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可恶的表姑,想将自己的爹爹拉走,贺兰敏之气不打一处来,不顾礼节地对太平公主表示了无礼
“臭琬儿,小孩子懂什么,”太平公主高傲地昂起了头,对贺兰琬示威般地哼了两声,“今日我想和表兄去办一件大事呢!”
见两个小孩子一见面就吵上了,陪在一边的苏兰及小芸马上过来,将气鼓鼓还想说什么的贺兰琬拉走了无奈的贺兰琬被拉走时,还对一脸得意的太平公主示意了个鄙视的动作,太平公主回了一个白眼
看到妻儿们到一边去了,贺兰敏之矮下身子看着太平公主道:“令月,今日找表兄有什么事吗?”
太平公主看看边上没其他人了,附在贺兰敏之耳边小声地问道:“表兄,你知不知道贤哥哥现在在哪儿啊?”
贺兰敏之一下子警觉起来,皱着眉问道:“你问这个作什么?”
太平公主拉着贺兰敏之的手撒娇了,“表兄,令月都很多天没见到贤哥哥了,听人说他是被母后关了起来,但我去问母后,母后却不愿意告诉,还训斥了我一顿,表兄,母后这般疼你,你肯定知道贤哥哥在哪儿的,你带我去看看好吗?”
太平公主并不知道她的贤哥哥被自己的母亲重处,成了一个庶人,她只知道被她的母后关了起来,不让她去相见,她对李贤的感情挺好,李贤也一直很疼她,她很想去看看,在说完话后,一脸期待地看着贺兰敏之,神色非常可怜
贺兰敏之有点不忍心拒绝小姑娘的请求,但想到李贤的状况,还是狠心地摇摇头,“令月,表兄是知道贤儿在哪儿,但今日不能带你去看他!”
“为什么啊?”太平公主非常的着急,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摇着贺兰敏之手,再次哀求道:“表兄,你最疼令月了,令月想见见贤哥哥,你就带我去看看,好不好?令月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令月,今日表兄真的不能答应你,表兄还有很重要的事去做,”贺兰敏之抚着太平公主那吹弹可破的脸,小声地说道:“再过几天,表兄再带你去看你的贤哥哥,好吗?”
“再过几天是什么时候啊?”太平公主嘟着脸,不高兴地说道
“三天,过三天后我带你去,好不好?”贺兰敏之伸出三个指头示意道
“那好!”太平公主叹了口气,无奈地答应,“那你说话要算数,三天后带令月去看贤哥哥!”
“表兄一定会说话算话的,”贺兰敏之对太平公主笑了笑,“只是你不能把这事说出去,任何人都不能说,不然表兄就不带你去,你能答应我吗?”
“嗯,令月答应!”太平公主用力地点点头,“我一定不会把这事告诉其他人的,也不会告诉母后,那再过三天,令月出宫来找你!”
今日她是偷偷溜出来的,因为她时常溜出来到贺兰敏之府上玩,也从来没出过事,即使武则天知道了,也没责怪她,只是吩咐贺兰敏之要好心照看,因此她也能时常溜出宫来玩
“好了,令月,你先回宫,时候不早了!”贺兰敏之看着不大情愿的太平公主,故意威吓道:“今日定是偷偷溜出来的,小心姨母责罚你!”
“那好,令月先回去了,表兄,你到宫中可要来找我玩,”太平公主依依不舍地拉着贺兰敏之的袖子,很可怜地说道:“令月在宫中没人玩,显哥哥、旦哥哥也不来陪我玩了,以后你来陪令月玩,好不好?”
“好,只要表兄事儿做完了,就来找你玩!”说着贺兰敏之牵着太平公主的手往府外走
太平公主的马车停在府中,贺兰敏之将她抱上马车后,吩咐贺兰长搏带一些护院跟着马车也就徐徐启动了,看着太平公主的大马车消失在视野中,贺兰敏之叹了口气,折身往府内走但走了两步,他就停了下来,马上吩咐下人备车
被太平公主的话勾起了另外的兴致,他要私下去看看李贤,一些话他想和这位废太子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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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私探李贤
更新时间:2012122312:06:46本章字数:4211
李贤并不被幽禁在宫中,而是被武则天关押在善道坊一处特别的寓所内,有军士把守,看押的军士由贺兰敏之麾下的军士负责掌管,没有特别的许可,不允许一般人去探望
贺兰敏之当然不会每日坐镇在那里看押李贤,他派了一位裴行俭举荐给他的青年将领、现在任左羽林军中郎将的张虔勖去领军看守,张虔勖手下有八百军士,轮番看守
贺兰敏之来了幽禁李贤的寓所时,是午后时分,他还带着酒菜,准备和李贤边喝酒边说话
“武敏之,你带来好酒好菜,这是来送我上路的吗?”看着几名看守手忙脚乱地摆放酒菜,神情憔悴的不成样子,与前几天判若两人的李贤满脸恶狠狠地说道他心里满是愤愤,也有种巨大的悲伤,没想到他的母亲这么狠毒,竟然不放过他,想置他死地
“贤儿,如何会呢,给表兄一百个胆也不敢,打死我也不会做这种事,表兄只是来看看你!”贺兰敏之说着,挥退了身边所有的人,对李贤作一礼道:“贤儿,我们是至亲的表兄弟,今日表兄并不是奉谁的意来看你,也没其他的目的,只是想来看你,以往时候我们把酒言欢,谈论的不亦乐乎的次数也不少,这些年我们极少有交流的机会,今日表兄很想和你好好聊上一聊!”
