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明说,要是沙林能陪着,估计这紧张心情能缓解点儿。
沙林挣扎着回头看了几眼,一听医院立马服服帖帖跟陈律上了车,眉心拧成一团,“长什么疮啊还得去医院。。。我以前把青春痘挤破了擦点药过几天就好。”
“不是长脸上,”陈律支吾,“你上网查去,我说不清楚。”能直接跟这娃说长屁|眼里么?!
轻车熟路回了家,沙林换下鞋就往卧室跑,陈律则钻卫生间洗澡。两人各自忙活完,再面对面时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尴尬。陈律拿毛巾擦头上的水,别别扭扭走过去,咳嗽两下,“。。。那啥,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割了就好了,可能就便秘闹的。”
沙林还是一脸震惊,可能他压根不敢相信痘痘还能长到那地儿去。盯着陈律从头看到脚,又往上移,目光来来回回扫了好几遍,“长在那儿膈应么?”
听着倒有几分同情的味道,可陈律觉得这话老大不是滋味,又懒得跟个啥都不懂的傻娃儿计较,耸了耸肩,“没多大感觉,可能恶化就膈应了。”
“哦。。。”沙林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松了口气,“难怪给堵住了,是得通通啊。”说完双腿一抽,整个人缩被窝里,捧着手机玩上了。
陈律咬着牙想掐死这小王八蛋,成天说的什么混蛋话。随手把毛巾扔床上,陈律绷着脸去厨房做饭,就做一人份,不给那混球吃!!!
刚把芹菜洗好切成段,腰间忽然一紧,一双手牢牢缠住了他。
“干嘛呢,”陈律想唬他几句,却让后背传来的温热鼻息撩拨得没了火,不知这孩子又发哪门子疯,“这么抱着不让我做饭了啊?”
“那手术痛不?”沙林闷着头问,也不松手。
陈律心软,强打精神,“不痛,上麻药的,”见沙林不吭声,又换了副调笑口吻,“痛不痛你还不知道么。”
沙林的脸一下子红个通透,“。。。开始还挺痛的。”这话一出把陈律噎个大白脸。
“那往后治好了就不会复发了?”沙林琢磨半天才问出来,“不用经常捅捅什么的,万一又给堵住了。。。。。。”重点都在后半句呢。
陈律费了半天劲才琢磨出这倒霉孩子啥意思,这是话里有话啊,难得他会拐着弯说,小脑瓜子有点儿开窍了,可他娘的怎么开在那儿了!
“你什么意思?经常捅?拿什么捅?”
“。。。你看我就、经常被捅。。。所以都没事儿,”沙林越说声越小,“对吧。”
“对什么对!”陈律回头瞪他,“你别惦记着我,那是不可能地。”完全两码事楞让他搅和到一块儿了,还跟厨房讨论捅不捅的,多倒胃口。
沙林也不笑了,不甘不愿地松开他,一脸的好心没好报瞅着陈律,眼珠子骨碌碌转几圈,白眼没挤出来,只咬着牙回屋里去了。
之后陈律招呼他吃饭喊了三遍都不理,老陈没骨气,说做一个人的量,心思一偏就弄多了,被沙林这么一闹真下不来台,于是自个儿死撑活撑把东西给风卷残云了。不自量力的后果就是半夜肚子痛,绞得他满头大汗,最后趴卫生间吐了两回才折腾好。
沙林在一旁忙前忙后,一夜没睡好,又是找药,又是给顺胸口,能想的法子全用上了。等陈律精神恢复,扯了扯被子钻他怀里,仰着头说,“要不试试,没准捅捅就好了呢。。。。。。”
陈律气得不轻,都这份上了还光惦记他屁股,“就你那小棒针捅墙缝还差不多。”
是个男人都受不得这种污蔑,沙林也给气大发了,抬腿就是一脚,生生把陈律踹下床。“你胡说!!!”然后撇着嘴跳起来把枕头砸陈律脸上,携被潜逃至客卧了。
陈律捂着老腰爬回床上,哼哼叽叽半晌也没人搭理,嘴上痛快就这后果,没成想沙林发起火来脾气还不小。本来被激起的那点小火星也让他逗得没了影,闭着眼傻呵呵笑起来,笑着笑着打了个哆嗦,倒霉孩子连条薄被都没留。
“。。。沙林,”死不争气地又去隔壁敲门了,陈律拿膝盖顶了顶,没动静。
“我胃还受凉呢啊,一会儿又该吐了。”
苦肉计一向管用,他知道沙林的弱点,舍不得自己受苦。果然这话一出门就开了,沙林耷拉着脑袋把被子塞给他,又悻悻往回走。
陈律尾随他上了床,把被子分过去一点,手缠着那小腰捏了几下,“气了啊?我那不都瞎说的。。。哪能是棒针啊,怎么着也是擀面杖对不?”
