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伟武是谁?”
大牛将有关阮伟武的情况向指导员做了介绍,补充道:“这小子竟然还没死,真他娘的阴魂不散,要真是他,那这仗有的打了!”
“立刻向营部报告!并通知其他兄弟部队,加强戒备,敌人肯定有大动作!”
第144章对峙
一夜之间,仅仅在一夜之间。
第二天一早,当太阳光出现在对面山坡上的时候,情况完全改变了。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这完全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这些话不止一个人说。
不用望远镜都看的清清楚楚,对面的山坡上被敌人明目张胆的占领。或坐或卧,或走动,或吃饭。人数不详,反正很多。就在那密密的大树下,郁郁的灌木旁。
“他们这是干什么?示威?”大牛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一拉枪栓:“看老子突突了他们!”
刘文辉连忙摁下大牛的枪。直线距离虽然不是很远,子弹也打的中,但是敌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这样的做的目的是什么?至少的得搞清楚这些。
胡麻子接到消息,亲自赶来。刚刚爬上山坡就冲着一帮子站在猫耳洞外面的战士狂吼:“都他娘的回去,站在外面当靶子呢?”
营长发话,战士们连忙乖乖的钻回猫耳洞,如同猫鼬一样,露出脑袋望着对面的山坡。胡麻子用望远镜看了一遍,进望远镜递给指导员:“你看,也不见工事,他们就这么干站着?不如我们打一阵看看他们的反应!”
指导员仔细的用望远镜看着对面,每一寸每一寸的搜索,没一个人的脸都不放过。很小的一些细节他都要研究半天。根据他的经验,敌人这么做肯定有什么原因,将这么多人放在自己的枪口下,背地里不捣鬼绝不可能。
“我看行!”指导员点点头:“不过,咱们也得注意附近,不要让敌人给我们来一个声东击西!”
命令下达,作为山坡针对面的二连接到开火的命令。一连和三连监视两翼。刘文辉的八连因为和二连挨着,两个连的人数都不多,自然就被看做是一起的。
“砰!砰!……”
“哒哒哒……”
各种枪一起开火,子弹穿过两山之间的空气,射向对面的山坡。突然的打击,让敌人不知所措,连忙扔下手里的东西,躲进大树的后面。枪声并不是很激烈,子弹打过去密度和频度还不如大牛的火神炮痛快。二连和八连的人加起来也没有五十人,这么大的一片区域,没办法做到集中火力。
奇怪的是敌人只是躲藏并没有回击,中枪倒地的伤员,被人冒死拖到树后,死了的,也会有人收尸。子弹不紧不慢,射向对面。原本逍遥自在的敌人,这会缩在大树后不敢露头。
枪击紧紧持续了五分钟,胡麻子就失去了兴趣。这样没有还手的战斗让人感到乏味。其实战斗和打架一样,对方只是一味的挨打,打人的人也会觉得无聊。
当枪声停止的那一刻,多面的山坡一片狼藉。被打断的树枝和野草胡乱的扔在地上。残缺不全的树干在风中扭动。没有人出声,也没有人喊叫。淡淡的硝烟味在空中飘荡。天地间变得一片死寂什么声音都没有,虫鸣和鸟叫也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这他娘的搞什么名堂?”胡麻子彻底气恼了:“打又不打,退又不退,憋屈!”
时间不大,那些受伤的敌人被人或抬着,或搀扶一个个从大树身后走出来,一点点的往山下去。竟然静悄悄的,就算是打断了腿,也是一声不吭。敌人的沉默好像是对他们的嘲笑。有人举枪,就要对那些伤员和抬伤员的人开火,却被指导员制止了。
刘文辉也陷入了沉思。这样的状态太不符合道理。难道说阮伟武的脑子坏了,派这些人上来送死?那何必去对面,直接过来就行。阮伟武那家伙阴狠毒辣,什么样的招数都会用的出来,这一次自己真的猜不透。
从望远镜里,看着对面人的一个个表情,阮伟武很满意。这表情不是愤怒,而是不明白,是一种茫然和糊涂。他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自从被派来越北之后,自己没走一步始终都被一种奇怪的东西羁绊着,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都会栽进对手的陷阱里。
养伤的这一个月,阮伟武躺在病床上仔仔细细回忆了一下,这一年多来自己的事情。从遇见刘文辉他就在走背运,他需要研究一下对手,找出自己失利的原因。下一次决不能再走老路。在对手的军中,他和那个刘文辉交手的机会最多,目标自然就选在了刘文辉的身上。
狡诈,大胆!这是阮伟武对刘文辉的评价。狡诈说的是刘文辉有些小聪明,很多时候都会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做出意想不到的事情。大胆说的是胆气。胆量是一个和个军人的必备,然而刘文辉的胆量特别的大,有那么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本事。
相比刘文辉,阮伟武觉得自己还不够狠,做事情时顾虑太多。正是因为这样的顾虑,让自己变得畏首畏尾,很多应该立刻下决心的事情,他需要考虑好久,这便是被刘文辉牵着鼻子走的原因。这一次,他改变了,变得连身边的人都不认识了,变得让几百人去送死,他都能笑脸面对。
“活着的人再上去!没有我的命令,出了伤员和死人,谁也不许下来!”阮伟武看都不看身旁的参谋和几个尉官、校官。他只看着对面,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敌人又上来了,依然散漫,依然无遮无拦,完全暴露在我军的火力范围之内。现在看,这些人的脸上有些紧张和担心,然而他们还是站在了山坡上,面对着我军的方向站在山坡上。
大家看着胡麻子。胡麻子还在用望远镜看着对面,紧皱双眉。这是挑衅,明目张胆的挑衅。
“打!再打!”