李贤盯着贺兰敏之看了一会,不知因为何因脸上的愤怒逐渐淡去,没再说什么,拎了下衣摆,先一步坐了下来贺兰敏之也跟着在对面坐下,替李贤面前的杯中倒满酒贺兰敏之当然知道李贤非常痛恨他,以前已经对他没好感的,这次事件后加如此,想取他的命都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李贤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镇定下来,并愿意和他喝酒还是有点出乎他的意外李贤到底还是年少易冲动的人,即使当了太子多年,心境也没其他人那么好但今日的表现还是让人意外
“贤儿,我们表兄弟生分了多年,没想到再次能面对面细谈时候,却在这种场合,”贺兰敏之举杯敬李贤道:“希望贤儿不要埋怨表兄!前些日子表兄的所为,只是奉命行事,姨母的命令,表兄不敢不执行!来,我们喝一杯!”
李贤沉默不语,也没动作眼睛一直盯着贺兰敏之
“姨母和你都是我至亲的人,你可知道这些天表兄的心里有多痛苦!”贺兰敏之将杯中酒喝了,再倒满,放下酒壶后说道:“贤儿,到了现在同一些事也可以直白就了,我知道你一直提防着我,我也不怪你暗地里对表兄采取的手段,你也是迫不得已,唉……事情都过去了,我们说这个做什么?今日一道喝酒随便聊聊!”
贺兰敏之的神态和话语似乎让李贤有了触动,或者想起了什么,神情在短时间内变了很多,有点颓然他拿起酒杯,但并未喝,而是直盯着贺兰敏之,犹豫了好一会,才下了决心般说道:“表兄,贤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只是……贤不明白,这些年以来,为何你一直以来不肯帮我,难道你就一直不看好我吗?”说着露出点讥讽的笑容
“不是表兄不肯帮你,”贺兰敏之把自己的酒喝了,带点无奈地说道:“贤儿,你也知道表兄的所有一切全是姨母给的,姨母要敏之做什么,敏之也不敢不从!如果你怨恨表兄,今日可以一并说出来,无论你打骂还是什么,表兄都认了,也不会和姨母说的!”
李贤似乎理解贺兰敏之这句话中的意思,收起了刚刚讥讽的笑容,一本正经地问道:“表兄,你觉得贤也不是大唐合格的储君吗?我觉得我做的够好了,你说说……为何母后他就不能容忍我?不许我做这做那?我做什么她都不满意!”
“贤儿,你很优秀,陛下的诸子中,你是最优秀的一个,你是大唐帝国最合格的继承人,你所做的一切都非常让人称道,但你所做的一切也是姨母最不希望看到的!”贺兰敏之把玩着酒杯,轻轻地说道:“想必你应该明白我所说的意思,姨母只希望你当一个听话的乖宝宝!”
李贤听了一愣,脸也抽搐了一下,闭上眼睛,回味起贺兰敏之的话来,一下子不知道如何说!这句话真是说到他的心槛里去了,以前他明白这个理,但一直不去正视,也不能容忍,现在听起来,还真的是这么一回事或者说他没把自己的大哥李忠及五哥李弘的命运当教训来看待,也可以说,他还是低估了自己母亲的手段和狠辣,他做事太咄咄逼人了,也没给自己留好后路
或许刚刚贺兰敏之刚来时候,李贤心里充满了怨恨,说话间的语气也是如此,还有负气的意思在里面,但几句话后,他的心理完全变了,觉得贺兰敏之懂他的心里,并把他的优点弱点全看在眼里,他也在后悔为何前面时候没和贺兰敏之说起这个?他也不明白为何只一会儿间,就有此变化!
贺兰敏之看着眼神憔悴,但依然有倔强之色流露的李贤,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把脸侧过去
“贤儿,表兄也很难明白你和姨母之间的关系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听贺兰敏之如此说,李贤脸上露出一点悲愤,但并没接话
“其实,敏之觉得要是你一直隐忍,事事都顺着姨母,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不!”李贤有点激动起来,“我再隐忍,母后也会如此待我的,许多事你不知道……”在犹豫了一下后,竟然在他自己的意外之下,把许多不曾说过话在贺兰敏之面前说了出来
贺兰敏之静静地听着,从李贤的话中他了解了许多以前不知道的,也想到很多李贤这些年活的太憋屈了,此时的他不知何因,就像找到一位能诉苦的人一样,把许多憋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对武则天的说了一番抱怨后,也说起自己来,说起自己的雄心壮志来,还有自己引以为傲的才华
李贤对自己的能力很自负,确实他的骄傲是有理由的!
