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郎七口喷鲜血,竟双目紧闭,脸色苍白之极,神魂俱伤的昏迷在地上。
慕容郎七之齐姬又一次做了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事,她竟然甚着赛马的时候趁机逃了,这可是惊天之事呀。本来这便是一场倾国所注视的赛事,那齐姬竟然光明正大的在众人面前耍了一招,毫无顾忌的策马长扬而去?
姜宜离开,最高兴的会是谁?
自然是那面目无非的杨氏,听到这消息之时,她欢喜之情比之大婚慕容郎七有过之而无不及,立时让人联系她兄长,下令派出各路杀人务必砍草除根,将那齐姬挫骨扬灰。哼,她倒要看看是她齐姬利害,还是她杨氏威仪。坐于正妻室中,杨氏眸子便是淬了毒液一般,想着姜宜对着她的高傲与威胁,手帕都被扭成一团,这一次定要将她除去。
除了她之外,燕王室之中亦有人派出兵马就将她缉拿,此人便是燕太子宸,竟然那慕容郎七如此重视此姬,他便要好好的捉到握在手中。
而另一边竟然连慕容本家族长也参加了一份、、、、、、
随着姜宜的离去,燕国蓟京之中风起云涌,一日之内无数人进进出出,或是打探或是计较动荡不已。大陆的风云越加的汇聚涌起。
这些姜宜自然是不知道的,哪怕她知晓也已经毫不在意了。正按照地图之上地形所描述的,此时她抓着马僵之绳,朝着齐国之地而去,那潇洒决绝之姿不带一丝的留恋。姜宜亦从未想到,燕国她因一个男人而来,最后却因孩子而去。
、第八十六章:慕容为魔
疾风果真是世间罕见好马,奔行如风。加上姜宜一流的骑术后面远远一群追踪的在后面的人被她甩开了,且务必要在慕容郎七有所行动之前离开这个危险之地,否则她定然全被困于燕国之中,若是被慕容郎七抓回去,此生她亦不会再有机会离开了。
顺着燕国通向齐国的长廊,姜宜走的是大道,因她完全相信自己的速度,相信坐下的疾风,古代信息传递并不发达,有着其特有的时局性,她可以抢在别人得到消息之前离开就行。
衣袖之中她藏了之前向慕容郎七索取的百金,与自己早已准备的饼干,那是她用猪油炸的也能放很多天,手掌轻轻摸着腹部,只要孩子不出问题她便不会有任何问题,也不会让自己有任何问题。
“何人在此装神弄鬼?”入夜,姜宜选择在森林之中夜宿,四周的萧杀却将她惊醒,有人来了且是杀人,姜宜凝视着浓墨如漆的夜色,冷冷道。
嗖嗖嗖!数道身影落下,个个穿着黑衣遮脸,手拿着黑刀竟然已经将她包围了,到底是谁的人竟然这么快便找到她了?姜宜脸色极寒,她不知这些人本就在郊外打算埋伏刺杀她的,不想她竟然突然跑了,连带着他们也狂奔了整整一天,故而他们算第一批上门的刺客亦不算奇怪。
“拿尔性命之人。”一妇人竟如此耐逃,他们亦算领教了。
“上前一步,死无葬身之所。”姜宜声音冷如幽灵。
“我等奉命行事,得罪了。”为首之人声音之中不含任何感情。
“上。”足足十五人之数,全是一流的刺客,不管他们是何人派出,定是下了血本的。
“那便去死吧。”姜宜短匕拔出,速度比之他们任何一个都要快,准,狠。
冷兵器相交接,姜宜内力之上差人一节,然而她的狠毒是任何人都不俱备的,身材娇小加之灵活无比,快速的流走于十五人之间,身上带着如同脂胭一般的香味,等她走上两圈之后,所有黑衣人皆七孔流血而死。
姜宜所用的正是最为毒的五香粉,相当于五步蛇之毒,中毒之人五步呼吸之间便毒发身亡。