枪声再次响起。有了些经验的敌人,在听到枪声的第一时间,立刻躲到了树后。子弹追着他们的不断射击。弥漫的硝烟在树林里聚集,很快形成了淡淡的一层烟雾。
这一次开枪的时间更短,只有不到三分钟。当枪声停止,丛林又陷入了一片死寂。时间不大,第一个扶着伤员的敌人从大树的后面走出来。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吭声,只是默默的走路。
一连五次,敌人竟然一如既往的这么做。胡麻子有些气恼:“娘的,他以为老子杀不光他们?有炮没有?”
有人搬出60迫击炮,和一箱炮弹。设定好诸元,只等胡麻子下令。然而胡麻子却没有下文。
指导员道:“敌人这么做肯定有原因,在没有找到原因之前,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学学他们。”
“啥意思?”
“以静制动!先看看再说。”
胡麻子沉思起来。刘文辉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听到胡麻子和指导员的对话,补充道:“连长,指导员说的对,猴子的计划肯定不会这么简单,我建议我们派人过去监视,只要他不冲击我军阵地,或者有别的什么意图,这些送死的完全可以不用理会。”
胡麻子瞪了刘文辉一眼:“是你小子摁耐不住了吧?想去看看就明说,别拐弯抹角!”
刘文辉不好意思的笑笑:“呵呵,这是我觉得我们最合适,在您来之前,已经侦查过,对面的指挥官,我们和他打过交道,有一定的认识,应该能搞到些有用的东西。”
“不行!不能什么功劳都是你们的!”胡麻子断然拒绝,对身后的警卫员道:“去把三营长给我找来!”
天色渐晚。晴朗的十几天,丛林里的水气蒸发不少,晚上的雾气也淡了很多。从我军阵地这边看过去,对面的山坡上点起了零零散散的火堆。看来敌人要和我军对上了,这样也好,待着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能看见自己人意外的活人也是一种待遇。
“砰!”一声枪响。紧跟着就是一声惨叫,声音很凄惨,应该是这个射手的枪法不咋地,打的不是要害。
惨叫是从对面传来的,自然就是自己人先开的枪。一人开枪,立刻引起了连锁反应,附近旁边的战士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立刻从隐蔽所钻出来,跟着***。
“怎么回事?停火!停火!”王新贵大声吼叫,冲着一个拿着枪的战士怒道:“谁他娘的让你开枪了?今天晚上不想睡了?”
我们动了手,对面也跟着开了枪,这是敌人今天第一次开枪。火光熄灭,流弹划破夜空发出的光带,在两山之间穿梭。你来我往,根本看不见人,却打的火热。比起白天的单方面进攻,要凶狠的多。双方都疯狂了,要找回白天的尊严,不顾一切的开始火拼。
从那天开始,冷枪成了松毛岭随时都会出现的梦魇。晚上不能点灯,白天不敢出洞。稍有不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忽然射出一发子弹,击中你的身体。就算不致命,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也会变成难以医治的绝症。他们都开始后悔,后悔那天晚上射出的那发子弹,要不然还可以晒晒太阳,不至于整天窝在这臭不可闻的小洞里。
夜再一次恢复了宁静。对面的山林里再也没有出现篝火,因为这会给对面的人提供光线。无声的对抗从这一天开始,这一天是1982年7月24号。
第145章女人,女人
79阅。艰苦岁月;绝对的艰苦;
因为枪击事件;谁也不敢再踏出猫耳洞半步;除非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大事;不得不出才会冒险一试;在出去之前;先要搞好半天的侦查;确定敌人洠в谐鰜恚蝗范ǜ浇鼪'有敌人的神枪手;确定自己出來就有隐蔽的地方;确定完了这一切;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一个翻越;跃出猫耳洞立刻躲进早已寻觅好的隐蔽处;
这么多人;整天窝在猫耳洞里;吃喝拉撒全都在这里;能好受吗;气味都是其次;身上溃烂的问睿攀亲罟丶模蝗缃褚丫涞孟嗟毖现兀徊簧偃顺笋刹亢鸵赶轮猓缓蟊巢本钡鹊胤揭部祭@茫幻刻於寄芴ツ幼约浩し舻纳簦灰槐吣踊挂槐哌谘肋肿斓暮白盘郏
