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从来没有抱怨,也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反感,於是他也以为他不拒绝。
毕竟他也是那样的情动。
也许只有他身下的器官的反应是真实的。
雷道尔自问最近已经对他够和颜悦色了,没有强迫他去做甚麽事,也没有就他的过错施以惩罚。
但他却又开始得寸进尺起来,脸上的表情愈发的少,笑容也冷淡起来,明显地是在敷衍,常常走神,总是要雷道尔提高声量才惶惑地回过神来。
雷道尔开始为阮家宝不再如往常般像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而感到焦燥,他肯定有其他事夺去了阮家宝的注意。
谁也没有将阮家宝的健康情形告之雷道尔,他们仍是认为,这等小事,没必要骚扰他。
於是雷道尔开始关注阮家宝的一举一动,但他的著眼点却是另一处。
阮家宝已经快到二十岁了,正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他想到了他过往的不良纪录。
而确实也让他捕风捉影地自以为找到原因。
狗样浮生-66相片
出乎意料地,这次的对象不是女人。
雷道尔一直以为,阮家宝是喜欢女人的,毕竟每一次他对待自己的女伴时都是那样的彬彬有礼、温柔如水。
这次的男人,名字是杰克·迈可顿?帕海贝尔,三十三岁。十二岁辍学,十五岁加入尚伯特区霍克部派西队,二十五岁时成为副队长,办事以沉稳慎密著称,原定替补尼丹尔成为派西队队长,後迁为纳因队队长,现为阮家宝擢拔为霍克部部长。
杰克的作风低调沉默,没有和他的同僚一样,沾染上滥交纵色的恶习,整整二十页的报告里,只有简单的一段提到,他曾经在东翼使用过一具性用品,编号是A107,那也是他唯一一次。
──而A107是阮家宝的编号。
这麽多年来,杰克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情人或性伴,唯一一次传出绯闻的,也是和阮家宝。
那也已经是两年多以前的事,在他不再的日子里,阮家宝时常终日与杰克独处屋内,禁止任何人进入。
当时所有人都说,阮家宝果然是欠操的货,就是要男人。
那时属下也曾经向他报告过此事,但他毫不放在心上,那毕竟只是他用厌了的。
现在旧事重提,他却感到有甚麽在啃噬著他的心,他的手紧握著那张手下呈上的照片。
那是一间小屋的屋顶,阮家宝睡在杰克的腿上,嘴角仍唅著一挘砣淼男Γ粗掌材芨械降币沟姆纾侨绾蔚男旎何氯帷
天上的晨辰璀璨明亮,镶在蓝黑宝石绒似的夜空,如同触手可及。
那是一幅油画似的温暖厚实,相片中的两人温馨亲密得侊似没有一丝距离。
只是现在那漫天的星海已被握得扭曲,雷道尔眼里静静燃著冰冻的火,再次一张张地翻过手中的照片。
他想起阮家宝过去的错失,那次也是这样,一张张地翻阅他和那个人的照片,看著他在相中毫无阴影的笑容。
空气里沉抑著暴风雨前的低压,使得呈上报告的下属不禁再次悄悄退挪。
但见雷道尔只是深深地吸气,压抑著低喃重覆下属刚才的话:「每一天早上都和杰克通电话啊………」
他一天里第一句话不是跟自己说,他在为自己做早餐的时候,在跟另一个人说著电话。
钻心的怒意狠狠地燃灼著他,令人生痛,雷道尔危险地微眯著眼,再一次反覆地翻著报告,一页一页地翻著,眼里沉静地闪著数计的冷光,那样冷酷地计划著,比雷震之怒还要可怕。
同样的惩罚已经失去作用,而确实,所以他能想到的惩罚,过去都已经施加在阮家宝身上了。
为甚麽总是教而不善呢?
看著照片里阮家宝温暖的笑容,他燥烦地想著,夹杂著一丝心痛。
如果你乖乖听话的话,我会对你好的。
他已经不想再折磨他了,他的手温柔地磨挲著那片弯弯的唇。
如果是男人的话,为甚麽就不可以的我呢?