沙林狠狠喘了几口气,用胳膊肘揍了一下这老不正经的。
“来笑个,”陈律也不恼,抓着他的手不放,没皮没脸到底了,“你一笑吧俩虎牙就跐跐地乱晃,可迷人了,知道我当初怎么喜欢你的吗,就为这虎牙。”
“骗人。”沙林经不住夸,咧嘴笑了。
“真的真的,”陈律把他搂得更紧了,一只手摸上胸口挑了两下,“还有这一身细皮嫩肉,哪儿像乡下孩子,”话音一转,透着暧昧,“其实吧,最喜欢的还是你那小棒针,那会儿要不是看见你躲卫生间。。。那个什么。。。我还不会动心思,你记不得啦?”听见沙林的呼吸渐渐急促压抑,陈律低头顺着他后背轻吻。
“嗯。。。”沙林缩起肩抖了一下,转过身把他的脸按在胸前,弓起身子蹭了蹭,自个儿把裤衩蹭脱了。
陈律见这孩子随便一挑逗就上火了,知道最近憋得不轻,笑着腾出手握住小棒针,时轻时重地揉着。
夜正短,情正浓。
一夜纵|欲的结果就是陈律睁眼只见天旋地转,赶紧闭了眼又歇了半天才缓过劲。一想到做了手术接下来的日子只能在梦里回味,恨不能抱着沙林再来几个回合。
“我去买只乌鸡炖汤给你补补吧。”沙林站床边一脸担忧地看着他,陈律都没气儿说话了,斜仰着晃了晃脑袋。
等把公司的事都安排好,也差不多该上战场了。手术室外陈律跟死了娘似的没半点精神,攥着沙林的手险些把那孩子的骨头捏断了。
“去吧,我等你。”沙林也紧张兮兮,包里背了不少东西,湿纸巾止疼药一应俱全,倒像哄孩子一样哄他。
护士不耐烦,“快上来吧,医生都等着呢。”用力一拍床,特不屑地瞅了陈律一眼。
陈律心一横,闭着眼往上一躺,就这么去了。
之后的两月都没法形容,陈律事后想起真觉得地狱也就这样了。手术过程不算痛苦,最难熬的是后期换药保养,每天一早由沙林扶着往换药室去,门外等着的一票老爷们个个面部扭曲,苦不堪言。见面都是生死兄弟一般悲壮的眼神,到哪儿都惺惺相惜。
“陈哥来了啊,”小个子张抖着嘴角在楼道上跟陈律打招呼,
“嗯,刚出来?”陈律悲悯地望着他,往沙林那边挪了挪。
小个子张一副要哭的表情点了点头,扶着墙走了。
沙林也心疼,这几个月把陈律前段时间花天酒地喝出的肚腩都给弄没了,开始还听他喊疼,后来整个人磨得连喊疼的力气也没有了,就剩半口气吊着。
薛凯和方铭伟来看过他几次,当场表示菊花问题不容轻视,赶紧把按时运动,形成健康规律的饮食习惯提上日程。
老太太和汤老头也来了两回,还是老医生有本事,教了陈律几个偏方,伤口倒也好得快了,同期病人里他算恢复得最好的。
经过炼狱的人就是不一样,等重回人间看啥都觉着亲切,路边花花草草也格外美丽。出院那天是沙林开的车,这几个月都他天天在家里给陈律煲汤做营养餐,一顿也没亏待过,惹得病房那票爷们儿一逮着机会就数落自己媳妇,说这年头娘们还不如哥们儿,瞅瞅人家陈大哥弟弟,尽心尽力成那样,你们当个家庭妇女羞不羞?
