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问你一件事,你肯认真回答我吗?”许甜儿咬着嘴唇,支支吾吾的。
“什么事情,你问吧,我当然会认真回答。你可是二哥最疼的妹妹。”
许甜儿脸色有些变化,忽然开口道:“我这些日子一直在琢磨着我**事情,总觉得不太对头,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怀疑我**死,跟爹地还有若苍有关系?”
“这……”丁小忧又怎说的出口,他即使这样想,也不愿意让许甜儿也这样想,这对她来说,太残忍了一点。一旦如此单纯的女孩子。是不应该承受这些地,“甜儿,你有点胡思乱想了,他们都是你妈最亲的人,怎么会跟他们有关?”丁小忧发现自己说谎的语言在这一刻是那么苍白,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
“不!”许甜儿歇斯底里的。“二哥你没说真话,你快告诉我。你是不是也在怀疑。”
也在怀疑?为什么是也呢?难道甜儿这丫头竟也这样怀疑的?丁小忧有点心虚的道:“我只是好奇治丧期间,爹地和你若苍的表情有些奇怪,他们原本应该很伤心地,可我看到的只有麻木,这也许是伤心过度?是男人地表现方式?”
“不是,绝对不是。”许甜儿大喊的叫,情绪十分激动。“二哥你还是没有说真话,我知道你在美国的时候,问过邻居,问过警察,还在房子里里外外看了个遍,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也在怀疑,那么大的房子,为什么会有煤气中毒这样的事发生。”
丁小忧无奈的抱住激动的许甜儿:“小声点。别让孩子们听到了。我以为你当时哭地太伤心,没看到我做那些。可是甜儿啊,即使这些很可疑,你说这事怎么可能是他们父子干的?他们没有动机,也没有理由啊!”这倒是实话,他找不到动机。找不到许氏父子这样干的理由,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不怀疑。
“可是他们为什么那么麻木,我看的出来,他们的伤心都是装出来的,这是骗不了我的,尤其是若苍,我感觉他根本就不是原来那个孩子了,他原来是很爱妈**,他为什么变地那么冷漠,跟换了一个人似的。难道他一点都不伤心吗?”这些话在许甜儿心里憋了太久。此刻如同山洪爆发似的,一股脑儿的宣泄出来。丁小忧能干点什么?只能为她擦着眼泪,抱着这可怜的妹妹,感同身受她的痛苦。
如果许若苍真地因为受伤后性情大变,那真是太不可思议了。遭遇变故后的人性,就跟科幻片里受了辐射的动物一样,大有可能出现基因突变,成为一个完全不认识的恶魔,难道许若苍这小屁孩,居然有这么决绝的气质?这根本不像他啊,原来的他,只是一个喜欢小提琴,甚至有些胆小,有些害羞腼腆的男孩子。
除非老头子有洗脑的功能,否则的话,怎么能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将那样地一个人,改造成如此冷漠,如此面无表情,如此让热人完全陌生地人?丁小忧判断的出来,即使有问题,也肯定是出在老头子身上,他可能真地是老糊涂了,糊涂的该去死了。
“二哥。”许甜儿泪流满面,“爹地是不是恨我,是不是因为恨我而后讨厌我妈妈?”
“不。”丁小忧无奈的摇头,“他恨的应该是我, 他一直认为大哥是我害死的,可是我真的没有干过,是他的仇人干的。他收到的只是应得的报应。可是爹地并不理会这一点,他也不承认,因为那个仇人,是爹地和大哥共同引来的。”
“我不要听这些,我不要听。他不应该恨咱们的,二哥,甜儿难道还不乖吗?他为什么要恨我?为什么啊?”许甜儿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了。
丁小忧无言以对,他还能说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他总不能在这当儿,大肆挑拨,将屎盆子一个劲儿往许放山父子身上扣,这也许可以挑拨许甜儿与他们之间的关系,让她更坚定的站在自己这边,可是他不忍心这样做,因为这对于许甜儿来说,实在太残忍了,如果可以的话,他倒希望岳红秀的死是真出于煤气中毒,没有任何内情,可是无论从哪个方面看,这都是一相情愿。丁小忧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论哪个国家,警察不一定都是会执法的,警察不一定都是能破案的。
将近一捉的休养,湾湾的身体状况稍微好了些,便离开了这家医院,回别墅休养。这让丁小忧少了一桩牵挂,在这时刻,他真的是风声鹤唳,生怕出点差错什么的。在手下人齐心齐德群策群力的努力下,没有任何意外发生,这让丁小忧感到十分欣慰,养兵千日,用于一时,总算没把培养这批手下,关键时刻没有掉链子。