你只能永远地,守在我的身边。
狗样浮生-67绽放
晚上十一时。
庆祝军火走私的活动已经转移到酒吧The loser继续第二场。
这是一场空前成功的庞大交易,尚中各区各部的主干全都前往出席。
香烟、醇酒、美人、劲歌、艳舞,将现场的气氛推至另一个高潮,喧哗不堪。
每一个人都在尽情地嘻笑著,高歌、热吻、狂舞。
那是一个灯红酒绿五色纷陈的世界,光怪陆离。
被四位美女众星拱月地围在中央的雷道尔,只是一直沉默地坐在沙发上,手边燃著的烟袅袅嫋嫋,他的眼隐没在烟雾中,看不清表情。
远处的阮家宝正和杰克坐在暗角,唇边漾著一挘屡男Α
暖如春风。
灿烂晶莹得如同水晶折射而来的阳光。
那是从心里透出来的笑容。
雷道尔从来不曾见过。
他一仰头,灌了一口酒,大步趋近。
他走得很快,带著一种凛冽地决绝,阮家宝惊觉地停住了说话,一转头,雷道尔的唇狠狠地吻住了他。
阮家宝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回过神来,他别开了脸,狠狈不堪地低语:「主人,请别──」然他的话因雷道尔再一次的深吻而断绝。
雷道尔的手紧箍他的脑後,逼使他仰起头,承受他的吻。
阮家宝的唇冰凉柔软,如初春微冷的雪。
雷道尔转辗地吻著,温暖了阮家宝的唇,微暖的残酒慢慢从阮家宝唇角滑落,漾著琥珀色的光。
妖异惑人。
阮家宝不知所措地仰头,被雷道尔压在沙发上,他看到了退到一旁的杰克。
已经开始有人注意地这一旁的情况了,三三两两地远远观望著,悄悄地围拢过来。
雷道尔放轻了声音,款款引导:「来,小林,张开嘴。」
彼此的唇距离得这麽近,在说话的同时,雷道尔的唇划过了阮家宝的。
阮家宝缺乏血色的唇被吻著嫣红欲滴,衬著仍是苍白的脸,只显得意外的治艳,在无垢的雪地里烈烈盛放的花,鲜艳、浓烈,却清冷。
阮家宝徨惑不安的眼颤抖著微微瞥向雷道尔,艳色的唇迟疑著,最终还是听命地轻轻张开。
雷道尔的唇再一次掳获他,舌尖探了进去,舔舐著阮家宝的口腔内壁,磨擦他的牙,押玩他的退缩著的舌尖。
阮家宝的吻青涩生嫰得如同处子,如同一挘逍碌目掌嗤肥Т氲厝卫椎蓝媾坏阋膊幌裎诮皇钡哪茄榛铈凳臁
唾液漫满唇边,缓缓地滴在洁白的衬衫上,形成透白玻t的水渍。
阮家宝的脸泛起了缺氧的红潮,眼里盈盈地漾著水光。一吻既终,雷道尔看著阮家宝急喘贪婪地吞吐空气,低低地笑问:「没接过吻吗?」
阮家宝低著头,耳尖悄悄地泛著可疑的粉色,雷道尔低笑著将他圈在怀里,用手揉玩他的耳尖。阮家宝的眼越过了他圈禁的臂膀,看向身後。
那里已经聚满了看好戏的群众,他们都已经喝醉了,酒精主宰了他们的理智,情绪高涨地欢呼吹口哨尖叫,声音混成一团。
雷道尔顺著阮家宝的视线看去,在纷扰不堪的人群里,杰克静静地抱手站著,四周的空气如同另一个世界般安谧恬静,波澜不惊。
雷道尔蓦地回首,俯身,狠狠地啃咬著阮家宝的唇,一直到红艳的血泌出,他沉著声音,一字一顿地,字字辗压而过:「他怎麽会喜欢你呢?」他定定地注视著阮家宝的眼,彷佛要剜开他的血肉,轻轻地低喃:「没有人会喜欢你的。」
说毕,他将阮家宝推倒在沙发上,压了上去,拉开了他的领巾,阮家宝的手微弱地挣扎著,哀求:「主人,请别在这里……。」而雷道尔只是充耳不闻地扯开他洁白的衣衫,抛到空中,低头啃咬他的肌肤,辗转反复地啃咬吸吮,刚愈合的伤疤再一次裂开,鲜红的血在阮家宝苍白的身体上如繁花盛放。