在大多人眼里,李贤才华横溢,人又年轻,风华正茂,精力旺盛,既喜欢经史书法,又喜欢苍鹰骏马,性格坚强自负尤胜他过世的兄长李弘,活波好动精力过人又似他的母亲李治诸子之中,以他的容颜最为俊秀,举止端庄而又洒脱风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许是最像他母亲的孩子,同样的才华绝世,同样的叛逆性格,同样的骄傲,也是同样的魅惑
李贤的爱好极为广泛,他可以陪号称“飞白第一”的曹王李明纵论书法,可以和蒋王李炜笑谈风月,可以和弟弟李显及其他贵胄子弟在马球场上纵横驰骋,也可以一个人独坐在静室里谱曲弄琴
可以说,这是一个才华横溢,精力旺盛,热情奔放的年轻人,以大多人的眼光来看,是大唐帝国最合格的继承人,从他几次代李治监国处理朝事中就可以看出来,在这一点上甚至胜过了已经去逝的李弘他的表现得到了大多朝臣的认可,连贺兰敏之也对其很是赞赏,但这一切没得武则天的认同这个并不难理解,武则天并不想有一个能力出众,她难以驾驭的儿子来当太子,她需要的是一个事事顺从她,不会和她对抗的儿子当太子,那样她就不会感觉到了威胁
而李贤却事事都想自己拿主意,并想趁自己的父皇病重难以处理朝事之际,好好表现一番,并将自己的一些治国理念拿出来显摆一番对于控制欲极强的母亲武则天,李贤一直心存反感,并且不在意让这种情绪当众流露监国处政,务必表现得和母后武则天不同,甚至相似的处理方法也要用不同的手段表现出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的存在
李贤的积累和人气均不如故太子李弘,或者是自感底气不足,才会表现得越发叛逆和激进武则天的所有警告和指责都被置之脑后,他一如既往地走马飞鹰调笑吟唱,也照旧地宠溺着他的同性恋人,监国掌政依然我行我素直接裁决,甚至不像李弘遇大事还要请示二圣他渴望尽快建立起自身的形象,摆脱母后的阴影,因此不断地挑战着武则天的权威,甚至在刚即位为太子时候,编撰《后当书》过程中就不断指桑骂槐,将自己的母亲形容为祸国的吕后
李贤强势的表现让武则天的肝火渐渐升起,越发加紧了对儿子的调教,然而压力越大,李贤的反抗力度也就越强,皇后和太子之间的冷淡和紧张,已经成为长安城街头巷尾的八卦话题
在李治本人不出面的情况下,武则天可以名正言顺地以天后之名为病弱的丈夫处理国政,代行君权,无论是太子李贤还是忠于李唐的大臣都只能在君臣大义下俯首听令,此消彼长,权力的天平逐渐向武则天倾斜在武则天大棒加胡萝卜政策一轮又打又拉之后,一些识时务的大臣已经转而投效武则天,李贤自是不甘愿自己落了个任人摆布的命运,奋起抗争,甚至想以兵变来对抗武则天
慷慨激昂表现了一番后,李贤突然冷静下来,直视着贺兰敏之,几乎一字一句地问道:“表兄,贤的表现自觉都是很优秀的,朝中大臣也是认可,但母后依然百般不满意,事事刁难贤,你说,如果你是我,你会有什么应对措施?难道你不想反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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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或许是做错了
更新时间:2012122319:42:12本章字数:4367
想不到李贤会如此反问,正留神听着,并在心里大发感慨的贺兰敏之猝不及防之下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讪讪地说道:“贤儿,表兄不是太子,也不可能当太子,所以从来不会从你这个角度去想问题,所以……没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我不是你,许多事不可能有你那般想法的!”
“呵呵……”李贤强笑了两声,无奈地摇摇头,再重重地叹了口气,“表兄,贤这只是无奈之举,要是母后不如此逼迫,贤许多事都不会做!”
贺兰敏之拿起面前的杯子,将杯中酒喝了,李贤也拿杯喝干了杯中酒,贺兰敏之为两人杯中再倒满,轻轻地说道:“贤儿,表兄还是那句话,你不该和姨母对抗,所有一切你都做错了!”
“不!”李贤声音很坚定地说道:“贤没做错,只是运气差了而已!”
看着有犟脾气上来的李贤,贺兰敏之不能接他这句话了,只能微微叹息后喝酒
李贤也再将把杯中酒喝了,把杯子重重一放,很激动地说道:“表兄,或许你没办法理解贤的想法,没办法明白贤的委屈,但我知道,在遭到一个江湖术士的羞辱时,你也会忍不住还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