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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亚巴顿，这么晚了，不在守夜，去干嘛了？唉，就知道别人靠不住。”
“算了，这里不是寒冬领域，没有那么危险，我也睡了一觉，就算有危险也能马上醒过来。”雷洒回到帐篷里，穿上几件衣服再次睡了过去。
进入冬泉之谷的好几天里，雷洒都没有休息好，昨天又做了噩梦，早上一直睡到九点钟才醒来。这个时间，但愿可以在一天之内走出冬泉。
和来的时候不一样，那时需要刻意熟悉冬泉怪物的魔法技能，会主动找一些怪物进行挑战，这样就耽误了许多时间。回去就是直奔山谷之外，一天也差不多了。
“嘻，雷洒醒了，莉莱好饿哦。”说罢，莉莱眼巴巴地看着雷洒，还吞了一口口水。
“呵呵，马上就做早餐，莉莱，你的精神怎么这么好？”雷洒欣喜的发现，莉莱的状态比过去的一年都要好。
“都是亚巴顿哥哥啦，给莉莱吸收了一个东西，然后莉莱就变得很舒服。”莉莱开心地指了指远处靠在树边的亚巴顿。
这个背影是，亚巴顿？
雷洒有着和野兽一般的能力，就是感受气息，亚巴顿现在的气息，雷洒觉得这是一个陌生人，而不是这段时间一起战斗的圣骑士亚巴顿。
这个背影充满了孤傲和冰冷，如同一个王者一般睥睨众生，一个晚上，亚巴顿是如何产生这种变化的？
“亚巴顿，你给莉莱吸收的，是什么东西？”雷洒远远问道。
亚巴顿淡淡吐出四个冰冷的字，头也没回，“寒冬气息。”
雷洒倒吸一口冷气，他霍然转头看向寒冬领域，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会。在那里，果然是少了些什么，难道，昨天晚上亚巴顿一个人把寒冬之王击杀了？
那昨晚的那个噩梦，不对，那不是噩梦，是寒冬之王爆发的那会情景！
“你是如何做到的，你一定是知道些什么，是谁告诉你的？”雷洒厉声问道。
“有必要知道吗？只要打败了就好，嘿嘿。”亚巴顿转过身来，一双蓝色眼睛散发出实质般的冰冷。
雷洒却是注意到了亚巴顿的头发，额前的那部分，竟是已经变成了雪白一片。
“是凯南教你如何打败寒冬之王的，对吗？而你，一定是拿起了寒冬王座，这才可以独自战胜寒冬之王！”
亚巴顿有些惊讶，不过只是一瞬间，他拍掌轻声笑道，“你果然足够强大，不愧是我的对手，能根据一些微小的形势，就将问题分析得这么透彻。”
“亚巴顿，你居然和凯南这种恶魔交易，你究竟付出了什么代价，才获得了击杀寒冬之王的代价！”
“我不过是利用凯南而已，什么付出代价，哈哈，这个恶魔，也配和我交易，他是个什么东西！”亚巴顿猖狂地笑着，眼里还带着刻骨的恨意。
看到这个眼神，雷洒明白了，凯南指使他手下的艾瑞达恶魔杀了亚巴顿的亲人，还毁了小半个安威玛尔，这种仇恨已经是没法化解的。
砰！
一声巨响，一做冰霜形成的王座凭空出现在雷洒和亚巴顿之间，王座散发出的气息，比在寒冬领域里还要强大。
“寒冬王座！我将会君临大陆，雷洒，我再也不会输给你的，再也不会！”
不可一世的亚巴顿，给了雷洒极大的震撼，他忽然想起在厄尔诺斯海岛，罗恩先知被囚禁前，凯南说过的一句话：这个世界需要的是一个真正的王者，而不是真正的勇者。
毫无疑问，这真正的王者，便是眼前蜕变的亚巴顿，而真正的勇者，雷洒自问当之无愧。
