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来宾朋友,这次我们珠宝行遭遇了一点点不测,遇到资金问题,需要出手手上的生意,想来这段时间,圈里也已经有了风声,不同版本,我个人都听到了不下十个。当然,我要说的是,生意还是生意,原则还是要讲的。如果各位是抱着看热闹或者来杀价捡便宜的心理,那就不必费时间了。”
钟洲拿着话筒,平静的说了几句开场白。
在出席地一群人当中。方杰戴着大副眼镜,安静的坐在一个不怎么显眼的角落里,看着这早就安排好的闹剧,心里反复琢磨着八个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丁小忧派他来出席这次活动,主要还是处于对唐阳的信任,间接来说。也是对他的一种信任,也只要唐阳那边的人。无论用什么样地方式插这一手,都不至于太打草惊蛇。以方杰的本事,以有心算无心,对付钟洲是绰绰有余地,何况这也不是很难的事情,就是在开价的时候,压住别人就行。
现场响起了劈劈啪啪的稀拉掌声。张胖子眼睛有些红色血丝,拿过话筒,无奈似的道:“大家多数都是圈里人,心里也都很明白。我在做出这决定后,也请高级估算师算过的,如果没有达到本人的心理底线,或者想趁火打劫,趁早还是早点回去陪老婆孩子。这愿望实现不了地。我张胖子知道这事儿是我栽了,栽的冤枉,连他**谁阴了我我都蒙在鼓里,不过有句老话,虎死威不倒。我张胖子只有有口气在……”
旁边的钟洲哪料到他会突然口气大转,说出这样的狠话?这不成心捣乱么?连忙扯了扯张胖子的衣角。低声道:“强哥,注意点口气啊!”
他哪知道,这并非张胖子一时激愤倒出来的苦水,而是他早就策划好的演戏,甩开了钟洲的手,握住话筒道:“都他**听好了,诚心来做这笔买卖地就识相点,我张胖子今天眼睛会睁的很大。这事儿我寻思了这么多宿,琢磨明白,这阴我的人。肯定是他**对我生意有企图的人。谁要是心里有亏心事,我张胖子这次非他**的跟你玩到底不可。赔了这笔之后。老子也就是孤家寡人,光脚不怕穿鞋的啦!”
他冷冷看了钟洲一眼,把话筒往他手里一塞:“你喜欢讲,你来。”
钟洲目瞪口呆,看着张胖子那肥硕地身体,心中突然产生了一股寒意,他这举动是什么意思?真是意味深长,很让人留有遐想的余地啊!
在场的人看着这样的情景,自然也是有些吃惊,有些不解,不过细想之下,既然生意赔本,沦落到跳楼转让的份上,那这生意内部出现点问题,自然也不算希奇,只是当着这样相对还算正规的场合里出现这样的事情,多少还是有些出乎意料。
钟洲接过话筒,一时尴尬无地,好在他见机还比较快,赔笑一下,有些生硬的转场:“生意做到这份上,我们心里也不痛快,说话有些过头,朋友们也别太上心。依强哥的意思,底线是六千万美金开始起拍,出价最高者成交。”
话音还没落,下面就有个家伙嚷道:“有没搞错,六千万?被人抢劫了,又来抢劫我们呐?现在这时候,三千万都是个问题,还六千万,谁不知道你们那边急着等钱啊?”
钟洲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这位朋友是来捣乱的吧?”
那人冷笑道:“我捣什么乱,生意人没来由跟你们捣乱,这生意我有兴趣,不过六千万,在这关头,显然是太高了,没有甜头可钻。”
张胖子似乎已经麻木了,面无表情地听着,一言不发。其实他该做地都已经做到了,就看丁小忧怎么安排了。而丁小忧具体怎么安排,包括张胖子,都还不知道。他只需做好份内的事情,慢慢揭开这棋局地神秘。
方杰微笑着看着那人发言,如果所料不差的话,这人应该是那边的托儿,有心在这杀价。说实话,方杰对这场面并不怎么兴奋,几千万的生意,虽然算的上大手笔,但放在星汉灿烂里头,这生意显然是小事,里边的内情才是大事。
也就是冲着这点,他才欣然接手了这么一件有趣的事情,同时也可以让丁小忧对他实力进行一次摸底,主从之间可以加深了解和互动。
他侧目看了不远处一个人,那人也是一副眼镜,也正是丁小忧一发派来的同党,却不是螃蟹是谁?
