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你……”萧奕然见萧奕宸态度很是坚决,摇着头叹气,很是无奈。
“萧公子,你这是何必呢?”凤如歌叹了口气,声音很是难得地软了下来,劝说道。
“王兄、倾歌姑娘,不必担心我,宇文少主刀子嘴豆腐心,这些你们也都知道。当初他救了我,如今定不会为难我。”萧奕宸微微一笑,示意二人放心,“再说,当务之急是请宇文少主出山救治父皇,我就算是为了父皇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五弟,父皇若是知道你的这番心意,对你的态度定会有所改观。”萧奕然叹口气,拍拍萧奕宸的肩膀道,“你且安心在这里住着。你放心,等我回去了定会把你的心意转达给父皇,等父皇病好后,他定会亲自接你回去的。”
会吗?闻言,萧奕宸凄凉一笑,笑中是无尽的落寞。
他就算是死了,他那狠心的父皇,也不会为他蹙一下眉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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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等宇文邪的伤口处理好后,凤如歌就被宇文邪叫去臭骂了一顿。
宇文邪一气之下将打理药圃啊,收拾房间啊,洗碗洗菜啊,总之凡是能恶心到凤如歌的差事,尽都扔给了她。
自此凤如歌开始了她的药奴生活,从早忙到晚,整日披星戴月,为宇文邪干活。
可是凤如歌并不气馁,她始终相信自己有翻身农奴把歌唱的一天。而且凤如歌借着做苦力的机会,把桃花坞摸了个底朝天,更是把桃花坞里的人摸了个一清二楚。
桃花坞里最绝密的地方,是桃花林深处的一个密室。那里面有着宇文邪全部的宝贝和身家,据说里面的每一个东西都价值连城。因此那个密室守卫森严,整个桃花坞除了宇文邪和他的爱徒苏郡,其它的人一概不得进入。
凤如歌几次三番想要靠近桃花林,都被把守桃花林的药奴给拦了下来。
凤如歌观察了许久,知道自己无法摸进桃花林,也无法从宇文邪身上下手,便将目标锁定在了宇文邪的爱徒——苏郡身上。
这天,凤如歌正忙着给药圃浇水,苏郡过来递给她一个碗,让她去萧奕宸的房间,取一碗萧奕宸的血来。
凤如歌一听就炸了毛。
取人血?还有没有人道了?这么残忍的事情让她去?她一个外行一不小心伤了萧白兔该怎么办?
宇文邪似乎料定了凤如歌不愿意,他特意嘱咐苏郡告诉凤如歌,美其名曰说萧奕宸的血能解百毒,若是想要救他皇帝老爹的命,必须取他的血入药,你凤如歌若是不去取,耽误了他救南楚皇帝,岂不是要坑他爹,顺便坑他孝子的美名吗?
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煞有其事,弄得凤如歌都觉得,如果她不去拿着刀给萧白兔放血,真真是没天理没人性了。
于是凤如歌接过了碗,答应了苏郡。她转身朝着萧奕宸所住的院落走去,一边走一边琢磨着这件事情到底有几分真。
宇文邪该不会是为了报那一浇之仇,故意恶心她和萧奕宸吧?还是说,萧奕宸的血真的有如此奇效?
就在凤如歌想着的时候,她路过厨房,恰巧看到宇文邪豢养的狗正躺在那里晒太阳,凤如歌眸光一亮,计上心来。
他让她取萧奕宸的血,她若是换成了狗血,会怎么样呢?
如果萧奕宸的血真的有奇效,那宇文邪定会发现她取来的狗血是假的,那便可以证实宇文邪说的没错。到了那时她再去找萧奕宸取血也不迟。可若是宇文邪没有发现,那他定然是耍她无疑了!
打定了主意,凤如歌勾唇一笑,轻手轻脚地走到那只狗身边,将它打昏后放了一碗血,凤如歌拿着碗朝着宇文邪的院落走去。
姑奶奶先给你一碗狗血,恶心不死你!
刚刚走到宇文邪的院落门前,凤如歌远远地就看到苏郡带着几个药奴走出来,神色匆匆地朝着桃花林走去,苏郡边走还边和药奴交代着事情,好像在说他要去桃花林取什么东西给南楚皇帝入药,让他们在外面好生守着。
苏郡……要去桃花林里的密室?
凤如歌激动地差点没哭出来。
好机会,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她还没摸透桃花林的机关,没有办法潜入桃花林,如今苏郡要进去,可真是帮了她大忙了!
天渐渐地黑了,夜色慢慢地深沉,凤如歌的脑子却越来越清醒了,她的脑海中有一个大胆的算计,越来越清晰,眼神中的亮光愈来愈亮。
她想到办法去桃花林中的密室寻找玄冰草了。
苏郡不比宇文邪,他如今才十六岁,轮武功论心智都不成熟。她何不用催眠术控制了苏郡的意志,然后指示他带她前往桃花林中的秘室去取玄冰草,等到一拿到玄冰草,她立刻离开。
这真是太好了。
凤如歌的意念一动便挥之不去了,这可是苏郡自己送上门来的,怪不得她了,如果错失了这个机会,她再找机会可就难了。
凤如歌看了眼手中盛着狗血的碗,快步跟上了苏郡。
宇文邪,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今天你密室里的玄冰草,我势在必得!
