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化城市树木公益活动?”工程刚动工,这边就绿化,太巧了吧?东城区那边临山临海,也是树木最多的一片区域,绿化城市,无非植树宣传,目标很明确,直指东城区,无论是移栽树木,还是活动时间持续长久,都会对工程造成一定的影响,而且又要过年了,年底的人心最容易散乱,这个时候总是容不得出一点乱子的。
“我让人查了一下,提议案是沈序言联合几个董事提交给父亲的……看来他有些隔山观虎斗啊,我这里刚动工程,那边就出幺蛾子,还一下子就批了下来,沈氏出资支持,他也不怕沈氏就这样耗资,内乱。”沈流年嗤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种意味不明的情绪,但绝对算不上是喜欢的情绪。
给读者的话:
懒虫最近有事要离开一下下,努力存稿中,十六号以后回来加更……
、第三十六章 上演一出戏
“看不出来,你家老爷子也是个闲不住的人。”水沐晴算是听懂了沈流年的话了,一谈到正事上,水沐晴收起了刚刚的情绪,接了话。
“你不也是?”沈流年反问一句,水沐晴抿嘴不语,之后便到了六爷住的地方,意外的雅致别苑,并不是太大,但是给人很安静肃然的感觉,水沐晴跟在沈流年身旁走进院子,静悄悄的,让人有些不太敢放松。
“六爷,人带来了,您给瞧瞧。”沈流年一进屋就和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打了声招呼,看样子并不是很老,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闭目养神的腰板坐的很直,看到沈流年睁开眼睛,点点头,水沐晴看着他的目光移到自己身上。
“你的病流年也说的马马虎虎的,过来我先给你把把脉。”中国传统的对襟白大褂,下身是一条宽松的丝绸裤子,头发背直,水沐晴从容的看了眼前带来很强压迫感的六爷,听到他的话,侧头看向沈流年,手腕上一热,低头的时候看见他拉着自己的手走到六爷身边。
“你小子,难得有这么上心的人啊。”水沐晴听到了六爷话语里的感叹,有些莫名的看着沈流年,之间沈流年但笑不语,之后另一只手就被两只手指附上脉搏,水沐晴低着头没说话,静静的听着耳边来自沈流年的呼吸声,那熟悉的气息流连自己的鼻尖处。
“身体除了有些虚之外,没什么太大问题,挺正常的,说说你平时发病时的症状。”水沐晴这才看到六爷另一只手里耍着两个大的翠绿玻璃球,足有乒乓球那么大,外表看上去应该是翡翠。
“就发病过两三次,第一次我自己也没意识到,晚上睡觉一直到第二天怎么叫也不醒,家里人才给我送医院去的,医生说深度昏睡状态,没检查出身体有什么问题,断定是疲劳过度。”
水沐晴不慌不忙的温吞吞的说着自己身体的情况,实际上她也想找到原因,总比下一刻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一次发病的强,至少……至少让她找到可以控制的药物吧。
“昏睡多久?”六爷眉头细微的跳动,动作就那么一下,连一秒钟都不到,不过沈流年觉得他是对这个病感兴趣了。
“我算了下时间,大概有二十四个小时了。”水沐晴回答着问话,很是配合的样子。
“嗯,第二次发病呢?”六爷点点头,手上的翠绿玻璃球转动着,带着摩擦的响声,沈流年在一旁依然拉着她另一只手没有放开过,不得不说这样的亲昵体贴让自己在这样陌生的环境,面对超强气压的六爷,心里舒服了很多,至少知道旁边还有一个人陪着。
“第二次是刚出院没多久,突然头疼,像是……神经拧在一起,那次家里人不知道,大概疼了十几分钟,全身会颤抖,尤其是左手,连那张纸的力气都没有,后来我去开了止疼药,之后还有一次发病,吃了药,很快平复了。”说起第二次,那次像是和第一次一样,毫无预兆,家里根本没人知道,因为她是在办公室发病的,正在批阅文件的时候,毫无预兆的右手的笔掉在地上,滑到了左脚边,她弯下身用左手去捡,结果全身就开始颤抖,从左手开始不断的抽搐,大脑的疼痛让她不得不停止思考,太痛苦,所以才会不管副作用去开了特效止疼药。
“你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六爷眼里闪烁着水沐晴不能理解的光芒,总觉得自己似乎成了小白鼠一样的角色。
