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皮帽颤抖起来:“月姐姐,小白不要,小白还小的——”
我仰天大笑:“怕什么?!又不是要趴你的皮,只是要你去当龟奴而已,有的住还管饭,多好!”
“呜……”清秀少年捂着脸不停地哭,一边的女恶魔——咳咳,美女大姐我还在劝说妈妈桑买下小白,好话说了一锣筐,结果对方嫌小白太瘦而摇摇头。不会吧,这哪里瘦了?我还准备养大了留件狐皮大衣来着呢!
“呜……”少年还在号哭,别哭了,哭也解决不了基本的生存问题!我也想哭,肚子好饿啊。
“月姐姐,不要卖掉小白,小白会乖乖当个皮帽子,听话的皮帽子……”少年这次抓住我的腿大哭,完了,周围一片议论声,我成拐卖小孩的人贩子了,还是公开的那种!
“还不闪!”快顶不住舆论压力的我一把拎起小白,正准备闪人时,一把大斧从天而降直插入我面前地上,还削断了前额的秀发!紧接着又是那天真的要命的童声响起“找到了~~找到了~”唉,真是阴魂不散,又是那两个臭小鬼!
等我回过头时,街上半个人都没有了,连窗户也全关了起来,还、还真是快!一看就是要斗殴前的预兆,不好的预感。
####以味制味
光头那个摇斧摇的我心慌:“姐姐为什么要跑啦?我们不会杀你的~~”不杀我那拿个斧子砍我做什么,当我白痴啊!直觉告诉我,跟着他们走更恐怖!
“后~~怎么办啊~她不听我的啦~~”不要拿那么稚气的声音说出这么恐怖的话,听着就头皮发麻!还有那个斧子,晃得我是心慌来着。
羊角的那个怪笑:“这很简单啊,只要砍掉一条腿就不会跑了啊~对吧,姐姐?”这个、这个才是真正的暴力份子!
“后好聪明哦~~”得,那不是跑不掉而是死掉了!我可不想在这里跟这两个头脑秀逗的小鬼浪费时间。
“看,那是什么!!”指着天空大叫,“哪里哪里!”“在哪里——”两个白痴,看死好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撒腿就飞跑起来,小白还真会躲,又爬到我头上当皮帽!
一个书生和一个小姐,花前月下约好了来世今生,两颗心渐渐靠在了一起,慢慢靠近了,见证着幸福的时刻,真是美好的世界呢。
只不过一句话破坏了气氛:“小姐,你到底在干什么?”
“你们继续继续,完全可以无视我的存在。”一把抢过小姐手中的喜饼塞进嘴里,边吃边说。我肚子实在是饿,所以各位做做好事吧!
“还能继续吗!!”书生拉着小姐拂袖而去,哎,真是可惜,把上好的饭菜都带走了!我的饼还没吃完呢。
“在这里!!”又是一斧抡了过来,我再次躲开后撒腿飞跑,真是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肚子还是好饿,不要逼人太甚小看我。
拿下头上的白皮帽子尖叫:“可恶!!不要逼我出绝招——小白!!”中气十足。
皮帽一抖:“在!!”很好的回答!
“什么——!!”拎起小白朝光头丢过去,转身再跑!小白,真是好样的,姐姐永远记住了!所以可怜的小白,你安心地去吧,明年的今天会给小白烧份纸钱!
“那家伙是女人吗……”前无奈地看了眼面前不停发抖的小皮帽,这还是第一次看这么舍人为己的人类呢,简直是个恶魔。
“别感慨了,又跑不见影。”后也很无奈,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能跑!这么贪生怕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是相当特别的人呢。
“真是好奇怪,怎么你跑到哪里,他们能立刻出现在哪里?”“那两小鬼都是非人类,鬼知道!”我累坏了,趴在地上说。
脑中传来回声:“他们一定在你身上放了什么……”这个声音,是风石头,您老终于出现了啊。
“见鬼!!又在我身上放了什么?”这日子还过不过了,怎么又有不名物体在我身体里?当我是便携式储备箱吗?这个钻那个放——这样下去我还会是人类吗?!
“白痴,所有其它三界的人到人界来会受到很大制约的,他们现在的能力顶多只有一成,应该是找不到你才对,他们肯定是靠什么东西来追踪你的,即使看不见,通过其它途径也可以找到你!”风潜玉在头脑里直接说。这还真是灵,这么现代的追踪器,难不成他们在我身上装了GPS?
没等我回答,石头又叫了起来:“一定是神界的“灵蜂蝶”,通过你身上的气味来追踪你,除非蜂死掉,否则它永远追着你——不过奇怪了,灵蜂蝶的使用权限至少在二级以上,怎么一个神界小鬼也可以用?”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他用了就是用了,我的生命啊——”不过这GPS还是纯天然的,多环保。
“你是说,靠气味?”我听到了重点,身上的气味吗……看看自己,怪笑起来。
二十分钟后
风石头声音在颤抖:“这个,的确是不大可能嗅出来了,可你确定——?”怎么话都不说完?
