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顺他的背安慰他:“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我们再也不分开…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话刚说完,隔帘被猛地掀起。见到我们相拥哭泣,来者愣在当场。
赫连意轻轻推开我,抬手要擦眼泪,我赶忙制止他连接输液导管的手,亲自给他擦拭。
来者更是目瞪口呆,挠着头支支吾吾地说:“对…对不起…打搅了…”
我盯着眼前这个莽莽撞撞的小伙子,凶神恶煞地问他:“你是谁?!要做什么?!”
小伙子尴尬地说:“我…我是温主任的学生…我…我以为老师在这边…啊~~那个…你们继续,我走了…”
我与赫连意双双盯着这个人,见他满脸通红地道歉,之后猛然转身便撞在了赶来的温主任身上。我与赫连意哑然失笑,弄得小伙子脸更红了。
温主任被撞得倒退几步才稳住身形,拍拍身上的白服,很嫌弃的样子训斥道:“慌慌张张地瞎跑什么?!”
小伙子恨不得把头埋到地板里,小声说:“对…对不起…”
赫连意笑得合不拢嘴,轻轻招呼温主任:“老温!你凶什么?!看把孩子吓到了!”
温主任走进来,板着脸说:“纪检委的人刚才非要进来找你,被我给拦下了!他们来做什么?!”
听到温主任的话,我与赫连意俱是受到了震惊。我更是惊慌失措,他们怎么会这么快就查到赫连意身上来?!
“老温,”赫连意沉声静气地说,“我犯了事,受了贿…”
温主任与我同时瞪大眼睛,对他如此坦率难以置信。温主任皱眉问道:“此话当真?!有多少?!”
赫连意看向温主任,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与窦苓,各150万。”
温主任倒吸一口,踉跄着倒退了一步:“你的意思是…他们…他们来拿办你?!不可能,不会…我不可能让他们这么做!”
“老温,谢谢你…”赫连意微微一笑,“其实我没理由活着的…我是个罪人…”
“你错了!”一个声音闯进来,打断了我们的谈话。我忙转身,惊见老白气冲冲地走进来。他走到赫连意面前,大声说:“你给我好好活下去!这世上除了你,其他的才都是罪人!!!”
“我会活下去,”赫连意长长叹息,“但我不想逃避制裁…”
“你!”老白咬牙切齿,挥舞拳头,“你哪也不能去!”
说话间,屋外骚乱一片,我赶忙走过去打开窗户,一看那场面吓了我一跳,忙喊:“老白!快看!窦苓被他们带走了!!!”
老白与温主任一起扑上来向外看去。那场面蔚为壮观,他们手里拘扣着窦苓,群众和医护人员围拢着纪检委的人员,一直追随他们,直到窦苓进了纪检委的车。
老白悄悄关严窗户,抬头对我们说:“必须想个办法!”
此后的日子,我一直处在惶恐不安中,坐立难安。赫连意反而平静得很,依旧努力配合治疗,努力争取康复。直到过了差不多一个月,纪检委的人再次来到了医院。
但令我难以置信的是,他们还没有走入医院大门,便被涌上来的医护人员拦住。他们竟然打起条幅,上面写着“赫连院长是好人,保护院长,人人有责” !!!
条幅一举出来,场面就开始变得异常混乱。更多的医务人员跑出来,汇聚在医院内科大楼门口,站成一排排,呼喊着“赫连院长是清白的”,“赫连院长是被逼的”,“赫连院长是受害者”…
不一会儿,又来了一大群人民,他们很快加入请愿医生的队伍中。医院大院俨然成了示威□□的场所。场面异常洪大,警察随之而来,纷纷亮出了电棍。
我站在窗前,目瞪口呆!!!
赫连意从睡梦中惊醒,勉强撑坐起来,轻声询问:“外面那么乱,出什么事了?!”
我激动万分,又无比惊诧,急声对他说:“好多人!他们在外面为你请愿!!!”
“什么?!”他瞠目结舌,不敢相信我的话,竟然要掀开被子下地!“不行,我要去看看,咳咳~~~他们不能这么做!咳咳~~”
他的动作马上引起室上速,不待起身便开始咳嗽、气喘。我吓坏了,一把托扶住他的身体,焦急地说:“你做什么?!你这样子,怎么能出去!你不要命了!”
他被我按坐在床上,不停地喘气,脸色煞白,冷汗涔涔,断断续续说:“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做…”
我慌慌张张把药喂进他嘴中,安慰道:“你先冷静,等我一会儿去看看事情怎么样了。大不了就是一死,要死一起死!”