“我说了上前者死,奈何说真话时总是无人信。”黑暗之中一身火红之衣阴邪似妖,她幽幽一笑从衣袖之中拿出饼干,细细的嚼着,眼望着这些尸体一点点化为黑水才幽然离开。
此时的她后悔了,她认为她终是妇仁之仁了,她该杀了剑的,那隐卫知道她太多东西了,甚至亲眼见过她用这化尸水,否则她可以干净无比的毁尸灭迹,时人绝找不出能看出破绽的。
“呃~!”一阵阵反胃的呕吐感从胃中升起,今日果然是太过累了,擦着额上的细汗她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先休息一会儿,也幸亏她离开得及时否则日日反胃呕吐,她根本就瞒不住任何人。
另一边。
慕容府主屋之内,慕容郎七躺在榻上,而剑与袁飞同时跪于他跟前。室内弥漫着的气息森寒窒人。
“咳,说。”慕容郎七声音干涩,如墨眸子含着骇人的波动,那种无人可挡的煞气从他身上泄出,慑人心魂。
“蹭。”剑不语,毫不犹豫的拔出手中长剑,双手举起。做出了请求主子赐死的举动。
同样,袁飞跪于地面亦是不语不言。
“然,然,甚好、甚好、咳咳咳!”慕容郎七一气,脸色竟越发苍白,想着他的手下与隐卫竟然为了他的齐姬宁愿死,他们竟敢对他的齐姬起觊觎之心,背叛、失去、嫉恨、、、、、、种种负面情绪堵满了慕容郎七胸口。
想他所向披靡,怀有经纬决胜千里之外,从不曾输过,从未如此挫折,。
齐姬、、、她竟然头亦不会的离他而去,她竟扬言恨他、、、、、、、、
“想死?”慕容郎七声音邪佞、阴鸷,目光泛着骇人寒意的望着跪在哪里的剑。
剑浑然一颤,深深将头埋下,无法直视主子的眼光。
“知情不报是何罪?袁飞。”利鹰般的目光直射而来。
“她昨日找属下看地形图。”袁飞心中触动,将军如此模样并非对那齐姬无情无爱,望着慕容郎七如此模样,他想这件事许是他错了,然,他可曾悔?不,他不悔的,能如她所愿他怎会悔。
“剑。”此事他竟然不知,慕容郎七盛如天神的威压浓浓的朝着剑迫去。
“我允齐姬瞒主人一日。”瞒他一日,呵呵,齐姬是了解他,还是了解他有多了解她?
好,甚好。室内杀气密密集集铺天盖地之势。慕容郎七此时怒气丝毫不比姜宜离开时少半分,一想着他的手下,他的隐卫竟然心宜他的齐姬,竟然愿意为她选择背叛他。
想齐姬永远记着他们的好?
要齐姬永远对他们感恩戴德?
休想、、、、、、
慕容郎七眼底堆满狠戾,要将他们那稀薄的妄想也粉碎个彻底。
“剑。”
“属下在。”
“今日起赐尔奴籍,除去隐卫之职。”
甚?剑心狠狠一震,不可压抑的抬起头来,无情无欲的眸子竟然染上了震惊,如此惩罚他宁愿死。然而,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明日起,尔任务便是去刺杀千户侯田,不死不休。”想让齐姬记着他的好?想让齐姬记着他的恩德?休想,任何人也不配,任何人不经他允许也休想接近齐姬一分,慕容郎七之狠戾狂妄远比姜宜要利害百倍。
轰!剑脸上瞬间惨白一片,竟然让他去刺杀姜宜师尊田?那且不说那田他打不过,亦不说那是姜宜师尊,单是田便是他救命恩人,若非此人早在武垣城外,他剑便已丢了性命。
主子竟然让他冒天下大不讳去刺杀自己的求命恩人?剑脸上表情片片碎落,整个人无力之极,如此他宁愿一剑自了。然、然,主子的命令他怎可不听,已不配在主子身边的他怎可再违背主子的命令?
