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再联系。”他认真记下,一脸的笑容可掬。
我冷笑着哼了一声,拉着夏哲海拔开人群扬长而去。
4。倒霉的一天的最后一件倒霉事
一路上夏哲海一边哭,一边不停的跟我又是谢谢、又是对不起的,手里握着方向盘,脚上还踩着油门,还真是三心二意的。他开车本来就飞,还一颠一颠的,喜欢急刹车,一个月下来超速罚单都不知道有多少。我看着旁边呼啸而过的大货车,真怕他会出车祸,可别又把我给搭上了,今天我已经够倒霉的了。
“喂,我说哥们!”我终于受不了他那不知道第多少次眼泪汪汪的“对不起”,开金口了说:“我现在真的巨想拿你去妓院给卖了!”
他一听愣住了,问:“为什么啊?”
“你看看你这相貌,不说百里挑一吧,也是十里挑一,还哭得稀里哗啦的,不正好化个女妆,卖给妈妈桑,我得了钱赶快跑。”我没心没肝的说。
他一听,恼了,不哭了,河东狮吼道:“姓叶的,我当你是我朋友,跟你道个歉,你倒屌起来了啊!皮痒了欠挠啊!”
我笑:“是朋友说什么谢谢,什么对不起的。听得别扭!若你真有心啊,改天请我吃饭得了!前不久香港路那刚开了家意大利餐厅,正好去尝尝鲜!”
夏哲海一听,也笑了起来:“你小子就会吃!吃这么多怎么不见长肉的!”
我看了他一眼道:“怎么,羡慕我身材好啊!”
他笑着说:“你身材就比女孩子稍微结实点,我还是向往施瓦辛格的身材啦!”
我听了立刻拿脚去踢他,竟然把我跟女孩子比,太过分了!
其实,我们心照不宣,都知道是什么原因。我有严重的胃病,小时候还得过胃出血,住了好久医院。后来病根子就落下了,一直没好,全靠后期保养。其实这大约也是叶锋坚决不让我吃生食的主要原因,因为会不易消化,加重胃负担。
“叶锋要是知道今天的事,肯定有你好受的了!”夏哲海说:“上次,我们去戈雅吃个六分熟的牛扒,都被他训了半天,别说这次全生的了……”
一听到那个“生”字,我就想吐,其实我现在胃已经开始痛了。本来就没吃饭,有胃病的人不能饿,这下好,还空腹吃了一堆生肉,我只有祈祷不要发病就好了。
“你不告诉他,他不会知道的!就他那智商,还猜得到我在外面干什么,你当他神啊!”我手捂着胃,脸上装出没事一样说。
夏哲海专心开着车,笑:“我当他神,我还当他神经了我。”他知道我不喜欢叶锋,他老爸是叶锋那边的,他是我这边的。
夏哲海本想开车送我到寝室楼下,可是到大学门口时被警卫拦住了,不让进。我只好下车,自己往学校里走。夏哲海大开着车灯,用长长的光柱帮我照路。
这不是浪费嘛,学校的路灯虽然不是很亮,但是好歹还是看得清路的嘛。
我越走胃越痛,一个劲的翻胃,像有个孙悟空在里面跳踢踏舞似的痛。果然还是不行。
走到花坛转角的地方,我实在痛得难受,一口的生腥味,我弯着腰吐了起来。吐得满口酸苦,看来是连黄疸和胃酸都给吐出来了。我弯着腰扶着花坛栅栏吐了半天,终于什么都吐干净了,就剩下干呕。
我用袖子擦了擦嘴巴,低头一看,恶……真脏!
我连忙向旁边移开。胃火烧般灼痛着,我蹲在地上怎么也走不动了。
突然看到六个人影,朝我这边走了过来。我刚想阻止,其中一个就一脚踩到了那片肮脏上。
“靠!他妈的!什么东西啊!”他们低头一看,那个不幸的家伙咒骂起来,其他的人都在那里大笑。
他们看到不远处蹲在地上,捂着胃的我,破口大骂着走了过来,一身酒味:“你他妈的,害老子!”他指着我大骂,我无力说些什么,也懒得跟他们这种人辩解——在校内喝酒的人会是什么好鸟?我要玩至少还知道在学校外面去玩!