雷洒恍然中明白了，他和亚巴顿没有成为朋友的可能，他们只能是对手，一生的对手，真正的勇者和真正的王者之间的对决，从这一刻开始形成。
亚巴顿一手拍在寒冬王座上，眼里散发出让人恐惧的兴奋，“雷洒，让我们再来一场决斗吧，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我再也不会输了，我的生命再也不允许输！”
“如你所愿，我从不畏惧任何战斗，我，是这天底下真正的勇者！”雷洒抽出雷王，大吼一声，仿佛感到对手的兴奋，雷王不停颤动着，无数野兽吼声从斧身传出，震撼着冬泉之谷。
“雷洒，你们这是……”苍老的声音从侧面突兀出来，这是斯科尔终于从破坏地形的处罚中脱出身来，才一脱身，他就立即赶了过来，因为他感受到了寒冬领域的异常。
下一秒，斯科尔就发现了亚巴顿身边的寒冬王座，他不可思议地看着王座，半天说不出话来。
“老头，识相的赶紧滚开，不要打扰我和雷洒的决斗，不然连你一起杀了！”亚巴顿看着斯科尔轻蔑一笑，丝毫不把这个垂垂老矣的传奇法师放在眼里。
“你！这寒冬之王是你打败的？你拿走了寒冬王座！”斯科尔不可置信地指着亚巴顿。
“不过就是一个寒冬之王而已，雷洒，和我决斗吧！”亚巴顿一挥右手，寒冬王座漂浮起来，空气的温度立刻降低了几度。
“好，我的雷王也绝对不会输的！”雷洒将雷王对敲，整个人蓄势待发。
“住手，亚巴顿，你竟然拿走了寒冬王座，那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这里是我的地盘，你在我的地盘上拿走这样东西，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今天一定让你永远留在这里！”斯科尔挥动法杖，打算杀掉亚巴顿，他能感觉到，这个叫做亚巴顿的年轻人，在拿走寒冬王座之后，将会给北方带来无尽的灾难。
“老头，你以为你成为了传奇，就无敌了吗？今天，我就要杀掉一个传奇，向整个世界宣布，我亚巴顿的能力。”
亚巴顿看向雷洒，哈哈笑道，“就像雷洒当年一样，杀死一个传奇才是最快最有效的证明方法！”
斯科尔正要释放魔法，雷洒却将雷王挥向他，“你不要碍事，斯科尔大人，你已经老了，做事就喜欢这么多考虑。”
“你！雷洒，你不要凭感觉行事，亚巴顿以后会给你带来无尽的灾难和麻烦，现在就杀了他，以绝后患！”斯科尔竭力吼道，抬起法杖，开始吟唱奥义。
亚巴顿将寒冬王座横在身前，怡然不惧。
“莉莱，阻止斯科尔大人。”
“老爷爷，不要伤害亚巴顿哥哥了，莉莱让你停一停哦。”
莉莱使用冰封禁锢将斯科尔禁锢，并且打断了他的奥义。
“莉莱，你！唉……”很快就从禁锢中脱身的斯科尔叹息地摇了摇头，他面临着艰难的选择。
“雷洒，亚巴顿哥哥，你们不要打了好不好，莉莱好饿哦，还没吃早饭。”莉莱捂着肚子，可怜道。
“好，莉莱，我们不打，你吃饭要紧。”亚巴顿脸上的冰霜瞬间瓦解，看着莉莱，还露出阳光般温和的笑容，一如拿起寒冬王座之前。
“莉莱，我这就给你做早餐。”雷洒笑了笑，也收起雷王，开始寻找柴火。
一场巅峰的对决，顷刻便瓦解了，看得斯科尔摇头不已。
第一百六十四章逃避
一个巨大的篝火上，烤着一只金黄的麋鹿，周围围着四个人，火光将他们的脸照得通红。
“嘻，烤好了，我们开饭啰。”莉莱迫不及待地撕下一条鹿腿吃了起来。
“唔，好吃，太好吃了，雷洒，亚巴顿哥哥，老爷爷，你们都吃啊。”
