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屋子里的家具都是很齐全的,并且做工精美,而且不足50平的屋子,用芭蕉叶编的帘子隔了好几间屋。因为没有门,所以,我们在大厅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看到其中有一间的地上躺着一个白头发老头,席子旁边坐着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小女孩,小女孩正拿着蒲扇给老头扇风。
一看到那个小女孩,我就惊愕的喊出声:“丫丫?”
那小女孩听到我声音,扭过头扫了我一眼,因此,我就看清了她的面貌,果然是丫丫!
估计认出我来了,所以,她丢下手中的扇子,就起身朝我跑过来,一把抱住我的腿,死活不撒手,嘴里还哭喊着:“漂亮姨姨,救我阿姆阿婆阿爹阿爷……救我们……”
350,库巴族诡异风俗(五)
当丫丫一把将我的腿抱住的时候,我整个人为之一震,心里最柔软之处被碰触,所以,躬下身轻拍着她后背,安慰她,“丫丫不哭,告诉阿姨,你阿姆他们出了什么事?”
“阿姨,是这样的……”丫丫这会听到我这么问她,她就抬起头朝我一边抽泣,一边诉说起来。
原来,马七七和郑云凯离开寨子没几天,村子里就开始出问题了,一开始是家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紧接着就是村子里的花花草草枯萎了。再后来,村子里的人陆陆续续失踪。族长觉出不对劲来,于是就晚上带村子里的男人们巡夜,可就在前天,村子里突然出现了红色的大虫子(朱貅)吞了巡夜的几个男人,村民们见状,吓得第二天都收拾东西逃命去了。
村民都逃了,老族长觉得村里不能没有人守着,于是,他们一家就留了下来。昨天半夜的时候,那些朱貅又出现了,在危机时刻,老族长他们就往土著族这边逃。可半路上就出现了一个红衣女人,不知道给老族长他们洒了什么东西,就将他们弄晕了。由于丫丫的妈妈及时捂住了她的口鼻,所以,她才没有被毒晕。
在红衣女人指挥大鸟抓走她家人的时候,丫丫从草丛里爬走了,好巧不巧的就爬到了土著族这边,遇到了守夜的土著族族长孙子杰南(神箭手少年),听到她的遭遇之后,就带着族里的几个男人赶往黑苗族的寨子,发现他们寨子的房屋都倒塌了,现场一片狼藉,丫丫家人也不知所踪了,于是,就对丫丫生了恻隐之心,暂时将她留在这里了。
听到她说完,樊守低声说了句,“原来是场误会!”
“阿姨,你们一定要救救我阿姆他们呀!呜呜,阿公说过,你们是很厉害的……”丫丫大概十岁左右,所以语言表达能力并不差,这会,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朝我带着祈求的目光看过来。
我从兜里拿出纸巾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朝她点点头,“丫丫别哭,我和你叔叔一定想办法救出你家人。”
我这样一说,丫丫这才止住哭泣。
樊守这会因为腿之前被鬼童咬伤,肩膀也受伤的缘故,所以,进来后就被樊石头他们扶到屋子里的矮凳子上坐下来了。
坐下来之后,他看了看正帮着父亲绑腿上伤的杰南,轻咳了一声,用英文对他问道:“既然你们是救了丫丫,为什么不早说呢?”
杰南一边绑着纱布,一边朝他回答道:“你们也没给机会让我们说。”
他这淡淡的话一说,樊守就不好在说什么了。屋内沉默了一会,只听“噗通”一声,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出声处,只见汪洋这会瘫倒在地,捂住胸口痛苦的抽搐着。
“汪洋哥!”阮玉朵见状,第一个蹲下身伸手去查看他的情况。
“不要碰他……”而樊守见她伸手去碰汪洋,惊呼了一声制止她。可惜,他的声音始终晚了一步,只见阮玉朵将手一碰到汪洋的身上,他胸口处就咻一声,钻出冰刃蛇蛊的银白色蛇头来,并且张开着血盆大口,不等阮玉朵惊呼声喊出来,蛇头的嘴巴就猛地合上了,将阮玉朵的手吞进口中,并且将她的身体往里拖拽!
“啊……歌且救我!”阮玉朵痛苦的回拽着自己的手臂,并且向一旁站着的阮格契求救道。
阮格契见状,伸手也要去拉他,却被樊守喊住了,“不要拉她!拿匕首……拿匕首砍掉她的手!”
阮格契闻言哪里下的去手,只惊恐的睁大眼睛,手举在半空中,死死的盯着阮玉朵被蛇蛊咬住的手臂。
这时,阮玉朵的手臂衣料在拉扯的过程中撕碎,手臂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只见她的手臂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渐渐变得发紫黑色,而且还在干枯中,她痛苦的嚎叫着,“歌且……啊……救我……”
她嘶喊的时候,脸上的血管时隐时现,出现的时候,是成紫黑色的。
就这几秒钟的耽搁下,樊守皱眉叹了口气,“哎,来不及了。”
我还不明白他这来不及是什么意思,阮玉朵的脸也渐渐干枯成僵尸状,随后也没有喊叫声传出,她直直躺倒在地,手臂也从蛇蛊的口中抽出来。蛇蛊则缩回了汪洋的体内,汪洋也仰倒在地,昏迷过去,但脸上的气色好了许多。
仅仅不过十几秒钟,活生生的阮玉朵,现在就成了一具干尸!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的尸体,我突然想起了美美之前把手伸向汪洋胸口处给蛇蛊吸血的画面来。为什么同样是吸血,阮玉朵就会被吸干成僵尸死掉呢?
