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真反驳道:“你不也请过客户去那里,怎么不见你变成那样子。”
那时候,在林西真的心目中,贵族就是个妖魔鬼怪出没的地方,后来为了找郑灏,去了几次,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而且还认识了领班宋哥,对自己格外的好。
南亚人瞪着林西真半天,说:“我不记得了。”
林西真有点急:“你不记得我没关系,你知道郑灏去哪里了?”
“谁是郑灏啊?”南亚人一脸茫然的表情如假包换。
林西真从自己兜里掏出皮夹子,抽出一张两人的合影照片:“就我旁边这个人。”
南亚人抬手接过去,貌似认真的看了看,使劲摇头:“不认识,我只认出左边的这个是你。”
林西真沉不住气了,“你,你,你怎么能不认识呢,那天你们明明说了好久话的,我不会记错你的脸的。”
南亚人继续摇头:“你认错人了,我是真的不认识他,我……啊……啊……”
他连声惨叫,从椅子上跌了下去。
叶苒突然站起来,一把抓住南亚人的手,‘砰’地按到桌上,手起刀落,血花四溅,快得大家谁都没看清,南亚人的一根手指已经被他切下来了,在桌子上咕噜噜的滚动。
血溅到离桌子最近的林西真的身上,他愣愣的,几秒之后,才开始心脏狂跳。
南亚人瘫在地上,浑身抽搐,手却还被叶苒牢牢的按在桌上。
“现在记得了吗?”叶苒气势汹汹的问:“不记得?那好,”叶苒砰地一声把刀插在桌上,转头对门口的黑西装说:“你们过来接着切,一直切到他记得,手指切完了切脚趾,脚趾切完了切胳膊,要是还不记得就把他身上的枝枝叉叉都给我切平了。”
“别别,老大,老大,饶命。”南亚人泣不成声:“我记得了,记得了。”
“他这会儿老实了,你接着问吧。”叶苒对林西真说,半晌没听见声音,转头一看,这孩子傻了。
唉,叶苒心里叹口气,这孩子以前被保护得太好了,没经过一点事儿。
他走过去,把林西真搂在怀里,拍拍他:“要不先上去歇歇,等下再问?”
林西真回过神儿来,深吸一口气,挣开叶苒的胳膊:“还是现在问吧,你……,”他看看南亚人血乎乎的手,仍然被黑西装按在桌上,一根切下来的手指也还滚在桌面上。
林西真不想再看,转眼看另一边:“你认识郑灏吗?”
南亚人疼得死去活来,旁边又有个持刀保镖按着他的手等着,只好哆嗦着说:“认,认识,不过他不叫郑灏,我们都叫他石头。”
“石头?”林西真想不到郑灏会叫这么个名字:“你知道石头去哪里了?”
“不知道,”南亚人看一眼站在林西真旁边的叶苒,马上说:“是不确定,大概是死了。”
林西真又有点沉不住气了:“活着就是活着,死了就是死了,什么叫不确定?”
“是死了。”南亚人咬着牙说。
叶苒看到身边的人晃了晃,他急忙伸手搂住林西真单薄的小肩膀,厉声对南亚人喝道:“说清楚点。”
南亚人看看林西真,正脸色苍白的抿着嘴唇看着自己,就问:“你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吗?”