雷洒和亚巴顿开心地一笑，各自开始大吃起来，只有斯科尔一脸的严肃，似乎没有任何食欲。
雷洒笑道，“斯科尔大人，放开点，不管是敌人还是什么，吃了这顿再说，你果然还是老了。”
“老头果然不中用了，喝你的冷风去吧。”亚巴顿哼了一声，吃的更快。
“嘿，谁说我老了，我还能再活五百年！我吃，我不信比你们慢！哎哟，我的脖子啊，哎哟……”斯科尔吃得太猛，“咯吱”一声扭到了脖子，不过斯科尔在脖子上一锤，立即飞速吃起鹿肉来。
众人当中，亚巴顿最是清楚，吃完这顿，他将再没有机会这么静静享受美味的食物，没有心爱的女人在一旁，以及一个有共同语言值得尊敬的对手，等待他的，将会是一条黑暗的道路，从他拿起寒冬王座那刻起，这一切就决定了。
或许真的和凯南说的一样，这一切都被他手下看到，早就注定的事情，根本无法改变。
吃完早饭，四人默默朝冬泉之谷外走去，谁也没有说话，就连莉莱也感觉到即将到来的悲凉，拉着雷洒的手不语。
傍晚，他们如期到了冬泉之谷入口，最先告别的是斯科尔。
“莉莱，要是想和我学奥义，就来找我，老头子我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你的。”斯科尔慈爱地看着莉莱，虽然没认识多久，他已经非常喜欢这个小丫头了。
“嘻，老爷爷，莉莱记住了。”
“雷洒，好好照顾莉莱，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饶你！”
雷洒点头道，“斯科尔大人请放心吧。”
斯科尔最后看向亚巴顿，“你，唉，算了吧，还没发生的，终究是没发生，这次千年之战，有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守卫北方了，我也应该热血一会，消灭隐患这种事，我也不做了，总之，亚巴顿，你好自为之吧，你的这条道路，注定黑暗。”
“哼！”亚巴顿转头看向莉莱，没有理会斯科尔。
斯科尔摇摇头，叹息着离去，身形却是不自觉地挺拔了许多。
亚巴顿看了莉莱许久，终于开口道，“莉莱，我也要离开了，你，多多保重吧。”
“啊？亚巴顿哥哥也要走了！不要离开莉莱好不好？”莉莱忍不住哭了起来。
“莉莱，对不起，我必须离开了，我不可以跟你在一起了，对不起……”亚巴顿痛苦地闭上眼睛。
“呜呜……那，莉莱还能再见到亚巴顿哥哥吗？”
“一定能的，莉莱，我保证，等到那一天，那一天我……莉莱，等到我君临大陆的那天，我们就会永远在一起的，永远！”亚巴顿深深看了一眼莉莱，转身大步离去，没有再回头。
“亚巴顿哥哥……呜呜……”莉莱伸了伸空空的手，终于是放声大哭起来。
看到莉莱这么难受，雷洒心里也不好过。
“莉莱，别伤心了，你们以后还能再见面的。”到了莉莱和亚巴顿再次见面的时候，就是雷洒自己离开的时候了，莉莱才刚刚对亚巴顿表白过，亚巴顿就选择了这条道路，怎么能不让小丫头伤心？
接下来的时间，雷洒并没有立刻回到咆哮小队的基地里，他带着莉莱去了许多北方和近卫的城市，小丫头总算是从亚巴顿离去的悲伤中恢复过来。
这两个月的时间里，雷洒一直忙着寻找外域的相关资料，他马上就要去那里，寻找成为传奇的契机，也没有心情陪着莉莱玩。
莉莱似乎总有话对雷洒说，但是雷洒总是找借口，想办法，不让莉莱说出来，他不想亲耳听到，听到莉莱说出她喜欢亚巴顿的话，他受不了这种打击。显然，雷洒做得很好，不善于说话的莉莱，根本没机会在他面前说出这个事实。