心跳的好快,呼吸困顿,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惊到的。但颤抖的手,还知道捂住我怀中丫丫的眼睛。生怕她看到这可怕的一幕。这个汪洋……太可怕了!他显然已经养蛊为患,成了个怪物了!
而屋内几个意识还处于混沌中的小鬼童看到阮玉朵的尸体之后,一个个龇牙咧嘴的露出兴奋的笑容来,并且要挣脱出马七七和郑云凯的手冲过去。
可毕竟是孩子,力量不及成人,所以,都没能冲的过去。
“玉……玉朵?”阮格契被小鬼童们兴奋的咯咯笑声给拉回神,这会单膝跌跪在地,手颤抖着朝阮玉朵的脸抚摸过去,可一碰到她皱巴巴的脸时,他又将手蜷曲捏拳,闭眼痛苦起来,“妹妹……唔……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他身后的小梦见状,也是手中的背包一松,跌跪在地,双手合十贴在左胸口处,低头痛哭起来,并且嘴里用越南语喊着阮玉朵的名字。
哭了能有一会,阮格契猛地从靴子里抽出匕首,就朝汪洋扑过去,“我要杀了你这怪物!”
“不要!”樊守见状,情急之下,屁股一抬,拿起刚坐在底下的凳子就猛地朝阮格契的手中匕首砸去。只听“哐当”一声,阮格契手中的匕首就掉到了地上。
阮格契被凳子砸的身子也往后一仰,跌坐在地,他好像被砸醒了一样,没有再捡匕首杀汪洋,而是伸手揪住自己的发根,痛苦的嘶吼出声。
他的嘶吼声过大,都引来了库巴族人挤到门口处往这伸头来看。
杰南见状,捂住还有些肿的脖子,走到门口处,用当地土语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又朝他们挥了挥手,围着的那些库巴族人就散开了。
“汪洋身体里的冰刃蛇蛊是护心蛊,在他严重虚弱的时候,就会充当吸养分的海绵体,帮汪洋吸收来自体外的任何活体养分。如果刚才你及时砍断她的手,或许还能救她……”樊守这会朝阮格契无奈的说道,“这一切,都不是汪洋自主的意愿,你杀他又有什么用?”
“为什么你不早说?”阮格契气的朝樊守吼道。
他吼樊守的时候,真的是涕泪纵横。毫无往常的嚣张模样。
“我以为你们知道。”樊守叹了口气,随即又从一边拖过来一个凳子坐下,默不作声了。
阮格契愤怒的盯了樊守一会,估计也觉得这事怨不了樊守,就死死盯着汪洋去了。
汪洋这会处于昏迷中,根本就不会知道他在盯着他的。
屋内这样没人说话,所以,只能听到小鬼童们要往阮玉朵尸体冲过去的脚步声,但都被马七七他们及时拽回。
“师傅,这些小鬼我快拉不住了!”马七七拽了一会,就朝樊守求救了。
351,库巴族诡异风俗(六)
樊守看了她那边一眼,随后想了想朝樊石头吩咐道:“给他们洒点拦盗香,先弄晕他们。”
樊石头得令,就放下他身后背着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袋红色的拦盗香粉末,洒在那几个鬼童的脸上,他们吸进鼻子里之后没多久,就一个接一个的噗通倒地了。
马七七和郑云凯见状,这才跌坐在地,一个个深呼吸着,郑云凯恢复了一会问樊守,“哥,这些小鬼为什么看到阮玉朵的尸体……”
他尸体两个字刚说出来,就迎来了阮格契愤怒的目光,他感觉到了,忙合上嘴巴,不敢接着说下去了。
樊守见状,就朝阮格契看去,“阮格契,你最后将令妹的尸体火化掉,不然,她的尸体会生出绿毛蛊,最终化成一滩浓汤,到时候……哎,会尸骨无存的。”
“不……”阮格契听了樊守的话,气的单手撑地的站起,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恢复以往的傲然模样道,“我要给我妹妹……给她最豪华的葬礼,我不能让她就这样凄惨的落葬!”