丁小忧这次是有心让新派系的人立功,好让他们对星汉灿烂有更多的归属感,并让喜欢对这批新系的人有更多的认识和宽容。同时他也希望在今后一战,确立自己的绝对权威,他知道,现在这批唐阳旧部下,怎么着对自己还是有着一点怀疑的,而这样的人,又以乌鸦为最,驯服乌鸦,一切就好办了。
当然,这次活动,也少不了乌鸦,不过此刻他并不在现场,而是带着一批精干兄弟,在暗中行事。以丁小忧的推测,这次事情,如果钟洲背后还有后台的话,那么这次没来由不到场,至少是在幕后遥控。
丁小忧在意的不仅是背后那后台,他也想知道这件事情,到底跟“祖神之灵”有着什么关系,而这背后到底有着多大的一个阴谋和布局。为什么唐阳都会选择退隐,这些事情,唐阳不便跟他明说,但显然是希望他了解,这样才能更好的入局。至于怎么了解,当然就得靠他的自己的手段了。
他也知道,当一件连唐阳都那么重视的话,肯定大不简单,而唐阳如此慎重其事邀请他入局,甚至把生意都交给他作为聘金邀请他出手,那背后自然有着更多的秘密。再看唐阳那郑重的行事态度,以及对他屡次三番的叮嘱,料想这件事情,他丁小忧也绝难独善其身,甚至跟他不无关系,乃至是大有关系。
只是现在的情况就入一个大棋盘,所有入局的人,都只能看到自己眼前那一角,没有谁掌握了众观全局的天时地利,如果是相互算计的话,谁都有可能是胜者,也都有可能是败者。包括丁小忧,都必须面临这个问题。
倾巢之下,焉有完卵?
一件小小的“祖神之灵”,市场价值撑死了不过一亿美金,却让丁小忧如此头疼和慎重,这是他事先万万没想到的,只是分析的越深入,就越能发现疑点,让他觉得此事牵连甚广,不容小视,而唐阳的归隐,大有可能是以退为进的计策,好让他们进退有度,明刀暗枪,两手具备,才能确保立于不败之地。
不过唯一可以确定,即使这“祖神之灵”里头包藏着惊天阴谋和陷阱,即使对丁小忧有着不利,那也绝对不会是因为他丁小忧这个身份,而是许氏二公子这个身份,毕竟借用曼巴救回许放山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如果事情牵扯到曼巴再延及许氏,那样的逻辑也是合理的,也有可能是唯一的。
至于张胖子入局,那只能说是意外,与张胖子的身份背景应无关系,也不可能有谁知道张胖子未成名之前,跟丁小忧有那么层关系。毕竟当时他们都还只是街边不成才的小混混,也没有人会留意他们他们,即使要考证过去,也没有记载可言。
况且张胖子在整件事中,只是过度者和牺牲品,并非主角,他的身份如何,根本不是主要的问题,甚至都不是问题。
丁小忧安排方杰到场,也是事先有所交代的。此时的方杰与螃蟹对了一眼,会心的交流了半个眼神,几乎不用打什么眼色,螃蟹就知道,该是他发话的时候了。也是他们的戏最终开演的时候了。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二章 狼子野心
更新时间:2011323 14:21:10 本章字数:3392
第三百三十二章狼子野心
戴着厚厚的深度眼镜,螃蟹简直就跟一个文化人似的,哪有半点商人味道?不过他一向自我标榜儒商的头衔,收到方杰的眼神后,他懒洋洋的举了一下手,钟洲示意他有话请说。
“我们泱泱大国,以诚信为本。做人这样,做生意也应该这样。张老板这档子事,我个人是早有耳闻,也一直在关注。要说这生意转手,六千万并不算过分,也确实是亏本转手的,据我个人估计,八千万左右的价钱应是比较合理的。刚才有人说三千万,那显然是胡闹,不是抱着做生意态度来的。如果在场谁觉得六千这个价钱太过分,不妨让给在下,我是很有胃口吃下的,珠宝这一行,前途无量啊。”
很多人的目光都朝他这边看过来,眼神中带着点怪怪的意味,一看便知,所有人都把他当成张胖子这边请的托儿了。钟洲也大是奇怪,这人是来做生意的吗?从来都只见过杀价的,还真句没见过抬价的。
钟洲的野心,张胖子隐隐然已经感觉到了一点,而刚才那个叫嚣的家伙,十有八九是他请来的托儿,双方一场托对托的暗战,却只有张胖子这边早有准备,知己知彼。包括钟洲,他哪知道张胖子会对他留一手,会有后台?