在ICU焦急观察事态的发展,等过了几个小时外面的骚乱才渐渐平息下去。又过了好一阵,老白风尘仆仆冲进来,兴奋地说:“我没有想到,效果这么好!”
我赶忙问老白:“是你找的人?!”
老白笑笑,亢奋地解释:“是老温!他煽动群众的能力真是无人能及!不过话说回来,不是赫连你民心所向,大家也不会为了你如此拼命!你们不知道,刚刚在会议室,群众们把纪检委的人围得团团转,有的说你是被迫受贿,有的说你为人谦善,有的说你作风纯良…”
听了这话,我在一旁频频点头,激动地说不出话。
老白继续说:“我把你的银行卡和邮件拿给他们,告诉他们你是被窦苓威胁,还交代了那150万一直存在银行里,分文未动。”
“他们说什么?!”我抓着老白的胳膊,紧张不已,“他们还要带走赫连吗?!”
“带走他?!他们谁敢!”老白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气宇轩昂的,“你当我白茅是吃素的吗?!这一个月我可是没闲着!托了八道关系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纪检委领导听,那边的领导还算有人性,说他们会细致调查,到时候会着实处理。”
我满脸崇拜地看着老白,听他继续说:“其实他们这一个月一直在调查,这次来医院,就是想找赫连问情况。他们说,窦苓已经招供了…”
我惊呼:“我草!真的!她那么强势,那么狡猾!”
“大概是意识到这次不好好认罪,估计以后就真的玩完了吧!”老白坐下来,拿了个梨狼吞虎咽地啃起来,“除了信息化系统招标项目,当初医院扩建心脏中心,她也收受不少贿赂,据说一共有1900万!!!”
“我草!!”
老白咔咔地吃着梨,一脸轻松,乌鲁乌鲁地说:“总之,赫连这次肯定不会受牵连!”
我不知道老白哪里寻来的信心,也不知道他究竟费了多少周折。有些事冥冥中已命中注定,当一切都随风而逝,我们还能说什么做什么,在现实面前,梦想总那么脆弱无力。错过的都已错过,失去的都已失去,生命中还有许多未知的苦难和甜美,值得我们坚持等待和珍惜,毕竟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时隔几日,当纪检委的人再次来到医院时,我与赫连意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里准备。我们说好了,白首同心,至死不渝!
作者有话要说: 我保证马上把小说完结,连我自己都觉得冗长而拖沓了!!!我也保证是HE!(现在说明有些晚了哈~~)
☆、时过于期,否极泰来
爱,不是一场艰难的谈判,而是一种情感的交融。面对爱情,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感觉,不一样的安抚。爱,不是完美而是补充的过程,不是依赖而是相互搀扶。我孤独地走着,一盏没有亮起的心灯一直等待谁来点燃。直到遇见他,遇见他灿烂的笑容,觉得一切真实而非虚无。
他们说坦白爱意是丢脸的事情,说总是先表白的人输得最快。可我想说,勇气和坦诚永远是最了不起的事情。有人为掩盖那点心思疲于奔命,而把世界都拿来与爱人分享的人,没什么可以失去。真正的爱情,守得住初心,经得起离别,抵得住流年,战得胜磨难。
赫连意遇刺与受贿的事情,还有我们之间不同寻常的爱情,在医院里掀起了轩然大波。一部分医务人员主张严惩他,更多的人站到了温主任的队伍里,强烈支持拥护赫连意,甚至有接二连三的人拿着鲜花、水果跑到ICU看望他。
那些日子,ICU常常被围得水泄不通。医院的医生护士,赫连意曾经照看过的病人,一群一群地涌进来,给他鼓舞,给他信心,给他前所未有的温暖与理解。
但赫连意是病人,是死里逃生的重症患者,而且ICU是监护重地,是不允许非工作人员随便进出的场所。所以当接连不断的看望者出现后,着实让温主任头痛不已,所以他极其不满地把赫连意赶出了ICU,找了一间豪华VIP病房供赫连意治疗。
他的病情颇为平稳,胸骨愈合得很好,不用再用束胸夹持;心功能在逐渐恢复,室速、室颤的情况鲜有发生;由于心功能的提升,缺血的肾脏也得到了灌注。这所有的一切,大概就叫做医学上的奇迹了吧~
“赫连…”把热好的饭菜摆在他面前,我兴高采烈地喊了他一声。
他好奇于今日的菜目,等着我拿出来看,随口回答我:“怎么了?”