可怜的苏郡并没有注意到鬼鬼祟祟跟在他身后的凤如歌,夜色中,他正快步走向桃花林,忽然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隐隐还有着血腥味传来,少年只觉得毛骨悚然,汗毛尽立。更可怕的是,就在这时,一只装满了血的碗从他身后伸到了他的脸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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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她今晚白忙活了?
“啊——”苏郡惊叫出声,他拔脚就跑,却被凤如歌一把抓了回来。在看清楚凤如歌后,他才惊魂未定地抚着胸口,埋怨道,“人吓人吓死人,这大晚上的,你走路怎么不出声啊!提前叫我一声也行啊!”
可是凤如歌只是笑着看他,她的一双眼睛漆黑如古潭,幽深黑沉,好似两块黑磁铁能吸附着人心。
夜已经深了,再加上苏郡刚刚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此时意志力非常地低,再加上桃花坞里除了宇文邪数他医术最高武功最高,没有人敢对他不敬,所以他对药奴身份的凤如歌没有一点防备之心。
“呦,血取来了?给我吧。”苏郡撇撇嘴,伸手要去接凤如歌手中的碗,却发现凤如歌抓着碗一动不动,他疑惑地抬头,却正好撞进了凤如歌如漩涡般的眼眸中。
凤如歌的眼睛对上苏郡的眼睛,她慢慢地开始了催眠术。苏郡的心魂一点一点地剥离他自己的意念,最后沉沉地昏昏欲睡,眼睛有些无力的睁着。
凤如歌一看,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她立刻在脑海中发指令:苏郡,立刻带我去桃花坞的秘室,我要拿到密室里的玄冰草。
苏郡嘟囔了一声,身子好似无魂地转过身,朝着桃花林走去。凤如歌赶紧跟上他的身后,两个人一先一后的往外走去,穿过桃花林,往桃花林的深处走去。
守护桃花林的药奴果然没有起疑心,一路放行。
最后凤如歌随着苏郡一路穿过桃花林,终于到达了桃花林的尽头。还别说,若没有苏郡的带领,凭她凤如歌,想顺利穿过桃花林,躲过所有的机关,成功进入密室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这密室建在桃花林的中间,七转八弯的竟然依迷宫的图形所建,相信除了宇文邪和苏郡,再没有别人能随便地进入密室。
凤如歌吓出一身的冷汗,十分庆幸自已的好心计和好运气。
进入了密室,一眼望去,里面有很多珍贵的药材,还有各种医书、毒谱、蛊谱,还有很多的药丸,摆放在各处。
凤如歌大喜,立刻指示苏郡休息,自已赶紧的动手找玄冰草。
最外面的一间密室中,有很多金丝楠木架子,每一个架子的空格里,都放着宝贝,有专门放药丸的架子,还有专门放医书古籍的,看得人眼花缭乱,但找起来也很方便。
找遍了这一间屋子,凤如歌并没有发现玄冰草,她朝着密室深处走去。
玄冰草,顾名思义,应该要在低温的地方保存。她发现密室尽头的屋子里隐隐有寒气冒出,索性先去那里面碰碰运气。
凤如歌推开门进去后,发现那个密室是个冰室,就像之前她受伤后,容瑾城带她来的冰室一样,只是不一样的是,那次她进的冰室中央放着一个寒冰床,而今天她进来的冰室中央,却摆放着七七四十九个寒冰制成的冰盒,外面笼罩着晶莹剔透的冰罩,透过透明的冰罩,凤如歌能够清楚得看到冰盒中所盛放的名贵药草,而且冰盒旁边还放着标签,标注了每一味药草的名字。
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啊!
凤如歌看着那些灵丹妙药,不由得心痒痒。可是她不敢把正事忘了,赶紧在这七七四十九个冰盒间寻找玄冰草。这七七四十九个冰盒的位置是按照阵法排列,凤如歌每动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几次险些触动阵法丢了小命。不过上天不负有心人,她终于从头移动到了尾,看完了七七四十九个宝贝。可是等她看到最后一个时,险些一口老血堵在喉咙里噎死——这七七四十九味稀世药草中,竟然会没有她要找的玄冰草!
也就是说她今晚,白忙活了?
凤如歌气得头顶冒烟,眼前一阵发白,可也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谁让她自己没打听好,单凭自己的推断就着急忙慌地到这里来的?
凤如歌一气之下拿了几个看上去最珍贵的宝贝,在身上放好后,接着转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密室中出来,她揪起躺在地上酣睡的苏郡,没好气道,“说,玄冰草在哪儿?!”