陈律趁着去厕所时拧了下沙林的脸,“让人夸两句就乐成这样,没心眼。”
“那你说我对你好不好啊,”沙林笑着拍他手,
“凑合。”陈律贴上去狠嘬了口小嘴,心满意足。
又休养了一阵,陈律总算从菊花残里涅槃了。可他总觉着背后一双眼睛老爱停在身上,回过头只见沙林一肚子坏水盯着他。开始还能视而不见,熬了几天有点儿吃不消,那眼睛怎么都写着欲求不满。
挑个气氛融洽的日子把房|事解决了,陈律抬手去拿床头柜上的烟,想让销|魂再延续一会儿,□一紧,让沙林抱得死紧。
“我还难受呢。。。。。。”沙林挺着小鸟控诉,往陈律腿上戳了戳。
陈律一看,还真是,光顾着自个儿舒坦忘了伺候他,于是放下烟打算亲力亲为,却被沙林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在身下,“让我来一次吧。”
这是给点阳光就灿烂了,陈律当即抬脚把他掀翻,凑上前堵住嘴,上下其手,“还惦记着呢啊。。。下辈子吧。”到底年轻气盛不经磨,陈律手活好,没几下就把沙小鸟弄得吐白水。
沙林搂着他的脖子喘粗气,颇不甘心。
“不服?”陈律笑着逗他,“素质不过硬还想压我,趁早灭了这心思啊。”
“你等着,”沙林抬眼看他,小狼崽子开始磨牙利爪。
陈律哪知道没过几年还真让他给上了,事后躺床上一个劲唏嘘,直骂养了头白眼狼。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抱歉,最近不是出差就是干活,公司到了旺季忙得要死,下班回家腿都软了
只能吃完饭写一个多小时,每次也就百来字,这速度实在是提不起来。
我惦记着这俩孩子呢,坐车没事就想想剧情,写起来还不算卡
谢谢蹲坑的姑娘,我知道追文的痛苦= =一定会尽力
(来删黄段子的,黄个鸟啊我操)
47
47、番外五·过年了 。。。
又是一年春节临近,每到这时候陈律都有点虚,都赖前两回春节闹的,特别是沙林一个人回去那年,想想都肝疼。
沙林没提要回家的话,可陈律知道他心里还是惦记着。这孩子就是这点好,甭管外界怎么对他,只要曾给过他一点点好,哪怕后来伤他弃他,也没法磨灭他想要报答的心。天生受苦受罪受气命,好在遇着了陈律,好在这人把他当宝贝护着守着。
下了班,陈律见超市的草莓新鲜,买了一袋,进门就扔沙发上。沙林那鼻子也灵,立马从厨房探出头,瞅见红艳艳的东西忙丢了锅铲。过去拿起草莓掂了掂,流着口水问,“多少钱一斤啊。。。。。。”
“十来块吧,记不清了,”陈律换下衣服,在卧室里回答,“你先别吃啊,留着饭后。。。”话还没说完,一转身就见那孩子腮帮都鼓起来了,过去敲他脑门,“不洗你就吃!!!”
沙林嚼了嚼,又摸出一个在手里搓几下,递给陈律,“甜,你尝尝。”
“。。。洗去,脏死了。”
“我在家里去果园摘水果从来不洗,”沙林哼哼,把草莓抖果篮里端去洗。
“那是你命大,吃了多少农药还乐呵。”陈律瞧他满不在乎的样子也没心思再念叨了,摇着头笑起来。
饭后两人捧着一小筐草莓窝沙发里看电视,陈律提醒沙林,“年货我陪你去买还是自个儿去?”年末公司挺忙的,磨合了这么久,很多事情沙林一个人也能办,陈律挺信任他。
“我自己去吧,要买什么你列个单子,”沙林吧唧着嘴说,“。。。车我能开去么,东西多不方便拿。”
“打车不就行了。”
“那多贵!”
“停车也得收费。”
“。。。也没出租贵啊。”
陈律妥协,“行行,你开吧,我挤地铁去。”原本想给沙林买辆七八万左右的小车代步,可他死活不干,一会儿说不习惯开车上班,一会儿说乘公车路上还能采风找灵感什么的,其实陈律知道他只是舍不得。从前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也许压根没想过一定要得到什么,现在很多东西轻易就能拥有,却惴惴不安不敢心安理得享受。陈律一开始挺搞不懂那种心情,后来也不强迫他了,容易满足不是缺点,说到底可能还是价值观不同,不同就不同吧。
第二天陈律就列了条长长的单子,年夜饭应该就在汤老头那儿吃了,他家闺女儿子一大帮子人,哪家都不能少了礼。“你别瞅着贵又跑去挑便宜的啊,我丢不起那个脸,这东西可是送人的。”陈律举着单子在沙林面前哗哗挥舞,然后塞他手里。
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沙林觉得肉疼,这些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知道了,”肉疼也白疼,要买不对陈律能把他撕了。
刚进卖场就跟东西不要钱似的,到处人山人海,沙林挎着小包往里冲,光瞅着打折的告示牌,哪打折先冲哪。奋战到天黑才把东西买齐,双手挂满购物袋,推着购物车往超市停车场奔。
陈律回到家沙林都还没回来,正刷着牙呢那小子打了通电话让陈律下去拿东西。来不及换鞋,陈律穿着拖鞋吧嗒吧嗒跑下楼,一看就傻眼了,车里全让各种购物袋塞个严实,沙林探出头指指后面,“后备箱还有呢。”
单子上列的东西一样不落,还多了几样,陈律刨出来看,不是打折大红裤衩就是打折洗发水,1L那种。
陈律瞅瞅东西,又瞅瞅满头大汗咧嘴笑的沙林,什么气也没有了,千金难买傻小子高兴。
年前头几天陈律他姐也领着瑞瑞回来了,加上汤老头那边一票闺女女婿儿子儿媳把房挤得没出落脚。几个年纪差不了多少的小孩儿们热热闹闹凑一块玩,瑞瑞因为那酷似洋娃娃的容貌获得众星捧月的待遇,汤老头大孙儿护犊子一样护他,紧紧簇拥着不让别的弟弟妹妹碰。
沙林啃着苹果看他们闹,傻呵呵地乐了半天。陈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