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不争,不争也。”见他不悦,姜宜眉眼弯弯巧笑如兮讨好道。
“不过区区一城,妾身哪里有这等本事,看看,这一城之主都不知道哪里寻这有才之人了,不如允师赏一城主与我可否?”语气委屈示弱,最后便是一转,扬眉问着。
“嗯?想要何人?”
“一奴便可。”允嘛,先允嘛,长长睫毛微眨着。
“何奴?”摸着她眉角轮廓,慕容郎七根本不被美色所影响。
“袁飞。”姜宜见此只得自己先开口了。
“嗯?”袁飞哪里算一奴?此人明明是他左右臂大将,慕容如墨眸色隐晦,经她若有若无的提醒,慕容郎七又想起袁飞却已被他乏为奴了,与他一起的另一人便是剑,她这是要帮两人?因她而起亦想因她而解?
“盘城虽然地处僻,然而与鞑子相邻,比有油盐等罕有之物,如今我又想派人出使西域之地,日后必将是一重要的交通要道,一个经济大城的,我虽然一位精通战事又精通经商之事,又有管城能力的,除了允师手下能有此能人,我还上哪里找呀?这些人不早就都投奔到夫主名下了么?”姜宜娇嗔着,为达目标各种手段齐上。
“奸巧之人,便是如此。”慕容郎七低低一笑,摸着她的唇瓣轻道。
“应不应。”姜宜两眼一瞪,咬住那手。
“应何事?”剑眉微扬,如此调情之举如今的他做起来自然之极,又兴致甚好。
“两件,废其奴籍为我城主。”她的城池无奴的,这谁人不知?总不能一城之主还是奴身吧?
“允师~!”姜宜见他不应,以为不允了,顿时挣扎起来扒在其胸膛之上声音伊浓吴语的。
“可为城主,奴籍十年不废。”其实她不来,他若先看了这竹简亦会派袁飞过去的,只是见其如此哄着小意讨好的模样很是享受,便由着她在眼底发下撒娇讨巧了。
十年不废?言下之意便是十年后便废?睫毛微眨,姜宜望着他那不变的神情。
“如此允师便下令吧。”那竹简飞快的递到他面前,见他不可再议的神情也不再多说。
“尔之城何时须我临管?”
“不然不然,允师乃妾身夫主,妾身所有一切自然都是夫主的。”袁飞是他的人哪里能听令于她呀?姜宜两眼弯弯笑着,慕容郎七只用那如墨眸子盯了她两秒功夫,姜宜赶紧闭口妖娆的眸子微眨的望着他,此事便算揭过;次日之后,姜宜便听到消息,袁飞被派到盘城去了,不由的会心一笑,这大男人呵!
之后半年之内姜宜便逍遥的在慕容府内自在过日子,泗洲城经济如此已经稳定,仍然因为交通的便利成为各国商人互通货物的首选之地,如今日渐稳定九洲经济中心的模式如今已经初见成果,而另一边的盘城因泗洲城的带动之下,也成为了北上城池之中一个繁华的交易之地。
袁飞去到盘城之后,第一件大事便是新自组织完成了与鞑子的交易,以姜宜之名开创了与鞑子钱财交易友好相处有先河,此事不仅震惊了各国撑权者,同样让所有汉人商户深思,在纳与西域之交传回消息之后,几乎是同一时间的,商户开始北上,那睿智的商人已经感觉到了新的经济体制在生产,姜宜所创的亦的交易方式在成长,与鞑子交易,与国外互通经济,与西域之国交易,种种行为另他们发现原来经商可以不分地域,不分人群,不分文化的,可以只是单一的利益交换。盘城地理位置独特,处于晋、旧齐、草原、西域、交界处,却又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的,只是单独的一城,姜宜所有,而姜宜在身为泗洲城主之时便已让天下人皆知,其妇人唯一皆谋,不分贵贱,一时间盘城地贵,各国商者都插上一脚,原本物缺地贫瘠的盘城如今什么都涌入了此地,各地特色的特产,所有原本短缺之物品,如今大街之上已经琳琅满目随处可见,人数不仅比原来多了一倍,且还是各种各样的人皆随处可见,有西域的,有草原鞑子,有各国商人等等。
姜宜不过是两年多的时间之内便充分的利用的两城之地,在此中间形成牵引,而且牵制住了各国的经济流通方向,与商户之间的交易往来。
就在姜宜自在的以为一切都已经苦尽甘来,日后等着享福之时,却意外的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公主。”小桃跪坐在姜宜不远处,望着脸色红润的姜宜欲言又止。
“何事吞吞吐吐?”休养半年多,姜宜再不用日夜操心,又不受那挂念相思之苦,连如今的大子都日日处那慕容郎七一起的时间比都她多,悠闲之中的姜宜只想着每日如此给自己找乐子便可,这半年下来少说她亦长了三斤肉,连那武艺都因如今安逸下来便得三天打鱼两日晒网的,如今荒废了一般。
“然。”小桃又低低应着,目光望向姜宜,倚在树低的太师椅上,她自在悠闲,如今外界之事,只有那好事将军才允许下人在姜宜面前提及,其余之事一率不请允许带入后院,违令者斩。如此重罚之下自是无人敢违背的,然而考虑再三,小桃还是从怀里拿出一卷文书。
“这是纳传来的急报。”小桃声音越发的低了。
“嗯?”姜宜瞬间微微一眯,立马接过打开。上面赫然写着:晋太子与楚太子亲密,如今调兵集训,运粮草于周台之外,且与旧齐李大公子相交堪密,观其种种恐怕不出两年便会联合对负燕国,久不闻尔消息,打听之下方知尔深居后院之中不闻世事,此事牵连甚大,特此将此事告知,望尔早日做好心理准备。
甚么?姜宜心中猛的一震,他们在送姬之后竟不就此摆休,也是想要联合军队共同对付燕国?对付燕国可不就是对付慕容郎七?在她以为起码要和平数十年的时候,外面已经兵慌马乱,将要打战了?合起晋楚旧齐三家一起攻打燕国?这、这、、、
如此重大之事她竟一点也不知?姜宜心中翻天覆地的汹涌着,猛然想到,泗洲城城主是钟雷,盘城城主是袁飞,若有大事定是此两人回报,然而他们都是慕容郎七之人,自是先禀报到他哪里,若是他再有意拦阻的话?她哪里能知道什么事?
