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萧!”
“慕容、、、、、、、!”
“阿萧、、、、、、、、。”
脑袋极是混乱的姜宜完全不知外面的环境,随着记忆的混乱,她也糊乱喊着,慢慢的折腾少了,她只喊着阿萧和慕容郎七,再后来她只喊着阿萧的名字了,全然不知一个男人正冷着脸望她。
“醒醒,齐姬。”大手按在额头上,温度高的吓人,慕容郎七的脸色也极不好看,推人的力度越发的大了,他可没心情听着躺在自己榻上的妇人喊着别的男人的名闱。
“呃?将军?”姜宜努力睁开眸子,眼内已是通红一片。
“醒了?”
“嗯,可有酒?”姜宜声音沙哑的可以,医术太过落后,她如今只有自救了,否则这发热引起之症怕真是会要了她小命。
“如此模样乃想饮酒?”语气之间很是不认可。
“不然,妾是想着以酒拭身可好快些。”如已弱得俺俺一今息。,姜宜无心与他争论。
“不曾听闻酒有此用途,我看还需请巫医。”慕容郎七认为她是烧过再说胡话。
“烈酒便可,我怎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巫医?姜宜心里唾弃,她看着跟巫婆差不多,所开的药丸子又苦又涩,根本一点作用亦无,她还不如相信自己来得快些。
“送一坛烈酒进来。”慕容郎七终是听了。
“主人现已人定之时。”外面的剑客语气踌躇着,时人饮时规定向来有度。
“速速送来。”
“还需毛巾。”姜宜脸色很是酡红。
“加一毛巾。”
“然。”剑客领命而去,极快一坛烈酒便被送入寝宫之中。
“碰。”姜宜强撑着起来,却四肢无力的再次倒在榻上。
“便要如何?”慕容郎七伸手将人揽入怀中。
“以酒涂身?”他竟能猜到。
“然。”姜宜虚弱无比,眼前已是重影之像。
慕容郎七听得三两下将她衣物脱下,弄着浸酒的毛巾先是擦拭她的脸颊,再往她身上抹去,连续三四次之后,姜宜又昏睡了过去了,只是额上开始冒汗,眉宇之间亦不似之前那般纠结,慕容郎七见此才停下了动作,唤着下人将酒坛拿了出去。
后半夜姜宜开始冒汗了,梦魇之中亦不知遇到何事,终于不在是单唤着男人的名字,而是胡言乱语的慕容郎七听了半天亦不知所闻,只得黑着一张脸给她拭汗。
“慕容郎七。”一只纤细的手轻轻的按住慕容郎七的手,慕容郎七不由微愣,对上的却是一双已经迷离不已的眸子。
“我若是死了,尸体要用火烧之。”她可不想再一次回到这个世界之中。
“休要胡说。”慕容郎七高喝,心脏蓦地被刺痛一般。
“尔若敢死去,我必将尔阵尸荒野。”慕容郎七语气阴戾,等说完之后又发现怀中之人又昏迷过去,刚刚不过是梦魇之词。顿时一哽,恨不得今晚不过是错觉,往日那伶牙俐齿模样再现,说一句顶一句心情好时装着一副害怕模样,心情若是不爽了,都是自称为我,半丝为奴的觉悟亦无。不管何样却皆是形态百变,狡黠如狐,灵活灵现般。
“备温水。”慕容郎七一夜不眠,天明之际再一次抱着姜宜入水房,打算洗去那身汗水。
“然。”水房婢女直直的望着慕容郎七怀中之人,目光带着无法掩饰的嫉忌,这齐妇恁得得了将军的宠爱,别人许是不知,她们已是第二次见得将军为她沐浴了,这等好事要是落得她们头上,哪怕是死亦甘愿呐。
“退下。”慕容郎七不假辞色。几个婢女连忙掩住惊慌退了下去。
“烫。”姜宜被放入木桶之中时,低喃着,细眉皱成一团,整个身子被温水浸出一层粉嫩之色。
“知道烫还不快些好。”然,姜宜根本听不到他所说的话,反倒是一直晕睡着直睡至午时方幽幽醒来,身上的热倒真是退了下来了。
“传膳。”慕容郎七见得姜宜醒来便唤食。
“主人,此姬所患乃过人热病,主人应将人隔离于主殿之外。”侍候着的下人手不紧张。
“我自有分寸。”慕容郎七不理会,自小这发热见得多矣,何以惧之。
分寸,我的主人呐,哪里还见得分寸?后面的下人苦不能尽言之,只得狠狠的盯着姜宜,恨不得这齐姬能突发觉悟,自请离开。
“将军。”姜宜确是饿了,任由着慕容郎七将她抱到餐食桌椅上。然而,外面传来的声音却很是不一般。
“食不言。”慕容郎七再次冷漠开口。
结果外面声音越发的大了,慕容郎七无波眸子微微深遂。
“敛。”
“主子。”一个声音传出。姜宜猛然一惊,第一次她完全感觉不到人在何处,连一丝的气息都感觉不到,慕容郎七手下竟然有如此强人。
“外面是何事?”
