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的话没说完,可我还是猜到了他接下来没说出的话,“就给我吃了黑水蛭?呃……”
话还没说完,我就要吐了。
“不能吐!你要是吐了,腿上的毒素一定压制不了,到处扩散,到时候你会更痛。”樊守见我要吐,连忙伸手抚摸着我的后背,朝我劝道。
到处扩散?那会不会伤害到我宝宝?
我本捂住胃的手,慢慢移动小腹处,努力的忍住反胃感。
樊守见状,抚摸我后背的手顿住了,然后坐到床边,声音有些怪异,“陈碧落,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他这话一出,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他看出点什么来了?
我低下头不敢看他,可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还落在我的身上,让我感觉到压迫。
“陈碧落?!”他再次对我直呼其名,并且声音凌厉。
我差点就被他吓得全盘托出了,可是……
“守哥,如果我们有孩子,并且我和孩子一起掉水里去了,你是先救哪个?”
我认真的朝他问道。
这时,我不知道在哪来的力量,抬起头来。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这张轮廓分明的俊朗脸庞。
我和他认识到现在,从来只会拖累他,没有给他一点的帮助,现在,我好不容易能为他生个孩子了,说什么我都不能放弃!
“我们没有孩子!”
“假如有呢?”
“劳资不想回答你这么幼稚的问题!”樊守激动的朝我吼了。
我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了,脾气这么大,如果说是因为陈玉莲的死的话,那么难受的不该是我吗?
“你不回答我,我也不回答你。”我和他杠上了。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做,所以,盯着我好一会,直到眸里泛上了似有若无的雾气之后,才道:“算了,你不说就不说吧……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在我樊守的眼里,没有什么人或物能比陈碧落三个字更让我在乎的!”
说完,他就猛地起身走了出去。
“守哥!”我在他关门的那一刹那,喊了他一声,可他却并没有理会我。
直到门紧紧被关上,我闭上了眼睛,轻声对他说:“我其实怀孕了……守哥,我想生下宝宝,即使我死了,我都不在乎。比起陈碧落,我更希望你在乎陈碧落给你生的孩子!”
只有他离开了,我才敢说出心里话。
守哥,原谅我暂时隐瞒你……
樊守走了之后,我一个人在房间里睡不着,就拿出陈玉莲的手机,仔仔细细的翻看通话记录等信息,结果可用的信息都没有,只有相册那张偷拍的斗篷男的照片引起我极大的探索欲。
我放大照片,各个角度和细节这样查看,可看了半天,什么收获也没有。
这个男的,到底是不是操纵陈玉莲的幕后黑手呢?
猜不透,准备将手机放下,这时,手指不小心触碰到手机屏幕上的一个叫什么象的笔记软件图标,一下弹出一个文档,上面写着一句话,内容简短,但是,却给我提供了一个非常有用的信息。
上面内容是:你一直以为,我是为了活着才接受你的蛊,可你错了,我是因为爱你……
我看到这,整个人都呆了,陈玉莲爱上了给她下蛊的男人?恐怕她本来以为自己死后,给她下蛊的男人会把手机收走,然后他肯定就会看到这段话了,结果,她没想到手机会落在我手里!
这个他究竟是谁,居然能让陈玉莲为了他甘愿去死?
发现这么大线索,我有些激动,想赶紧告诉樊守,或许樊守能猜出是谁来!于是,我拿起手机就下床往外走,可刚走了一步,脚脖子那就传来剧烈的疼痛来。
我嘶了一声,忍了忍,才咬牙走到门口,打开门往楼下走去。
这时就听到楼下传来樊守刻意压低声音吩咐玲子的话,“明天的事情,记住一定要办好。”
“我知道了。只是师娘她会不会……”
“吱吱吱……”
玲子的话还没说完,吱吱就从房间里突然飞出来,朝我叫唤着想要喝血,因此打断了玲子的话。
“碧落,你下楼了?”
199,奇怪的玲子
樊守的声音突然从楼底下响起的时候,同时也响起了他上楼的脚步声。我忙收回心思,扶着楼梯扶手走下去。我们在楼梯转角处相遇,他看了我几秒钟,就赶紧来扶我,“你身体不好,下什么楼?”
我窥着他的脸色,疑惑的问道:“你刚才和玲子说什么呢?”
樊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泽,“没什么,只是想让玲子给你做一些可口的饭菜。”
“明天你不在家?”如果他在家,不会让别人给我做饭的,因为他知道我只喜欢吃他做的饭。
“是的,刚把你陈玉莲葬在后院的山上,明天我打算给她刻块碑,所以,要出去一趟。”樊守道。
陈玉莲已经葬了?听到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安慰许多,好歹她没有暴尸山野。
提到陈玉莲,我想起了下楼的目的来,于是将手机递给他道:“我在楼上发现了陈玉莲的手机,在里面看到了她留下的一句话。”
樊守闻言,诧异了一下,随后接过手机翻看了几下,当目光快速的在手机文档上扫过之后,他皱了皱厚重的浓眉,“因爱而接受别人的蛊?呵,这陈玉莲没想到还挺痴情啊!那既然这么痴情,为什么还对我做出那些不要脸的事情呢?”
