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
一个公司能养起一大群闲人蛀虫,在说明公司的市场方向正确的同时也说明了在这家公司中有不少有能力的人才,文新社以前的老板杜亥东并不是一个生意人才,他手下那一帮蛀虫更不会是让这家公司长年不倒闭的因素。
“将文新社所有职员保留下来。”
千陌在离开文新社写字楼的时候,对萧离对了这么一句。老板不行,但是这里有经营头脑不差的员工,虽然自己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是把人全部保留下来就是。
从写字楼被砸,医院急救车来回了两趟,好事者拍照发微博数条之后,新闻车与警车却没有如约而至,众人不解。但是作为白领的他们有自己的顶头上司,在围观一阵之后,前后陆续的被他们老板打电话怒吼叫回去上班,如若一刻钟之后没见到他们回去便给公司卷铺盖走人。第一次,他们看到自己的上司如此严厉的恐吓自己。
萧离自千陌在众人面前说他们的命非自己而是他的时候,萧离面上竟是从往日若有若无的沉重解脱出来,换而之的是一种少见的轻松。
“千陌,谢谢。”
这是萧离对着千陌背影在自己心里默声说的四字,让自己没有任何负担的做事,没有任何心理压力的走人
这件事情上,千陌大可以不必亲自前来,让殷雄等人收拾这烂摊子就已经足够,但是千陌需做出一个领导者的姿态,那些隐匿于后方的掌权者也是从前台慢慢向后方过渡,千陌现在还没达到那种程度,更没有所谓的权利。
出租车是个好东西,在上面眯眼半个小时之后便安稳到家,不用自己开车劳累自己的眼睛,不过兜里的钱又少了几张。
千陌的座驾迈巴停放在一草堂的车库内,现在很少用到。如今的千陌没了飚车百迈的豪气,觉得缓缓步行不失为一件心旷神怡的事情,当然,前提是时间充足。
推开屋门,亦如往日早晨晨练回来,不同的是今天推开门的千陌带着一丝疲惫与一点犹豫。
实在不知道黎琦接柳依语回家是何心态,本来大可以直接送那妮子回家。千陌摇摇头,将令自己犹豫的思绪甩开,走进去再带好门。
早晨八点半,不早不晚的时间,刚好到吃早餐的黄金时段。
餐桌上的黎琦依旧是那一身端庄旗袍,似乎在家时的女子对于旗袍格外偏爱。
“我家小陌回来啦,事情解决干净了么?”黎琦从听到推门时就保持着微笑,待千陌进们后笑着问道。
今日的餐桌上较之往日丰富了不少,牛奶,面包,油条,粥,以及还有一包麦片。
“嗯。”坐上桌拿起牛奶喝了半杯的千陌应了声,目光左右看了下,问道:“柳依语呢,还没睡醒?”
千陌可不会认为柳依语的没出现是因为黎琦已经把她送回去,自己这姑姑心思一起来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弄点古里古怪的事情出来不足为奇。
“还在睡呢,女孩子家家的当然要睡久一点,对于保养很有好处的。”黎琦说道:“熬夜是女孩子的大忌。”
听到黎琦说着女孩子保养的小常识,千陌不由一阵无语,这关他什么事
“她睡哪个房间?”突然的,千陌眼皮挑动了两下,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不对,是已经发生了。
只见黎琦指了指后边的那个房门,千陌脸色顿时变得有些精彩,因为黎琦指的是自己的房间
“你不是收拾了一个房间给宫言梦么,让柳依语睡我房间?”
千陌觉得实在荒唐,整个屋子那么大,更有一个收拾好了的房间,现在竟是那那妮子谁在自己房间?
“小梦那丫头走的时候就叠了被子,再说了,小梦身上很香的,等下那小妮子睡醒后问你这房间是哪个女孩子曾睡过的,到时你怎么回答?”黎琦辩解起来头头是道,只是美眸中的得意隐藏不住。
“那你房间?”
千陌彻底被打败了,竟然黎琦考虑到了那么周全,为什么想不到让柳依语睡到她自己的房间去,再不济的话也不应该把一个女孩放在一个男子的房间吧,等下柳依语醒来之后更加不好解释。
却见黎琦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笑容优雅得让千陌无可奈何:“姑姑忘了。”
“”
草草吃完了面包牛奶,千陌端起温热的粥走向自己的房间,而黎琦也已经起身,说是去上班,不过是去证券公司还是去巡视她名下的产业就不是千陌知晓的了,更或者是去做一些别的事情。
依照千陌的想法,如果把粥送进去之后,他就出门‘视察’一草堂一番,让后让李墨等人守着,最后由他们送柳依语回去,不过想法都是美好的。
推开自己房间房门,千陌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目标明确的移向门口正对面的书桌,将粥放下然后走人
“你醒了?”