“偏殿处张氏嫡女突患哑病,加之燕公主之前无故坠马之事,有人先公主进言乃是齐王姜提灵魂作怪,如今正请来巫师做法,齐姬患病留宿,燕九公主怕主子亦惹上恶疾领着巫师一道来为主子做法,被下人拦在门外,不想燕公主命令巫师在外开坛作法。”而那声音正是外面做法术的声音,名为敛的人在平静的序完之后完全消失了,姜宜现在连那敛的远近都无法确定。
不过她的心思却已经飘到门外了,想那燕九公主如今怕是正等着她出去,恨不得立马打杀了她吧,望着依然平静的慕容郎七,姜宜心下紧了紧,又不得已再次压下,装作无事的模样。
、第三十七章:废除奴籍
姜宜连休修数日身子总算康复如初,只间下了一场入冬以来最大的大雪,又冷又疲的她借病的在屋里连躲数,都不曾出门一次半次。期间慕容郎七提醒她两次,都次都被她借口躲了去,只是对着那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她便是清楚他知道她用意的。
想那燕九公主在门口不知闹了几回了,次次喊着要闯进来,再不然便是高喊着她姓名让她出去。此中用意便是傻子都明了,她才不管慕容郎七如何想的,总之无万全之策她是绝然不能让那燕九公主见得,真让她得了去,怕是会被逼得她直接害死,一个奴籍还不是任人打杀的?
每每想到此事,姜宜便咬着银牙恨只觉得张氏嫡女把她得罪狠了,日后定要让她也尝尝奴籍的滋味不可。
“见过齐姬。”此时两个身形高大的燕人婢女走了进来,手中拿着物件,态度还算恭敬。
“何事?”姜宜连着几日都警惕非常。
“主子有令,晚宴之时齐姬要上前侍候,婢女领命前来为齐姬梳妆更衣。”
宴会?他允她参加宴会?终是来了么,姜宜一扫多日惶恐反倒是镇定了,明知他定会如同允了田机那般应了燕九公主的,她真是连一丝的失望都没有,反倒是一种终于发生了的解脱感,果真日日受君宠只会使得她不安生,将她丢去狼窟虎穴她还好生猛些。
“齐姬?”如此等好事这齐姬怎的如此冷淡?
“然,与我更衣罢。”姜宜一晒,越发的从容。
“然。”这齐姬竟有一股与主子相似的威仪,两婢女倒是完全被姜宜震住,暗暗稳住心神快速上前侍候着穿衣物,宴会已然开始,主子可是等不得。
“齐姬可要上胭脂?”姜宜扫一眼那传说之中贵比黄金的胭脂,来了多日如今倒真让她睹上一眼了,却半点也不稀罕。
“如此便可,尔等退下。”
“齐姬头发未曾梳理。”两婢女一急,齐齐跪下。她们怎敢退下,万一主子责怪,她们便是死罪。
“请齐姬容许奴为齐姬梳理。”
“我自己便可,尔一旁候着。”姜宜很是冷淡,根本看都不曾看那下跪的燕奴,只盯着铜镜之中隐约可见的倾城绝色之貌,不由一笑。
“真乃镜中花水中月。”
“齐姬。”两刚刚站起的婢女,虽听不懂她话中意思,却被她口气惊得再次下跪。
“起吧。今晚所设何宴?”