我把他最爱吃的大虾拿出来,毫无意外地看到他欣喜的表情。问他:“你吃虾的时候会不会觉得剥虾壳很麻烦?!”
“嗯~有这种感觉…”
我把虾仁剥出来放到他面前,甜兮兮地说:“我恰恰相反,我觉得我是愿意一辈子帮你剥虾壳的人!”
他刚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又缓缓向下夹起一只虾子。他低着头沉默不语,我以为他在害羞,或是逃避,便悻悻起身。谁知头刚转过去,他便一把拉住我。我回过头看他,只见他左手拉着我,夹着虾仁的右手伸到我面前,轻轻说:“张嘴。”
我受宠若惊,瞠目结舌,感动得涕泪涟涟:“赫连…”
“张嘴啊~~”他依旧抬着手臂等我,不一会竟有些打颤,“我坚持不住的,还不赶紧张嘴!”
我一把握住他的右手,将虾仁缓缓吞入口中,心中甜得仿佛吃进去的不是虾,而是饴糖。
相视而笑,我们莫逆于心。他轻轻抽出手,摇头苦笑:“你还是长不大的孩子啊~”
“胡说!”我撅嘴睥睨他,依旧不停给他剥虾,“我早就到了能与赫连并驾齐驱的年龄!”
说话间,病房门被从外推开,几个实习丫头跌撞进来,打头的那个满脸羞红,杵在原地不知所措,后面的掩口而笑,不停叽叽喳喳。
赫连意莫名其妙地看看我,问:“谁来了?!”
我擦擦手,走到门口问道:“你们找谁啊?!”
几个丫头频频侧头向里面张望,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恼了:“喂~你们究竟要做什么?!”
打头的丫头小声回答:“那个…我…能不能给你和院长照张相啊?!”
我瞬间满头黑线,揪着她们白服的衣领,一个个将她们扔了出去。
打头的那个又说:“要不你和我们照张相吧?!”
我当即给了这丫头一记暴栗,压低声音问道:“你们…不会是传说中的‘腐女’吧?!我可警告你们啊~~不许打他的主意!”
听到我的话,几个丫头笑嘻嘻地扭头便跑了!徒留我站在病房外感到莫名其妙!现在的90后真让人搞不懂!
返回病房,赫连意仍然在与虾仁做斗争,抬起头问我:“有事吗?!”
“没…找错人了…”我应付他。
可是,此后的几天,仍是有人频频在窗外偷窥,怎么赶也赶不走。更过分的是,居然有那些大胆的丫头跑进来,非要我给她们签名!
“那个…上课时老师说ICU有个学长,能毫无差错地给人进行剖胸急救!所以我们很崇拜学长!”
面对眼前几个女实习生,我的头瞬间涨到崩!我很生气:“你们…是不是来搅局的?!”
赫连意靠在病床上吸氧,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甚至有时会侧头偷笑!这让我更加恼火!
我手忙脚乱地挥开伸到面前的笔记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那群90后哄出了病房。回来后气喘吁吁:“她们整天都想什么…”
抬头正对上赫连意戏谑的眼神,我马上坐过去,恶狠狠地瞪视他:“你笑什么!”
“呵呵~~”他伸出手挒拽着我的脸颊,“看不出来啊,一不小心竟成了群众偶像!”
“别拽了!脸都肿了!”我拉开他的手,揉揉脸蛋,“这到了成名的时候,想拦都拦不住啊~~哈哈~~哈哈哈哈~~~”
我得意洋洋地自夸自擂起来,赫连意却突然伸手拍上我的头,大声呵斥:“得意什么!要不是你我会白白挨了一刀吗?!还说我是非主流!这都是因为你!”
我吃惊地张大嘴巴:“你…你都知道?!那时候你听到我说什么了?!”
他撇过头,极其不满地唠叨:“整天在耳边叨叨叨,死人也要你唠叨活了!想睡会觉都不得消停!烦不烦!”
我挠着头,嘿嘿嘿地笑起来,突然觉得世界一片明亮,生活一片美好。我一把上前,咬了一口他的脸。他吃痛,转身便给了我一拳!
“我草!”我捂着酸涩不已的鼻子,“你还真打!”
“怎么了?!你还划我一刀呢!”他像个孩子一样争辩着,说话总算多了几分底气,“我明天要出院!你收拾收拾东西!”
关于出院的时间,温主任总是在强调“还太早…还太早…”,而赫连意态度很坚决,甚至非要下地自己走一圈,哪怕连站都站不稳,也要佯装自己恢复得很快,“根本不需要再住院”!
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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