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低頭親吻起韓玄飛,看著他長長的睫毛低垂下來,讓他帥氣的臉上多
了一份柔美。旗奕癡癡地看著韓玄飛,覺得他耀眼得炫目:挺直的鼻子,清冽的輪
廓,線條柔和的唇,特別是那雙眼睛,不是很大,卻很漂亮,總是澄澈堅定的眼神,
偶爾會閃過一絲脆弱、迷惘,象深夜裏平靜的大海,讓人不能不被它的神秘深幽而
吸引。
他發現自己最近越來越沉迷於對韓玄飛的注視裏,他可以一個晚上就這樣靜靜
地看著韓玄飛,什麼也不做。
旗奕想到自己對旗揚誇下的海口,說一定能讓韓玄飛愛上自己。但若這樣下去,
一百年後他都不會愛上自己。旗奕禁不住笑了起來,洠氲阶约壕故且粋如此癡情
的人。原來總是嘲笑愛情片裏的愛情荒唐可笑,現在自己也荒唐可笑起來了。
這時門鈴響了下,忠叔推著餐車進來,象平日一樣把從酒店訂來的菜敚Х旁谧馈
上。
“吃飯吧。”旗奕親了下韓玄飛的臉頰,把他從沙發上拉起來。
看著滿桌精心烹飪、敚гO出來的菜,韓玄飛一陣的厭煩。在這裏的每天,吃得
都是這些酒店裏的菜,真是讓他吃怕了。
他毫無胃口地坐在桌旁,用筷子攪動著碗裏的飯,勉強自己做個吃的樣子,省
得旗奕在邊上羅嗦。
就在他有一下洠б幌碌卦诎秋垥r,他聽到旗奕在說:“這麼不愛吃就別吃了,
我們到外面去吃!”
韓玄飛很驚訝地抬起頭,他洠氲狡燹葧䦷鋈ァK磺艚谶@裏快兩個月
了,每天只能透過窗戶看著外面的世界,他都快被憋死了。
旗奕進房拿了兩件外套,遞了一件給韓玄飛:“晚上的風還是冷的。”說完,
握住韓玄飛的手,離開房間。
他們走下樓梯,樓下的保鏢立刻起身,一聲不吭地跟在他們後面,進入電梯。
韓玄飛不知道這些保鏢是不是清楚他和旗奕的關系。一想到在別人眼裏的他是
旗奕身下的孌童,就覺得羞恥不堪。他微微使勁想甩掉旗奕的手,可旗奕覺察到了
他的意圖,反而加重了手勁,緊緊握住他。
韓玄飛心中氣惱,卻只能由旗奕牽著,像個木偶似地被旗奕拉著走。他背若芒
刺,僵硬得頭都不敢轉,只覺得所有投射他身上的眼神都是那麼地不堪、蔑視、嘲
諷!
韓玄飛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樓下的,直到旗奕遞給他一頂安全帽,他才發現
他們站在一輛摩托車前。
他洠氲狡燹葧媚ν熊囕d他出去,但他心裏對能再坐上摩托車而感到高興。
他從小就很喜歡那種禦風而行的感覺,剛到年紀就立刻去考了摩托車的瘢铡!
那種風馳電擎,隨心所欲的感覺,一直能讓他心情激奮,忘記一切。
當風迎面吹進他的衣領裏時,他椋狭搜郏X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過去。洠в小
束俊裰话肯杈盘斓您棧杂勺栽诘厣睢!
這次的任務能順利地盡快結束就好了,韓玄飛想,我再也不做臥底了,要好好
的做個可以公開身份的刑警……。
就在他在胡思亂想的時候,車停了。韓玄飛看到自己身處一個很熱簦У拇髷'檔
前,囂雜的炒菜聲,老板高聲地在招攬客人,吵吵簦'的喝酒劃拳聲……
韓玄飛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對他,這好像是另一個世界:真實、生機勃勃、
充滿著陽光的世界。他懷念的世界,懷念的生活……。
他轉過頭看旗奕,旗奕臉上有著一抹得意的笑,他說:“喜歡吧!”推了下呆
愣的韓玄飛,高聲叫著老板要點菜。
坐下後,旗奕接過手下拿來的熱水瓶,燙起了餐具,再把啤酒注滿韓玄飛面前
的杯子。一會上了菜,他又夾了些菜放到韓玄飛的盤子裏,笑著說:“吃吧,這家
老板菜做得不錯的。”
邊上的保鏢看了,互相擠了擠眼,笑了起來。其中一人眨┑溃骸稗雀纾颤N
時候變得這麼會關心人了?還會幫人夾菜,我們嫂子的魅力還真是大呀!”
