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抬了抬，让毛利看到那张纸。毛利不解的眨眨眼，然后接过，将大黄放到料理台上，展开了纸。
几眼扫过，脸色变得难看。
这是大蛇丸留给自己的信？
毛利这一个月都呆在医院里，期间经历的事情他不想再回忆一遍。而事实上，在大蛇丸回来前一个小时他才到家，急忙忙的擦了地板做了饭，才没让大蛇丸看出什么异样。
‘我回来是要吃苹果。’
“家里还有苹果吗？我想吃。”
眼前有一瞬间眩晕，毛利扶住了料理台才没有倒下。原来，那孩子其实已经知道了吗……可笑自己还以为瞒得很好。捂住了眼睛，毛利的手在抖。即使被注射了麻药一切都不在掌握的绝望，即使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锋利的刀锋滑过，即使看到了用自己的细胞培养的胚胎那时候的战栗，也全都没有此刻的，冰冷，惶恐。
那个孩子，到底知道多少？
大蛇丸对自己的独占欲，毛利很清楚。就像他会是可担心那个孩子是否安好，是否欢心，这个孩子也无时无刻的将自己装在心里。
很欣慰，这孩子真的像自己呵护他那般的在意着自己，有什么比孩子真心关怀自己刚能让家长开心的事情呢？
但，毛利无法想象，自己这一个月的经历被那孩子知道分毫以后，那孩子会做出什么。
手术后还处于虚弱的身体，在这种情绪波动下终于无法支撑，毛利顺着墙滑坐到了地上，手掌承在地板上，指尖颤抖，嘴角紧抿。脸上带着迷茫和不安，最终转为焦急。
我要去找大蛇丸！不能，不能让这孩子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现在的他太弱小，无法承受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感觉到了手上有个痒痒的触觉，毛利低头，看到那个黄色的小身子正扭啊扭啊的爬上他的手，抬起小脑袋，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我很喜欢我的小白，但是，假如有一天小白要飞走，我不会阻挡。”大黄晃晃背后的白色甲虫，然后摇摇小脑袋，一副老学究的样子，“那条小白蛇要走的路，你无法帮他选择。假如他连基本的危机意识和判断能力都没有的话，富岳主人也不会对他有所关注。”
毛利的理智回笼，苦笑一下，然后松懈了身上所有的气力。
是啊，他的儿子，是个聪明至极的孩子。
既然那孩子选择不点破，自己又何苦去破坏那孩子的计划？一切，看他自己。
就像大黄说的，假如有一天我的孩子要飞走，我也没有任何理由去阻拦不是吗？
飞走？
毛利靠近心脏的位置有点疼。捂住，毛利微微皱眉。飞走，那孩子总有一天会离开自己的吧……而现在，自己似乎不想要离开他了。不过，作为父亲，自己有理由留下他吗？
似乎陷入了一个怪圈，毛利决定鸵鸟似的不去思考。
看看还趴在自己手背上的，软呼呼毛茸茸的小家伙，毛利伸出手指，弹了一下这个家伙的脑袋：“坏家伙，是你把这封信藏起来的对吗？”
小老鼠刺溜的跑掉，边跑边想：连那个难看的苹果，都是自己放在桌子上来吸引那个讨厌的小白蛇的注意的。要不是看你们整天担心来担心去却都担心不到点上快要纠结死了，我才没那么多的鼠心去管你们的闲事呢。
哼，小白，你看把你造出来的那个讨厌的男人，我帮了他他还要弹我。
果然，讨厌的小白蛇的爸爸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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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蛇丸将手上的牌摊在桌上，撑着下巴笑，舔舔上唇，轻笑：“你输了。”
纲手眼角抽搐，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手上的牌，咬牙，冷哼一声不回答。
手掌摊开在纲手的面前，大蛇丸俊美的脸上带着严肃：“好了，我没空再和你玩这些无聊的东西。拿出来，我们事先说好的。”
纲手看着大蛇丸的眼睛，眉头皱得死紧，却是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今天一大早晨，大蛇丸就找上她要进入医院资料库的牌子。纲手由于医疗天赋很高，所以被医院重视，授予了进入医院资料库的权利。担纲手深刻知道，那个地方里面记载的东西有多少阴私，很多都是注定永远不能见光的。
不知道大蛇丸要干什么，但纲手又不好拒绝，只好提出了一个在感受看来绝对保险的方法……
玩扑克，赢过她，她就会帮大蛇丸进入资料库。
纲手小美女本来自信满满，毕竟他面对的是一个败绩无数胜绩为零的菜鸟。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大蛇丸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好运爆棚，竟然连赢七局！