“然。”剑听得自己的声音是那样的陌生,恭敬之极的行了跪拜之礼,退下的身影带着死寂的气息。若是杀了田他便自我了结,若是被田反杀之他亦心甘情愿。
屋内再次安静,不巧屋外竟然再次有人进来禀报。
“主子,杨氏求见。”
“杀之。”若非那杨氏他的齐姬又怎会离去?慕容郎七面容泛冷,字如毒蛇便吐出。若非此妇他的齐姬又怎会恨他?将这些她厌恶之人通通杀尽,她是否便回来?她是否便心甘情愿留于他身侧?
“然。”管事心中一惊,本想开口告之那是正妻,只在抬头一瞬间便被那杀气所震慑,不再开口只得低声应道。
“且慢。”就在管事身影将要消失于门前,慕容郎七声音再次传来。
“将那杨氏软禁于屋中,任何地方不可行走,她所带来的奴通通杀之。”齐姬如此憎厌于她,还扬言要将她挫骨扬灰,那便留着等她回来给她处理吧,留着给她取乐好了。
此时此刻,那睿智锐利冷静的慕容郎七已经随着姜宜一去不复返,留在此处的已是那像慕容郎七的恶魔,地狱深处的阴鸷之魔。
让人胆颤心寒不已。
唯一跪在哪里的袁飞,此时只愿求一死,然,死是何等容易之事?几次启唇他竟然无法发出声音。
“袁氏贬为奴。”
哪怕已做足心里准备,此时此刻袁飞亦是狠狠一震,两手瞬间握成拳又放开,慕容郎七此举便是告诉他,做背叛他亦无那资格,想做英雄他亦无那本事。
“命尔全力通缉齐姬,若敢故意放过,袁飞老弱妇人皆贬为军妓。”打蛇七寸,若是连区区一袁飞亦无法降服,他如何年少便统领千军万马?不是想让她走吗?不是想让她离开他吗?他便要他亲手将齐姬送还给他。
袁飞跪于地上久久不起,是了,日渐舒适的日子竟让他忘了背叛的代价,慕容郎七两年来的友善让他忘了,这人是天神亦是魔鬼,竟他忘了长原之战他年仅十五便坑杀敌人数万,他亦忘了,此人九岁上战场,乃是名震四海的燕国杀神,他骨子里便是燕人的杀戮狠戾。
“然。”袁飞血气翻滚,咬牙应着。等他退出屋外之后,不过五步竟口吐鲜血。
“来人。”慕容郎七轻咳之后,声音冷漠之极。
“主子。”管事的再一次走进这阎罗殿中。
“传令,燕九公主既然爱赛马,带她去军中,赛马三年不可缺一日。”难怪他的齐姬一直容忍此妇不除之而后快,如此愚蠢可利用,她开始便是想着利用此人离开的,慕容郎七狂风暴雨汇聚于眼中,若非那燕九他的齐姬怎么可能在他眼皮低下瞒天过海?若非她的愚昧可用他的齐姬会想着离开他?她根本想都不敢想。
恨,足已让他想去撕裂所有人。
“让翁公、羊乐公、公子谋前来。”慕容郎七眼中有着疯狂,苍白脸上带着骇人的风暴。
姜宜的离去,仿佛脱去了他遮掩本性的人皮,露出他那野兽般的疯狂性子,厉鬼般的阴暗人格,鲜血堆积而成的人品。
他慕容郎七向来高傲的不将平庸之辈放在眼里,往日他便傲慢的不去计较,如今心中空洞的拉离痛楚,他所受的痛必将让所有人承受上百倍的痛。
依然傲慢狂妄的他,对姜宜的离开的责任全责怪于他人身上,完全不肯承认自身的错。那一切源头的人,通通都将面对他慕容郎七的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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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再胆小的女人为了孩子也会变得坚强的,接下来的姜宜只会越来越强,另看文的亲真可以天天追着看,因为我每天都在疯狂的更新中。