唐阳跟他联络过几次,说那件事并不太好办,让他多给一点时间。丁小忧把斯坦这件事 跟唐阳略微提过,唐阳的只给了他八个字的意见——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黄剑的评估也大致出来,这让丁小忧多少有了点底细,谈判的话,也多少有点谱。斯坦那边只给了他半个月时间,现在一周又过去了,他并不想急着约见斯坦,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拖不起,老头子如果真的打算败家的话,以这样的速度,多犹豫一天就是多一点损失。他现在不急着跟斯坦交易,也不急着等斯坦那笔钱用,他在乎的是那条机密消息。叫斯坦的逻辑,那事关着他能不能早日取代老头子的地位。虽然他想不出到底什么消息这么有效,能让自己可以立刻取代老头子,但听一听总是不妨的,反正现在那边的生意还不在自己手上,空头支票他还是乐意开给斯坦的。
这时候,手下的智囊团开始分析斯坦交易的各种意图和可能性,并模拟猜测斯坦所掌握的机密到底是关于哪方面的。猜测率最高的自然是关于岳红秀的死,也就是说,斯坦掌握的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性是许放山害死岳红秀的证据。如果是这样的话,丁小忧确实可以打着大义灭亲的口号将老头子取代,并让他锒铛入狱。
不过丁小忧总觉得智囊团得出的这个最大可能性,并不可能成立。具体什么原因他也不太清楚,就他跟斯坦的谈话而言,似乎没有那个语境表明,斯坦将要告诉他的是岳红秀的死因这件机密。不过这一切猜测马上就可以揭晓,因为双方已经定好了约见的日期。
丁小忧风尘仆仆的带领着手下赶到约定见面的地方,等待了将近十五分钟,已经到了见面的时间,斯坦却始终未曾现身。居然放他鸽子,丁小忧只道这是斯坦玩心理战术,虽然愤怒,也只得等下去。
大约半个钟头过去,斯坦还是没有来。丁小忧有些不悦了,拿出手机,往斯坦留下的号码拨出,通了,却无人接听。丁小忧受不得斯坦玩这等鸟花样,又改打百里香的手机,居然有人接了,丁小忧劈头劈脸的一通数落:“我说太子,你不会又把你家驸马爷给拴住了吧?说好了九点半,你们家的钟表是不是集体慢半拍了?”
电话那边默不作声,半晌过后,一声冷笑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随即便就挂了。那声冷笑阴冷的有如地狱传来一般,让人听了不由的毛骨悚然。丁小忧顿时呆了,一种极其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忽然他如同触电一般叫道:“撤退,**又叫人给阴了。”
哒哒哒,一阵梭子扫在了这家酒吧的大门上,顿时将玻璃等物射的四处乱溅。丁小忧等人还处在包间之中,还没来得及出去,便听到外头大乱,知道中了暗算。好在这次有备而来,何帅等人立刻摸向腰间,掏出早有准备的家伙。丁小忧一招手:“收起家伙,上楼。”
一行六人趁乱之中,不但不往外闯,反向楼上窜去。这是丁小忧的主意,这时候往外闯,绝对中敌人的圈套。何帅百忙之中不乱,回手一枪把楼道的摄像头给打飞了。情况危急,谁能保证这酒吧跟来犯的人没有勾结?
正文 第三百七十九章 奇峰叠起
更新时间:2011323 14:21:57 本章字数:3357
第三百七十九章奇峰叠起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当他们枪弹上膛,严阵以待的时候,一场预料中的枪战并没有发生,那些歹徒就跟玩杀人游戏似的,扫了几百发子弹,搞了一轮破坏,打死了几个无辜男女,居然火线撤退,一个人影都不剩。
丁小忧知道,又中计了。果然不出所料,警车来的十分及时,好在丁小忧等人速度也不慢,在警车响动的那一瞬间,已经驾着车子飞速离开了现场。这绝对是场精心策划的陷害,丁小忧一路上气急败坏,将百里家族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遍了。这陷害的水平也未免太过低劣了,如此明目张胆,难道还能嫁祸不成?真是天真的想法。丁小忧气愤的拍打着方向盘。狼狈的回到了家中,等待新闻报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事肯定要牵扯上他,不过让他离开了现场,谁也嫁祸他也不容易。他本来就只是去赴约,而非作奸犯科。
不过事情还是让他意想不到,他原本以为这只是百里香对他的一次示威或者报复,虽然他不理解为什么她会这么愚蠢,可也并不感到多么惊慌。然而事实并非如此,那个他骂过几百几千次的百里香,此刻早已经停在了太平间里,与她一道的还有那能说会道的斯坦。这对露水鸳鸯,在赴约途中,遭到了伏击,连车带人,被打成了筛子。