看到他转动眼珠在思考这件事,我也再次陷入疑惑中,“守哥,你之前好像跟我说过,幕后指使陈玉莲的,并不是活蛊人。但是,之前汪洋说是活蛊人的时候,你并不反驳他,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老婆,我上次也告诉你了,有些事我不让你知道是有原因的,等事后,我一定和你解释。你只要记住,我做任何事情都不会伤害你就行了。”樊守再次没有告诉我幕后指使者是谁。
虽然他不告诉我,但我却从他这句话里明白他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樊守这个人我还是了解的,他虽然对我宠爱有加,可是,不会告诉我的事情,我怎么询问,他都不会告诉我。所以,之前我才会和他闹出那么多的误会。
虽然有点生气他不肯告诉我,可想到他这么做,或许是因为怕幕后主使者给我下蛊套我的话,得知樊守已经发现是他的原因,所以,我并没有将不悦表现在脸上,“哦。”
樊守还是比较了解我的,知道我可能生气了,忙将我拉进他的怀里,“老婆,不要生我的气,我这次真的不能冒险。要不然的话,之前我做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弃的。”
前功尽弃?他又说了句成语,我发现樊守最近爆粗口越来越少,说话越来越文明了,让我更加喜欢。
被他搂在怀里,我感觉到很安心,心里劝着自己,樊守不管有什么计划,都是为了我们好,所以,我不该生他的气。
“吱吱吱……”
就在我将头靠在樊守的怀中时,吱吱又在楼顶处传来虚弱的叫声。它这声音一听就是饿了。
“吱吱饿了,我该喂它点血了。”我听到吱吱这声音,真的有点心痛了。
吱吱虽然是一只邪恶的镇兽蛊,可是,我养了它这么久,而且还是用自己的血去喂养它的,所以,对它的感情已经很深了。说是和自己的孩子一样都不为过。
“不行,你这么虚弱,喂它什么血?!”樊守却他抬起头,凶狠的瞪了一眼趴在墙角的吱吱一下,吱吱立马就吓得不敢叫唤,并且白绒绒的身子缩了缩。
它最怕的人就是樊守了,最怕的蛊就是金蚕蛊。可惜金蚕蛊已经被那个满脸是蛊虫的神秘女人捏死了,但即使金蚕蛊已经死了,吱吱也不像之前那样攻击性的袭过来喝我的血了。
樊守见吱吱吓得不支声了,这才不屑的从它身上收回目光,打横将我抱起走到了楼下。
下楼之后,他直接抱我进的我们卧室,随后说要和阿泰把院子里剩的一些黑水蛭清理掉,就没在房间里陪我。
玲子随后倒了杯水走进来递给我,我接过水喝了一口。她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单手撑着下巴,朝我眨巴着眼睛,好像看我看入了神。
我被她这么看着有些纳闷,难道我身上有脏东西?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摸到脏东西,就奇怪的问她,“玲子,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啊?”
“师娘,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让性格粗野的蛊公,变得这么好脾气的?你都不知道,之前蛊公没娶你的时候,在村子里那是出了名的臭脾气。对谁都爱搭不理的,我们对他是又敬又怕。自从他娶了你之后,我发现他其实也有温和的一面,特别是今天白天他抱你下车的时候,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咧……滋滋……真的好羡慕人。”玲子一脸羡慕的朝我道。
樊守对我好,我确实知道,听到玲子的话,我心里也泛出丝丝甜蜜来。
“师娘,蛊公真的很在乎你。”玲子这会拉起我的手,紧紧捏在手心,“他以后要是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情,你可千万不要生他的气哦。”
惹我生气的事情?