“赶紧说,别这么多废话。”叶苒冷冷的说。
“我们是送货的,”南亚人看看林西真,不确定他明不明白这个送货的意思,就解释说:“就是把有些过不了边境的货,用人带过去,通常都是些粉和大麻,有时候丸仔,还有的时候是人。”
“做这个的人不少,但互相都不知道真实的名字,这中间有黑下来的各国难民,但大部分都是没名没姓的幽灵。”
“我和石头是买大麻认识的,那个时候他在DownTown的街上帮人卖大麻,但你知道,卖那个争地盘争得厉害,整天打架,时间长了,我就说:‘要不你跟我送货吧,虽然比卖大麻风险大,可轻松,可以很久不接活,做一单是一单。’石头就答应了。”
“和我一起做的那个本来是个泰国人,石头加入后,我们就仨个人一起做,虽说运费要三人分,但是可以运的货也多了,所以我们相处得还算不错。”
“我们过一趟美国边境,通常是当夜就可以来回,货量大的时候,就要运几夜,有时交货地点偏一点,我们会在边境的丛林里藏一天,第二天再回来。我跑这个已经几年了,也出过几回事儿,不过我福大命大,都勉强过去了。”
“大概一个多月前,我们刚做完一趟运几个人过美国边境的活,那几个人在加拿大就是黑的,想过美国去打黑工挣钱,我们只要把他们带过国境就不用管了。”
“这活儿挺轻松的,石头自己去了,刚回来,就又来了一个活儿,是运冰,冰我们以前也运得多了,本来没当一回事,可对方说回来的时候要我们带东西回来,是什么不许我们问,交货地点是卡特斯湖附近的深山里,我就不想去,一来是因为对方说的那个公斤数太重,走那么远的路,累,二来行内的人都知道,那边山里过边境的路比较凶险。”
“可是报酬实在太好了,是平时的好几倍,而且还可以先付,石头就想去,他说他父亲病了,要钱。我们两个看在钱和石头的份儿上,就去了。”
“去的时候挺顺利的,我们当晚在国境那边交了货,又接了一个大箱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挺沉的,我们三人轮流抬着,一路上磕磕绊绊,躲了几次巡逻队,总算是捱过来了,那时候天已经有点朦朦亮了,大家都挺兴奋的,因为这单完了,可以好几个月不做了。”
“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出事了,快到交货地点的时候,我们迎面遇到了不知道一伙什么人,都是重武器配备,看见我们,二话不说就开了枪,我赶紧扔了箱子就跑,跑着跑着,被地下的树桩一绊,就摔到沟里昏去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深山里,很静,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我悄悄喊了石头和我另一个伙伴的名字,也没有人回答,我只好自己摸索着回来了。”
“这不是失踪了吗?你凭什么说他死了?!”林西真已经有点双腿发软,站立不稳,然而还硬撑着,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问。
“我不是说我们走之前先收了货款吗,银行现金管制,我们当天只能够存一万以下,剩下的要回来才能存,我们仨人就把剩下的钱放一起,藏在我住的地方,可是回来之后这么久,他们两人都没有来拿存款,石头是为了挣钱给他爸爸治病才接的这趟活儿,如果不是死了,有什么理由不来拿他的钱?”
“也许……也许……”林西真心里发慌,绞尽脑汁拼命想找出郑灏没去拿钱的理由。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其实我……”南亚人又偷眼看看林西真:“之后回去过我们出事的那个地方,大概两个星期后,因为在国境这边,我是白天去的,走了很久才到,就在离那地方不远,我找到了一具尸体,是被杀了以后又被烧过的,天热,已经认不得了,看衣服身材好像是石头,我在他身上翻了半天,只在贴身的衣袋里见到半张照片,也被火燎过,胡了吧唧的,也看不大清照片上的脸,就没拿,不过,今天看到你钱包里的照片,好像是跟你这张一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改错字
另外关于边境运货运人的事,不只是YY,是确实存在的。
美加边境绵延整个大陆,几千公里,之间的防御并没有想象中的紧,七七自己就曾有过在边境的公园玩,玩着玩着就走过去了的经历。
但对于不熟悉边境地形的人来说,尤其是黑下来的人来说,边境就是边境,不是那么好过的。
改天找美加边境公园的照片来贴,七七以前照过很多张的,只是忘记存哪儿了。
找了和平门公园的图来贴
看国旗,一边美国一边加国,和平门的中线就是国境线
其他角度的和平门
公园的其他风景
烧烤区
国境线
看这个多随便,是火车线的国境线
看绿树下的房子,加国海关
12
12、做/爱治心痛 。。。
林西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叶苒拖上楼,又拖到浴室的。