这简直比百里桑的死讯还让人震惊十倍。听到这则消息之后,丁小忧第一个念头闪现地居然是报应。百里桑如果真的上百里香请人弄死的话,那么这恐怕真的是一场报应。百里家族在短短几个月里,一子一女,居然尽数横死街头,这简直就成了滨海商界噩梦似的消息。
丁小忧立刻嗅出了这点味道,知道这里头有个大阴谋,这阴谋的矛头。正对着自己。如果说百里桑的死让他受到猜疑地话,那么百里香的死。几乎就成了他地杰作。有很多理由可以推断这一点,第一点是他跟百里家族的恩怨;第二点是出事之前,百里香和斯坦是要去赴他之约;这瓜田李下的嫌疑,他即使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
这是一次毫无疑问的陷害,不由让他想起当年约翰的死,还有前段时间百里桑的死,为什么这些一而再。再而三的伎俩看上去如此幼稚,这些人还是用地乐此不疲?难道仅仅只是为了把他的名声搞臭?约翰一事,那是中田宽原这个狗日混蛋干的,这笔帐至今还没清算,难道这小子不死心,又来故伎重演?丁小忧想起自己拨打百里香的手机,听到的那声冷笑,那声音阴冷无比。如今想想,那时候百里香只怕已经被伏击了,手机已经落入真凶手上。可这些并不足以作为证据,如果真的要追究起来,完全可以污蔑他玩的是双簧计。
让丁小忧心烦的倒不是将要面对地麻烦,这些年来。类似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经历,多少风风雨雨,他都已经看的透了。他干过的那些大奸大恶之事,尚且还没被追究,就更别谈这些他没干过的事情。除非中央点头,否则他还是有这个自信,不会被人整倒。他当时确实出现在了酒吧里,可是酒吧任何摄像监控的设备,都已经被摧毁,不会留下他们携带枪支地证据。至于他在场的证据。即使要上升到法律高度,相信没有人会愿意出庭指正他。公民没有那么大无畏的觉悟。
唯一让他烦恼的是斯坦的死。斯坦的死,让他更加坚信斯坦是诚心来找他谈这单交易的,否则的话,他不可能那么缺少提防之心。至少也该带一票保镖,但是他没有带,他跟百里香成双入对玩浪漫,结果从阳间玩到了阴世。丁小忧倒不是怀念他那种笑脸和彬彬有礼的口气,而是他所掌握的机密,到底是什么机密,死人是再也开不了口了。唯一要命地是,墨西哥方面地人,除了斯坦和蒲专,其他的他都没有接触。而这二个人,应该都已经是另外一个世界地人了。不过丁小忧相信,如果墨西哥方面收到斯坦被伏击的消息后,应该会有所反应。现在唯一祈祷的就是墨西哥莫要误以为是他派人伏击斯坦的,那样的话,一场交易泡汤,恐怕还要结下仇怨。真是他**的好没来由。
丁小忧总觉得自己已经反应的够快的了,可为什么总是慢半拍?敌人明显知道无法直接对付他,总用这些下三滥的法子,陷害他,帮他树立敌人。他现在唯一后悔的就是在赌王大赛中,没有好好听听斯坦的提议。
这样的大事发生,唐阳也出面了,他告诉丁小忧那个杀手组织有眉目了,地点就在滨海,不过目前的情况来看,丁小忧根本不方便掉冰谴将找上门去。得知仇人的线索,却只能按兵不动的滋味并不好受。曼巴本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不过他们目前也不好出马,毕竟赌王大赛那一出,虽然闹的很隐蔽,但毕竟纸包不住火,目前也是风头正紧。
许若愚来了电话,问他到底怎么一回事,怎么最近那么多负面新闻缠身。丁小忧有苦无处倒,当下并不隐藏,将自己约见斯坦的事情告诉许若愚。在这件事上,他问心无愧,许若愚听完之后,沉思道:“要说你老子最近几年的表现,我们大房都看不过去。你说那斯坦会掌握到什么机密,敢跟你谈交易?”
丁小忧苦笑道:“我要是知道的话,现在就不会这么苦闷了。上次被日本人栽赃,这次又不知道是哪个混蛋东西,大哥,你说咱正经人家做点生意,怎么就那么难呢?”
“得了吧?你还正经人家,这事大哥相信不是你干的。你小子真要干这点事,绝对不会干的这么没水准,连屁股都擦不干净,这我相信。有人陷害你是无疑的,这一点经过上次约翰的事情,上头都已经有了解了,应该不至于追查你。不过你自己要小心提防,我听说你夫人上次在医院,也发生了些事情?有没有这事?”
这消息应该是封锁了的啊,许若愚却是如何知道的?丁小忧倒是奇了:“这事很不痛快,我都没敢让人提,大哥从哪知晓的?”
“还真有事?我就是那么一猜!要是没事,湾湾怎么会在医院呆的好好的,又换回家坐月子?还有你调动手下,跟要上前线似的,如临大敌,别忘了我是军人,这方面,有经验。”
丁小忧抹了把汗,吓死人不赔命啊!还以为出了内奸呢!不过听到许若愚的话,丁小忧多少宽慰了点,毕竟上头还是英明的,知道他“许若谷”是位好同志,这就足够了。上头没动静,下边也就履行公务一样,雷声大肯定下不了雨。即使百里家族要拼的倾家荡产追查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