“打,给老子打!往死里打!”那家伙见我不做声,一脚把我踢翻在地上,朝另外几个大吼。
我顿时就火了,从来只有我打别人,还真没受过这种欺负!今天老子胃痛,没力气跟你们打!这一脚,我记上了,改天定加倍奉还!我捧着火燎火燎、只泛酸的胃,狠狠地想。
我很识时务的立刻掏出银夹说:“别打了,我赔你就是了!”低头一看,才发现我钱包里就100块钱。今天夏哲海说请客,所以我压根就没想着要带钱出去。但是又一看他那鞋,地摊货,100说什么都够了!
“你赔得起码?老子这是世界名牌1000多的!”他指着他那破鞋说。
我一愣,这不是敲竹杠啊,还211名校,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我这就100块,要不你们告诉我你们寝室号,我拿了钱给你们送过去。”我于是说。
你们最好告诉我寝室号,好让我更容易找到你们,打得你们满地找牙!跪在地上求姥姥。敢踢我叶澜,不想活了!
他上下打量着我说:“穿得还清清爽爽的,你谁啊?”
“叶澜。”我说。
“哦,你就是那个没参加军训的大一新生叶澜啊,正好哥们正要找你!”他一说,另外几个马上都围了过来,恶狠狠地看着我说:“想在学校混了,就交保护费,一个月三千!”
我突然想起,今天门房老爹跟我说,学校有人要找我麻烦,不会是他们几个吧……我今天没这么倒霉吧……
我马上说:“我都大三了,还军训啊,军训早过两年了。”
他们半信半疑看着我,我脸不红气不喘继续说:“和我同名那个叶澜看来是个肥羊了,一个月三千,我们一起去找他吧!他在哪个寝室啊?算上我一份,一个月收他四千好了。”
那个要打我的家伙哼了一声说:“就你,个小白脸样还跟我们分!你给我把鞋子赔了,赔不了,我打死你!”
“我真就带了100块,小弟最近没钱啊。”我连忙装穷说。
他看了看我脚上的新款耐克球鞋,说:“你这双鞋倒是勉强凑合了。钱拿来,鞋子给我,今天我们就放过你!”
我一听就恼了,就你那臭鞋跟我的比?
但是我脸上依然陪着笑脸,一边解鞋带一边说:“好的,好的,这就,马上!”
我脱了鞋,一手拿着鞋,一手拿着那仅有的100块钱,递给他,他抢了下来,换上鞋,作势要踢我,我连忙装着害怕的样子,要躲。他很满意的哼了一声,一群人走了。
我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咬着牙齿,他妈的,你给老子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胃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我光着脚丫子,捂着胃,艰难的回到了寝室,一到寝室就支持不住,摔了一跤。那两个同学一个坐在桌前玩电脑,一个坐在上铺打电话,都看着我,却没人伸手帮忙。只有小美人吴凡连忙从毯子里钻了出来,爬下梯子,关心的问我怎么了,扶我上床休息,帮我倒水、在我屉子里的拿药给我吃。
这一瞬间我真的好感动,我一向是个知恩图报、有仇必报的人。
吴凡,我记住了,谢谢你。这个恩情,我一定报答你的。
第二天我仍然很不舒服,开始发烧,胃痛得动都不能动。吴凡一早帮我买了早餐,见我吃不进去,帮我倒了水吃药,最后眼看要上课了,他临走前还在说:“叶澜,我帮你给家里打电话吧,你非去医院不可!”
我一边烧得浑身酸痛一边说:“谢谢,我自己知道的,没事,你去上课吧,别忘了帮我签到。”
寝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九月份的大热天,我却盖着被子还浑身冷得发抖。
突然叶锋怒火冲天的推开门,冲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我们家司机。叶锋竟然还穿着白大褂,连医院里的衣服都没换就出来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
他伸手把我从上铺抱了下来,摸摸我高烧的额头,冷怒的说:“要不是今天开大会遇到夏医生,夏医生告诉我了,你是不是准备烧坏脑子也不给我打电话?”
该死的夏哲海,你怎么什么都跟你老爸汇报啊!吃里爬外的!
我懒得理他,任他像一头狂怒的狮子一样抱着我冲出寝室楼,坐进楼下等着的轿车里,连闯五个红灯,一路飞驰着向仁慈医院驶去。
5。人类能统治动物界的本质
开学第二天,老师办公桌上收到了我的“胃出血”医院证明,和“监护人”帮我写的请假三周的请假条。
这三周我过得啊,简直没话说了!