“奴听闻为是饯行之宴?”其中一燕奴小声道。
“饯行?”还为她饯行不成?姜宜嘲讽一笑,忽然梳理头发的手僵住,她真真病糊涂了,还能为谁饯行自然是李家,即将出使燕尾州的李家呀。
“将胭脂与我。”姜宜心下忽有一个主意生出。
“然。”姜宜一一扫过眼前所有的装饰物,巧手妙绝,片刻不到一个妖娆无比天下一绝的绝世佳人便出来在两婢女眼前。
“齐姬?”两燕奴从未曾见如此美人,齐齐的傻住了。
“带路。”锦袖一甩,姜宜甚是满意。
果然,姜宜出现在宴会之上时,群芳独秀震得满朝男人眼睛都直了,毫不掩饰的欲望望着这只应天下有的仙子,齐宫镶得几光辉,裙罢微扬天下倾。姜宜妖眸轻扫,竟快便瞧得那坐在临近高位的李家族长和李俊之,他正穿着一身软袍目光落在她身上,那模样仿若天地之间只有她一人存在,同样还有那双眼冒火的燕九公主,这些日子早已因她不懂礼数的模样,得罪狠了。
竟是都来了,姜宜妖娆一笑,直步朝着主位之上慕容郎七走去,竟是妙步生花,步步如莲,硬是将那殿中舞妓给比了下去。
“砰砰!”有人手中酒觞落地而不知。
“这可是仙子下凡?”有人只敢当自己幻觉。
然,众人心中的仙子已跪落在主位一侧仙子变妖姬,一时间在场之众无一不羡慕妒忌。
“将军。”姜宜盈盈一跪,亦是万种风情。慕容郎七无波眸子依旧不变,关节分明的大手用力一扯,直接将人带入怀中。怎的如此勇猛,姜宜直直撞向他胸膛,纤手紧紧的握着那腰身,只见得男人的喉节分明上下滑动。
慕容郎七含着酒准确的将酒哺入姜宜口中,边送边吮动作熟练无比,满满一口酒一滴不漏的全数进了姜宜口中。
“咳咳咳!”姜宜被他鲁猛呛到,眉眼之间平添了几分妖媚,两颊殷红如三月桃。蓦然,四周的呼吸声又浊了几分。
“将军。”声音如同娇嗔实为恼怒,姜宜缓过神来虎身去拿酒觞,主动含住一口嘴,抓着慕容郎七衣领,整个人反扑了上去,吮住慕容郎七的嘴角将酒哺入他口腔。
“将军。”此次倒是含着几分得意之色。
“美人于怀琼浆口哺,慕容郎七真是羡刹旁人。”两人互动早已全数落入众人眼中,稳坐下方的张家族长已是大笑,不同于田机的肥胖也不同于李家族长的矫健,并不出色的外面却有一双让人忍不住警惕的眼睛,阴寒内敛显然是个残忍之辈。
“张公有所不知,此妇乃当年第一美人楚妃所生。”满殿之内自然有知晓底细者。
“喔?如今细瞧真有几分相似之处,不过由胜第一美人多矣。”张公精光尽敛,上下打量。
“自然,此妇当初在慕容家军中,可是五箭齐发。”
“她便是那奴?”语气之中尽是可惜,如此美妇竟已为奴。
“慕容。”燕九公主已忍得满脸通红,此时忍无可忍的直接冲上前。
慕容郎七无波眸子只消冷冷望着她,便教她停下了所有动作,如此便坐不稳了?无波眸子再扫全场,李俊之只是慢得燕九公主一步的站了起来,然而除去他之外,后面更是一个个蠢蠢欲动,姜宜引发的骚动可见一般。
“此妇今日废除奴籍,今后乃我慕容郎七齐姬。”冷漠之声如同击中夔所做之鼓,不仅震住了满殿之辈,更是将姜宜七魂六魄都震住了。