我仔细的看着玲子,总觉得她现在眼神怪怪的,好像有点担忧又有点心痛我。
“玲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试探的问道。
玲子立马松开我的手,呼吸不稳了,“师娘啊,你先休息,我去帮阿泰哥他们布蛊,防止活蛊人来扰哈。”
“玲子……?”我见她匆匆起身就要走,更觉得不对劲了,伸手要拉她,可她却快步走出了房间,对我喊她也没理会。
等她将房门关上后,我看着紧闭掉漆的房门,心里更加疑惑。玲子显然有事瞒着我,但究竟是什么事我却猜不到。
本打算等樊守回来,我再细细问他的,结果不一会吱吱从门下的缝隙钻了进来,可怜巴巴的朝我飞过来,不敢吸我的血,只在空中飞着,也不敢叫。我看着可怜,趁樊守不在房间,偷偷拿针扎破手指让它来吸血。被它吸了好几分钟的血之后,我就感觉头晕眼花的,就昏睡过去。所以,就忘了这件事。
睡的迷迷糊糊间,我感觉身边的床陷下去了,随后一只温热的大掌敷在我的小腹处,我处于孕期的警觉,受惊的睁开眼,这时发现眼前一片漆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房间的灯被关了。
“老婆,我比你更舍不得。可我樊守宁愿一辈子无儿无女,也不要失去你。”
就在这时,我耳后传来樊守刻意压低的男声,这声音即使很小,可我还是听到了一些伤感的情绪。
并且,他说话间,手开始轻轻抚摸着我的肚皮,那种怜惜的感觉,让人心痛。
樊守难道知道我怀孕了?
如果他知道了,那么这句话就让我害怕了,可是,他应该不知道才对。因为以他的脾气,知道我怀孕了,一定会大声质问我的,而且,为了不让我冒险,直接拉我去医院的。
这不符合他的性格,所以,他应该还是不知道我怀孕的。
我自我安慰了一会,就听到了樊守轻微的鼾声传来,可见是睡着了。
我以为现在顶多是半夜,哪知很快天就亮了。这让我吃了一惊,樊守这忙活了一晚上,都是在防活蛊人吗?
也许是樊守真的累极了,所以,我拿下他的胳膊,坐起身体看了他许久,他都没有醒过来。
我实在睡不着了,就起身去了一楼洗手间洗漱,然后就准备做早餐,结果我刚淘上米放在液化气灶台上煮粥,就感觉脚脖子处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来。
我低头一看,发现本来只是黑了脚脖子处一点的伤口,居然黑了一倍多,这会黑气直冒,还有扩散的现象。
我心里一紧,有些慌了。
200,血胎子
“咦,师娘你今天怎么起来的这么早啊?”
就在我看着脚脖子伤处发慌的时候,阿泰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我忙扭过头朝他看去,只见他揉着惺忪的眼睛,朝我看过来。
“我睡不着,打算做点早餐。”我回了句,然后强忍着脚脖子的痛,走到堂屋的饭桌边坐下。
阿泰性子比较憨,所以,并没在意到我正难受着,只说他来熬粥就好,让我还是先回房休息去。
我有些好奇的问他,“玲子怎么今天早上没起来?”
平时玲子都是最早起来的。
“今天她睡到现在还没醒,所以,我就没忍心叫她。”阿泰笑着又道,“师娘你放心好了,我的厨艺不比玲子差。”
我倒是不在意饭菜味道,只是,我觉得玲子有些反常而已。
随后因为我脚脖子实在痛,我也就没在意这事,可等天彻底大亮,阿泰的粥也做好,樊守和老族长都起来的时候,玲子还没起来。
这会我有些担心了,让阿泰去看看玲子。半晌阿泰回来了,说玲子睡的正香,不想打扰她。所以,我也就放下心来。
樊守则因为看到我腿脖子的伤痕扩散大了,又亲自去厨房给我做了一碗桑叶水蛭粥给我喝,虽然感觉恶心,但为了克制毒素继续扩散,我就一口气把粥喝了。
喝完腿脖子上就不痛了,黑气也不再冒出来,我舒服许多。
樊守也才放下心来,赶忙吃完早餐,说要去石材厂去刻个墓碑回来给陈玉莲,回头就想办法给我解蛊毒什么的。
我连忙说好,随后就见他和阿泰急匆匆的出门了。
他们出门没多久,我就听到玲子的房间传来呻‘吟声,“呃……”
玲子怎么了?
我第一个反应是她生病了吗?难怪今早这么晚都没起,这阿泰也太粗心大意了!
于是,我连忙跑到她房间去了,果然见她捂住肚子在床上打滚。
“玲子,你怎么了?”我看她痛苦的样子,心里一紧,赶紧走过去要给她把脉。
“师娘……我肚子疼!”玲子双手都按在肚子上,我想给她把脉,根本就没办法把。所以,干在一边着急。
“你什么时候开始痛的?”我忍不住问了句。
“就刚才,好像是小肚子疼……”玲子虚弱的回了我一句。
“你把手给我,我给你把脉。”我焦急道。
我看她捂住的位置是子宫位置,联想到她之前肚子里的那些镇兽蛊幼虫来,担心她子宫之前受损了。
可玲子却摇摇头,说什么一定是吃坏东西了,休息一会就没事什么的。
老族长随后也走了进来,还说用银碗倒杯水给她喝就能好什么的。可那是土方法,根本就不可能有用。最终我想了想,就打算送她去医院看看。
可我好不容易扶她打的去了医院,医生看病需要实名登记的病历本什么的,她没有办身份证,根本没法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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