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爷想了一下,耸肩。
“可能是因为你傻……”
阿二晕倒。
武爷走了没两步,转过身笑眯眯的眨着自己的眼睛:“别在背后说我小心眼,我听得到的。”
上了楼,看着弟弟背着一大包的行李,武爷没有说什么,就好像这人不是他弟弟一样。
武红旗回到了夏家,夏之澜还没有回来,倒是夏天放学回来了。
夏天半挂在沙发上,看不见进去的气,只能看见出来的气儿,一圈一圈的吐出来,武红旗觉得这个挺奇妙的,就蹲在夏天的身边看着,发现这小子还真是,身边蹲了一个人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夏母从外面喝茶回来,今天的心情不错,进了门就看见儿子的脚,剩下的身子被武红旗给档上了,武红旗的头一会儿左一会儿右的,夏母手中的包掉在地上。
难怪,难怪,原来这个武红旗奔着的人不是之澜,而是夏天。
“你干什么呢?”武红旗回过头看着夏母,站起身就要向前走,夏母制止住他的脚步。
“站在那里,不要过来。”
说着走到儿子的身边,推推夏天,夏天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揉着眼睛,继续打瞌睡。
“妈,你干嘛……”
夏母一巴掌拍在儿子的头上,睡睡睡,你还睡,早晚会被人家给睡了。
夏母进了自己的房间,夏天准备继续睡,武红旗看样子是要上楼,夏天难得的喊住了他。
“喂,你打算就这么追我大姐?”
以他大姐的性格,就是天塌了说不喜欢,就一定不会喜欢武红旗的,要让这种女人妥协就得出狠招,对待敌人仁慈就是对待自己残忍,男人嘛,就得对喜欢的女人狠一点。
武红旗站住脚看着夏天,眼睛卡巴了两下。
“你有什么好的意见?”
夏天从沙发上爬起来,摸着自己的下巴,可是摸了半天却没有胡子,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很小,还没成熟呢。
“给她下点**?”夏天眯着眼睛,两颗小黄豆眨啊眨的。
武红旗的眼神变得有些呆愣,表情成了过夜的小冷包子,脸上一片迷茫。
“不好吧……”
“那给她下蒙汗药……”
“……”
“强力**?”
“……”
“下耗子药吧。”突然有人说道。
夏天想想,这个不太好,耗子药会死人的,等等……
啪!
啪!
夏天和武红旗抱着头,夏之澜将自己手上的高跟鞋扔到一边,看着夏天。
“我是你亲大姐。”
夏天点点头,他知道啊。
夏之澜懒得在去搭理那两个神经病,进了房间。
今天收到消息,说是刘之牧有意思要跟她合作,夏之澜的心一整天都是怪怪的。
合作是自然不可能,不过心情难免有所波动。
夏公主还在床上睡觉听见之澜开门的声音从床上爬起来,之澜抱起夏公主。
武红旗跑上来叫夏之澜吃饭,也没有敲门,推开门直接就进去了。
夏之澜正在换衣服,整个后背对着他,武红旗看着无一物的光溜溜的后背首先想到的问题是,能不能换个角度?让他去前面?
夏之澜淡淡的将衣服穿好,然后转过身看了这个不速之客一眼,瞟开眼睛踩着拖鞋下了楼。
武红旗眯着眼睛看着还在床上的臭狗,叫什么公主,明明是色狼。
夏天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着漫画,突然看到一个关键的地方没有了,他抠着看着书的中央,武红旗在后面端菜,看着夏天的东西,将菜送上桌的时候,瞄了一眼。
原来在左面是一个美女的上身,而关键部分没了,估计夏天是想在中间将剩下的部分找到。
武红旗心里想着,真是败类啊,竟然看这种书。
夏天将漫画放到一边,吃过饭打算继续看,手一摸旁边,咦?
书哪里去了?
武红旗捧着书蹲在外面,翻了几页,觉得自己可以学习一下漫画里的人,女人不都是爱好浪漫嘛。
十二点刚过,夏之澜脱衣服都睡了,听见外面窗子有沙沙的响声,在黑暗中睁开眼睛,不像是风的声音,在仔细听,好像有人在窗子外。
夏之澜悄悄从床上拽过自己的睡袍披在身上,靠近窗子,看着屋子里可以保护自己的用具,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可以防身的,手里半天抓不到东西,只能将夏公主抱在怀里,冷不防突然推开窗子。
外面的武红旗已经打算下去了,他觉得半夜爬到人家的窗子边,是一件非常土鳖的事情,结果夏之澜打开窗子之后,夹住了他的手,武红旗眼一闭就掉了下去。
席晴、孩子和刘之牧出去准备吃饭,席晴看着被佣人抱在怀里的孩子。
“他算是我儿子吧。”她笑嘻嘻的问着。
其实这个孩子还是挺好玩的,席晴想其实生个孩子也不错。
刘之牧没有说话,只是唇角的笑容浓了一点。
“宝贝儿叫妈妈……”
被佣人抱在怀里的孩子,小手一张,扑向席晴。
“妈……”
席晴一高兴,解开自己脖子上其中的一条项链,带在孩子的脖子上,在孩子的脸上亲了一口。
“真听话,叫爸爸……”指着刘之牧的方向。
佣人将席晴给孩子带上去的项链又取了下来,席晴有些不高兴的看着佣人的动作。
“你在干什么?”