已经到了中午，大蛇丸终于磨光了耐性，冷冷的看着纲手。
“你能告诉我你要去那里的原因吗？”
“我爸爸到过那里。”大蛇丸并没有隐瞒，随口说道。他在上次遇到了那次暗杀以后，就在毛利身上下了那种奇特的香料，不过大蛇丸加入的量很少，当然，凭借他超常的灵敏嗅觉很轻易的就可以捕捉。
而那个味道最为浓重的地方，就是医院，连消毒水都掩盖不住。
纲手沉默半晌，突然一把拍在桌子上：“老娘不喜欢磨磨叽叽！行了，大蛇丸，虽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只要你保证不会危害木叶的利益，我就答应你。”
这个傻女人，经过了各种暗杀还是维护者木叶吗？大蛇丸眼底闪过一丝嘲讽，所以，宇智波一族注定比千手一组强大：“我保证。”
他并没有危害木叶利益的念头，毕竟，就现在的情况而言，叛变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当然，他也没想过为木叶创造什么利益。
大蛇丸跟随着纲手到了木叶医院，也见识到了那些医疗忍者们对于纲手的优待。基本上没询问大蛇丸的身份，就让他进入了医院的深处。
毫不吝啬于用恶意揣测他人的大蛇丸芝麻包心里默默吐槽：千手一族的余威吗？什么？医疗天赋？你觉得就目前而言，我会肯定一个小赌徒的什么天赋吗？
纲手没有察觉大蛇丸时不时的别扭属性发动，带他到了一处平常无奇的门前，将牌子递给旁边看守的医疗忍者，然后得到同意后对着蒙着半张脸的大蛇丸指指里面：“三个小时，我来接你。”
“恩。”大蛇丸点点头，就进入了资料库。
三个小时吗？足够了。
爸爸，我必须知道，你对我的第一个谎言，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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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利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等大蛇丸等到了夕阳西下，毛利趴在桌子上，一天的疲惫终于让他沉睡了下去。醒过来时，已是月上柳梢。
打了个哈欠，眼角扫到了雕塑一般的戳在桌子旁边的少年。
毛利也许会被任何人的接近惊醒，除了这个孩子，十几个日夜的相处早已让毛利习惯了这个孩子的存在，和亲昵。
“大蛇丸，回……唔！”
还没说完，就发觉自己的呼吸被强行掠夺，嘴唇上面是冰凉的触觉，激烈像是泄愤一般的吻让毛利瞬间僵硬。
“爸爸，”少年揽下了男人的脖子，结束了短暂的吻后，嘴巴凑近男人的耳朵，轻声呢喃，带着湿气，让毛利的背脊有些酥麻，“你骗大蛇丸骗的真惨。”
“……大蛇丸，你……”毛利有些心虚，但更多的是对这孩子语气中的痛苦而难受。
少年偏了头，对上了男人的眼睛，然后，嘴唇贴近，一开一合总是似有似无的擦过男人被咬红的唇瓣，痒痒的，男人有些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要付出代价，爸爸。做错了事要受到惩罚。”少年笑了，带着少年的稚气和奇异的美丽。
在男人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再次被吻上。
这是，不对的。
毛利小五郎的意识开始迷茫。
但是，似乎满足了心里那一直以来的空缺啊。总觉得，好舒服……
终于，心理的某个地方彻底崩塌。伸出双臂，拥住了少年纤细的腰，紧紧地。
也错过了少年轻轻呢喃得一句话。
“我爱你，爸爸……所以，不要忘记，我啊……”
第二十一章 好高……好可怕
大叔最近睡得很不安稳。
这天早上，毛利大叔睡眼惺忪的爬起来，胡乱地揉了揉乱成鸟窝状的头发，眼袋一圈一圈的，颓废到不行的样子让那张本来年轻的脸庞生生多了几分大叔的原本气质。
真是的，自己这几天真是够了。有些懊恼的撇撇嘴，毛利大叔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批判和自我厌恶中。连续几天晚上，都在做同一个梦。
梦里，自己被亲吻，那双冰凉的嘴唇几乎光顾了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连带着带着凉意的纤纤指尖滑过身体时的战栗感，以及那一声声低喘在耳边回响时的迷离，大叔都觉得无比清晰。
但是，那是梦，只是梦。
关键不在这里，毕竟，大叔是一个成年的、禁欲多年的男人，会做些不和谐的梦并不奇怪。
但让他郁闷的是，这些梦的主角他都记得不是很清晰，但却清晰的梦到，那个人有着金色眼眸，浅浅微笑，偶尔在他耳边低喃的美好唇线……
啊啊啊啊啊啊啊！那是自己的儿子啊！好讨厌这样的自己！