我住在仁慈医院超特级病房,还是院长办公室隔间卧室临时改装的……
人家病人都是漂亮的护士妹妹侍候,量血压、抽血、喂药、打针。漂亮的护士妹妹穿着可爱的白色制服一来,嘟着小嘴一笑:“哥哥,人家来帮你打针针了哦,不痛痛的!”这是纯粹是我日本漫画看多了的想象。但是至少也好歹是个美女侍候吧。
我却很倒霉的是院长大人亲自侍候。
抽血,叶锋穿一身白大褂,手拿粗粗针筒走了进来:“抽血了,澜儿把袖子卷起来,不痛的。”语气虽然算得上是温和,但是在我眼里看来,他那副形象,跟杀猪的没什么区别。5555555555
打针,叶锋提着吊瓶走了进来,挂好了,一边抓着我的小爪找血管,一边说:“昨天三针才扎进去,我今天争取只扎两针!”
我大脑中立刻一群乌鸦结伴飞过——我承认我针打多了,手又细,血管不好扎,我也知道您院长大人虽然博士毕业,但是是学医的不是学护士的。你打针技术有限,我真的不怪你,但是你也给我找个会打的啊!
看到我紧闭着眼睛、不忍心看我自己的手的样子,叶锋那冷面阎王笑出了声,结果一次性到位,都没扎第二针。哈,有进步嘛,不愧是拿我当试验田练出来的,我果然是教导有方。(兔兔摇头:教导有方……小澜儿啊,你会用成语吗?你娘亲我真……汗……)正在我想夸自己几句,却无意间瞟到,他的手背上青青的,多了一排针孔……
哈……哈,原来是自学成才啊!
吃药,不吃,天天吃,都变药罐子了!我抗议!叶锋逼了我半天,我对他晓之以脚、动之以爪,坚决不从。他恼了,自己把药给喝了,我正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难道他疯了吗?他却突然把我用力按在病床上,压住我的挣扎和反抗,狠狠吻了上来,捏开我的下颌,用他有力的舌头伸进我嘴里,把苦苦的药全部给灌了下去。
我顿时傻了,他在吻我?我是男生也!
“呜、呜、呜、呜、呜!”我拼命挣扎,他把药全部灌完了才松开手,我一挣脱出他的控制,就一巴掌就拍到了他脸上。把他脸打向一边。
“叶锋,你太过分了!”我气死了,眼泪都在眼睛里打转,硬是没落下来,朝他扑了上去,又打又抓吼:“你NN的,还我初吻来!”
他一听,眼睛里充满了笑意,然后真的大笑了起来,任我又打又踹的,连手都没还、躲也不躲。
然后我乖了,不就是吃药、打针、抽血嘛,我一男子汉,害怕吃药啊!吃药就吃药!
夏医生专程提着水果、花篮跑来看我,不停的跟我道谢,说是多亏了我,要不然他家夏哲海只怕回都回不来了。我看着他笑笑,说,没事,夏哲海是我哥们,应该的。
夏哲海倒是勤快,天天往我这儿跑,跟我讲笑话,说是陪我解闷,倒是把我笑得胃只抽着痛,简直帮倒忙……
叶锋见我没事可做、望着天花板发呆,他老人家“为人师表”的欲望又抬头了,拿着我的教材坐在我旁边说:“请假三周,课也不能落下,现在开始上课!”
……
我大脑上立刻满是黑线。
于是我只有勉为其难躺在病床上一边昏昏欲睡,一边听他拿着课本和人体器官图在我面前吱吱吱吱,还大玩提问回答的无聊游戏。
有完没完的啊!
“澜儿,你新买的耐克球鞋怎么不见了?”三周后,十一放大假,家里的女仆帮我把学校的东西搬回来洗干净了,换秋天的铺盖送去,叶锋看着我的生活用品问。
我一听就毛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冷笑:“很快就会找到的,放心!”牙齿都龇得“咯吱”只响。
十一后,我回到了学校,吴凡还没有来。我觉得很奇怪,他是外地人,十一又放不了几天假,他不可能回家去了,但是能去哪里呢?
我问室友之一的李俊,李俊说:“听说他在这里有个叔叔叫什么文瑞的,可能