虽然有种自欺欺人的感觉，但是总好过一切透明之后，那种无形而又可怕的隔阂产生。
这天一早，雷洒打算回基地里，和师父还有悉拉贝尔以及米纱告别一声，然后就去外域。
“莉莱，你这是在干什么？”这几天，雷洒看到莉莱一直在看书，这可是她以前从不做的事，而现在，竟然拿起一支羽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啊，雷洒，不要看啦，不要看！”莉莱一把将纸张藏到身后，微笑看着雷洒。
“是吗，有什么秘密不让我知道的？”小丫头从来就不会在心里藏着什么，这倒是让雷洒很奇怪。
“那个，莉莱在学写字啦，有一些字，莉莱还不会写，要学一学的。”莉莱说着脸就红了，轻轻旋着上半身，不敢看雷洒。
“呵呵，是吗，那你可得多学学。”莉莱的爷爷只是教导了她一年就生命力耗尽而死，莉莱的字一直也没学完全，想不到现在忽然想要学了。
“嘻，莉莱只要学一些就好了，能写出一些东西就好了。”莉莱将纸张拿到身前看了一眼，看到雷洒看过来，马上又藏到了身后，脸变得更红了。
“哦，莉莱，你慢慢学吧，我开飞艇了。”雷洒转过身，脸色非常不好，因为就在纸张拂过的一瞬间，他在纸上看到了“喜欢”二字，莉莱竟然在学这些，是因为没法告诉他和亚巴顿之间的事情，转而想学写字，进而写出来吗？
看来，真的已经没法阻止那种情况发生了，怎么办？该怎么办？
在飞艇上，每天看着莉莱神采飞扬地写着些什么，还不时脸红地看他一眼，雷洒的心也在以天天坠落，一天天冰冷。
五天后，咆哮号终于回到了基地中。
“威尼，我师父和悉拉贝尔前辈呢？”左右找不到两位前辈，雷洒问道。
牛头人威尼恭敬道，“首领，蒙哥大人在萨尔那里，悉拉贝尔大人带着米纱去了斯诺防线，毕竟现在很不太平，对了，首领，萨尔首领让你一回来就去他那里一趟。”
“好的，我知道了。”雷洒点点头，打算直接去找萨尔。
“咦，莉莱，坐了这么久的飞艇，你不累吗？怎么不去休息？”
莉莱站在她的房间门口，大大的蓝色眼睛愣愣看着雷洒，里面充满了万分的不舍，眼眶都湿润了，泪水似乎随时会流下来，但是小丫头倔强地没有哭出来。
“怎么，莉莱，你怎么了？”莉莱的这种眼神，让雷洒心惊肉跳，猛地瞥见莉莱藏在身后的手上拿着一张白纸，上面似乎还写满了什么。
这是……莉莱要把那件事告诉他了！
“莉莱，你好好休息吧，我去见萨尔了……”雷洒不敢再看莉莱，他猛地转身，快速离去，他要逃离这里，逃离莉莱将所有一切说出来的事实。
“雷洒……”莉莱的声音在他身后传来，雷洒却走得更快了，巨大的恐惧包围着他，他只想晚一刻知道那个消息，哪怕晚一秒钟也好。
“雷洒——”莉莱追出基地大门来，看着飞速远去的背影，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转身看了看，已经看不到莉莱和身影之后，雷洒开始狂奔起来，他疯狂地朝萨格拉斯主神殿跑去，心中的苦闷和绝望让他有些麻痹了。
没有了莉莱，以后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
第一百六十五章真实之眼
一个小时候，萨格拉斯主神殿中。
“雷洒，你看起来非常不好，似乎受到什么打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