其他真心想来抢这档子生意的人,更不明白这里边的猫腻,谁还知道这是一场地道的内讧和挖墙角,如果知道地话。也不会来趟这浑水了。
不过钟洲尽管心里不爽,脸上还是得做表面文章:“这位朋友说的是生意人的话,待会儿竞拍的时候万请赏脸。”
“好说好说,这脸那是一定要赏的。珠宝这行,我琢磨了好些年了,就是愁在没有入门的路子,我今天志在夺标。心里底线是很高的。如果能拍地下来,我都打算高薪请张老板帮我干。毕竟这一行,他熟门熟路,能吃的住。”
钟洲虚伪地笑了笑:“好说好说,那我祝先生等下马到成功。”
张强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知道这肯定是丁小忧这边的人,不过为了不惹起怀疑。他还是道:“请我当伙计?罢了罢了,这一行我算是干厌了,打算从此金盆洗手啦!再干下去,只怕连性命都保不住了,指不定哪天就叫谁把脑袋给割走了。别人管我叫眼镜蛇,那是埋汰我,其实我这人特别直,就缺那根脑筋。别人卖了我,恐怕我还得帮他数钱。操他祖母的,这生意压根就不是人做的。”
他骂骂咧咧的叨咕着,正眼都不向钟洲那边看,也不给予任何怀疑的表情,就像说着一些家常话一样。让人听不出深浅。
所有打算参与竞争的买卖人,都开始进行登记手续工作,开始正式入座,而一些不打算竞争地看客,则被请到了别的位置就座。
这只是内部的竞拍活动,也不对外界媒体开放,禁止拍照和录音,每个人都得经过严格的反监控设备扫描,以免身上带有仪器。
主持人是请得滨海某拍卖行著名的拍卖师, 一大堆套话说过。拍卖师介绍了张胖子生意的概况。以及拍卖的一些要命,并请了公证机构进行公证。证明公证性和安全性。
六千起拍价,让现场加码的额度显得有点慢,有点低。唯一地看点还是螃蟹,他每报一个价,似乎都没经过脑子去运算,不管与他竞争的是谁,他连看一眼的心情都欠奉,直接高出别人一百万,他也不需要任何拍卖手段,看在别人眼里,似乎他根本就不在乎这点钱,竞拍这个珠宝生意,纯粹是为了玩票似的。
“七千六百万,这位先生出到了七千六百万,还有没有比这位先生更高的?”
拍卖师正在兴奋的叫喊着,这个价钱,正是螃蟹报上去地价钱。此时参与竞争的,只剩下三个人了,除了螃蟹之外,一个是最初喊的最凶的家伙,说三千万还得考虑的那厮。
一边说着三千万都还要考虑,一边已经报到了七千五百万。旁边的人都对他发出了鄙视的眼神,心想这人做生意太过无耻,有心来拍这生意,话却说的那么可恶。
另外有一个号称“周先生”的家伙,一直很平静的坐在一处,每次出价,都会在螃蟹之后,果然,此刻他又举了举手:“七千七百万。”
“好……这位朋友……”拍卖师地话还没说完,就被下面地人截住了。
“我出九千万!”一直没有出声的方杰,突然加码了,他要地就是这个效果,等大家都在洗水长流,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下枚重炸弹。搅浑这趟水。
所有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他,谁都知道,这宗生意,价值也就在八千五百万左右,今天来的人,即使出价,也不太可能会高过这个价,他们哪想到突然有个人会失心疯似的加到九千万?
钟洲有些慌了,忍不住擦了擦汗,向方杰这边看了过来。方杰冲着他笑着点了点头:“这生意,让日本人拍去,还不如咱自家人吞了,对不对?”
他这句话可是丁小忧故意教的,虽然那只是他丁小忧的猜测,可无风不起浪,话说出来,总是三分猜测,三分真实,再加几分暧昧,察言观色,就可知一二了。
果然见得钟洲脸色微微一变,目光闪烁躲开方杰眼神的压迫。
张胖子突然跳了起来:“很好,这位朋友出的价钱,已经超过本人的心理价位,如果没有朋友愿意再出价,就成交了,成交了!”
他故意显得有些兴奋过度的样子,抓住钟洲,眼里带着点嘲弄似的笑容:“小钟,看到没,看到没,有人出到九千万了。证明我的话没错吧!!”
钟洲被他晃的好不尴尬,他是这么近距离埋伏在张胖子身边,那么坚定向上头交代过,保证过,认定了张胖子黔驴技穷,没有招数可想了,也满打满算,最多八千万可以把这单生意吞下来。
所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他一向认为已经吃定了张胖子,已经把这家伙变成砧板上的肥肉,任他下刀了,哪想到居然横着杀出这么多路诸侯出来,不但抬价,而且还抬的特离谱,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冷场。反之,简直可以说是火热朝天。
从张胖子那眼神中,他这聪明人也读出点意味来了。他一心想着吃掉张胖子,看着情形,只怕已经被张胖子洞悉,而这情况,显然是一次反吃的计划。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钟洲的上头,很看重这次事情,派了两批人前来,共同夹击螃蟹,本以为可以将这“不识抬举”的蠢货抬走,哪想到不但有黄雀,还有弹弓,方杰这九千万喊出来,顿时让他们的计划全数泡汤。
不过这毕竟不是几千万的生意那么简单,这是一桩牵涉着整个珠宝市场的大手笔。钟洲上面的胃口,是整个珠宝这一行,已经中非这条绝佳的线路,他们要霸占的是不单是张强的买卖,还有这一行生意,他们的目标是吞下再坐大!!
那位周先生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方杰,微笑道:“这位朋友好大的手笔,珠宝这一行,复杂着呢!看先生应该不是这圈子里的人,染手这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