曝露在灯光下的项圈泛著暗沉的光,阴骘地注视著纠缠的两人。
洁白的衣衫在空迎风飞扬鼓盪,如冬日残雪的败絮,其中一名成员一把抓住,他醒眼斜歪,步履跄踉,动作夸张地挥舞著手里的衬衫,嘴里嚷著:「操他!操他!」
於是喧哗起哄声如潮水般漫了开去,滔天盖地的「操他!上他!」将他们彼此淹没。
不断的欢呼喝彩夹杂著粗暴的秽语,远远地传到了站在吧枱中央的少年调酒师的耳里,他略一侧头,洁白优美的眼睑略抬,漫不经心地瞥了骚动不安的人群一眼,然後又仔细地调校著鸡尾酒,倾身,递给了坐在吧枱旁的女人,道:「那里有人被强暴。」他顿了顿,轻声探询著眼前的酒吧老板:「小姨,你要不要管一管?」
那中国女人穿著一身剪裁合身的雪白旗袍,领肩处淡淡地渲染著几朵茶晶梅花,婀娜妩媚,黑如墨染的长直发高高地束成一根马尾,透著一丝飒爽。闻言她只是往人群随便地投以一瞥,一眼间,她便已经从辽缝中认出两人的身份。於是便一挑眉,说:「不用在意。这里常常有这种真人秀。」然後便浅尝少年递来的酒,叼了一根箊,倾身让少年为她点燃,悠悠地吸了一口,吐著烟,她看到了少年清澈的眼里沉浸著不安,於是补充:「那不是强暴。」
不是强暴吗?
少年再一次看向被湮没在人群的阮家宝。
他彷佛看到了一只洁白的天鹅,被摧折羽翼,逐渐被啃食的过程。
那双雪白的折翼里,点点地染上血迹,凄厉而绝望。
他别过了眼。
人群里,杰克苍白著脸,默静地麦克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清晰地看到了阮家宝身上交叠的新旧伤痕,瞩目惊心。
这已经是他们一直知道的事,他们只是不明白,雷道尔为甚麽要将之公诸於众,这次的活动,也有一些新进成员,并不知道阮家宝的过程,只是单纯地崇拜著他。
阮家宝安静地睁著眼,越过了身上的雷道尔,天花上的五彩射灯绚丽夺目,耀花了眼,各色的灯光在阮家宝的眼里摇晃著,混杂扭曲成怪异的一团。
雷道尔在动作中注视著阮家宝的眼,命令:「看著我!」阮家宝依言转过了视线,黑漆漆的瞳仁静静地凝视著他。黯黑幽冷得如同一弘深潭。
雷道尔被激怒般地,狠狠地剖开阮家宝,阮家宝的紧抿著唇,没有作声。
那只是一场征服与被征服的过程,但後者却一直都是安静驯从的。
那些围观的成员们也都渐渐地察觉不对,所有的喧哗叫喊都次弟消静下来,屏息地看著。
他们彷佛,看到一个人逐渐死去的过程,所以的生气都在被逐丝抽去。
他们都以为,阮家宝是雷道尔的情人,他们彼此是充满默契温情的,所以在看到雷道尔拥著阮家宝热吻时,才会那麽兴致高昂地大声鼓躁,鼓动雷道尔的情绪。
他们都以为,这只是一场夜夜都会在酒吧上演的真人秀,而雷道尔愿意在他们眼前上演,只是进一步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路德不可置信地倒抽了一口气,用手捂著嘴,轻声地呼喊:「天啊……怎麽会这样………」在死寂的人群里,他的轻呼声引起了大部份人的侧目。但路德侊如不觉地定定注视著被压在雷道尔身下的人,眼里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湿意,他一直都以为,雷道尔是真心宠爱著阮家宝,他们会是可以并肩同行的一对。