话末,他猛地手一搓,顿时现场出现了黑色的降头雾。
本来是亮堂的屋子,这会被降头雾覆盖的成了黑夜一样。我怀中的丫丫见状,吓得紧紧抱住我说她害怕,我忙伸手护着她,喊她不要害怕。
然而就在我和她没说几句话的时候,只见黑雾突然就散开了,屋内的光线恢复如常,处于本能的,我们就四处打量了一圈。
我发现,本来站在汪洋身边的阮格契不见了,小梦还在,并且还跪在阮玉朵的尸体边哭泣。
就在我纳闷的时候,阮格契的声音突然在那个白头发的老头房间传来,说的是当地的土语,所以,我和樊守他们都没听懂。
但是,杰南父子好像听懂了,两个人都异口同声的朝阮格契说了一句土语,并且面露惊恐之色。
阮格契却冷哼说了句什么,惹得杰南拿起弓箭就要射击他,却被他的父亲给制止住了,还劝了他一句什么,让他无奈的放下了弓箭。
我见状,便将目光移到阮格契那边,只见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个瓶子,而躺在地下的白发老头的额头滴了一滴红色的液体,这让我想起之前那个胖妇女朝鬼童额头点的血液来,难道阮格契在给这个老头下降?
而下降的目的,恐怕是在威胁杰南父子吧?
果然我猜测的没有错,随后,杰南父子给阮格契双手合十的磕了头。便听到阮格契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土语,期间他还指了指阮玉朵的尸体,看起来好像吩咐他们做什么。杰南父子就直点头,一看就是妥协了。
“阮格契这人真是卑鄙,除了会用降头术逼迫别人,就不会其他的了!”樊守见他这样,估计联想到我们孩子下降的事情来,很是气愤。
但气愤归气愤,我们也不能多说什么,之后,就见杰南扶着父亲站到自己门口,吆喝出村子里的村民来,伸手指着几个人吩咐了些什么,村民们就四散退开了。
“我妹妹还有多少时间,身体会长出绿毛蛊?”等他们出去后,阮格契问樊守道。
樊守也不和他卖关子,直接说道:“还有十个小时左右。”
“那还好,来得及!”阮格契这才舒了口气。
“什么来得及?你吩咐这的村民做什么了吗?”樊守问道。
阮格契就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老头,淡淡的回答道:“我让他们按照当地风俗,厚葬玉朵。只要厚葬了,我就会替他们的族长解降。”
原来如此!这阮格契和他妹妹的感情很好。
“那这些小鬼童为什么见到你妹妹的尸体,会那样兴奋呢?”郑云凯应该是觉得阮格契现在情绪稳定下来,就朝他疑惑的问道。
阮格契扫了他一眼,“玉朵是降头师,她身上的血液有特殊气味,小鬼闻到会发狂。”
听到他这样的回答,我们也就都没在问什么了,只劝他节哀顺变什么的,他随后倒是显得情绪稳定多了。
因为阮玉朵的死,汪洋的昏迷,樊守的伤势,所以,当晚我们只得留宿在库巴族里,但不是住在他们的房子里,而是在村后支起了帐篷。另外那几个小鬼童,也让阮格契吩咐库巴族人将他们送到市里的孤儿院去了。我让丫丫留在杰南家住着,杰南也没说不乐意,而且丫丫估计住了一天对他家不陌生,因此也不非要跟着我。
而库巴族一些人彻夜不眠,为的就是连夜给阮玉朵赶制棺材,明天好给她举行葬礼。
汪洋这会被樊石头和郑云凯抬到了另一个帐篷里,半夜醒来了,朝樊守问明情况,得知阮玉朵死在他胸口里的冰刃蛇蛊之后,只说了一句话,“我们必须近早找到活蛊人墓……我真的没时间了!”
樊守和我没回应他,他便又接着说:“我不想成为被蛊吞噬,成为一个不能自控的怪物!樊守,碧落,走到这一步,我也是被逼无奈。”
丢下这句话之后,他一掀他帐篷的门,走了回去。
我隔着帐篷窗户上的纱网看着他帐篷里萧索的身影,不禁问一旁的樊守,“守哥,你管不管丫丫的家人了?”
樊守已经受伤了,而且,我们根本不知道带走丫丫家人的红衣女人是谁。我记得之前在黑苗族的房屋废墟后面,看到了那抹红影,可惜没有捉住她。我们这么多人都没抓住她,可见这个红衣女人很不平凡了。也是,一个养朱貅的女人,又怎么可能是一般人?
“当然要管,你不是都答应了丫丫吗?”樊守朝我笑着说道。
我闻言心里微微一暖,可随后又为难道:“可我们怎么管呢?都不知道丫丫的家人被抓去了哪里?还有那个红衣女人究竟是谁?又为什么要对付黑苗族呢?”
本以为这些问题提出来,樊守也会和我一样为难的,可万万没有想到,樊守居然开口道:“那个红衣女人其实不是在对付黑苗族,而是在对付我。”
“对付你?”我听的疑惑不已。
樊守张开嘴,刚要回答我的问题,结果村子里传来一声惊呼,说的是土语,我们没听懂,但随后传来“啾啾”的声音,樊守和我都警觉了。
“好像是朱貅的声音!”樊守仔细听了一会,确定道。
“是朱貅?它们怎么会在这?难道那个红衣女人也要对付库巴族?”
我朝樊守问道的时候,他已经猫着腰走到帐篷门边,拉开拉链,打开门,就穿好先前放在外面的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