佣人解释着:“小少爷现在还小,有的时候会吃这些东西,而且他的脖子很脆弱的……”
席晴翻着白眼,照着镜子整理着自己脖子上的项链。
刘之牧觉得自己的人生掉进了一个怪圈当中,他似乎爱错了人,以前以为是喜欢席晴的,可是到最后一看,却不是那么回事儿,他淡淡的从后视镜中看着席晴的脸,席晴闭着眼睛在休息,很漂亮的一张脸,可是最近夏之澜的脸却是越来越多的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刘之牧和他们吃过饭之后,让佣人带着孩子先回去,席晴被朋友叫走了,他回了公司。
坐在椅子上,看着手机上的号码,什么名字也没有,只有一个数字,曾经他讨厌夏之澜,甚至这种讨厌已经将夏之澜所有的有点都给遮挡住了,以至于他什么也看不见。
现在回头想想,其实她似乎也没有错。
夏之澜的手机在桌子上吱吱响着,她接起电话,用脖子和肩膀夹住。
“哪位?”
“是我。”
两边都很久没有说话。
这个声音在她的生活中存在了两年,喜欢了两年,如果说听不出来,这绝对是骗人的。
可是……
之澜放在键盘上的手慢慢从键盘移开,一只手拿着电话,将头靠在椅背上。
“有事儿吗?”
刘之牧有些愣,该怎么说呢?
“孩子病了,你要不要来看看他?”
这是他现在唯一可利用的资源。
夏之澜淡淡的笑了一声,很是突兀,她看着自己的脚面很久。
“不了,那是你和席晴的孩子,他是席晴的儿子,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
虽然态度在自己的意料当中,可还是让刘之牧有了一点感伤。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回头是有了一个前提的条件,现在如果他们复婚,那么刘氏和夏氏迟早会是最强的。
只是刘之牧怎么也想不明白,她自己生来的儿子,竟然总是能这么狠心。
孩子出生她一眼没有看过,现在说孩子病了,她说孩子是席晴的。
刘之牧觉得人都是贱皮子,只有得不到的才会心心念念的去想,掀掀唇,也许他现在就是这种状态。
不过夏之澜的狠绝让他很不爽。
“夏总……”
秘书推推夏之澜的胳膊,之澜慢慢回过神,看着一桌子的人,她叹口气,扶着桌子站起身。
“我先出去喘口气……”
之澜慢慢的将自己胸口上的牌子摘掉,双手握住扶手,在走廊来回的走着,高跟鞋踩在地面上。
晚上开车回去的时候,由于精神不集中和前面的车发生了小摩擦,车子停火之后就打不着了,之澜关上车门,一个人沿着公车站慢慢的走着。
之澜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她的脚很疼。
路边骑车的人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她。
黑白条纹的连身短裙,八厘米的黑色高跟鞋,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走路的人。
之澜站在公车站里,随便的上了一辆车,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公车启动,她的头挨在玻璃上。
武红旗今天本来借了大哥的车打算来接夏之澜下班的,看着她从大楼里走出来,武红旗喊了好几声,可是夏之澜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开着车子走了,武红旗觉得夏之澜的表情有点怪,跟在后面。
他不知道夏之澜发生什么了,可是知道这个时候她不想叫人打扰的。
武红旗是一根筋,可是不代表他傻。
他开着车子贴在车窗子边和夏之澜所乘坐的公交车保持着平行。
他无声的掀掀唇角。
他知道自己很讨厌,对于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自己的做法已经构成了骚扰,可是他想努力看看。
想试试看,如果真的不行,如果她真的不能接受自己,那么自己会笑着祝福她。
之澜的脸贴在车窗上,眼睛里有泪水的痕迹飘过,武红旗单手支撑在挨着夏之澜的一侧,看着她的脸。
车子最终还是会到终点,就像是人生。
“小姐,已经是终点站了……”
之澜一个人下了车,她的包扔在座位上,司机在后面叫着。
“小姐你的包……”
之澜仿佛如孤魂野鬼一样的游荡在带着晚风的路上。
武红旗将自己的车子停在一边,上了公交车,司机有些发愣,武红旗径直走到之澜坐的位置,将她的包拿在手里。
因为武红旗太高了,给人一种震慑感,司机的声音有些发抖。
“这个包是那位小姐的,你……”
武红旗什么也没有说,提着之澜的包跟在后面,抱着头。
水蓝色的布鞋踩在马路上,一步慢似一步,他微微抬着头欣赏着月亮。
夏之澜走着走着,慢慢的鞋子也脱了,就光着脚,**也破了,可是她都不知道,一直走一直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看着前面的墙壁,之澜突然伸出手去捶打墙壁。
“为什么没有路了,为什么没有路了……”
她的手被一个大掌抓住,武红旗肩上背着她的包,一只手拿着她的鞋子。
之澜抹抹脸,有些狼狈的看着武红旗。
“你……跟踪我?”