“大概一个多月前吧,时间记不太清楚了,不过我以前身体很好,就是几个月前回国的时候,空难,全身骨折捡回一条命,左手也差点废了,现在拿东西都不怎么敢用力。”其实她基本上不怎么用左手拿东西,一般就是普通小玩意才能拿的了,和平时的手没有任何区别,可是只要超过一两斤的东西,她的左手就像断了筋一样,事实也确实如此,医生说她的左手可能当时是被玻璃片划伤了筋,所以受到了影响,也是连累小指指骨不能恢复原来形状的原因。
“有可能是空难后遗症。”六爷另一只手里的珠子停了下来,递给了旁边的人,目光又一次落到了她的身上。
“我也这么想,只是医院一直强调说……是我疲劳过度,为这事,全家上下都快把我当米虫养了,差点连工作都丢了。”水沐晴撇撇嘴说着话,表达一下自己的无奈,却不想旁边的六爷爽朗的笑了。
“你这女娃子有趣,身体这病更有趣,以前听说过针灸吗?”六爷凑近一点,样子看起来像个顽皮的老人一样,实际上六爷看起来有些年轻的,不过水沐晴并不知道他到底多大,看起来比自己父亲身体要健朗的多了。
“听说过,电视里也看过……倒是现实中没真碰过。”水沐晴点点头应着,不知道他打的什么注意。
“六爷,要施针?”沈流年一句话,倒是让水沐晴有些愣神,施针?不是往自己身上扎吧?虽然他们都说针灸不疼,但是那么长的针谁知道真不疼还是假不疼啊?而且她从小就怕疼,怕打针,一听到着话,赶忙看着六爷。
“嗯,她这病来的无根无据的甚至古怪,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这病和头有关,和空难有关,只能给她施针看下,每三天来一次。”六爷看着水沐晴的眼睛,突然眼里带着趣味一样的说着话,瞬间水沐晴嘴角不着痕迹的抽搐一下,三天一次……天天对着细长的针?怎么不由自主的联想到容嬷嬷了……
“能……能不施针吗?”水沐晴弱弱的问一句,话说不是重生的就天不怕地不怕啊,她死过一次可以不怕死,但是面对死还有很多让她怕的啊,看到一个人拿来一套布包卷着的东西递到六爷手里,本来好奇那是什么,一打开,好家伙,都是银晃晃的针,突然间头皮发麻,下意识的往沈流年身上靠了靠,耳边传来灼热的呼吸带着低沉的笑声。
“放心,六爷施针很有准头的,过去试试,身体总这样你吃不消不说,家里人不也一天到晚的跟着你担心?”沈流年一说话她才发觉,这都到了人家怀里去了,脸一侧刚想说话,结果嘴唇扫过了他的面颊,轰的一下,脸颊发烫,她知道自己一定面红耳赤了。
“我说,你们年轻人啊,是越来越不懂老祖宗的含蓄了,这还当着我面呢,要亲的话,治了病再亲吧。”六爷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水沐晴觉得顿时尴尬无比,谁能知道一回头就能亲上啊,话说这样的凑巧太让人抓狂了,而且她平时练习的那从容现在怎么就不见影了呢?心像是要跳出嗓子眼了似的,水沐晴低着头装死,不回话,也不动弹,只是咬着嘴唇。
“是,六爷,现在这不是讲究与时俱进吗?这也得跟得上时代的脚步啊,现在都流行亲昵无处不在啊。”沈流年那惆怅的语气,让水沐晴把自己的手想要盯出一个大窟窿来,谁能告诉告诉她,这耍嘴皮子的是沈流年吗?是吗?确定不是哪个魂魄附身了吗?
突然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果然……姓沈的其实都那样吧,只不过平时伪装的那层皮不同吧?
“得,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把你小媳妇拖过来二楼,我先去准备。”六爷站起身把针拿着,之后走上了楼,水沐晴又听见那个让人抬不起头低沉的笑声,从来没有一刻觉得沈流年的笑,这么欠扁的。
“走吧,放心,六爷施针一点都不疼的,我这个脑袋啊,能这么聪明,也是给他扎出来的。”突然腰间附上一条手臂,热度似乎能透过厚厚的衣料传到自己的皮肤上,水沐晴动动嘴,看看沈流年,小声的嘟哝了一句。
“谁是他小媳妇啊!”声音细弱闻声,沈流年手放在她腰侧稍微用了一下力,水沐晴抬头眼睛疑惑的望去,挣扎了几下还是没有挣脱开,想想反正也就上个楼,算了,让他沾会便宜吧,从昨天开始沈流年就很怪异,尤其是今天在车上的时候,水沐晴心里琢磨着,他又在打算什么事情。
“刚刚说什么?”耳边传来沈流年的问话,水沐晴疑惑的抬头看他,眼神询问他说什么。
“刚刚你说了一句话,我没太听清,别说你没说,我看到你动嘴了。”此刻的沈流年完全不是那个自己欣赏,被外界欣赏的不漏锋芒的沈流年了,他就像是个痞子附身一样,让水沐晴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突然的变化,究竟又是要演哪一出?难道是做戏给六爷看的?