但阮家宝失去生气的肢体,与身上斑驳的伤痕,都明白地向他昭示著,这一些都是假象。
这一夜,雷道尔将所有的真相告诉了众人。
事毕,雷道尔让人拿过毛毯裹著阮家宝,将赤裸的他横抱在怀,他环顾著仍怔怔地围在附近的人群,看到了杰克失去血色的脸,然後低头,附在蜷缩在他怀中的阮家宝轻声说:「现在,谁都不敢再靠近你了吧?」
阮家宝只是安静地将头埋在雷道尔的怀,累极地闭上了眼睛。
雷道尔横抱著他,越过了纷纷让道的人群。
经过吧枱的时候,如水仙般的颀长亭秀的少年放下手中的杯,静静地注视被抱在怀中的少年。他的目光如水晶般透明,清澈得不染一丝尘埃。
阮家宝被刺伤了般地,睁开了眼,回应了他的视线。
他的眼瞳妖亮如鬼,像寒夜里幽幽的光。
错身而过的一刹那,如同永恒般漫长,少年的目光在静夜里纠缠。
月季花的香气在酒色中绽放开来,带著一丝清丽的气息。
阮家宝在雷道尔的臂弯里,缓慢地勾起一挘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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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最近常迟更的赔礼及棕子节的礼物,很长地连更了。||
狗样浮生-68揭穿
总得有甚麽可以依靠,证明他还是活著,最起码,让他相信活著还有是希望的。
雷道尔在酒吧那一晚後,便彷佛地察觉到一丝不对,但到底哪边出现问题,却始终说不上来。
直到这一晚,因为文妲临时取消了与他的约会,他提早回来,在阮家宝的侍奉下用了晚餐,经过阮家宝的房间时,他看到了半掩的门後晃动著人影。
他从来都不允许阮家宝关上自己的房间,然而此刻门却竟然半掩著,他停下了脚步。
房内,本应在书房里准备著文件的阮家宝,此刻正垂下眼睛,低头将针尖插入自己的右手静脉当中,脸上是一派淡不关心的表情,隐隐地渗著一丝残忍快意。
雷道尔直觉地知道那绝不是甚麽营养剂。
他一开推门,大步上前,一把扣著阮家宝亟却掩藏的手,喝道:「哪是甚麽?!」
阮家宝在雷道尔推门的时候便已经惊觉地将针筒狠狠地砸在地上,摔得粉碎,此刻面对雷道尔的喝叱,他只是用血色尽褪的唇微微地开阖:「主人,是营养剂。」他的声音宁淡平静,只是睫毛的颤抖泄露了他的不安:「只是刚才声音大,不妨摔著了。」
雷道尔当然不信,他的指甲狠狠地勾刮阮家宝的唇,一直到鲜红的血珠慢慢凝在阮家宝的唇上,才缓缓地,带著恶质的笑,说:「仍是不说真话,嗯?」他淡紫的眼此刻更显浅淡,如同冻凝风暴的冰,定定地凝视著阮家宝低垂的眼,扬声:「来人,给我搜!」
阮家宝惊怖地抬头,瞥了雷道尔一眼,再一次飞快地低下头去。
被紧扣著的手已勒出一圈印痕。
佣人顷刻间将阮家宝狭小的房间翻了个遍,在各式的性用品和文件中,找出了唯一不协调的东西。
一盒一次性针筒与药剂瓶,在灯光下泛著冷冷的光。
雷道尔拿起了其中一瓶,细看瓶身的标识,他的脸刹那间黑沉下来,眼里汹涌著幽蓝的火,怒发如狂地将药剂瓶摔在阮家宝的头上,药剂瓶在阮家宝的额上散作透明的碎片,溅落出一朵鲜红艳丽的花,从阮家宝的额角漫开绽开,蜿蜒而下,化作一条异常绚丽妖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