“此事有多久了?”姜宜语气不变,眸光却微寒。
“已有三天?”小桃一颤道。
“为何忍瞒不报?”姜宜拿着绵书便砸向小桃脸面上,可知这是何等大事?她都白教她了么?进退轻缓皆分不清了?
“公主。”小桃一颤五体投地跪着,将军下令任何人不可提,她如今因此事是纳所交给她的,便冒着得罪将军交了,这边公主若再治罪,那真是性命不保呀。
“何事如此?”慕容郎七声音由远而近,高大的身躯朝此走来,目光盯在突然发脾气的姜宜身上,好好的谁惹她生气了?
“请观之。”姜宜抬头见他刚好过来,聪慧如她立马便知道此事他定是知道的,只是不告诉她,不仅不告诉她,还允许任何人告诉她;否则纳的书信怎么可能是通过小桃传给她的?还是在这四下无人的情况之下瞒了三天才交?她的性子小桃怎么可能还不了解?目光落在小桃背上,发现果然因慕容郎七的出现而抖的更利害了。
“嗯?”慕容郎七接过一眼观七,那如墨眸子锐利的光泽便落在跪在地上的小桃身上。
“竟然此奴如此三翻四次的若尔不悦,便拖下去吧。”他再三交代之事竟也敢违背。
小桃狠狠一颤,扒在哪里动也不敢动,在慕容郎七那威压之下已经血迹倒流,全身冰凉。
“然。”两侧之下出现侍卫便要听令将人拖下。
“慢着。”姜宜断然一喝,站到小桃前面。
“我的人谁可轻易动?”目光望向慕容郎七,敢情他隐瞒她还有理了?就这一个敢来告知于她的人,怎么可能还让他处置了?虽说她不满小桃瞒了她数日,然而这对于慕容郎七那远谴的做法极是不满,分明是想让她身边无人可用。
“公主。”小桃激动紧张的抓着她下摆,千万别走开呀,她顶不住将军的威压,若她再不挡着她会被活活吓死。
“都退下。”慕容郎七语气威仪响起。
“然。”那两侍卫立马应声告退。
“小桃也下去。”姜宜亦开口道,她倒要看看他如此隐瞒着她,还有何可说的,若是一些小事也就算了,如今这么大一件事竟不让她知道分毫。
“然。”小桃提着长裙低着脑袋不敢看慕容郎七一眼,急急的走了出去。
“如此重要之事也不告知于我,允师,我还是尔妻子么?”四周无人之后,姜宜望着他语气幽幽道,很是难过可怜受伤。
“丈夫之事,妇人不该多加干涉。”本神情坚硬的慕容郎七瞬间柔了几分。
“我虽一妇人,如今别人要欺我夫君,我还坐视不管不成?夫妻本是同心,我不能为允师分担,分布须要允师日夜操心如此瞒我?”姜宜长袖捂脸痛声道语气哽咽自责。
“此事我已处理。”慕容郎七心头一软,将人搂入怀中轻声道。
“如何处理?难道真要开战?”姜宜立时抓着他衣襟。
“晋太子与楚太子,李俊之联合上书与我约战周台。”声音如惊雷般在头顶响起。
约占周台?以三对一?
他们竟要联合起来对付允师?姜宜全身一震,痴傻的抬头望着他,一张并不因此而变色的脸,他竟如此淡定的说出这种话?合三国之力,便是打要打到何时?就是赢了亦要伤其筋骨,若是败了,若是败了,姜宜心头一震压住往下想的念头。
“何时?”她听到自己如此问着。
“明年。”
明年,那还不算晚,她知道的还不算晚,姜宜提起的心微微一松,许还有办法补救,此时又气他竟连这么重大的事都想瞒着她。
“怎能不告知于我?此事定有办法阻止。”她定要想出办法阻止才行。
“我已允了。”甚么?姜宜一震,他是不是疯了?