“大叔谢谢你啊!!”我大声说,“不客气不客气,这么可怜的丫头,还这么小就被追杀……”
商人大叔还在抹泪,不过在远离我的5码之外。
“尊严算什么,尊严算什么——性命第一重要~~”握紧拳头振臂高呼,旁边传来上百只骆驼的嘶叫共鸣,不就是清扫它们的窝吗,难不倒我的!尽管刚一进来时差点背过气去了!
“主人,我觉得我的未来是一片黑暗啊……”上邪可怜巴巴地插在干草里哭泣,“闭嘴!古人不是说吗: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行拂乱其所为——我们一定要忍耐下去,光明的明天还等着我呢……”再次震臂高呼,先深吸口气捂鼻。
“主人说的是!!”
这时传来风石头的小声:“两个白痴……受不了,我为什么会看走眼?完全没救了!”
一只可爱的小绿蜂飞了过来,在我身边嗅了嗅,忽然掉到地上一命呜呼!接着一声尖叫响起:“啊!我可爱的小青——你杀了我的小青——”你哪只眼看到我杀的?明明是它自己掉下去的,我手都没动!
“好、好臭……”两个小鬼又追上来了,可是只要一上前,就双双捂住鼻子,羊角辫还蹲了下来乱吐,这正是个好机会!捡起地上的一块粪团丢出去后立刻逃跑,还真是好险!可我没听到身后两个小鬼捂鼻大呼
“那家伙不是人,不是人——”
“还真亏她想得出来……”前、后咬牙说,这下可好,臭味太重,根本无法靠近!
正跑着,远远看见大街上来了一队官兵,“这不是官大哥吗?救命啊——有人要杀我——咦??”我被两个人架起来,他们还使劲捂住鼻子。
“就是你吗?妨碍市容的罪魁祸首!内尔不欢迎你!”等一下,用不着这么夸张吧,只是身上臭了点,用不着丢白菜箩卜“欢送”我吧?!
“快走快走!”干嘛象细菌一样看着我,还在我身上贴上一张“严禁进入”的牌子?!“可恶,见死不救!!”真是没良心的一群人。
“你再不走我们就快死了——”对方不理我的干号说。“白痴,白痴!!”那块破玉在我头脑里大骂。彻底无视它,我要赶紧跑路才行!
####爱上人的妖怪
空旷无人的碧野草原,点缀着些许的白杨,站在其中,不禁会有一种顶天立地的错觉,不过这感觉的前提是在吃饱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发出的感慨。
“我再也不想吃草根了……”还是应该从那光头娃娃手上把蜜蜂强过来的,虽小好歹也是蛋白质来着。天知道这里连个鸟都难捉的地方,我光靠草根怎么活!
“你不吃草根会饿死的。”那块破石头还是一样一针见血,我没理它,现在的我,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哪里还有劲跟它吵?只要无视它就好,无视它。
摸摸头顶,光光的只剩头发,好冷,真想念那顶上好的小白皮帽啊,有它在多少也能挡一点冷风。
叼根草放在嘴里嚼:“喂,我说石头。”看看荒芜的四周。
风石头出人意外地很有活力:“至少要叫名字吧?!我叫风潜玉!风潜玉!!”它叫也没用,我一向都是无视它的废话来着。
“……我看你还是另找契主吧…我走不动了。”唉,早知道还是跟那非人两娃娃一齐走了,管他们带我去哪里,能吃饱饭就行。
“瞧你那点出息,真是没用,没用——”我是没出息,所以劳烦你这个有“出息”的石头,去另找他人吧!
用尽全力将石头甩了出去后再次颓然坐下:天空好蓝啊,真的是纯天然无污染的天空呢!我不会在这里变成干尸吧?!想着若干年后有一队探险家路过,发现了不名女干尸,我要不要把名字也留下?说不定还价值连城呢!
耳边传来叹气声:“可怜的主人……”上邪,你算是发点良心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面前竟有一个碗??是我眼花了?这个类似碗的东西,不会又是什么幻觉吧?
“好香啊!!”直接扑过去仰起头一口气喝下:“再来一碗!!”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绿色汤,真是香到了骨子里。泪流满面,第一次觉得活着真好。
风石头恶心的声音又传来:“你这女人真是打不死的蟑螂——”跟它说肚子饿的烦恼?我找抽呢!
“嗯!”对方全身用一快黑布紧紧包住,露出戴着奇怪手套的手还捧着一个碗,旁边有口大锅,还在不断地冒烟,里面翻滚着奇怪的绿色东西,看上去很奇怪。可是我现在再奇怪,香的能喝就行。就算知道它是毒药,我也会一口喝下去!
那个“人”又为我添了一碗递给我,不客气地再次一口气喝下:管它是什么,毒药也照吃不误,俗话说的好,反正也吃了,不在乎再多这两口吧?!