放下粥的一瞬间,千陌觉得房间的亮度有些高,注意一看,原来是窗帘已经拉起,外面的几米阳光很是灿烂。而意识到什么的千陌猛地转头一看,随即讪讪一笑,柳依语原来已经醒来了。
柳依语模样有着憔悴,此刻靠在床上,裹在被单中的她只露出两只漂亮的大眼睛警惕的观察着周围事物,最后目光紧紧看着蹑手蹑脚走进来的木头。
“呵呵要不你先起来喝点粥?”
千陌觉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能让空气凝固,特别是这小妮子竟然裹在被子里,然后露出的可爱模样。不过也像是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一般,弄得千陌好不尴尬的摸摸鼻子。
第二百六十八章 经济狙击
漂亮的大眼睛不是后天的外力使然,在柳依语小的时候,周围人就喜欢夸奖她受人喜爱的灵动眼睛。
此刻这双漂亮的眼眸带有掩饰不住的疲惫,疲惫的同时是对陌生环境的警惕。柳依语记得睡着前模糊的看到了让她委屈的木头,只是不知道那是梦境还是现实。
睡醒后的柳依语揉着惺忪双眼走到窗户前拉开窗帘,这是她每天起床习惯性的动作,刚巧这间房间的布局与柳依语的闺房相差不多,待刺眼的阳光刺痛她的眼眸时,也将她刺了一个激灵,这不是她的房间!
房间内的摆设很简单,就有几本枪械的精装版杂志,还有一张常规的书桌与衣柜,但是不难看出这是一个男人的房间!下意识的看向自己如今的穿着,竟是发现自己穿的是睡衣!
大眼睛一下子酝酿出大量雾气,委屈的蜷在被单中,露出两只灵动眼眸胡思乱想着。
电视剧中一夜失身的狗血情节没有在自己身上出现,这个柳依语知道,虽然她对于那种事情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但是至少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身体异样,但是,自己的衣服呢?怎么就是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衣呢,想到这,柳依语急得雾气又浓厚几分。
房门‘吱呀’的响了一声,在柳依语雨转阴天的容颜中,她看到的是那蹑手蹑脚走进来的男子,一时间,柳依语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哭泣,鼻子酸酸的,但是心中又有点甜。这种感觉无疑就是被救人的基本反应,但是柳依语的这种交替心情波动更大一些罢了。
“柳依语,要不你多睡一下?”千陌看到柳依语一直看着自己不说法,不由提出一个建设性意见,被她这么看着,竟是让他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窗外微风徐徐飘过,带动几片树叶空中进行短暂的飘舞,在缕丝阳光中跌落在窗台之上,应着波动的窗帘,彷如是刚刚到场的观众观看这一场让某些成份升温的沉默。
千陌可以想象出柳依语应该是环抱着自己双腿,与昨晚缩在角落时一模一样,唯有不同的是这次她将明亮的眼睛注视着自己,千陌尴尬摸着鼻子的手没有放下,因为柳依语的沉默注视让他更尴尬。
“这是哪?”柳依语抽了抽鼻子,如果在往日看到千陌此刻的模样,她一定为噗哧一笑,但是现在的她有点疲惫,心与身的疲惫。
“我房间。”千陌觉得空是这个介绍还不够,需要加上一点前缀:“昨晚你不是被绑架麽,把你救回来后看到你睡着了,就先”
一个人在受到伤害的时候能痛哭一场,受到委屈时会暗自落泪,受到鼓舞时可以欣然而泣,但是千陌不懂怎么自己就陈述着事实,柳依语大量酝酿砸眼中的雾气便凝结成水,晶莹的泪珠一下子决了堤。
“那那我为什么穿着睡衣,你你把我的衣服放哪去了。”咬着贝齿,带着娇嗔,柳依语大眼睛含泪瞪着千陌,如果是木头为自己换的衣服那自己该怎么面对他。这般想来之后,柳依语剩下的只有娇羞。
千陌愣住,早上的自己在岔路口时就与黎琦分路而行,在前半个小时在回到家,不过看到柳依语一下上升的红霞,千陌顿时反应过来。
“这个是我姑姑换的吧,也是我姑姑送你到我房间的,你不要乱想”千陌对付不来这种场面,把放下的温热温度的粥重新拿起:“你现在先吃点东西,等下送你回去。”
一番解释并没有让柳依语大眼睛翻滚而下的泪珠有止住之势,反而多了几分。
“我不吃!”大眼朦胧得让人怜惜,柳依语抓住被单的双手因用力过大而有些苍白:“你就这么讨厌我?不想多看我一眼?”
