拇指却不停的给我擦着泪。
“车坏了,我身体恢复力气,就跑回镇子上找你,哪知道点背,遇到了汪洋。被他下了金银蛇的蛊在身上,我逃都逃不掉……”我说到这,感觉樊守替我擦眼泪的手指一僵,我忙看向他的脸。
只见他眼睛里划过一丝愤怒的神色来,“这个死汪洋,劳资绝不放过他!整天害人!”
我心里吐槽他,汪洋的蛊术比他高,他想不放过他都不行。
看他生了会气,呼吸变得不稳了。我又担心他刚醒,呼吸会不顺畅,所以,忙转移话题问他,“对了,守哥你还没说,小五子阿姆的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樊守闻言,目光移回到我的脸上,告诉我:“你还记得昨晚小五子的阿姆要出门弄菜,汪洋拿住她说不用她去的事情吧?”
他这么一提醒,我猛然想起来了,确实,昨晚小五子的阿姆要出去说多弄两个菜招待我们,然后汪洋拉住她,和她说不用了什么的,但最后还是放她离开了。
难道,是汪洋?
“是他?”我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樊守。
樊守点点头,“对,就是汪洋那个时候给小五子的阿姆身上下了血蜘蛛的蛊,等她去了竹林后,估计忙活找竹蛆的时候,惊到了血蜘蛛,就被它咬了。”
“太卑鄙了!”我闻言,立马气的从樊守的怀里起身,掐着腰对樊守道,“走,我们去村民那揭穿他!”
“别这么瓜,他们不会信我的。而且,马山寨的人,本来就恨我们大樊村的人。就算他昨晚没有用腹语告诉村民,说是我害死的小五子阿姆,村民知道我在哪,也不会放过我的。”
樊守这会摸了摸头上的水渍,手一碰到脸,嘶了一声,低骂了一句汪洋,就起身了。
他一起身,就把我眼前大片光亮给遮住了,我这会就得仰着头看他,刚想说村民在竹林找他。他就想起什么说什么问我,“对了,你怎么跑来找我的?你身上不是中了汪洋的金银蛇蛊吗?”
他这样一问,我就正好把汪洋收回金银蛇蛊,和他召集人去竹林包抄找他,以及我追着大白找到他这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樊守听完,厚重的眉毛越拧越紧,灿若宝石的眫子里渐渐的浮上担忧的神色,“这混蛋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居然放了你,还说也要放了我?”
“对啊,我也挺纳闷的。他这是良心发现还是怎么了吗?”我抓了抓头皮,也是想不通。
樊守想了一圈似乎也没想通,不过,他很快眼前一亮,“村民都不在家?”
“嗯。好像都去找你了。”我点点头。不知道他这么问什么意思。
他这会红肿的脸上,微微露出一抹笑容来,“太好了,我们现在赶紧去烧了他们的蛊!这样至少一年半载的他们没法作恶。”
这倒是!樊守脑子可转的真快啊!
“对哈,那我们现在就去。”我兴奋的鼓掌叫好。
樊守看我这个样子,伸手将我一下拉进怀里,要吻我。
我却一把伸手挡住他的嘴,他不悦了,“你干嘛不让我香啊。”
我指了指他的脸,然后低下头道:“你的脸好可怕,我才不要被你亲呢。”
“艹!”樊守一下怒了,把我推开一点,吼道,“刚才谁特么的香我,往我嘴里吐气的?”
“那刚才情况危急,我以为你要死了么,所以,也就不在乎你的相貌了呀。”我把头垂的更低了。说实话,他现在脸红肿了,还有痘包发黑的脸,真的好慎人。我虽然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但也不是一点都不在乎相貌啊!
“行了,瞧你这样!走啦!”樊守气了一会,就推搡了我一下,就自顾自的往前走去了。
我这样才舒了口气,跟着他走去。
说实话,我最喜欢看他的背影了,因为他背影挺拔,走路姿势霸气,看起来比正脸强多了。
不过走了几步,我的膝盖有点痛,我停下来,卷起裤腿看了看,顿时吓了一跳,因为我膝盖前天磕破的伤口处,结的痂掉了,有鲜血往外渗出来,然后引来了两条山蚂蝗在吸血!
“守哥……有蚂蟥!”我忙喊樊守。
本以为他生气不理我了,哪知他一听我喊他,很快就转身跑了过来,二话不说就从我腿上拽掉蚂蟥,还拽了几片干净的普洱茶的叶子进嘴里嚼成渣给我涂在了伤口处。因为茶叶可消炎,吐沫能杀菌,所以,他这样做我并没有觉得不干净。
等弄完,他轻轻将我的裤腿放下,然后转过身,背对着我。
他没说话,我也知道他是要背我了。可我担心他的身体没复原,就犹豫了一下,“守哥,你之前不是放血喂黑娃虫吗?失了那么多血,身体应该很虚,我不要你背了。”
“别啰嗦,烦你呢!”他却不容置辩的从后面将我的小腿肚子抱住,然后往他背上一拉,我整个人就不备的跌趴在他的后背上了,他就手移到我大腿上,背起我来。
他的衣服没干,我这样被他背着,很快我的衣服也映湿了,两个人的体温也很快就互相传递起来。这种感觉,是很亲近的一种感觉,我其实特别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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