一直喝到锅见底,我才有些难堪,那个帮我的,连一口也没动过。实在是对不起人家费心去熬啊。
“那个,谢谢你啊!”赶紧拍拍身子,忽然站直了,在我面前的,根本不是个人类!我遇到的非人类,绝对比正常人类多。
“……你看出来了?心眼的能力吗…”黑布缓缓取下,露出一张类似于“钟楼怪谈”中的怪物!说实话,在看到那张脸的一瞬间竟没有尖叫晕倒,看来自己的抗打击能力确实变强。
那怪物见我盯着它的脸,叹了口气说:“你……也被我这张脸吓住了吗…”边说还边垂下了只剩几根毛的脑袋。这个,要吓住也算不上,它好歹救了我。而且说实话,好歹它跟我说话的方式很正常,不象某人只会用嘴巴包住我乱叫。
“你是什么妖?”毕竟太多人和非人打着上邪的主意了,殃及池鱼的我也要自保。对方没有回答我,只是用那双浑浊的眼看着我说:“你和那上一任剑主很象……都有一双清澈的眼睛……”开玩笑,我和那些惨死的女人哪里象了?!您老眼昏花了吧?我是倒霉点,可还没死呢!
“这个——嗯,不太象。”那“人”咳嗽几声,大概被我冲天的怒气给吓住了。有时候,威杀果真可以吓退任何东西。
他又咳了几声说道:“放心好了,我虽是妖但不会伤害人类的……更不会伤害上邪剑主。”
眼前的妖却有着人一样的悲伤眼神,对了,这四周太过荒芜,眼前的妖是怎么来的?草妖?看上去不太象。
“发生了什么事?你是怎么认识前任剑主的?”也许可以知道上邪更多的秘密,关于它以前的剑主我也很好奇。
风潜玉和上邪虽各自说了一些,但我觉得它们仍有很多瞒着没说。走到火堆边坐下问它,一只妖怪居然不怕火,很显然,它的道行比小白还高!
“我叫槐离,是一棵槐树精。”槐树?这里怎么会有槐树——啊!有了,好大一棵还真是很明显,不过,树干和枝条全都枯萎了,是上了年纪吗?
而且我还皱起眉头:树后有个很明显的小土丘,被满满的小白色干花包裹着,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竟在这里看到了土丘,还真是,不吉利,又不是樱花树!
“你不会是靠人的尸体来提供养份和肥料吧?!”想想就发寒,忍不住抖抖后退三步。鬼树怪谈也不无可能!
那人只是看着干花包裹的小土丘,然后坐在了一边,语气十分哀伤:“她曾是内尔最美的舞姬,那美丽的身影…就算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仍然在我面前一样。”
再听不出来就是笨蛋了,“你爱人?”埋在这里又用这种语气,该是他最爱之人吧?!
“……”这个,我嘴角抽了一下,怎么会看到那张近乎是老树皮的脸红一下?一定是错觉,对,错觉来着。
“她叫云朵,是全内尔舞姬中最美的一个。”这个,你再怎么说我也无法体会。再美的人儿,现在还不是骨灰渣了?也许在你眼里是美的,可终究人比起妖来,要短命的多,象面前之妖活了这么久,那个美人,估计都投了好几次胎了!
不过看他那深情样我可不敢说出来,不讲话,反正说了那“钟楼怪人”也没听见,完全陷入自己的沉思当中。好孩子听故事的时间到了!
####错过一次错过一生
他的故事,如果以我的口吻说出来,肯定是老掉牙和极端空乏的爱情故事,至始至终主角也只有一个人——不,是妖。
心里感慨,难道是我的感情还没有一只妖丰富?可是看着“钟楼怪人”说的那么绘声绘色,还不时“爱怜”(请原谅我在这里要打引号,我实在分辨不出那表情是不是爱怜)地抚着土丘,抚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槐离年轻时也不甘于老呆在一个地方修道,年轻气盛嘛,于是就跑到了离这最近的内尔城。不过它是隐藏自己外加晚上才进城的,看来它对自己变成人的样子也有自知之明啊。
在那里,他遇到了舞姬云朵。云朵的美、善良和纯真——反正是他能找到的一切好的形容词全用在了她身上,第一次单方面的见面,云朵深深地震撼了槐离的心。
妖怪爱上了人类,通常会有一方万劫不复,槐离深信不已。在明明知道槐树开的花是自己修道的基石,是对于他如同生命般该珍惜的东西时,还是每天一朵又一朵,准时地送到云朵的镜台上,无怨无悔。
更傻的是,完全是匿名和匿身送的,从来不曾透露过一丝一毫——云朵压根不知道自己每天看到的洁白小花是一个妖怪全部爱恋,就这样,这场完全单方面的暗恋持续了3年。
“后来呢?”我不想问他为什么没有这个向心爱之人告白的勇气,如果是我,也绝对不会接受一只妖,尽管它没有任何恶意。
槐离选择了自己的万劫不复吗,他在把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