他、他除去她的奴籍?姜宜整个人傻愣愣的望着如天神般的侧脸,完全忘了反应。
燕九公主一听整个人浑浑噩噩,张开嘴亦不知说何话的好,只是目光死死的望着姜宜,那模样惊不得以眼神将她碎尸万断。此时李俊之比燕九公主有过之而无不及,如雷轰顶白茫茫一片,他原是想当面将姜宜求去,他原想着此行李家于慕容郎七大有帮助,他要此一妇于人于物都会允许,再者不过是田公往日所求之人,他若敢不允定招来贤者痛骂。
谁料,孰料,他竟先了所有人一步将姜宜的奴籍废除,立为齐姬。
若是往时,向他求了一姬亦不过份,然,如今他慕容郎七刚刚当众所立,谁敢上前求娶,便是有较量蔑视之意,那便是向他慕容郎七公然挑战。
谁敢,孰敢?
、第三十八章:新起点
他说除去她奴籍了,她已经不在是奴了。
姜宜好不震惊,此举不仅将她计划完全打乱,连同思绪都打乱了。原本她便是想着宴会之上引人注目,让李俊之当场将她求了去,万一他不来,再不济之下任得那些齐国贵族要了去也罢,总比落于燕九公主手上要强得多,手段她从不未惧,然她需要时间,落到燕九公主手上她怕是一天时间都不给她留着,连夜便将她碎尸万段。
孰料,慕容郎七竟然说出如此一翻话来,将她的计划完全打乱了,摆得好好的一盘棋硬是让他一刀砍下,她只恼了一分便生出九分之喜,凭着她计算和聪慧急快便分出高低,此事于她而言利大于弊。
否则就算李俊之将他要了去,她仍然不过一奴之身,不管去到何处她仍为奴身,且李家除了李俊之之外,其余之人不但不会保她,他日若有利与她相联定会将她再送,就算李俊之爱之宠之,也不过一个公子无权无力根本护不得她周全的。
现在却不同了,这男人开口除去她奴籍了,给予她一个齐姬身份,她是不是齐姬对她来说根本无关紧要,但是她不是奴了,这样一来那天她有机会脱身,她便是一个平民之身只要慕容郎七不去追究,从此她便自由自在,要知道如果是奴籍就算她走了,不管去哪里也终是他慕容郎七之奴,甚至被人发现她奴籍那是会被当作逃奴处理,如果她以一奴身份离开,终其一生她都得东躲西藏小心翼翼。
不是奴了,终于不是那让人讨厌的身份了,姜宜真是受压迫太久了,向来不在意名号身份的她如同当年懵懂年岁时完成上面交与的每一个任务一般兴奋,果然坚持就会有曙光,坚持就能看到胜利的,姜宜心中对于自己前几次生出的逃离之心狠狠的唾弃着,暗暗坚定自己最最美好的品德,过程对于她此类人来讲根本无关重要,重要的就是结果。
结果如同丰收的果实如今已经向她砸来,姜宜极力稳住心神命令自己不过得意忘形,这男人指不定下一秒便将她倒卖出手,仍然是飘扬了一晚,宴会之上哪些个明嘲暗讽的已被她大度的全然莫视,变得无关重要了。
她已经满脑子计划着日后的生活,嗯,先找纳,让他再受一套剑法给自己指点一二,再想法子挣钱。如今她不是奴,所有一切都不在是身外之物,不在是属于自己的主人了,而是属于她私有。
“齐姬竟是欢喜至此?”回到寝室之中竟仍是魂飞九天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