只可惜,因为凤如歌之前的指示,苏郡已经昏睡过去,凤如歌没有办法继续控制他了。
凤如歌撇撇嘴,将苏郡扔在了地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装着很小心地往外走去。
密室外守门的手下并没有为难她,因为先前凤如歌是扮作药奴跟着宇文邪的爱徒苏郡进来的,现在苏郡没有出来,她出来了,定然是苏郡的命令,所以这些手下自然不会为难她。
凤如歌先前已经记住了桃花林的路线,所以一路往外走去,出了桃花林后,闪身进了幽径小道上,朝着桃花坞的后门走去。
走出桃花坞后,凤如歌却是忽然止住了步子。
清澈见底的眸子倏地朝着大门边的桃花树看了过去——
微风拂过,桃花簌簌飘落,自成一阵唯美的花雨。
夜晚的桃花坞依然如平时一般寂静。
凤如歌微微蹙眉,她刚才的确是感觉有人在看自己,难道是错觉?
当那倩影终于消失在夜色中时,桃花树下,一个紫色的身影出现在桃花雨中,男子眉角轻轻一挑,唇角勾起一抹如同狐狸般的浅笑。
“镇南王府的小姐,凤倾歌是么……有意思!”
她不知动用了什么秘术控制了苏郡,让他将她带进了桃花林,如今她一个人气呼呼地走了出来,是没有达到她的目的吗?
只是不知,她利用自己进入桃花坞,又利用苏郡进入密室,究竟是为了什么。
☆、第二十四章 他感觉不对劲时已经晚了
天近亮的时候,苏郡醒了过来。
他先是没有在意密室内的情况,只是觉得自已头有些疼,身子不舒服,伸手揉了揉脑门。
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了。
他怎么会在密室里了?苏郡一抬首便看到密室被人动了。
苏郡脸色顿时煞白,他额头上汗珠隐隐渗了出来,他飞快地起来检查密室,见别的密室完好无损没有丢东西刚刚舒了一口气,可等他走入最尽头的冰室时,看到几个空了的冰盒后,他的脸色越发苍白,嘴唇不由地颤抖了起来,他立即转身飞奔出去,不顾外面药奴惊讶的神情,一路朝着宇文邪的院子奔去。
因为容瑾城要离开回京,宇文邪正忙着为他准备缓解旧疾的药,忙了一晚上,正打算去密室将玄冰草拿来入药,忽然看见苏郡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扶着门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
“师父,不好了,不好了……”
“天大的事还有你师父我扛着呢,就算是我扛不住,摄政王还在咱们这儿呢,急什么!”宇文邪不紧不慢地说着,比女子还修长细润的手指慢悠悠地捏起一个紫砂瓶,拔出塞子,放到鼻下轻闻。
“师父,昨夜有人闯入了桃花林里的密室!”苏郡惊呼道。
“啪——”
“什么?!”宇文邪手一抖,手中的紫砂瓶应声而落。他上前一步,不敢置信地看着苏郡,“你说什么?”
“今天早上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密室的过道里,可是我昨天根本就没有到密室里去啊!”苏郡都快要哭出来了,“可是偏偏,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我昨天晚上在路上走,遇到了住在东厢房的那个女子,她过来把萧公子的血给我,然后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又是那个妖女!那个妖女,一定是公子桀的人!”宇文邪气得脸都绿了,他跺着脚,表情近乎扭曲。他一把抓住苏郡的肩膀,急切地问道,“那密室里有没有丢什么东西?玄冰草!玄冰草有没有丢?”
“玄冰草还在,不过冰室里丢了五味珍奇的药草。”
“玄冰草没丢,那就好那就好!”宇文邪冷哼一声,“幸好那个妖女是个不识货的,不然的话,有她好看!”
“那师父,我们该怎么办?”苏郡急忙问道。
“估计她已经畏罪潜逃了。”宇文邪撇撇嘴,“不过谅她也跑不了多远。你先派人去找摄政王,把这件事告诉他。有摄政王的人马在,她早晚会被我们捉回来受死的!”
可是没等多久,宇文邪就没有那么嚣张和自信了。
因为派出去找容瑾城的药奴回来告诉他,容瑾城并不在房间里,似乎昨夜也没有回来休息。
宇文邪这下可坐不住了。
那个妖女还在跑路,恰恰容瑾城还不在,他若是再耽搁下去,可真的要捉不到那个妖女了!
如此想着,宇文邪召集起桃花坞的人,大手一挥,带着人去捉拿凤如歌了。
“师父,我们该往哪个方向走?”站在桃花坞前,苏郡问向宇文邪。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先去客栈看看,说不定她还在客栈等着和同伙会和呢!”宇文邪想了想,一咬牙一跺脚,决定凭着直觉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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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宇文邪还真赌对了,凤如歌出了桃花坞后,直奔客栈。
可是宇文邪没有想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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