“没说什么,反正是无关紧要的话。”水沐晴撇撇嘴,跟着沈流年走进二楼的一个房间,抛开脑里乱七八糟的瞎想,反正等下回去的路上再问他,应该会告诉自己的吧?毕竟演戏,也要自己这个配角配合才行啊。
水沐晴看着六爷洗手出来,手上拿着毛巾擦着,之后把毛巾丢给身边的人,旁边是个躺椅,在眼光下,整个房间看起来给人很安逸宁静的感觉,那张躺椅躺上去应该挺舒服的。
、第三十七章 那就在一起吧
正这么想着,突然听到了六爷的声音,他指指那个藤条躺椅,让自己躺上去,水沐晴愣了愣,随即瞥见他手里拿银光闪烁的银针,抿了抿嘴角,一步三挪的走了过去,说实话,那么长那么多的针扎在脑袋上,还是会疼的吧?会吧?
“别怕,可能有一点点的小刺痛,绝对能在你承受范围之内,我找五岁的小朋友试验过了,他们都能忍得了。”六爷一句话,把水沐晴愣的有些僵硬,这是在激将自己吧,其实……他就算不这么说,自己也会乖乖靠躺在那里让他扎的,毕竟来都来到这里了,不试试就这样回去怎么行?还有就是,沈流年真的扎过针吗?
闭上眼睛依然能感觉到那银光闪烁的光芒,水沐晴屏气凝神,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果然头顶传来一下微微的刺痛,稍纵即逝,很快的闪过,还没来得及出声,下一刻温热的手指按压在另一侧,之后又是一根针扎了下来,反反复复,大概有那么十几下,之后六爷再也没有了动作,水沐晴知道结束了。
“休息下,等会我过来拔针,放松。”六爷离开了一下,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白毛巾擦来擦去,水沐晴知道他又去洗手了,似乎……是个有洁癖的人,水沐晴眨了几下眼睛,算是对他话语的回应。
“怎么样?不疼吧?”之后六爷离开了,水沐晴不知道这个等会是多久,不过也尽量让自己放松了下来,其实这屋里环境不错,是个让人静气凝神的地方。
“嗯。”沈流年像是献宝一样的说着话,水沐晴头上有针不敢乱动,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听着语气有点……像小孩子,水沐晴应了一声,此刻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大概是五六年前,我遇到点意外,之后也是六爷给医好的。”沈流年完全没理会,水沐晴那个兴致不高的回应,似乎哪怕她不回应他也会说下去。
“……”水沐晴不知道他究竟要表达什么意思,或者是单纯要给自己说他认识六爷的过往?只能眨眨眼睛,不过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
“六爷的医术很高明的,所以你的病……应该会好的。”话锋一转,到了自己的身上,水沐晴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转来转去是在安慰自己吗?
“你……变得很奇怪。”水沐晴动动嘴唇,咬了咬压根说出了自己心里压抑的话,沈流年对自己……时冷时热,让人捉摸不透,这样的阴晴不定根本不应该是他的性格。
“原来,你感觉到了,我以为你没感觉呢。”沈流年蹲在她的旁边,水沐晴这一次看到了他的表情,有些……滑稽,似笑非笑,又像是在苦恼,水沐晴疑惑的看着他,秀眉微皱。
“你怎么了?”她问着,看着他低沉轻笑出声,那姣好的唇形微微颤抖着,之后他轻咳一声站起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这样,你不喜欢吗?”沈流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了自己关心的问题,实际上他虽然没有什么感情经历,但大约也明白了自己最近的反常,他们认识不过两个月……自己的心,竟然渐渐开始接纳这个有些小聪明,但太过单纯稚嫩的女人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喜欢?”水沐晴又是一愣,这个时候脑子有些转不过弯了,如果说她现在可以自由的活动,一定会做出一个沉思状的,他到底什么意思?
“嗯,对,是在问你,喜不喜欢,我们接触了也有两个月了吧?我记得,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看痴了,对不对?让我想想,第二次看我的时候……在赛车场,似乎说了一些让人误会的话,之后的每一次,你似乎都有意的接近我,那么现在我这样不好吗?”沈流年带着笑意的眼睛,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无形中形成了一种压迫,水沐晴下意识的想要摇头,这样的沈流年让她有些心慌,他想做什么?在车上的时候,还在说自己自作聪明,把自己贬低到底,那现在这样说又是做什么?突然的发怒,又突然的转变热情,让水沐晴现在脑海中只有四个字,人心难测,她一直不懂他,现在更加不懂他了。
“告诉我,你是真心想帮我对付沈序言的,对不对?”沈流年蹲下身,双手握住她的一只手,语调轻柔温和,让水沐晴不由自主的想要沦陷在这样的温柔里。
“……嗯。”水沐晴沉默了一下,之后动动嘴唇,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用鼻音应了一声。
“那你知不知道,如果现在我们联手推翻沈序言,之后我接手沈氏,外界会怎么看我们的关系?”沈流年像是在临摹一件古董一样的,摩挲着她白皙的手背,那种温热带来的酥麻,让水沐晴不适应的挣扎,但沈流年依然像上楼时的固执,并没有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