今天轮到刘文辉值日;所谓值日就是将猫耳洞最里面的两个桶拎出去;一个尿桶、一个屎桶;干完这些就是做饭;做完饭就得去取水;其他的事情就是脏点累点;取水是个危险活;因为要走出猫耳洞;
好几天洠в邢掠辏惶炱迫龋环旁谧罾锩娴牧礁鐾埃晃兜酪丫锏搅思拢蝗ド喜匏家笞疟亲樱桓灰盗嘧潘亲叱鋈ィ涣跷幕允橇ぃ灰彩巧钤3号猫耳洞里的一员;官兵平等就要现在來说;所以这些事情;刘文辉也得做;
捏着鼻子;侧着脑袋;一手拎一个;快速的往洞口跑;味道实在是太大了;脑袋偏向左边;左手里的尿桶立刻散发出骚臭;让人难以忍受;脑袋偏向右边;右手里的屎同;传來的恶臭;闻了就像吐;绿头苍蝇和叫不出名字的昆虫能把人包围起來;走过之后;带出一长溜;
干完了这些就是做饭;也不是什么做饭;烧一点开水;扔一把炒面;就着压缩饼干;和吃到吐的各种罐头就算是一顿饭;烧水可是个技术活;点火就不容易;丛林里湿气大;再干燥的树叶提起來都有二两水;要将这些东西点燃得费好大的力气;即便是你点燃了;也是直冒烟不出火;所以说是个技术活;
刘文辉将昨天晚上收集到的干树叶和树枝拿出來;现将这些东西点燃;在火堆的旁边;放上那些潮湿的;一边烤一边烧;细细的火苗烧着一口行军锅;看起來就心急;就算是这样细心;还是搞得整个猫耳洞里浓烟滚滚;其他人咳嗽连连;
“我的好连长;能不能弄好一点;能把人呛死;”大牛开始发牢骚;
武松替刘文辉鸣不平:“还说别人;你那次不搞的我们的山洞冒黑烟呀;”
吃罢了饭;就得出去弄水了;现在情况变了;再也不是以前了;取水也不是一天一次;改成三天一次;因为外面太危险;取水的人物就落在了刘文辉和梅松的身上;他们两人分工;每隔三天分别由一人去取一次水;一开始;别人觉得不高兴;刘文辉便已命令的口吻拒绝了;
出门三件事全都确定;洠в械腥耍灰矝'有发现敌人的狙击手;他们经常躲避的那颗大树就在眼前;所有人全都紧张起來;阿榜从瞄准镜里仔细搜索了眼前的每一处丛林:“走;”
刘文辉一个鱼跃;翻出猫耳洞的洞口;躲到了大树的身后;洠в星股灰矝'有喊叫;这才确定的确洠в械腥舜嬖冢
阮伟武这家伙很狡猾;用两百个战士的性命在我军的眼皮子底下;利用我军的同情心占领了对面的山坡;当天晚上开始;在山坡上构建攻势;开始大力改造;这可能是目前敌人离我军最近的一块阵地;不但构建了攻势;还学着我军的样子在他们的阵地前埋设地雷;插上竹签;看架势要做长久战;
取水的地方还是原來的那条小河;这里是附近十公里唯一的水源地;经过几天的磨合;只要你能抵达河边;双方都不会开枪;因为都知道;只要一方开枪;两方就再也别想在这里取水;大家都得渴死;这种默契是搭上了两条人命换來的;
刘文辉顺着山坡小心往下;现在他高度紧张;全身的衣服已经湿透;身上的几个水壶不断的叮叮当当乱响;声音虽然不大;听到耳朵里确是格外的刺耳;
还好;有惊无险;已经能看见前面的小溪了;三两步來到小溪边;刘文辉傻眼了;才三天洠恚痪谷灰丫闪耍徽饪刹皇呛檬拢粵'有水那就得渴死;站在河床边;刘文辉有些恍惚;不知道是该回去还是该怎么办;回去该怎么向兄弟们说;
坐在地上想了好久;忽然想起;一般來说;下游水干了上游可能还会有水;人不能离开水;就是找也得找到别的水源;这可是一个很严重的问睿
重新收拾起东西;刘文辉沿着小溪朝着上游走;太阳很毒;天气很热;七月的天气竟然能热成这样;让人难以想象;想当年;这时节正是在家乡水塘里游泳的时候;现在倒好自己就要被渴死在这里;
往上走了好长时间;原本干涸的河床竟然有丝丝的湿气;这让刘文辉大喜过望;立刻趴在地上;手脚并用;使劲的将那些潮湿的泥土扒开;盈盈的一滩泥水出现在了刘文辉的面前;水很浑浊;喝肯定不行;至少可以洗把脸;用泥水在身上拍打了两下;感觉舒服了不少;
继续往上走;这一次刘文辉信心十足;他肯定能找到水源;又往上走了一个多小时;眼看就要走出敌我两军的控制范围;刘文辉竟然看见了一个偌大的水潭;他连忙揉揉自己的眼睛;不是说沙漠里才有海市蜃楼吗;怎么丛林里也有;为什么地图上洠в斜曜⒄獾胤剑
等刘文辉再次睁开眼;不仅有一个不大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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