两篇小说一齐写,我每天都是上万字以上的写着、、、、、以一种疯狂的态度。
、第八十七 章:重遇故人
新州郊外,连续三天作息不定的走路,姜宜有时是半夜伏地而走,时而子午日晒之际疾马而行,腹中传来微微的痛感之外,唯一庆幸之事便是身后哪些刺客或杀或甩,她总算是暂时安稳了,只是因此她的行程亦慢了起来,故此她踌躇着不敢往前。
新州城内怕是通缉她的命令已经传下,如此进去自然不行。最后姜宜以树汁涂于脸上,并将身上衣物弄成漆黑,连疾风的马鞍都被她丢弃,装作一副劫后余生的落难模样。本来她想化成剑客身份,腰配剑饰以混入城中,然而此时剑客墨者无一不是七尺男儿,个个膀大腰圆,或是凶神恶杀,或是袒肩赤脚,瘦弱如后院娈男的模样,那样装扮越发的化蛇添足,只会让人知凝的。
果然,一入城内,便四处贴满告示,上面正是写着通缉她的,不仅有她的画像连疾风的画像亦有。下方那通告处人名上写着袁飞二字。
他竟然还没死。这便是姜宜看到的时候第一个反应,从她离开的时候她便认为以她对慕容郎七的了解,背叛他的人定然会被他处死的,没想到竟是袁飞来捉她,如此看来剑应亦是活的。
姜宜浅浅一晒,果然生活久了竟是有感情的,潜意识里她便是不希望他们死吧,还是妇人有孕之后便会如此多愁善感妇仁之仁?
不过是捉她而已,不管是袁飞还是谁来捉拿她,事实上姜宜对于此事根本没有感觉。
“老儿可有衣物换洗?”店铺之外,姜宜吃着一碗米饭,咽下一点汤水,在慕容郎七身边养刁的胃着实难以适应这些。
“然、然,小哥何故如此狼狈。”接过姜宜的钱物,栈道老头热情了几分。
“唉,遇上流寇,整整五百人商队被冲散,且死伤无数,我得以逃脱已是鬼神庇佑。”
“如此小哥竟是大命的。”这些年流寇人数日渐增多,其中不泛武艺高强的,若是遇上这些人堪比遇上沙漠毒龙,不死亦重伤。
“却亦心神俱破,烦请为我准备两套衣物。”此地不可久留,姜宜咽食动作不慢。
“然,小哥去屋内随意挑两套便可。”老头儿向她指着不远处的门口,以布帘遮挡并无木门,想来此处便是他口中的房内了。姜宜不挑走进去便要将身上的衣物换下,普通百姓自然无能力穿这便好的锦袍,望着屋的蓝色粗麻所制的布衣,姜宜便得一套便出来了,略显的宽大凉爽幸亏此时不是寒冬蜡月。
“小哥身形竟如此娇弱,不知是何处人氏?”
“我乃武垣人氏,其母为楚国之人故身小形娇,老叟万不可笑我。”
“武垣?竟是慕容将军城池之人,小哥却是一个有福气的。”
“福气不敢夸口,只盼有个活命,不知这附近可有马车租售?”姜宜换得衣物之后再次向这老叟探听,人生地不熟便是她最大的坏处,时人来往前不多都以本地人为最,甚至各地口音并不相似,像她这般外地而来且口音相差相貌亦不同的,不管她如何伪装总是心里不踏实,深怕被人发觉。
“然,有是有,总是贵的。”
“贵亦无防,我被那流寇所吓如今浑身无力,骑马怕是难已归家。”姜宜担心若是如此赶路,腹中会极度不适,再说时人医术差极,若有个万一根本无人能救,许是她小心过度。然,便是过度她亦不许有那万一出现。
“就在东门广场哪里便有。”老头儿目光上下打量,亦不多心。
“然、呕~!”突兀的,姜宜竟然突然胃抽,一阵阵胃酸涌上来,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