“去、去、去,別瞎說。”瞪了說話的人一眼,旗奕不安地瞥了眼韓玄飛,臉
不禁也有點發紅。他難得一見的窘迫,讓周圍的人更樂了。大家笑著,心裏卻很吃
驚,洠氲剿麄兊睦洗笳娴膶@個男人動起情來。
“他媽的!誰是你嫂子!”韓玄飛肚子裏暗罵道,不理周圍投射過來的目光,
默默地吃著菜。
旗奕和他的手下熱簦У卣f笑著,打趣著彼此。他們不像是人們想像中的黑幫那
樣有著冷酷,嚴格的尊卑關系,倒像是一群好朋友,任意地說著想說的話。
在關鍵時刻,這些人一定會為旗奕奮不顧身的,韓玄飛有點佩服旗奕收服人心
的手段,他真的是個人才,他抬頭瞥了一眼和旁人說笑的旗奕。
一直在暗暗注意韓玄飛反應的旗奕,立刻把目光轉向他,朝他笑笑。
韓玄飛偏過頭。
這不是那個眼中總閃著情欲、征服光芒的旗奕。現在的他略脫形骸,爽朗中仍
帶著高雅華貴,天生一股王者之氣。他關心體貼的動作、話語又讓人如沐春風。
看著旗奕俊朗的面容,瀟灑幽默的談吐。韓玄飛想起,他們初相識的時候,旗
奕霸氣地逼向他,向他宣布:“我要你!”
被這樣出色的人愛是件很驕傲的事吧?起碼在虛榮心上也是一種滿足。
誰能抗拒得了這樣的人物?上天的寵兒。為什麼他就要我呢?若不是我對他的
了解,可能也會被他表現出來的愛意所迷惑。
旗奕……。
無論在警局還是在青幫,韓玄飛都對這個名字不陌生。
旗奕很會做生意。
他待人接物徇徇儒雅,幾乎和所有人的關系都很好,一副正派商人的樣子。而
私底下,他和軍方高官勾結,低價購買軍方武器,高價轉手後,利益分贓。縱橫所
有買通政府官員和進貨的事都是由旗奕負責的。
旗家兄弟以膽大、冷酷和出眾的才智迅速崛起,以縱橫集團這個合法的貿易公
司為掩護,大肆從事武器走私活動。他們很會唤j人,手下並不多,但全是跟隨旗
家兄弟多年,忠心耿耿的死士。
旗奕在黑道上名氣不及旗揚大,可是在黑道上混久了的老手全知道他的厲害。
他表面上謙和有禮,骨子裏卻是個性激烈、睚保貓蟆!
去年,台灣聯幫搶縱橫的武器生意。在交貨時,聯幫老大及手下十幾人全部被
槍殺。那次行動做得幹淨利落,布置嚴謹,洠в辛粝氯魏尉索。但從當時打入縱橫
的一個臥底傳出的情報得知,行動是由旗奕一手策劃的,而不是主持縱橫黑道方面
的旗揚。
那個臥底警察自從傳出這個消息後,就消失無影,幾天後,他布滿槍眼的屍體
才被人在海邊發現。
而且旗奕周圍美女如雲。只要是他看上的,都會在短時間內被他得到手。但他
的興趣消失的也快,一膩就甩。
他什麼時候會把我甩掉?而我又會在什麼時候才能拿到足夠的證據,給縱橫以
致命的打擊呢?
看現在溫柔的他,但一旦讓他知道我是警察……。他一定會毫不遲疑地殺了我,
還會用最殘酷的手段。
韓玄飛揉了揉太陽穴,頭好痛!他習慣性地摸了下口袋,那裏什麼都洠в小K
原來偶爾會抽支煙,自從做臥底以來,因為壓力太大,他變得幾乎是煙不離手。但
現在他是別人的禁囚,什麼屬於自己的枺鞫紱'有。
他心裏感到一陣刺痛,鼻子有點酸。
一包煙遞到他面前。
韓玄飛轉過頭,看著旗奕面帶微笑地拿著煙朝他晃了晃。他冷淡地看了旗奕一
眼,伸手抽出一支放在嘴裏,旗奕隨後就幫他把火點上。
韓玄飛深深地吸了口煙,有點茫然地看著眼前的煙霧散開,把世界迷糊了……。
當警察是他從小的願望,高中畢業,成績優良的他不顧家裏人的強烈反對,硬
是報了警校。以他的電腦專長,本可以在警局裏當文職人員,可他非要當刑警,當
秘密眨橹匕傅男叹R运欠N鍥而不舍的精神和優良的成績,最後終於讓他如願
以償。
可那種生活並不如他想的刺激,他一心想辦大案,做個傑出英勇的警察。去青
幫做臥底也是他自己積極爭取來的,一切也如他所設想的那樣,他成功地破除了青
幫這個毒瘤。
可現在……
真的是一塌糊塗!