敏感的思绪让女孩们从所喜欢的人一言一行中,进行她们多愁善感的想象力,最后把一切变得复杂。
千陌没想到柳依语情绪没征兆的激动起来,心中叹了口气,拿着那碗粥走到床头坐在柳依语边上:“你昨晚上还没吃饭,不吃怎么行。我不是讨厌你,只是我昨晚还没睡,送你回去之后我也要眯一下眼吧。“如今的柳依语让千陌想到了那个来自京都的小女孩宫苒儿,上一次那小家伙不知道为何一天都嘟着嘴,最后千陌在黎琦的‘胁迫’之下只能拿起碗勺喂了小家伙一餐晚饭。
而现在的柳依语与宫苒儿大同小异,一样让千陌束手无策,拿起勺子弄了半勺暖粥递到柳依语面前:”自己拿着吃。““你要喂我。”柳依语颇有一种可怜兮兮的模样,用着可怜兮兮的语气说道:“谁让你老是欺负我还有我现在不想回家,要不你在这睡,我在一旁不说话还不成麽。”
千陌一阵头大,这柳依语在想着什么?就算如今没有古代同居一室就毁人名节的说法,但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
千陌可不认为自己在被人观看的情况下能睡得安稳,这不由让他联想到以前有那么一个笑话。说的是一男一女在同一间旅馆内同床而住,当然,两人中间有一条三八线,那晚上女人对男人说如果他过了那条线男人就是禽兽,一夜相安无事后,早上起来的女人却是打了一巴掌男人,说男人连禽兽都不如。故事很老很俗,但是千陌感觉自己现在有点那么一层意思
自己家中发生了什么事,坐在港城某一栋对外说是普通办公大楼最高处的黎琦并不知道,此刻的港城神秘投资人正整理着最近港城的诸多账目。
翻看账目的手速越来越快,对于数字敏感的人来说,他们关注的永远只有那些相关数字,其他一长串无关紧要的文字并不需要进入他们的眼中。黎琦将足有五六十页的文件扫视完毕,秀眉轻蹙,这账目数额出现了这么大的波动?
细想了一会,黎琦拿起桌面上的电话打了出去。
“夏老头,你们公司在城西的两家酒店怎么回事?”夏老头正是夏东翼夏老爷子,黎琦开门见山的问道:“刚才我看了一下,我的股份缩水了百分之六点三?”
要知晓一只股票上涨百分之零点几已经很不错,但是黎琦手持那两家酒店的股份一下子缩水了百分之六点多,这个数字相当于黎琦这一季度蒸发了近百万。
作为一个投资人,黎琦没有自己庞大的帝国式产业,但是她在港城的诸多领域都有涉及,与港城各大佬的产业都有紧密合作,是以这种超然的一荣俱荣的方式成为港城不可或缺的巨头,没有之一。
电话那头的夏老爷子正吃着早餐,听到黎琦的质问后眉头一皱,这种皱眉不是因为黎琦的语气,而是他知道普通的涨幅并不足以让黎琦亲自打一个电话过来,能让黎琦重视的必然是异常现象。
“怎么回事?”夏老爷子对于自家旗下在城西的酒店很了解,那儿的消费水平相对港城来说属于中等偏上,每个季度的营业额在近几年都很稳定:“最近是我的孙子夏一鸣涉足公司事物,对于账面上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小女娃,出现异常了?”
“你们夏家这段日子有没有开展什么活动?”黎琦将文件重新打开,纤长的手指在夏家的酒店账目上点了点:“开支比以外多出了百分之十九点八,反而收益下降了百分之四点五?”
投入变大,产出变小?这种应该成正比的东西却出现了反比既不合理也不科学。
“如果不是你们的动作的话,那我想,港城的经济被阻击了!”
黎琦将文件快速反到另一面,依旧是夏家名下的酒店账目,每一家都有不同程度的投入资金变动与收益波动,黎琦联系到自己其他名下的餐饮业,每一家都有季度上面的财政差异,起初黎琦认为这不没有什么,但是这一家足足缩水百分之六点三让黎琦嗅到了一股不同的气息。
大规模的阻击一座城市的经济发展,需要大量的财力渗透,可以说是自损一千伤敌八百的极为损人不利己的举动,更要有足够强硬的政府后台才能得以施展。在黎琦看来,画地为牢的港城不可能出现出现这种情况,但是现在餐饮业一系列的曲线下降,让人不由疑虑有人把触手伸到了港城的餐饮业上面。
“有这事?”夏东翼眉头更皱,这事情如果被黎琦猜对了,可就是整个港城的大事情!
“联系港城其他本地餐饮业的老板,让他们把账目交待出来,我需要进行下一步分析,到底是哪一环节被人掐住了!”
账目只是将大体的收益陈列,而小细节的东西只有当家人才知道,黎琦要求别人交出自家的账目虽然有些霸道与越权,但是她有这个资格。
夏东翼神色一凛,没了继续进餐的心思,挂掉电话之后的夏老爷子坐在餐桌前面色阴晴不定的变化,本以为让自己足以担得起大任的孙儿接手公司后能有一个安稳的晚年,但是现在的暗涌是否才刚刚开始?
“王秘书,打电话给协会的成员让他们下午三点在酷夏酒店举行紧急会议,不到者从港城餐饮协会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