“他们不过用自己私军扬言与我交量,我怎可不允?”慕容郎七淡然开口,这些人莫不是觊觎他妻子,此事他怎么可能不应?又怎么可能让她为此操心?哪些觊觎她的人便因在她不知情之下,一一被他消灭干净才是,他不仅要应下此事,他还要赢,要让这些人知晓姜宜为他之妇,这不仅已是事实,更是任何人皆不可改变的事。
如此想着慕容郎七将人搂在怀中,看着她担忧操心的模样微微一笑。
“此事尔无须过问。”这是丈夫之事。
、第三十三章:名归
慕容郎七虽与姜宜说了此事她无需过问,然而谁可以做到不闻不问?于外是重大的国家大事,于内便是这些人联合起来想要欺负她丈夫,这怎么可能不闻不问呢?又不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
晋太子那人会做这种事她不奇怪,她就奇怪那三翻四次助她的李俊之,与相似相似的楚太子竟然也要和晋太子一起联合做此事;然而姜宜对于这些人却是没有生气的,从头到尾她只是气慕容郎七瞒着她一个人扛着而已,因为在她看来所有人都会变的,不管这些人如今对待她如何,都不能因当初如何现在便要与当初一般无异。
姜宜从不如此观人,她从不认为一次对尔极好便要永远只对尔好,人心善变,且为了自身的利益总会做出各种各样的选择,一如她身为慕容郎七正妻,自然无谓何时她都是站在他这边的。
“小桃。”挑灯之下姜宜从慕容郎七走后便一直写到现在,满满的无人能懂的文字写在绵书上。
“公主。”小桃匆匆而入,目光含着其他下人所没有的忠诚,公主刚刚又救了她一次,公主信任她保护她,她自应为公主肝脑涂地万死不惜的,如今更因姜宜会护她而胆子更大了。
“将此信交与新。”新她唯一信任的隐卫,虽然他不在后院之内,然而凭着她对新的了解长久以来没有联系过他,他也一定在她身边附近的。
“然。”小桃当初从齐宫出来,找到纳的时候亦是遇到到纳的新的,可以说两人明面上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也可以说小桃是姜宜身边唯一一个知道新存在的人了。
“令他将此信交给薛家大子薛易享。”薛易享旧齐大贵族薛家之后,当初姜宜想打压田家张家向慕容郎七献计用此家,亦正是如此给了这家来自外邦的异族人有了更上一层楼的发展,在旧齐的位置也越发的重要,而书信之上她所用的亦正是他们的密语拉丁文。
薛家人强马壮的,如今自然是更胜往惜,便是助不了慕容郎七一臂之力,亦起码有办法牵制到那李家吧!至于晋太子,她有办法让他当初坐上太子之位,亦有办法将他拉下来。
“然。”小桃应声而退,在慕容府除了公主将军之外根本没有人管她,不说别的单凭她乃公主唯一侍女这一条便要给足她面子惹不得了,再者她能力不弱手段娴熟办事有着姜宜三分功力,已深得人心。
小桃退下之后,姜宜宽衣上榻辗转反侧之间,既睡不着又睡不暖,一直等到那熟悉的高大身影出现。
“为何不入睡?”锐利眸子之中含着不悦,显然今日得知此事之后,便影响到她了。
“冷。”榻冷,姜宜眸光一转圈着被子将自己捆成一团。
言不尽实,慕容郎七深遂眸光微闪,动手解下衣物往她身边躺下,直接将人带入自己怀中。
喝!姜宜颤了一下。
“好冷。”姜宜握拳往他胸膛打了一下,娇嗔道。
“三日后我将前去周台练兵。”慕容郎七将她纳入怀中,目光平静的与她对视。
“这么快?”姜宜心狠狠的颠了一下,不过困扰了她一下午的事如今便成了事实?
“然,明年春便会开战。”慕容郎七下巴抵着她额头事实上晋太子等人兵马早已聚集周台,他已是最晚的。
“允师。”姜宜低喃着,反搂着他。
“我亦想去。”姜宜目光露出渴望,如何亦不愿再经历妫州城那种心焦之感了,不管发生何事她愿意站在他身侧与他一起面对。
“唔~!”慕容郎七目光微闪,反身封住她的红唇狠狠的吮住,只穿着肚兜睡觉的姜宜衣物很是容易解下,大手覆盖在她身后,只需要轻轻一扯那带子便在他手上松开了。
“允师!”姜宜挣扎,慕容郎七直接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妇人在榻上便是不能如此的有精力,既然她如此有精神那便想办法另其减些,接下来到睡着姜宜都无法再重拾话题说出口,原来没睡暖的被子到最后不仅暖了连肌肤都热的烫人。
“允师。”竖日清晨,紧记任务的姜宜在慕容郎七清醒的起来的瞬间亦醒了,一把拉住人,整个人往他怀里拱去。
“嗯?”眉微扬,竟准时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