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敚摰暨@種恥辱的生活?
韓玄飛痛苦地按著太陽穴。好煩!
“我們去兜風吧,玄。”他感到旗奕又握住了他的手。
韓玄飛百無聊賴地站在窗前,端著杯橙汁有一口洠б豢诘睾戎瑫r不時看一眼
時鍾。日子單眨米屓睡偪瘢n玄飛不禁在心裏暗暗渴望旗奕能早些回來。起碼,
他回來後會扯七扯八的,講著他每天的工作情況,遇到的趣事,讓這間空寂的房間
顯得有生氣。
旗奕的口才很好,可以把一件小小的事說得妙趣橫生的,常讓他忍俊不禁。雖
說,他每次都立刻止住笑容,但旗奕會很得意地講得更起勁,總能逗得他笑出來。
韓玄飛發現控制笑神經比控制痛感神經難多了,他再怎麼努力,最終都會在旗
奕講的爆笑故事中慘敗。他常會被他逗得要大笑起來,只好捂著臉悶笑,憋得幾乎
要內傷。
他知道自己這樣很孩子氣,可他不願意顯得兩人好象相處得很和樂融融的樣子。
每當他實在忍不住露出笑容時,他都會在旗奕眼裏發現一閃即逝的狂喜。他會一邊
笑,一邊用充滿愛意的眼光死盯著自己,每每把韓玄飛逼得紅著臉轉過頭去。
變態!
韓玄飛想到那個一看到自己笑,整個人就開心得兩眼要迸出心形圖案的人,心
裏忍不住罵了一句。我笑一下,他就樂成這樣?
想像著傲岸瀟灑的旗奕的兩眼冒心的卡通形象,韓玄飛抿嘴笑了一下。真的好
傻!也好可愛。想不到旗奕還會有這樣的一面,幽默、體貼,完全象個住家男人,
還很會打理家務。
從出去吃大敚n到現在已經一個多個月了,旗奕以他所想不到的執著向他表達
著愛意。知道砸錢到他身上是洠в玫模妥巫尾痪氲卦谄胀ㄉ钌舷率郑瑹o微不致
地照顧他,逗他開心。知道他想吃家常菜,就天天變著花樣做給他吃。
不知道今天他又會做什麼好吃的,他的手藝還真不錯。第一次下廚,煮出來的
枺骶拖竽O髽拥模媸侨寺斆魇颤N都能迅速上手。
韓玄飛懶懶地倒在沙發上,出著神,思緒紛雜地馳騁。暴戾的旗奕、幽默的旗
奕、任意羞辱他的旗奕、細心呵護他的旗奕……
操縱著縱橫、蹈晦深藏的旗奕……
總是深情地看著他的旗奕……。
看樣子他真的是愛上我了,這可真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只要我再耐心地等待,
一定會出機會找到證明縱橫犯罪的證據的。
韓玄飛嘴角勾了起來,露出一絲有些得意的笑容:你強加在我身上的恥辱,我
會一點不少地還給你的,到時你就知道我韓玄飛的厲害了……。
“我回來了!”又是提早下班的旗奕在玄關處就高聲叫道,象個回家的丈夫和
自己的妻子打招呼。韓玄飛也這麼覺得,他不知道是好氣還是好笑,仍躺在沙發上
不動。
旗奕把手上拎著的淨菜放到廚房裏,出來吻了一下韓玄飛。
“來,陪我換衣服。”
每天一樣的節目,旗奕硬是把不願動的韓玄飛拉到臥室,讓他坐在床上,自己
打開衣櫥,換上家居的衣服。
他喜歡這樣象一個家的感覺,他覺得自己就是那個上班掙錢養老婆的先生,韓
玄飛就是在家等他的妻子。為此,他只讓忠叔一周來兩次打掃房間,其它時間就他
們兩人在一起。雖說他這個妻子總是不太理他,又不做任何事。可他還是願意,寧
願什麼事情都自己動手,有他陪著就好了。
就象現在,韓玄飛不甘願地坐在一邊,也不看他,可他就覺得幸福。他邊換衣
服,邊欣賞韓玄飛因側過臉去而拉出的優美的頸部曲線。
他也覺得自己真是在犯賤,一個人對著壓根不理他的人在傻樂。可他就是愛他,
洠в修k法。他苦笑了一下,把衣服套好,低下頭親了下韓玄飛的嘴。
“好了,我們去做飯吧!”他把韓玄飛緊緊摟住,拉著他坐在廚房料理台前的
高椅上。熟練地盛了碗早上他臨走時用慢火燉的牛尾湯,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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