他只记得自己被水龙头当头淋下的感觉,温热的水缓缓流下,像一层塑料薄膜包裹着他的脸,让他不能够呼吸。
叶苒的手在林西真的身上轻轻地揉搓,帮他洗掉身上脸上的泥巴,用大毛巾包起来,抱到床上去,林西真下意识里紧紧的扒在叶苒的身上不放手,像溺水的人抓着最后一根稻草,执拗而绝望。
林西真不放手,叶苒就一直抱着他,比起平时倔头倔脑的林西真,叶苒更喜欢这个时候的他,迷迷糊糊的,婴儿似的依赖着自己。
许久,叶苒才发现林西真在哭,闭着眼睛,没有声音,可是眼泪却在一直流下来,不断的流下来,顺着他长长的眼缝,掉落在枕头上,无声无息的消失。
叶苒心痛的紧紧拥着林西真,捧着他的脸,忍不住吻他的眼睛,想制止那些眼泪 ,和下午愤怒的吻不同,这个吻绵长温柔,给人异常安心的感觉。
吻完了眼睛就再也舍不得离开,叶苒将这个吻一路向下蔓延,嘴唇,脖颈,锁骨……,这个吻像火一样,沿着林西真的身体慢慢的流淌,最后停留在最火热的地方,反复的舔/弄。
“嗯……”林西真在叶苒的吻下轻轻的呻/吟。
叶苒的手很大,有力,稳定,每一下都抓得紧紧的,他不断用力的握着林西真的纤细的腰,修长的腿,小小翘翘的臀部,他想通过这种坚定地手势令林西真感到安全和满足,通过这种手势把自己的力气传递给他。
“啊……啊……”林西真终于在叶苒的嘴里she了出来。
叶苒把林西真翻过去,分开他的腿,慢慢的进入他的身体。
林西真的细腰止不住的颤抖,他的高/潮还没有完全退去,这样的进入带来的极致刺激让他难以承受。
温润柔韧的皱褶紧紧包围着叶苒,带着振颤的余韵,把他不断的吸进去,令他的兴奋难以自抑,只想进得更深,要得更多,融为一体,永不放开。
“相信我,一切都会过去的。没有郑灏你也会活得很好。”
叶苒伏在林西真的耳边说。
这具单薄的小小的身体带给他的欢乐妙不可言,好似一切都回到了从前,就像他在贵族第一晚看到林西真,那时候他以为林西真是上天同他开的一个玩笑,美好的玩笑。
“我一定会让你活得更好”他对林西真说。
。
一阵婉转清丽的鸟叫声把林西真从梦中惊醒,他微微转头望望窗外,一只兰背黄腹的鸟儿正站在窗台上,嫩黄的小嘴里发出和小小的身体毫不相称的高亢鸣声。
一瞬间他不记得自己在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心痛,不是平常随随便便抱怨的“导师扣分扣得我的心好痛啊”之类的痛,而是一种实实在在的痛,像有只巨掌,把整个心揪在一起,狠狠蹂躏的痛,这种痛,让他怀疑自己的心脏有了物理性的病变。
他按着自己的心,狠狠的呼吸,仍然无法缓解那种痛。
一只大手从背后伸过来,轻轻地抚摸他的脸,手掌宽大,手心温暖,几乎覆盖了他整个脸庞。
“怎么了?”叶苒在林西真的身后问。
“很痛。”林西真使劲按着自己的心说,他的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怕什么,还有我呢,”叶苒边说边把林西真搂到怀里,他的怀抱几乎可以把林西真瘦瘦窄窄的身体完全包裹住。
“我不是怕,我只是痛,是真的痛,物理性的痛。”林西真认真的说。
“也许这样可以好点,”叶苒说,他把自己的心压在林西真的心脏位置,两人同时感到对方的心脏在跳动,开始是紊乱的,各跳各的,接着,很神奇的,渐渐地变成了同一个节奏。
“好点了没有?”叶苒问
“真奇怪,确实好点了。”林西真迷惑不解的看看叶苒。
叶苒得意了:“看来我还可以做心脏科大夫。”
“还是古人说得对,真正难过的时候,心果然是痛的,我以前还以为‘心痛’只是一个形容词,没想到真的有这回事。”林西真揪着自己的心慢慢的说,他想起了昨天那个南亚人说的话,有一种被人抽空的感觉,他的郑灏哥,他从小以来的信仰,原来在加拿大过的是这样的生活,又这样死去,让他心痛得难以自已。
除了痛之外,还空得难受。
林西真少年时期的美梦与憧憬,几乎每一个都与郑灏有关,现在则全部失去了意义。
他的信仰轰然倒塌,化成了粉尘,随风飞逝。
他身上属于少年的空灵和脆弱也将随之而去,郑灏的死将会把他渐渐地逼成一个男人。
只不过他现在还看不到这一点。
。
而叶苒则非常机会主义的认为做/爱是转嫁悲痛的最好方式,他把林西真按在床上,把他所知道的各种姿势全部试验了一遍,然后问林西真心脏病好点了没有。
林西真知道自己打不过叶苒,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没有力气打,身体上感受到的刺激与兴奋是真实的,看得见摸得着的,从某种程度上确实弥补了心里漫无边际的虚空与痛楚。
然而高/潮滑落之后的空虚更加难耐,所以当叶苒试验完床上,接着又要到浴室里去试验心脏病的治疗方法的时候,他也就顺从的被扔进去了。
试验过了卧室内的角角落落,林西真终于清醒过来,发现这样的沉溺解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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