大叔快要把自己的头发拔下来了，不许想了。早饭，对，去做早饭。
“唔……”
突然身边传来的声音让大叔的背脊瞬间僵硬，一条腿在床上一条腿在床下维持着要下去的姿势动不了了。扭头，自己都能听到脖子转动的“嘎吱”声。
一条白皙的手臂从被子中伸出来，然后，一个有着黑色长发的身子从被子里面坐起，眼睛里面还有着刚睡醒的水汽，去让那抹金色越发耀眼。迷茫的左右扫视了一下，在看到呆住的毛利时出现了一抹笑，伸出手臂，歪头嘟囔：“爸爸，抱。”
毛利紧绷的神经一瞬间松弛下来。
也许，是自己最近实在是太累了，休息不好，才会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梦的。
自己的孩子这么可爱，这么优秀，作为爸爸只有为他骄傲的份儿不是吗？
僵住的身体软化，也笑了起来，朝着那个孩子伸出手，由着那个孩子扑到自己怀里，就像这孩子小时候一样，紧紧地拥住。
就像是，拥住了全世界。
毛利把还在自己怀里蹭来蹭去的小家伙扶住，蹭了蹭小家伙的脸，看着那孩子因为自己的胡茬而皱成一团的小脸大笑出声。
“爸爸！”小包子脸上微红，拽着毛利的衣角嘟起了嘴巴。
毛利咳了两声：“我去做饭了，小鬼早点起来，今天爸爸带你出去。”
“恩！”大蛇丸很高兴的点头，目送着毛利离开。
在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时，大蛇丸趴回了床上，冲枕头底下抽出来一本画册。用被子蒙住头，指尖在画册上面滑来滑去。
上面明明说，亲吻有助于拉近相互的关系，为什么不好用呢？
果然是因为研究的后遗症，让爸爸忘掉了吗？
他到底，是将一切归结为梦境了啊。
眼睛有点暗，但马上又恢复了光彩。
忘了也好，就不信了，以后天天晚上照着上面的来一遍。早晚，爸爸会适应他的亲近的，到时候，就是更亲近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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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黄最近睡得很不安稳。
毕竟，任谁每天晚上都会听见隔壁翻来覆去折腾的声音，都会睡不好的。
大黄郁闷的抱着小白，鼠脸皱成一团，从地板这边滚过去，又滚回来。真是的，大蛇丸你就是欺负大叔经过了那次“研究”以后脑子不好把一切当梦了是吧？你就是欺负大叔醒了以后不会找你麻烦是吧？你就是欺负我和小白不会告状是吧？
那你一天天的闹出那么大动静，还让不让鼠睡觉嗷嗷！
大黄的小爪子抓着小白，鼻子抽了抽：“小白，富岳主人说过，大蛇丸是他见过的，最天才的人了。但是，我觉得他的天才似乎都用在了很奇怪的地方啊……不过，小白，你说富岳主人为什么知道大叔是被拉去研究了？”
小白的眼睛动了动，没有回应。
大黄也知道小白不会回答他什么，坐起来，将小白背到背上，蹭啊蹭啊的跑到了客厅吃早饭。
趴在自己的小盘子前面，嘴里被塞得满满当当的，圆圆的小眼睛偷眼看着不远处。
那里，大蛇丸正看着男人将一个大得吓人的袋子从架子上取下来。看着那个袋子的大致样子，大蛇丸才猜了个大概，但没有明说，看着毛利问道：“爸爸，这是什么？”
毛利嘿嘿笑了笑，然后将袋子拉开：“当当当当～看，我昨天买的风筝，怎么样？要不要和爸爸去放风筝？”
果然。大蛇丸心里的小人儿耸耸肩膀，对于这种小孩子玩的东西不以为意，但面上还是很高兴的样子，连连点头：“要！”
“呵呵，”有些得意的笑了，一脸‘我就知道大蛇丸会喜欢’的样子，一把将大蛇丸抱起，已经十几岁的少年纵然纤细但也有些分量，毛利大叔却丝毫不在意，就像这个孩子还小的时候，“走喽！呐呐，我带了饭团，大蛇丸可以玩到晚上再回来的。”
“我想吃鸡蛋。”大蛇丸拦住毛利的脖子，脸似乎不经意地凑近了毛利的脖子。
毛利继续得意的笑：“那个爸爸不会忘的。”
“呵呵，爸爸最好了。”笑着低声说了一句，看着男人的耳根微红，小包子笑得狡黠。
眼见着因为大蛇丸的一句话，冒着粉红泡泡晃晃悠悠走远的毛利，把自己埋在食物中的小老鼠直起身子，无奈摇头。我说大叔啊，你活了这么久，怎么就看不出那条小白蛇的险恶用心呢？
“咕噜。”
一声熟悉的声音吸引了大黄的注意，大黄迅速转头看去，那是一堆花生。
眼睛迅速放光，某只小老鼠那还有心思去思考什么险恶不险恶，几乎是用扑的趴上去，抱住一个卡哧卡哧的啃起来，小腮帮子被迅速塞满，鼓鼓的可爱的厉害。
小白在大黄背后扭了扭，然后无语扭头。
看见吃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这只傻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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