她脸上的化妆品被冲刷得一道一道的,很是狼狈。
武红旗将她的鞋放在地上,蹲在地上,抓起之澜的脚。
“你到底要干什么?武红旗你不是我喜欢的款,你别做梦了,不可能的……”
武红旗强硬的将之澜的脚抬起,将她的脚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用手轻轻的将她脚上的灰尘拍掉,然后小心的放进鞋子里,另一只脚也是一样,然后蹲下身。
“上来。”
夏之澜心情非常不好,她今天谁的面子都不想给,瞪着鞋子往前走着。
武红旗从后面拉住之澜的手,将她一个倒挂,抗在肩上。
“你和混蛋,你到底要干什么?”之澜伸出手打在他的脸上,声音很大,之澜下了很大的力气,啪啪的声音打在他的脸上,武红旗没有停,继续走。
夏之澜闭着眼睛。
“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那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说不要他,我说要流掉他,可是我只是说说,我不去看他,我是怕自己会哭,我放弃他的抚养权和探视权,这样我就可以不痛了,可是每天我都会梦见他,梦见他怨恨我……”
之澜生产之后的情绪完全是崩溃的,每天都是在哭,可是她不能当着弟弟的面哭,她只能躲起来哭。
所有人都说她心狠,可是她的心狠是用眼泪换回来的,她先自己哭完了,然后坚强给别人看。
她不想认输,不想认为她夏之澜输了爱情,输了友情就爬不起来了。
她在原地狠狠的挣扎,一整年的时间她都用在怀念孩子,那个小小的孩子是在她的腹中慢慢长大,第一次踢她时候,她那种欣喜。
夏之澜就像是疯子一样,第一次无所顾忌的哭着,不过哭之前还是把脸埋了起来。
武红旗带着夏之澜去了自己常去的一家酒吧,特意要了一个密封间,桌子上摆着大大小小的酒瓶子,夏之澜捂着脸,不肯抬头。
“你干嘛?”武红旗问着某位没有脸的人。
夏之澜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如果没有疯,她怎么可能去当着外人的面想一个弃妇一样的哭泣?
这不是她夏之澜的风格。
“出去给我买副墨镜去……”
武红旗的脑子有点短路,他发现这个女人脑子转的太快了,难怪会是商人。
“现在不用戴墨镜吧……”武红旗看着屋子里一眼,乌漆吗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要墨镜干什么?
夏之澜扔了一瓶酒对这武红旗砸过去,因为有警觉性,所以武红旗第一个反应就是伸手去接住酒瓶,站起身无奈的往外走着。
夏之澜在杯子里倒着酒,送进口中。
可能是以为哭过,加上又吹过了风,头疼的要死。
之澜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将自己灌醉,醉了就不疼了。
只是不知道不疼的那个是头还是心。
武红旗跑了很远才找到还在营业的店面,买了墨镜,返身回来的时候夏之澜已经挂在沙发上了。
他打开包厢里的灯,桌子上的酒瓶空了好几个,夏之澜抱着肚子半仰在沙发上干呕着,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武红旗走过去,将墨镜戴在她的眼睛上,夏之澜也许是因为有了墨镜做掩护,放心了,耷拉着手。
“我头好疼,好疼好疼……”
她逼迫自己不去想,不管是刘之牧还是叶心还有那个孩子,可是每次在午夜他们都不放过自己,好难过,好难受。
武红旗拦了一辆车,可是夏之澜就是不上,拽着车门,蹲在地上。
“我闷,我不坐车,我要走路……”
武红旗无奈,只能让司机先离开,背着她慢慢走在路上。
他停在公车站的车子现在正享受冷风的肆虐,他走没多久,有人看着那辆车的后面放着一个电脑,将玻璃砸了开就将电脑偷走了。
可怜的武爷,可怜的车。
武红旗将夏之澜往背上蹿蹿,怕她掉下去。
“你知道嘛,其实我喜欢你……”
武红旗才有点高兴的表情,夏之澜接着说道。
“刘之牧为什么那个人是叶心呢?”
后面夏之澜说了什么,武红旗已经听不见了,漫漫长夜两个人沿着道路慢慢的走着。
武红旗背着夏之澜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夏母正坐在客厅里等着女儿,看着女儿脸上的墨镜,有些诧异。
武红旗将夏之澜送回房间,夏母跟在后面走了进来,推开门,走到床边拍拍夏之澜的脸。
“之澜……之澜……”
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能跑出去喝酒,而且还喝了这么多?要是被人看见了,说不定又会说什么呢。
“你跟她出去的?”
武红旗点点头。
“对于你哥哥帮助我们家之澜,我们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